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家村贫下中农讲家史培养革命后代   <记者、萧白门>   本报沈阳十日电:讲家史,比苦甜,向青年一代进行阶级教育,在辽宁省锦县余积公社曹家村群众中已流行起来。   不久前,这个村有些老贫农发现自己子女很少知道父兄受苦的历史,有些青年人在政治上相当幼稚,便耽心地说:“将来我们老的老了,死的死了,靠这样的人能当好家吗?”有些人把子女找到一起,讲自己的身世,诉旧社会的苦情。开始是自发地讲,县、社工作组看到这种教育方法效果很好,就有领导地组织社员讲。全村半数以上的人家开过家庭会,逐渐由讲家史发展为写家史。党、团支部组织团员、青年记录自己父兄的讲述,或是访问本村受苦最深的老贫农,帮助他们整理家史。这个村还成立了村史编写委员会,以党、团支部书记为首,吸收部分老贫农、小学教师、青年积极分子参加。今年三月到现在,全村有八十多户贫农下中农社员向自己子女讲述了身世,已经整理出二十几份家史和一部村史梗概。   家史、村史中的大量事实反映,旧社会的曹家村阶级对立十分鲜明。解放前,全村十二户地主富农,占有全村百分之九十的土地,平均每人三十多亩,并且掌握全部的大骡大马;而八十四户贫农下中农,仅有百分之十的土地,平均每人还不到一亩,至于耕畜,不过几头瘦毛驴。其中三分之二的户靠给地主扛大活度日。许多人家经常缺吃少烧,衣不遮体。这个村的地主、富农剥削穷人名目之多,手段之狠,是青年一代闻所未闻的。如出租土地,租粮都为产量的半数以上,而且要“上打租”“八当一”(八亩田顶十亩计算)。佃户辛勤劳动一年,除去租子、牛犋钱、捐税,便所剩无几,甚至一粒不剩。地主、富农放高利贷,有“大加一”利,“驴打滚”利。这里是五天一集,这个集日借十元钱,下个集日本利就要还二十元。许多老雇农描述长工的生活:鸡叫五更下地,日落天黑收工,累得筋折骨断,还要挨打受气。这里一个长工常年要侍弄四十亩地,所得工钱仅相当于收成的五分之一。   地主呢?住的是深宅大院,穿的是呢绒绸缎,花天酒地,挥霍无度。大地主王老恩给老人办丧事,建坛打醮二十一天,有和尚经、道士经,还有从百里外聘来的喇嘛经,光是各种扎彩,什么“打路鬼”、“金银斗”、“香亭子”、“槨头幡”和纸人纸马,就摆了一里多地长。可是,老雇工李二囤死后无葬身之地,被野狗拖着尸骨到处跑。   封建剥削阶级还勾结敌伪统治势力从政治上迫害穷人。伪满和国民党反动统治时期,这个村的地主、富农依仗身任伪屯长、保长、牌长,在乡里强取豪夺,胡作非为。他们帮助敌伪官吏、警察要“出荷粮”,抓劳工,搜查“经济犯”,抽壮丁,催讨苛捐杂税,把所有负担都转嫁到贫农和中农身上。粗略统计,伪满时期曹家村前后共出劳工一百多人次,有的户被迫出两回三回,其中没有一个是有钱人。地主、富农还与土匪串通一气,勒索绑票,洗劫财物。有不少贫农下中农倾家荡产,走上绝路。贫农王世青的哥哥,给地主家扛活,就因受诬告被日本鬼子枪杀,做了地主的替死鬼。这些血泪斑斑的记述,勾划出旧社会的黑暗苦难,激发了青年一代的阶级仇恨。   村史、家史也记录下新社会的幸福生活,和人们组织起来建设集体经济的事实。解放后,党领导曹家村人民改革了土地制度,斗倒了封建剥削阶级,贫农下中农团结中农当家做主,开始了天翻地复的变化。一九五三年,贫农出身的共产党员刘玉如、刘玉田,联合二十二户贫农下中农,不顾周围富裕农民的讥笑,在本村办起来第一个农业生产合作社。当时社穷,没有耕畜,他们就编席子赚钱买毛驴,没有饲料,社员每天用帽子兜一点粮现凑,终于克服重重困难获得丰收,给当地农民组织起来做出了榜样。毛主席在《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的按语中,曾表扬过这个社勤俭创业的精神。公社化运动中,这个村划为余积公社的一个大队。最近五年来,这里经济有很大发展。全村社员吃穿有余,还盖了上百间的新房。扛过三十二年大活的老贫农刘玉连,解放前一无所有,全家经常啼饥号寒,如今他家丰衣足食,人财两旺。文化方面的变化也很大,全村解放前贫农下中农子弟很少有上学的,有的甚至几辈子都不识字;如今全村二十五岁以内的青年普遍受过小学教育,许多人家有初中毕业生,全村还有四名贫农中农子弟上大学。有些老年人对比新旧社会都一致认为:“旧社会比黄连苦,新社会胜蜂蜜甜”。他们希望青年保住革命果实,把劳动农民的“根脉”一直传流下去。   为了利用家史、村史教育更多的青年,曹家村党、团组织在讲史期间,还多次举行团员生活会、青年座谈会、报告会,结合本村事实,学习讨论了阶级和阶级斗争知识。广大青年联系实际,很快地弄清了阶级剥削的实质,坚定了阶级立场。原来有的青年认为地主发家是“一分一文积蓄起来的”,说地主如今都“老实”了,现在认识到这些剥削家伙就是喝自己父兄血汗长大的,被推翻的反动统治阶级不会甘心灭亡,自觉加强了对地主、富农的管制。青年朱宝田过去受地主分子拉拢,学习“批八字”,不愿参加集体劳动,现在擦亮了眼睛,在普选会上揭发了这个地主分子腐蚀青年的诡计。还有些青年原来劳动挑轻躲重,不虚心学习农业技术,老农民说他们是“四楞木头——没有从圆眼钻过”。经过写家史问苦访苦,这些青年也端正了劳动态度。有的说:“学技术,搞生产,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农村,革命果实得来不易,我们应该认真学习农活。”原来有的青年挑吃挑穿,总感觉生活不满足,这次也受到了教育。有些青年过去对集体经济不够关心,处理队里财务,往往图阔气,枉花钱,老农说他们是“大少爷作风”。经过家史、村史教育,这些人也注意节俭了。六月中旬,记者访问曹家村时,在田间,在饲养场,在社员家庭里,到处都感受到一种革命朝气。社员们说:家史、村史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增强了爱憎分明的阶级感情。青年社员最多的第七生产队,今年生产最出色。全队二十多名初中和小学毕业生,有一多半学会了基本农活。青年社员陈少文,过去不大安心农业,常和干部闹别扭,如今他主动接近干部交换意见,一天工也不耽误。青年们对老农也敬重起来,担水栽地瓜苗,青年抢着到远处去担,把近处水源让给老农。最近,这个村党支部确定把阶级教育作为思想工作的经常内容,还要进一步充实家史、村史,准备留做教育子孙后代的永久教材。   来源: 1963年7月11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