# 我的检查(初步检查)   <清华大学机械系付教授、郑林庆>   我从旧社会带来一个很严重的缺点,就是顺着人说话,从小父母一再训诫,认为这是讨人喜欢的最好办法,而且在旧社会里确实如此,人人称为“好人”。   并非我的本性就是这样的,我小时个性很固执,蛮横暴躁。父亲是个商人,母亲也是商人家庭出身,他们生怕我长大到社会里“吃亏”,所以用各种方法板往我的脾气,培养我顺着人说话。   我之所以有两面性,就是这样来的,一面是顺着人说话讨人喜欢,一面是固执己见。长大后,靠着顺着人说话变成了“好人”,但是又由於本性被封闭不暴露,也就交不到朋友。表面上圆滑,实际是孤僻。   对所有的事,自己是不可能没有意见的,但只是不暴露出来;遇到不合自己心意的事就闷住不说,累积到不可压制的时候就激动地暴发,片面粗暴。也许有朋友见到,当我和别人争辩的时候就很容易激动,思想不能冷静,也就不能全面地表达自己,时常因此而造成问题。   因为有这样的性格,所以自知“小心”,从不暴露自己,久之便形成习惯。别人的话很快就接受,一点意见也提不出来,但是回头仔细一想又好象不通,当别人提反面问题又不知所答。   对待人对待事好象只有两条办法。一是顺着人说话;二是吵,闹翻了避而远之(例如我在工厂中遇到不如意的事,往往挂冠而去)。   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朋友就不会有知心朋友。表现在工作就是摸领导意图,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表现在领导中就是软弱无力,遇事不敢负责。   以这种态度对待党就成为政治圆滑,不与组织交心交底,政治上不坦率,怕犯错误,不发表意见。有人批评我“摸底”“顺竹竿往上爬”是正确的。对待政策、方针,对待政治学习都是一手接下,但实际上并没有消化。这样必然的结果就是不会有多大的主动积极性。这样就造成对工作的损失,自己长期进步较慢,这是主要原因。   分析其中思想根源,就是严重的个人主义。个人主义就是个人利益高於一切,为怕损伤自己的利益,遇事就无原则地迁就,不问集体利益,甚至丧失立场。   个人主义的另一表现是名利思想。长期的生活经验告诉我:为了个人名利而争权夺利、钩心斗角,斤斤於个人得失(表面),沽名钓誉,都是不可见人的。但是由於没有从思想上解决这一问题,挖出个人主义的思想根,所以它(名利思想)就钻进另一角落里,发展得更隐蔽了。在工作上,就埋头独干,以工作成绩来表现自己,用此来叫别人给予名与利,自己不去争,但希望别人给予。工作的动力不是从集体利益出发,而是从个人利益出发。在个人工作和教研组领导工作中,凡是领导上组织上分配给的工作一定要把它做好,做不好就梗介於心,并不去考虑全面。   对自己不能胜任的工作,不是想推掉,就是希望拉个伴儿来做。例如,教研组逐年扩大,自己能力不及(可以说勇气不够),於是首先要求分成若干教研组,这要求未能实现之后,在55~56年间又提出推荐李辑祥先生担任主任,当时的想法,有了李先生做主任,天蹋了有人撑,自己少负责一些工作,可以把工作做好以表现自己,摊子太大了管不好,出了毛病对自己不利。拿不出克服困难的勇气,看不到集体(群众)的力量。及至李辑祥先生调任干部班主任,心中就十分遗憾。由於没有从思想上求得解决,教研组工作始终没有起色。遇到困难,工作就拖拉,表现出领导无力。   个人主义的另一表现是单干作风,在工作中只会个人单干,不会组织、发挥群众作用。这样单干思想影响及全组同志,促成教研组工作的分散主义,科学研究的自由主义。“谁有能力谁开课”“谁找到题目谁就开展科学研究”,成了教研组同志们工作的推动力。   由於只看重了工作成绩,单纯业务观点就必然会产生。重视业务,忽视政治,在教研组选择干部时也犯了这个错误。对於业务好的助教不问其政治品质(如朱九华、游逸彬、叶玠良、钟杰英等),而器重其才。对他们在政治上的过失很是惋惜,对政治坚定而业务水平较差的助教总是不愿接受。造成了教研组内“没有业务就没有发言权”的压力。   我清楚地看到自己严重的个人主义思想,已经导致对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损失,阻碍自己的进步。   我决心改掉它,把心交出献给党,全心全意为人民为社会主义服务。希望同志们不弃,经常地监督我、帮助我。在今后的工作中,不要放松对我每一个错误的批评。    来源:《清华大学双反运动大字报选辑(第七辑)》,中共清华大学委员会办公室,1958年5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