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国斌同志在第九次全国公安会议上的发言

　　我完全同意罗部长关于九年斗争总结的发言。完全同意徐子荣副部长关于今后工作部署的发言。第九次全国公安会议是一次整风的大会，跃进的大会，在公安工作上是一次有历史意义的会议。现在我们正处在一个新的历史转折点，国内外情况正在发生巨大变化。在这样的关头，全国公安机关的骨干和各方面工作的代表，有机会根据八大二次会议的精神，以整风的方式，通过大鸣大放大字报，讨论会和辩论会，以及认真地阅读中央指示和历次公安会议的文件，对于九年来肃反斗争和今后的工作，进行充分的讨论，使我们在认识上更加一致更加深刻，这是有重大意义的事情。我相信这次会议，对于今后的公安工作，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影响，一定会进一步促进全国公安工作跃进再跃进。

　　我现在来讲一讲劳动改造工作问题。

　　对判处徒刑的罪犯实行劳动改造的政策，是中央肃反政策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我们国家对敌人实行专政，达到彻底消灭反革命的重要手段之一。毛主席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已经宣布了对反动阶级和反动派实行强迫劳动改造的政策，在共同纲领中也有过同样规定。三次公安会议决议中讲：“大批应判徒刑的犯人，是一个很大的劳动力，为了改造他们，为了解决监狱的困难，为了不让判处徒刑的反革命分子坐吃闲饭，必须立即着手组织劳动改造工作。”彭真同志在三次公安会议时传达毛主席的指示说：规定对一部分应当杀的反革命分子判处死刑，缓期执行，强迫劳动，以观后效的16个字政策，这有很大好处，就是保存劳动力。将来建设中是需要很多劳动力的，现在我们中国说人多，那时就会不够用，保存几十万的劳动大军，把他们改造好了，将来会是有用的。反革命的威风已经基本打下去了，留下这一批有极大好处，将来可有计划地利用在社会主义的建设上。

　　我所以作以上这些引述，是想说明我们党中央和毛主席对于劳改工作的方针、政策，一开始就有很明确的指示，并且是十分重视这项工作的。经过九年来的实践，更加证明了这些政策指示的英明、伟大和正确。

　　九年来劳改工作的成绩是巨大的。各级公安机关遵循着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在各级党委和政府的领导下，在镇压反革命运动和打击刑事犯罪的斗争中，先后共收押监管了××罪犯，正确地执行了党的劳动改造政策，组织了大规模的劳改生产，对罪犯进行了艰巨的政治思想改造工作。经过劳改刑满释放的××罪犯中，有80％左右的人都得到了程度不同的、初步的改造，开始成为安分守法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基本上作到了象罗部长在第四次公安会议上的报告中讲的：“以一个罪犯的身份进去，以一个熟练的劳动者的身份出来”。基本上做到了把这一部分消极因素化为积极因素。他们当中除一部分在原劳改单位就业外，释放在社会上的也绝大部分就了业，一般地表现还好，一部分生产很积极，有少数在劳动中已经被选为劳动模范。过去盗窃成性，现在拾金不昧，过去好逸恶劳，现在成为先进生产者的典型事例，在全国各地都是屡见不鲜的。青海省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1958年，海南区的巴罗滩劳改农场被反革命武装袭击，330名刑满释放就业人员都被冲散了。以后，除有4名下落不明外，都自动地跑了回来。应该说，这些就业人员是经受了一次严重的考验，，我们的劳改工作也经受了一次严重的考验，结果证明了是好的。

　　现在仍然在押的××罪犯的情况怎么样呢？他们的情况当然同已经得到改造的罪犯有所不同，但是，大多数也已得到不同程度的改造，学会了一定的生产技能，初步养成了劳动的习惯。特别自1955年下半年社会主义建设高潮以来，犯人劳动生产积极性普遍有了很大提高，90％以上的犯人积极参加劳动生产，有些犯人超过几倍完成生产指标，甚至有些一贯抗拒改造，装疯卖傻，表现很坏的顽固分子，也开始有了转变。四川也发生过这样一件事，雷马屏劳改农场和昭觉运输队，在1956年春天受到大小凉山奴隶主暴乱袭击时，有的犯人为我军运送弹药、抢救伤员，甚至拿起伤员的武器与敌人战斗。云南丽江专区一个劳改队的犯人，在土匪袭入威迫他们上山为匪时，坚决拒绝说：“国民党几百万军队都被共产党打垮了，你们这点人还能搞出什么名堂”。尤其去年夏季以来，由于坚决打击批判了罪犯中的破坏活动；劳改工作干部在整风后思想作风有了大转变，参加劳动深入第一线；加之全国大跃进形势的影响，进一步促进了罪犯的分化，掀起了思想和劳动改造的高潮。绝大多数罪犯的劳动积极性空前高涨，许多犯人为了改革工具，试制新产品，自动延长劳动时间；有些犯人连续苦战几昼夜都不肯休息。不少犯人向政府认罪交心，表示要决心投靠人民，脱胎换骨，改造自己。

