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共湖南省委转发省公安厅关于长沙县广福公社天华大队社员冯国全破坏耕牛一案的调查报告

　　现将省公安厅关于长沙县广福公社天华大队社员冯国全破坏耕牛一案的调查报告发给你们。这个案子是少奇同志在长沙县天华大队视察工作期间发现不确，并即指示进行认真调查，经过调查后，证明冯国全破坏耕牛，完全是不调查，不研究，主观臆断所造成的一个冤案。少奇同志对这个案件严肃认真、实事求是的精神，对我们教育意义很大，请你们认真阅读，并从中吸取教训，教育干部，改进工作。

　　 1961年7月14日

　　（附）

## 原调查报告

　　（省委：）

　　57年2月份长沙县广福公社天华大队死亡1头耕牛，剖腹后在牛肺内发现一根3至4寸长的铁丝。事情发生后，该队既未认真进行追查，也没有向上级请示报告，即擅自作出破坏耕牛的结论，先后两次斗争了养牛户冯福田、冯国全父子2人，但冯一直未承认此事。这次刘主席来天华大队视察工作，又有人反映，此牛是冯国全用钉子从牛颈上钉进去的。主席对此极为重视，曾多次指示我们要彻底查清此事。随后，我们遵照主席指示精神，由省、市、县公安机关联合组成了专门工作组，在省委工作队的领导下，紧密结合整风、整社运动，针对牛肺内的铁丝和牛致死的原因以及铁丝是在何时，何人所为，怎样进入牛的肺部等问题，采取内查与外调相结合，访问群众与专门研究相结合的方法，深入地开展了调查研究工作，历时半月，问题已基本查清。现将几个主要情况报告如下：

## 一、牛肺内究竟有无铁丝，铁丝是不是牛致死的直接原因。

　　为了彻底查实这个问题，我们首先通过调查，全面掌握牛死以后参加杀牛的全部人员，采取个别访问和小型座谈会方式进行了具体了解，经查证结果，牛肺内确有一根长约3至4寸的铁丝。据访问剖牛人黎长生、助手彭云杰以及当时在场的群众彭茂春、彭汉舟、黄汉钦等6人，大家一致反映，从牛肚取出心肺时，发现牛肺有一边肿大，呈乌黑色，已腐烂发臭，就在已腐烂变质的这一叶牛肺内找出了一根18号的铁丝，两端是园形的，稍有弯曲，斜插在肺的下部，铁丝穿通的部份肺已干枯消瘦。至于铁丝是不是牛致死的直接原因，我们通过向养牛户廖长生、冯国全、彭淑仪3人和周围知情人员的调查访问，弄清了牛的发病经过和全部病历，在此基础上，经过找有经验的老兽医和兽医学校的技术人员6次专题座谈，进行技术鉴定结果，铁丝进入牛肺后的危害、发病经过、症状、致死时间以及死后肺部形状与实际情况基本相符。

## 二、铁丝能不能进入牛肺

　　原来有三种不同意见，一是从胸部直接扎入肺部，二是从鼻子插入气管吸进去的，三是从食道吃进云的。究竟是那种可能，我们遵照主席的指示，采取向老兽医请教，召开技术鉴定会等办法，从科学理论上否定了前两种可能。因为牛的性格暴躁，牛皮很厚、平常打针治病还要几个人放索、单独一个人将铁丝从胸部扎入肺部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加之铁丝两端又是圆形，要直接插入确有困难，即是扎进去也不可能插入肺的下部。同时，如果从鼻子插入铁丝，因牛鼻梁骨很高，铁丝不可能弯进气管，最后鉴定结果，唯一可能就是从食道吃进去的，进入的主要途径是：当铁丝等异物混入饲料内，因为牛在采食时，吃得多，吃得快，而铁丝等异物就连同饲料进入第一胃，然后随着反刍的食物（比重较大）进入第二胃，第二胃容积小，肌肉收缩力强，胃粘膜呈蜂窝状，铁丝容易附着胃壁，引起创伤性的胃炎，严重时，铁丝向前穿破第二胃胃壁，进而穿过横隔膜进入胸腔到达肺的下部，类似情况长沙畜牧兽医学校就先后发现3个同样实例。至于铁丝进入第一胃后到达第二胃，穿过胃壁和横隔膜再进入肺部、直到死亡，每段需要多长时间。因为没有这方面的实验，尚不能肯定。但铁丝从吃下去到进入牛的肺部至少需要几个月甚至1年之久。牛的病状：初期表现不明显，当铁丝伤及胃部后，由于消化不良会引起肚泻，铁丝进入肺部后，有咳嗽。由此，食欲减退，膘体渐瘦，耕犁无力等症状。牛的肺部由于铁丝从胃壁穿过带入很多细菌，会引起化脓性感染，因而肺部会肿大、化脓，以上论断是符合冯国全这条牛在生前的病变及肺部的症状和铁丝进入的时间与部位的。

## 三、铁丝究竟怎样进入牛肺的

　　为了揭穿这个谜，我们通过查牛的来源找到有关责任者，再围绕这些人员的政治历史，当时的表现和对牛的护养情况全面进行审查，逐个地作出结论。经查对结果，这头牛是56年10月冯国全从湘阴县弼时公社桃花大队换过来的，在来到冯国全处以前，牛就经常肚泻，耕田慢，据兽医介绍，这是铁丝进入胃部引起胃炎的症状反应。由此可见，牛在湘阴时就早已吃进铁丝，完全可以否定冯国全有意破坏耕牛。至于湘阴县弼时公社养牛户廖长生、曹菊秋的情况，经过深入调查，未发现任何破坏因素，他们当时对合作化也没有任何不满情绪，因此，廖、曹2人的问题完全可以否定。在此情况下，我们又进一步追查湘阴的牛又是怎么来的？最后发现这头牛是55年8月由湘阴县彭玉堂经手，从长沙县广福公社清田大队咀上屋彭炳泉（系贫农成份，历史上当过伪兵，被俘参加我军。54年复员还乡生产，58年由公社调到湘潭耐火泥厂工作，60年因发生重大事故逮捕判刑，同年年底病亡）家买去的，通过向彭的同居人杨福珍（贫农，家庭妇女，为人作风正派，老实，不爱多谈乱讲）调查访问，据杨的反映：她亲眼看见彭炳泉的寄子黄光辉（当时年龄只10岁，于60年病死）拿有一根约3至4寸长的铁丝包在青草内喂给牛吃，当时杨还问过这个小孩为什么要喂铁丝给牛吃？黄说：“我看看是否咬得烂”。一连喂了3次，先2次刚一喂进去就扯了出来，第3次因扯慢了一点，结果牛将铁丝吞下，小孩也吓跑了。事后，杨向黄母（60年病死）说明此事，黄母反复叮嘱杨不要再往外讲，怕被黄的寄父知道对小孩不利。因此，杨一直未向任何人说过。

## 四、我们的结论意见

　　根据上述调查情况，我们认为牛的死亡系原主彭炳泉的寄子黄光辉因年幼无知，出于好奇心所为，而不是带有政治性的破坏耕牛案件。据此，我们建议：应将此事向当地群众公布宣布查清结案，并摘掉冯国全父子破坏耕牛的帽子，恢复其名誉，以挽回党在群众中的政治影响。

　　以上报告当否，请领导阅示。

　　来源：中共长沙县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征编：《刘少奇主席在天华蹲点调查资料》（内部出版），1988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