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红又专的关键是克服个人主义   <冯定>   (这是冯定同志在北京大学全校大会上关于红专问题辩论的总结报告。原载1958年6月7日“中国青年报”。)   最近,我们曾热烈地展开了红专问题的辩论;这场辩论,对解放人们的思想,大有好处。红专问题的辩论,实际上就是解决红与专的关系,到底怎样摆法?摆法,这不仅是个思想方法问题,而且也是个立场问题。有些人,对红与专都有许多错误看法,而最根本的,是对红的不正确看法。一种人是用轻蔑的口气说:红比专容易得多,而专是没有底的;红不重要,而只有依靠专才能建设社会主义;搞政治太庸俗了、太危险了,而只专不红才清高、才保险;红的作用是暂时的,而专的作用是永古千秋的。另一种人用赞叹的口气说:红可难啦,一个普通的人怎么能又红又专呢?只有知难而退,才是“上策”。总之,这两种人都不要红,或者把红推到遥远的将来,或者尽可能少红一点;后者说是只要赶上“社会主义末班车”就行;其实政治还决不是“末班车”,将来在共产主义社会也有政治,只是其性质和现在有所不同罢了。这里的中心问题,是把红与专割裂开来的问题,好象红和专本来是两样毫不相关的东西,而又红又专,只是将二者人为地拼搭在一起。因为割裂,所以出现了分工的论点:请你红吧,让我专吧;三十岁以前先专,三十岁以后再红;在学校专,在机关红;每天几小时专,几小时红。于是又有了比例,有的主张三七开,有的主张二八开,有的认为红只要1/2+Epsilon,也就是多这么“顶点儿”,那么政治上就保了险了。也有人好象并不割裂,但认为只要专,“红在其中矣”,例如说,学化学,就有唯物辩证法。是的,世界本来是唯物的,辩证的,所以任何科学,只要不是完全胡说八道,总是有唯物论和辩证法的东西的;然而这种人却认为化学的具体知识,好象就是整个的、全部的唯物辩证法了,甚至舍此以外,谁也不能有更多、更好的唯物辩证法了。总之,割裂的结果,就是谁也不想关心政治。至于上述这些论点,我觉得是不值得一个一个进行批驳的。   红与专是一种矛盾,它的性质,好象是神经系统和肌体的矛盾,也好象是领导和被领导的矛盾,是互相起作用,互相推动的。矛盾是对立面的统一。在红专的矛盾中,统一永远处于主导地位,而决不会是对立处于主导地位。红应当贯穿在专的各个方面和整个过程中,二者不能分开。因此,要红,就得花点时间参加社会活动,参加劳动,阅看人民日报和马列主义书籍,这是完全对的;但决不能将红专矛盾的解决,仅仅理解为时间的安排;须知最根本的,还是立场问题。有的教师订了红专规划,规定在多少时间内把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所有著作都看完,这当然很好,谁也不会反对。可是必须说明,同是看马列主义的书,仍可有不同的立场的。反过来说,立场改造了,那么即使因为年老体衰,比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少捉几只麻雀和老鼠,少参加几次义务劳动,也还可以用参观访问或其他办法,去了解生产,去接近群众,是不会因此就不红的。 ## 驳个人主义者的各种谬论   经过一系列的政治运动,特别是这次在大整大改中的大鸣大放,我们的确已把个人主义搞臭了。现在公开讲“我拥护个人主义”的“好汉”,是越来越少了。但是搞臭个人主义,是不是已搞得非常彻底、非常全面了呢?还没有。“好汉”或者“硬汉”,还是有的。有的将个人主义比之于臭豆腐,认为臭豆腐虽臭,还是好吃的。所以还是要吃的。有的公然诬蔑今天的社会,说在今天的社会里,没有个人主义就会“吃亏”。这不外乎两种意思:第一,如果没有个人主义的活动,好象就得不到应有的较高地位和待遇了。这显然是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诬蔑。在旧社会里,少数的人可以用各种卑鄙的手段,吹拍钻营,来取得某些地位和待遇的。而今天,这是不允许的;今天,谁还想用不正当的手段来取得个人的某些特权,那么轻则就会招致上千上万张大字报的严厉批评,重则就会因违法乱纪而受到国家法律的制裁。当然,地位和待遇,是有许多历史条件和社会条件在起作用的,对所有的人来说,可能并不都是四平八稳的;这就需要不时调剂,使更合理;如尚存在有太不合理的现象,大家自会提出意见,也尽可提出意见,设法改正。这就是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的特点。谁要是抹杀我们社会主义制度这个特点,谁还想用老办法来讨便宜,谁都是要落空的。第二,如果没有个人主义的活动,好象个人的才干就会被压抑,而得不到发挥了。这显然也是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诬蔑,至少是完全错误的。当然,在今天,个人主义狭隘的才干,反党反人民反社会主义的才干,是一定要受到压抑的。相反,一切为了社会发展而使社会前进的聪明才智,今天是比已往任何时候都在获得尽情的发挥的。只要去参观一下有关大跃进的展览会,或者到工厂、农村去看看,多少天才在发挥作用啊!为什么对这些现象看不见呢?背着个人主义包袱的人,就象驴子蒙着眼睛在拉磨一样,转来转去,只看到鼻子面前这么一块地方,而看不见广大世界,看不见我们的整个民族正处在怎样大跃进的高潮中,而且这并不只是一时的现象,而是长时的现象。   有些个人主义者至今还不肯干脆抛弃这个肮脏的包袱,而总说个人主义是好东西。他们举例说,刘邦、李世民、朱元璋等,不都是个人主义者吗?我们说,是的,如果翻一翻二十四史中的传记,正不知有多少人,从其个人来说,都是“少有大志”的。这些人,都产生在封建社会中,那是过去的事了。