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泽东在中共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和外事会议上的讲话 (记录稿)

　　（同志们：）

　　这次会开得很好。我说居心不良的人，他要走到他的反面。对于世界的阶级、对于世界的党、对于党的事业、阶级的事业、人民的事业，居心不良的人，他就要走到他的反面，就是他的目的达不到。比如讲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而结果那个目的达不到，自己输了理，在群众中间孤立起来。比如有几位同志，据我看，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一直到现在，他们从来就没有成为马克思主义者。是什么呢?是马克思主义者的同路人。要把这一点加以论证，材料是很充分的。比如现在印出的许多材料，抗日时期的材料，长征末期的材料，比如挑拨离间、抗日时期的材料，比如什么“自由、平等、博爱”，“抗日阵线不能分左、中、右；分左、中、右就错误的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阶级关系中，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压迫者与被压迫者，提出这样的原则出来。什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样一些观点，就是不能说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完全不能说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这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是欺骗人民的，是资产阶级的观点。后来高、饶、彭、黄反党同盟那些观点，比如“军党论”之类，挑拨党内的正常关系，认为“这也有个摊，那也有个摊”，这样一些观点和行为，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和行为。这一些大量揭发的在庐山会议多少年前的分裂活动，庐山的纲领，此外还有立三路线时期，都有许多材料的，主要的是见诸文字的；大家揭露出来的，就是刚才讲的这一些。所以要论证我刚才讲的观点，他们从来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只是我们的同路人，他们是资产阶级分子，投机分子，混进我们党内来。要论证这一点，要把这一点加以论证，材料是充分的。现在我并不来论证这些东西，因为要论证这些就要写文章，是要许多同志做工作的，我只是提一下。资产阶级的革命家进了共产党，资产阶级的世界观，他的立场没有改变，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就不可能不犯错误，这种同路人在各种紧要关头，不可能不犯错误。

　　庐山会议和这一次会议，全国各级党组织都在那里讨论八届八中全会决议，借这个事情教育广大群众，使广大群众得到提高，更加觉悟起来。完全证明大多数人，全党干部绝大多数，比如百分之九十五，是不赞成他们的。证明我们党是成熟的，表现出这些同志对于他们这个态度的对待。

　　资产阶级分子混进共产党里面来，我们共产党员中，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成分很多，应该加以分析。分为两部分，大多数他们是善良的，比如许多知识分子进党，大批的农民进党，手工业者进党，绝大多数他们是善良的，他们能够进入共产主义，因为他们愿意接受马克思主义。少数人，大概是百分之一、二、三、四、五，这样的数目。或者一、或者二、或者三、或者四、或者五。最近几个星期，省一级的会议暴露相当多的高级干部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在那里捣乱，惟恐天下不乱。凡是出了乱子，他们就高兴。他们的原则是这样：天下太平，四方无事，工作顺利，他们就不舒服。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高兴。比如讲：猪肉不够，蔬菜不够，肥皂不够，女人头发卡子不够，趁机就来了。“你们的事情，办得不好呀！”叫做你们的事情，不是他们的事情。党组织开会决定的时候，他们不吭声，比如北戴河会议不吭声，郑州会议也不吭声，武昌会议也不吭声，上海会议吭了几句，我们听不到，等到后来事情发了(他们认为事情发了)，你看，又是蔬菜吧，又是猪肉吧，又是部分地区的粮食吧，又是肥皂吧，还有雨伞吧。比如浙江的雨伞不够，叫做“比例失调”，“小资产阶级狂热性”等等。小部分人他们要进入共产主义，要真正变为马克思主义者就是困难。我讲困难，不是讲他们不可能，就是刘伯承同志讲过的，要脱胎换骨。当军阀的人，他是当军阀了。还有不当军阀的人，比如张闻天同志，算个什么军阀呀，是个文阀嘛，学阀哟！不脱胎换骨，就进不了共产主义这个门。五次路线错误：立三路线错误、第一次王明路线、第二次王明路线、高饶路线。这一次彭黄张周路线。有些人是五次，有些人不是五次，比如周小舟同志在立三路线时还没有来，就是彭、黄在立三路线时候也是受打击的。这不是偶然的，五次路线的严重性。最后两次就是高饶彭黄这两次，用阴谋的办法分裂党，这是违反党纪的。马克思主义的政党要有纪律。他们不知道，列宁论证无产阶级的党必须要有纪律，要有铁的纪律。对于这些同志是什么纪律呢?还是铁的纪律，还是钢的纪律，还是金、木、水、火、土，木头的纪律，还是豆腐的纪律？水的纪律就是没有纪律。还有什么铁的纪律呢?进行分裂活动，违反纪律，其目的，其结果，一定会是破坏无产阶级专政，建立另外一个专政。