　　以上这些事实说明，大多数罪犯经过我们的工作都是可以改造过来的。而且我们已经开始做到了这一点，把一大批罪犯基本上改造过来了。这就为彻底消灭反革命和其它刑事犯罪的社会基础，保障社会主义建设的安全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当然，还必须看到：在押罪犯中的大多数虽然已经有了初步的改造积极性，并且已经得到程度不同的改造，但他们的改造还是不巩固的，在遇到风吹草动的时候，还会有变化；同时，还有一部分人至今仍然坚持反动立场，没有接受改造，少数罪犯还继续进行种种破坏。去年右派进攻期间在押罪犯中暴露出来的问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当时，大约有百分之二、三十的罪犯，有些单位甚至有百分之六、七十的罪犯公开策应右派，申诉翻案，抗拒改造，有些罪犯还继续在监狱、劳改队中秘密发展建立各种反革命组织，阴谋暴动，行凶报复。罪犯中的这种反动行为，经过我们给予坚决打击以后，已经分化转变，但一些坚决的反革命分子，仍然不接受改造。今年第一季度21个省、市、自治区的统计，逃跑的犯人就达××名（大部分已捕回），有的逃出去以后，到处纵火，行凶破坏，造成很大危害。在已经刑满释放的犯人中，也有不少没有改造好的，重新犯罪的人，在目前整个刑事犯罪案件中占有相当比例。去年再捕再判的就占到刑满释放总数的百分之二、三。即使已经改造得比较好的刑满释放分子，在遇到时局发生某种变化的时候，还可能会有变化。他们的彻底改造还是长期的、曲折的。这些现象，我们应当有足够的估计，任何时候都不应当对他们失去应有的警惕。对于我们改造工作的威力不可估计低了，但也不能估计过高，以免产生麻痹。

　　从经济上看，劳改生产事业，也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对于国家发展地方工农业和开发边疆起到了积极作用，已经成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中一支不可忽视的重要生产力。尤其目前在党的总路线的光辉照耀下，随着全国大跃进的形势，劳改生产也形成了大跃进的新局面。农业上有单位面积的高产记录，有大面积丰收的喜讯。如今年江西劳改农场的××亩早稻平均都可以达到亩产千斤。其中成新农场还创造了早稻亩产4425斤的高产记录。青海省7个农场约××亩春小麦预计平均也可以达到亩产千斤。德令哈农场的××亩春小麦预计平均可以达到亩产2千斤。其中有3亩地预计可能达到亩产8千斤。如果达到这个数字，将是全国小麦最高记录。云南劳改农场种的甘蔗，今年预计有1亩地可以产到46万斤，有3亩地平均可以达到40万斤，有200亩地平均可以达到亩产20万斤。现在有的甘蔗已经长到一丈多高，据说有小热水瓶那样粗。

　　在劳改工业上，发展也是很大的。去冬今春以来各地试制出来的重要的新产品，已有500种以上。过去只有个别劳改单位能够炼一些土铁，完全不能炼钢。今年已有12个省和自治区炼出了铁，有5个省已经炼出了钢。预计到年底可以生产出×××吨铁，×××吨钢。在机电工业上，过去从来没有个敢去设想生产汽车、拖拉机、火车头、大型变压器等等高级产品。现在这些东西都试制成功了，象辽宁制造的拖拉机还在这次大会上给大家作了表演。尤其锦州新生电机厂提炼出半导体原素硅和试制成水银整流器，从而使我国的劳改工业，在某些方面也攀登上科学技术的高峰，跃居世界尖端科学的水平，成为我国电机工业的“一朵鲜花”。

