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湖南省公安厅关于破坏耕牛问题给公安部的信和调查报告

　　（中央公安部：）

　　这次刘主席来湖南观察工作中，在长沙天华大队发现该队一九五七年死亡一头耕牛，牛肺内还找到一根铁丝，当时刘主席指示要查清此事。随后，我们遵照刘主席的指示进行了追查，现将调查报告送去，并请转报刘主席。

　　此致

　　 敬礼

　　 湖南省公安厅一九六一年七月

## 湖南省公安厅关于长沙县广福公社天华大队社员冯国全破坏耕牛一案的调查报告

　　一九五七年二月长沙县广福公社天华大队死亡一头耕牛，剖腹以后，在牛肺内发现一根三至四寸长的铁丝。事情发生后，该队既未认真进行调查，也没有向上级请示报告，即擅自作出破坏耕牛的结论，先后两次斗争了养牛户冯福田、冯国全父子二人，但冯一直未承认此事。这次刘主席来天华大队视察工作，又有人反映，此牛是冯国全用钉子从牛颈上钉进去的。主席对此事颇为重视，并表示怀疑，多次指示我们要彻底查清。随后，我们遵照主席指示精神，由省、市、县公安机关联合组成了专门工作组，在省委工作队的领导下，紧密结合整风、整社运动，针对牛肺内的铁丝和牛致死的原因以及铁丝是在何时、何人所为、怎样进入牛的肺部等问题，采取内查与外调相结合，访问群众与专题研究相结合的方法，深入地开展了调查研究工作，历时半月，问题已基本查清，现将几个主要情况报告如下：

## 一、牛肺内究竟有无铁丝，铁丝是不是牛致死的直接原因？

　　为了彻底查实这个问题，我们首先通过调查，全面掌握牛死以后参加剥牛的全部人员，采取个别访问和小型座谈的方式进行了具体了解，经查对结果，牛肺内确有一根长约三至四寸的铁丝。据访问剥牛人黎长生、助手彭云杰以及当时在场的群众彭茂春、彭汉舟、黄汉钦等六人，大家一致反映，从牛肚取出心肺时，发现牛肺有一边肿大，呈乌黑色，已腐烂发臭，就在已腐烂变质的这一页牛肺内找出了一根十八号的铁丝，两端是圆形的，稍有弯曲，斜插于肺的下部，铁丝穿通的部位肺已干枯消瘦。至于铁丝是不是牛致死的直接原因，我们通过向养牛户廖长生、冯国全、彭叔仪三人和周围知情人员的调查访问，弄清了牛的发病经过和全部病历。在此基础上，经过找有经验的老兽医和兽医学校的技术人员六次专题座谈，进行技术鉴定结果，铁丝进入牛肺后的危害、发病经过、症状、致死时间以及死后肺部形状与实际情况基本相符。

## 二、铁丝能不能进入牛肺？

　　原来有三种不同意见，一是从胸部直接扎入肺部，二是从鼻子插入气管吸进去的，三是从食道吃进去的。究竟是那种可能，我们遵照主席的指示，采取向老兽医请教、召开技术鉴定会等办法，从科学理论上否定了前两种可能。因为牛的性格暴躁，牛皮很厚，平常打针治病还要几个人放索。要单独一个人将铁丝从胸部扎入肺部，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加之铁丝两端又是圆形，直接插入确有困难，即是扎进去，也不可能插在肺的下部。同时，如果从鼻子插入铁丝，因牛的鼻梁骨很高，铁丝不可能弯进气管。最后鉴定结果，唯一可能就是从食道吃进去的。进入的途径是：当铁丝等异物混入饲料内，由于牛在采食时，吃得多，吃得快，而铁丝等异物就连同饲料进入第一胃，然后随着反刍的食物（比重较大）进入第二胃，第二胃容积小，肌肉收缩力强，胃黏膜呈蜂窝状，铁丝容易附着胃壁，由于胃的蠕动，铁丝容易伤及胃壁，引起创伤性的胃炎，严重时，铁丝向前不但穿破第二胃胃壁，而且穿过横膈膜进入胸腔到达肺的下部。类似情况，长沙畜牧兽医学校就先后发现三个同样实例。至于铁丝进入第一胃后到达第二胃，穿过胃壁和横膈膜再进入肺部，直到死亡，每一段需要多长时间，因为没有这方面的实验，尚不能肯定。但铁丝从吃进去到进入牛的肺部至少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之久。牛的病状：初期表现不明显，当铁丝伤及胃部后，由于消化不良，会引起肚泻。铁丝进入腹部后，有咳嗽，由此，食欲减退，膘体渐瘦，耕犁无力等症状。牛的肺部由于铁丝从胃壁穿过带入很多细菌，会引起化脓性感染，因而肺部会肿大、化脓。以上论断是符合冯国全这条牛在生前的病变、及肺部的症状和铁丝进入的时间与部位的。

## 三、铁丝究竟怎样进入牛肺的？

　　为了揭穿这个谜，我们通过查牛的来源找到有关责任者，再围绕这些人员的政治历史，当时的表现和对牛的护养情况全面进行审查，逐个地作出结论。经查结果，这头牛是一九五六年十月冯国全从湘阴县弼时公社桃花大队换过来的，在未到冯国全处以前，牛就经常泻肚，犁田慢，，据兽医介绍，这正是铁丝进入胃部引起胃炎的症状反应。由此可见，牛在湘阴时就早已吃进铁丝，完全可以否定冯国全有意破坏耕牛。至于湘阴县弼时公社养牛户廖长生、曹菊秋的情况，经过深入调查，未发现任何破坏因素，他们当时对合作化也没有任何不满情绪，因此，廖、曹二人的问题完全可以否定。在此情况下，我们又进一步追查湘阴的这头牛又是怎么来的？最后又发现这头牛是一九五五年八月由湘阴县彭玉堂经手，从长沙县广福公社清田大队嘴上大屋彭炳泉（系贫农成份，历史上当过伪兵，被俘后参加我军，一九五四年复员还乡生产，一九五八年由公社调到湘潭耐火泥厂工作，一九六○年因发生重大事故逮捕判刑，同年年底病亡）家买去的，通过向彭的同居人杨福珍（贫农，家庭妇女，为人作风正派，老实不爱多讲）调查访问，据杨的反映：她亲眼看见彭炳泉的寄子黄光辉（当时年龄只有十岁，于一九六○年病死）拿有一根约三至四寸长的铁丝包在青草内喂给牛吃，当时杨还问过这个孩子为什么要喂铁丝给牛吃？黄说：“看看是否咬得烂。”一连喂了三次，先二次刚一喂进去就扯了出来，第三次因扯慢了一点，结果牛将铁丝吞下，小孩也吓跑了。事后，杨向黄母（一九六○年病亡）说明此事，黄母反复叮嘱不要再往外讲，怕被黄的寄父知道对小孩不利。因此，杨一直未向任何人说过。

　　（四、我们的结论意见。）

　　根据上述调查情况，我们认为牛的死亡，系原牛主彭炳泉的寄子黄光辉因年幼无知，出于好奇心所为，而不是带有政治性的破坏耕牛案件。据此，我们建议应将此事向当地群众公开宣布查清结案，并摘掉冯国全父子破坏耕牛的帽子，恢复其名誉，以挽回党在群众中的政治影响。

　　以上报告当否，请领导阅示。

　　 一九六一年六月三十日

　　来源：《人民公安》1961年第11期（1961年7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