　　团结的旗帜非常重要。团结起来!马克思的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他们不，他们的人似乎越少越好。他们要搞一个他们的集团，要办他们的事，违反广大群众的意志。我在庐山会议讲了，他们从来不讲团结的口号，因为这个口号一提，他们就不能进行活动了。这个口号对他们不利，所以他们不敢提。所谓团结者，就包括犯了错误的人，要帮助他们改正错误，重新团结起来。何况没有犯错误的人。他们要去毁坏他们，他们是毁坏政策，不是团结政策。他们打的旗帜是毁灭，毁灭跟他们意见不同的，他们认为是坏人，而这个所谓坏人，实际上是绝大多数，百分之九十五还要多。

　　讲团结，就是要有纪律，为了全民族在几个五年计划之内建成强大的国家这一个目的。现在的任务是全国人民、全党在几个五年计划之内建成强大的国家，必须要有铁的纪律，没有铁的纪律是不行的，就必须团结起来。请问不然怎么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呢?几个五年计划之内建成社会主义强国，可能不可能？在过去要革命，在现在要建设，可不可能呢?没有纪律，都是不可能的。团结就要有纪律。彭德怀在太行山的许多文件。请同志们拿孙中山国民党第一代表会议宣言，和彭德怀在太行山抗日时期发表的那些论点比较一下，一个是国民党人，一个是共产党人，时间一个是一九二四年，一个是一九三八年、一九三九年、一九四○年，共产党员比一个国民党员要退步。(这个国民党人的名字叫孙中山，要进步。)孙中山受共产党的影响。为什么发表那一篇呢？我最近着重看了下孙中山国民党代表会第一次宣言，那里面有阶级分析，有马克思主义，而我们的同志就完全没有阶级分析。这样的思想，怎么会赞成共产党的铁的纪律呢?怎么会赞成无产阶级的纪律呢?没有共同的语言，没有共同的立场观点，纪律是建立不起来的。我说彭德怀不如孙中山，至于张闻天也不如孙中山。孙中山那个时候是革命的，而这些同志是倒退的，是要把结成了的团体破坏，提出的口号是有利于敌人，不利于无产阶级的，不利于人民的。这些观点还有一些，比如绝对不可以背着祖国，里通外国。同志们开了会的，批判了这个东西。因为都是共产党的组织，马克思主义者，这一个集团来破坏那一个集团，这是不许可的。我们不许可中国的党员去破坏外国的党组织，挑起一部分人来反对另一部分人，同时我们也不许可背着中央去接受外国的挑拨。

　　我现在劝一劝犯错误的同志，你们要准备听闲话。我曾经劝过别人，比如罗炳辉同志，他那个时候犯过错误，他发非常大的脾气，我们后来劝他，你不要发脾气，你是犯了错误，你让人家讲，让人家讲到不想讲的时候。他不想讲的原因，就是你改正了。你对人好，对自己的错误有自我批评精神，人家为什么要讲呢?他就不讲了。现在犯错误的同志，我劝你们要准备听闲话，一提起你们犯错误，不要触目心惊，准备人家讲你几年。我看长也不会，看你们改的情况。如果改得快，几个月就不讲了；改得慢，几年人家就不讲了；只要改，快慢都可以。要诚恳对人，不要讲假话。要老老实实，讲老实话。我劝犯错误的同志，你们要靠拢大多数，要跟大多数合作，不要只跟你们气味相投的少数人合作。如果你们能实行这几条，第一，你们能够听闲话，准备听，硬着头皮，你讲我就听。说，你讲得对呀！我就是犯了那个错误呀！阿Q这个人有缺点的，缺点就表现在他那个头不那么漂亮，是个癞痢头。因为他就是讲不得，人家偏要讲，一讲他就发火，比如那个癞痢头就放光，光也讲不得，说光了，他就发火，亮了，他就发火。作者描写了一个不觉悟的纯朴的农民。阿Q是个好人，他并不组织宗派，但是那个人不觉悟，他是讲不得缺点，他没有主动。你没有主动，人家就偏要讲，一讲就发火，发火就打架，打架就打不赢，他就说儿子打老子。人家说，阿Q，你要我不打你，你就讲老子打儿子我就不打你了。好，老子打儿子。等到打他的人走了，他就说儿子打老子，他又神气起来了。犯错误的同志要准备听闲话，多准备听一点。要对人家老实诚恳，诚诚恳恳，对人不讲假话。再一个要靠拢大多数。只要有了这几条，我看是一定会改过来的。否则，就改不过来。如果是闲话也听不得，对人也不诚恳，讲假话，又不靠拢大多数，那就难。“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其实这个话也不妥当，圣人也是有过的。“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也，其过也人皆见之，其更也人皆仰之。”我们不是孔夫子，我看孔夫子也有过。就是凡人多多少少，大大小小都要犯一点错误。犯错误不要紧的，不要把犯错当成一个大包袱，了不起，只要改。“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蚀也，”好象天狗吃掉太阳、月亮一样，犯错误，人家都看见。如果改了，人皆仰之。