　　因此，我们有充分的事实说明，九年来的劳改工作成绩是巨大的。但是也有缺点错误，“左”的和右的都犯过。有些单位，在一个时期，曾经发生过某些严重的缺点错误。但是，那些缺点错误只是局部性和暂时性的，有些在当时任务紧迫和缺乏经验的情况下也是难免的。并且在当地党委的领导下都已经及时地作了纠正。我们应当首先看到几年来劳改工作的巨大成就，并从历史发展来看问题，当然，为了吸取经验教训严格检查也是完全必要完全应该。对于劳改工作的伟大成绩，不仅应该肯定，而且要有足够的估计。关于劳改工作的成绩，不是宣传得多了，而是宣传得很不够。

　　劳改工作所以能够取得伟大成绩，当然应该归功于党的方针政策的正确，中央和各级党委领导的正确，各有关部门和广大群众的支持。我这里想比较强调地说，我们广大劳改工作干部和看守武装的指战员们，同其他公安人员一样，他们为党为国家为人民的事业立了很大的功劳。事实证明，我们的劳改工作干部决不是“无德无才”，这完全是右派的诬蔑。恰恰相反，从实践工作证明，我们的劳改工作干部绝大部分都是德才兼备的好干部。九年以来，广大劳改工作干部和战士们，他们接受了党的分配，坚决执行了党的政策，他们通常是在极困难的环境条件下进行工作的。大家都知道，全国劳改农场所占的土地一般都在滨湖、沿江、盐碱很重，荒无人烟的地方。而我们的劳改工作干部就在这样困难的地方，白手起家，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建设起今天具有这样大规模的劳改事业，担负着惩罚和改造罪犯的艰巨任务。正因为这样，他们在政治思想上经受到很好的锻炼和提高。在我们公安干部中，他们不是进步得很慢，而是进步得很快。他们的工作不是做得很坏，而是作得很好。他们的工作比之我们大家的工作，应该说是更为艰苦一些。更为困难一些的，他们完成了党所交付给他们的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他们其中不少一部分是既学会了阶级斗争的经验，又掌握了生产科学的知识。我们应该感谢他们的奋斗和努力！当然，这不是说劳改工作干部就没有缺点错误，缺点错误不仅有，而且在某些人身上还是严重的。甚至有少数坏人混在其中，做了不少坏事，现在这样的坏人，也还没有完全清除，很值得我们注意。但是只看少数坏人坏事，而忽视绝大多数劳改工作人员中的好人好事，当然是不应该的。为了劳改工作大跃进，应该积极鼓励劳改工作干部中的好人好事，同时教育批判犯有错误的同志，并应严肃处理少数的坏人坏事。

　　九年来劳改工作对我们提供了什么重要的经验和教训呢？

　　第一，必须坚持“阶级斗争和人道主义相结合”、“改造第一，生产第二”的原则，全面贯彻执行“惩罚管制与思想改造相结合”，“劳动生产与政治教育相结合”的方针。这是因为我们要把反革命分子和各种犯罪分子改造成为赞成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劳动者，最根本的办法是要通过劳动使他们认识真理，通过政治教育工作使他们从政治思想上来自己否定自己。这是从根本上彻底消灭反革命的重要手段，是尖锐复杂的阶级斗争。因此，必须既保持有高度的革命警惕性（因为他们是敌人），又要有明确的策略思想（因为我们要改造他），既要有改造好他们大多数的信心，又要认识到一些戴着花岗岩头脑的坚决分子是会反动到底的。根据九年来的经验：必须在强迫改造的前提下，同时积极采取措施，鼓励罪犯接受改造的积极性：在压服的原则下，应当结合实际，向罪犯进行必要的又是充分的说理教育；在无偿劳动的条件下，要给罪犯以适当的物质生活的保证，还应该根据生产的发展，给予适当的物质奖励；在打击反动、惩办破坏的同时，要注意分化敌人，争取教育大多数，树立改造的榜样，在严格监管的条件下，必须依靠国内外的有利形势和广大群众的积极支持，不断通过思想改造运动和生产运动，去促进罪犯的改造。只有这样，才能在罪犯认识罪恶表示投降的条件下，将他们由坏人变成好人。在目前大跃进中，既要充分估计犯人接受改造的积极性和有利条件，也必须防止一些坚决的反革命分子和其他破坏分子的可能破坏，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对他们的警惕。

　　对刑满释放的人员，必须坚持实行“多留少放”的政策。犯人刑满释放后，原则上应当一律留下，协助他们就地安家立业。特别在边疆地区，对于调入这些地区的犯人，尤其应当这样办。过去没有坚持这样办，是不对的。这一方面可以减少社会就业的麻烦；另方面又能够继续加强教育，避免少数没有改造好的再重新犯罪。这确实是一条极大的善政。