　　我们大家要学点东西，要学习马列主义。×××提出学习任务，我非常赞成，这包括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学。时间不够怎么办?时间不足，可以挤时间，问题是要养成学习的习惯，就能够多学下去。我这个话首先是对犯错误的同志说的，第二是对我们所有的同志(包括我在内)。许多东西我没有学，我这个人缺点很多，并不是一个完全的人。好些时候，我自己不喜欢自己，马克思主义各部分的学问我没学好。比如说外国文也没学好，经济工作现在刚刚开始学习。但是同志们，我决心学习，至死方休，死了拉倒。总而言之，活一天就学习一天，我们大家一起来造成一个学习的环境。我想我也学一点，不然见马克思的时候我很难受，他出一些问题一问，我答不出来怎么办?他对中国革命各种事情一定感兴趣。还有自然科学也很不行的，技术科学也不行。现在学的东西很多，怎么办呢?还是一样一样，多多少少学一点，钻一点。我说下了决心，一定可以学，不管年纪大小。我举个例子，游水我是一九五四年才学好的，以前就没有学好。一九五四年清华大学有个室内游泳池，每天晚天去，带个口罩、化装。三个月不间断，我就把水的脾气研究了。水，它是淹不死人的呀，水怕人，不是人怕水。当然有些例外也存在，但是凡水应该是可游的，这是个大前提。比如武汉长江是水，因此武汉长江是可以游泳的。我就驳了那些同志反对我游长江的，我说你们形式逻辑都没有学。凡水都是可游的，除若干情况之外，比如说一寸之水就不能游，结了冰就不能游，有鲨鱼的地方就不能游。有漩涡的地方(如四川、湖北间的长江三峡)，也不能游。除若干情况之外，凡水该是可游的，这是一个大前提，由实践得来的这个大前提。比如武汉长江是水，结论就是武汉长江是可游的。比如伯罗江、珠江是水，是可游的，北戴河是可游的，它不是水吗?凡水该是可游的，这是个大前提。除了一寸之水不可游，一百多度温度之水不可游，零下之水结了冰不可游，有鲨鱼不可游，有漩涡不可游，除此之外，凡水都是可游的，这是个真理。你不相信吗？下了决心，只要有意志，我看万事都是可以做成功的。我劝同志们学习。

　　最近我们看了天安门大礼堂，咳！那可有点文章咧！你们去看一回好不好(全场高声答应：好！)，叫万里同志讲一讲，他这个人姓万，他一天要跑一万里。只有十个月，许多人说不信，请来苏联专家说不信。到了今年六月，苏联专家说有可能，到了九月，他们就大为佩服了。说中国确有大跃进。一万二千人，全国各地方调来的，全国各省的力量，技术的力量，人的力量，完全不休礼拜天的，每天三班制，也不搞计件工资。许多人本来做八小时，结果他做十二小时，不下工。多的四小时要不要钱呢？他不要。还有一些人，工程没完成他不下来。有的两天两晚不睡觉，坚持在那里，不是八小时，也不是十二小时，而是四十八小时，他就在工地上不下来。是不是要物质刺激呢?增加几块钱嘛，一小时一块钱嘛，他不要，这些人不要。物质刺激还是物质刺激，无非是平均工资五十块，就是那么一点，但是他们为着一个共同的事业而奋斗。一万二千职工，十个月搞成功这么一大片，这里面不仅按劳取酬，而且有列宁所谓“伟大的创举——共产主义礼拜六”，有不计报酬在内。同志们，你们都看一下，并且请万里同志给你们讲一下。不要多了，有半个小时就行。还有密云水库，我昨天到密云水库游了一回水。十几个县的人在那里搞，十一个月完成全部工程百分之七十，两千五百万土方，二十万人，那也了不起呀！什么事情都要算钱呀！你们在这里开会每天算钱嘛，你们写了许多东西，讲话稿子，恐怕每一篇都要三块大洋嘛。我现在并不否认，而且肯定按劳取酬。必要的按劳取酬是完全正确的，但是不可以完全禁止，稍超过一点就不行。如果超过一点就算钱，人民他不要，你算钱他不要。如果要算钱，我今天大概讲一个钟头吧，你们拿钱咧!政治挂帅与物质刺激两个东西，政治工作同必要的按劳取酬结合，我看这是个好东西。我们凡是下了决心，有坚强的意志，人们认为不能成功的，结果它成功了。就是我们这个大礼堂，很多人认为不能成功嘛！我们的大跃进，人民公社，很多人都骂，它要成功的，并且已经成功，或者在继续取得成绩。比如，钢铁是要快，工业是要快，农业也是要快，学习也是这样，只要我们下决心，我看可以学好。不怕事务太多，时间不多，可以挤，养成这个习惯。

　　我们要战胜这个地球，我们的对象就是地球，至于太阳上怎么做工作，我们暂时不论。月亮、水星、金星，除了地球之外的什么八大行星，将来探一探可以，拜访拜访可以，假如能上去。至于工作，我们打仗，我看还是地球，建立一个强国，一定要有这样的决心。要求我们建设大礼堂，很多水坝，很多工厂，我看一定要是这样。

　　全党全民团结起来！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我们的目的一定可以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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