　　第二，改造罪犯的工作同样应当适应一起一伏的斗争规律，掌握一紧一松的斗争策略、因为国内外反动派还存在，阶级斗争还存在，在押罪犯的幻想还没有完全破灭，他们的思想表现也是随着整个阶级斗争形势的发展变化和我们工作的发展状况而变化的。阶级斗争的形势有起有伏，罪犯的反动性和破坏性也有时抬头有时收敛，我们的工作也要掌握这一规律。当罪犯的反动破坏抬头的时候，就应当坚决地镇压，打击惩办少数，分化争取大多数；当罪犯中反动破坏比较收敛，出现了有利于改造的时候，就要采取适当措施，进一步鼓励罪犯改造的积极性。所以，从当时斗争形势出发，有时多强调惩办打击，有时多强调争取改造是完全应该的。但无论强调惩办和强调鼓励罪犯的改造积极性，其目的都是为了逐步克服罪犯的反动性和破坏性，加强加深对罪犯的彻底改造。两者是相辅相成，互相结合的完整统一的政策思想。如果离开专政的前提，片面强调鼓励罪犯改造的积极性，或离开阶级斗争的原则，去片面强调人道主义，不仅会严重地脱离群众，给工作带来很大损失，而且会助长罪犯的反动气焰，达不到改造犯人的目的；但是，片面强调惩罚，忽视思想改造，甚至不贯彻应有的人道主义原则，把专政看成单纯的惩罚，把惩罚看成打骂虐待，甚至把贯彻应有的人道主义的一些必要措施一律斥责为“立场不稳”，同样也是不可能分化敌人，达不到改造犯人的目的。其结果也是不利于彻底消灭反革命分子的。

　　由此可见，劳改工作是一桩极其艰巨复杂的工作，需要我们各级公安机关进一步加强领导。同时，为了适应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大跃进的要求，我们也需要更加加强劳动改造工作。薄一波副总理向中央和主席报告中说，劳改生产是我国生产战线上的一支不可忽视的生产力。从生产上看，劳改工作确是大有可为的。根据目前各地初步的意见，到1962年全国劳改系统预计可能达到年产××吨钢，××吨铁，相当于半个英国的钢铁产量。到那时，还可能达到年产××吨煤，××斤粮食。仅贵州一省1962年汞的产量将超过全世界1955年汞产量的总和（以上预计数字，有的已经省委同意，有的尚待省委最后决定）。这些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而是有极大的政治意义和经济意义的。因此，各级公安机关必须把劳改工作列到重要的议事日程上来，加强对劳改工作的领导。并根据需要，下决心抽调一批较强的处科级干部，充实大型劳改单位的领导骨干。整顿纯洁劳改机关的组织。并且要象河北和辽宁等省一样实行公安厅长挂帅，亲自抓改造、抓生产、抓犯人生活。以政治带动业务，以重点带动全面的领导方法，把劳改工作大大地向前推进一步，以便更好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当前劳改工作大跃进的情况也充分证明，犯人中还有许多可以发挥的潜力。他们中间一部分是具有科学技术的。这些科学技术过去是为反动统治阶级服务的。我们现在要利用它来为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要充分利用他们的劳动力，利用他们的科学技术。最重要的关键是各级劳改工作干部必须解放思想，消除顾虑，打破迷信，大胆使用犯人的技术力量。特别是要加强对他们的政治思想改造工作，调动他们的经过改造可能产生的积极性。使犯人能够真正认识到只要他们改变立场，接受改造，在今后的社会主义建设中同样是有前途的。要很好地利用世界上东风压倒西风，国内社会主义生产建设大跃进的新的胜利形势，来促进犯人的改造工作。

　　同时，各级公安机关还要发动和依靠群众，进一步加强对留在社会上的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的改造工作。强迫他们走社会主义的道路，强迫他们参加劳动生产，把他们改造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这样一方面把罪恶严重或不宜留在社会上的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依法判刑劳改或收容教养；另方面，对留在社会上的大批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加强改造工作，把这两个方面的工作都做好，对于防止反革命破坏和减少刑事犯罪会有极大作用。这是有关消灭阶级，改造社会的一项历史性的任务，也是对于维护社会治安，保卫农业生产大跃进的有力保障。采取多种方式，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完成对残余反革命分子和反动阶级分子的改造工作。把他们尽可能多地由消极因素变为积极因素，这就是我们贯彻执行党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重要任务，让我们大家努力来完成这个光荣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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