有人举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小说“做什么”中的个人主义者,或举罗曼·罗兰写的“约翰·克里斯朵夫”中的个人主义者,认为都是好的。在旧社会里,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大多数人受压迫,有人能够出来反抗,虽然是从个人主义立场出发,但对革命毕竟产生了好的作用;或者大多数人怀才不遇,于是有人从个人主义出发,刻苦钻研学问,最后还是成了专家,这自然也可钦佩,而对社会来说,当然也有好处。然而这也已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再走这样的回头路了。现代的个人主义代表人物,如丁玲、冯雪峰之流,虽然写了几本小说,几篇文章,也多少起过一些作用;但正因他们是个人主义的,所以就把个人的作用夸大到超过了党和人民的作用,并且依靠个人主义的动力去反对党和反对社会主义,结果都成了右派分子。试问,这样的人物,即使写过几本小说和几篇文章,又有什么值得我们羡慕的呢?还有许多人,以我们的老教授为标准。我们的老教授如果进步了,这确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但是我们并不需要重走老教授走过的路了。我们的青年后辈,将来就是做教授,也将是又红又专的教授了。有些教授,还以过去反动时期的知识为“奇货可居”,这对我们的青年后辈,是起了很坏的作用的。这些知识,根本无用的不必说,如果今天多少还有用处,那么如不长进,很快就落伍了。将来的知识,决不会再是老教授这样的知识,也决不会象老教授这样的取得知识去取得知识。人类是一代一代前进的,古人不及今人,今人不及后人;所以我们的青年知识分子,没有必要将老教授的知识看做“奇货”,更没有必要将老教授也看做“奇货”而成为迷信的对象。   有人说个人主义与资产阶级一样有两面性,有消极的一面,也有积极的一面。然而现在,我国的资产阶级当做阶级正在消灭;现在资产阶级的积极性,绝不能是在政治上和在思想上还要保持资产阶级,而是接受社会主义改造,自己消灭自己。个人主义者的积极性表现在哪里呢?如果说个人主义者愿意用集体主义思想来代替个人主义思想,这当然好得很,但这就决不是保持个人主义而是消灭个人主义了。   有人说:我保持的是小个人主义,“无伤大雅”,是有益的,至少是无害的。如果一个人硬把个人主义看作是好东西,当做宝贝一样放在身上,其实这正表示还站在个人主义的立场,难道就不会发展了吗?为什么只要小个人主义而不要大个人主义呢,这只是因为社会上有这么大的压力在批评个人主义,所以只好把它缩小而装在小盒子里罢了。这样“缩小”起来的个人主义,只要条件多少有些成熟,就会迅速滋长;实陈生活是有不少例子可以证明这一点的。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的界限,是很分明的。如果你不站在界限的这边,就是站在界限的那边。小个人主义同样是个人主义,同样是与集体主义对立的。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所以不管大小,是无法跟集体主义和平共居的。   有人说,我虽然保留个人主义,但我可以控制它,使它不与集体主义发生尖锐的矛盾。这就是说,我热爱个人主义,但我可受红或者集体主义等于1/2+Epsilon这个公式的控制。实际上,这样的公式本来就是抽象的,形而上学的,只能是主观主义的想象罢了。只有真心诚意要克服个人主义,不爱它,不想保留它,才谈得上控制,否则就谈不上控制。因为什么事物都是在发展的,有了个人主义,只有不断进行斗争,才“控制”得住,而且斗争还是艰苦的;没有斗争,爱它,想保留它,只要气候稍微有些适宜,就会滋长;这在上面已经说了。有人曾经自我检讨,说只要我的欲望有些满足,就会“得陇望蜀”,所以只小不大的个人主义是没有的。这样说法才是实话。有人还要巧辩,说个人主义是要发展的,但只要和集体主义的利益一致时,我就保留个人主义;当两者不一致时,我就放弃个人主义。这话好象很有道理,实际上同样是“鬼话”。当个人主义利益与集体主义利益一致时,难道当做推动力,集体主义反不及个人主义吗?集体主义有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有马列主义真理,大家一心一德,群策群力,难道不如个人主义推动力大吗?如果说二者一致时,能做出点事来,很明显,那是集体主义在起作用,是集体力量推动你非这么做不行。所以这是在投机,不是个人主义有什么好处。   有人坦白说:“我这人就是看风头,赶浪潮,东张西望,以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改头换面,以适应新社会的要求,而谋取个人的名利。”这就是投机分子的写照,今天所以讲出来,就是因为投不下去了。有的人表面上接近党,说目的是想利用党以达到个人目的;接近党员,说是要将党员当做联络的工具。有个人公开说:“我在课堂上是马克思,课堂下是牛克思,回到家里是法西斯。”这样的投机,将来老婆孩子也会揭露他的,这是危险的。这得人因为经常要盘算如何不便投机被戳穿,所以精神状态永远是很苦的,机是投不长的,越长越危险,一个人靠投机吃饭,就完蛋了。   有人说,个人主义是难免的。这话对旧社会来讲,大致是不错的。个人主义,对旧社会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来说,是难免的,甚至工农分子也难免会受影响。我们这些人是从旧社会来的,还不是经常检讨,经常用集体主义来克服个人主义,使个人主义处在被压迫地位,久而久之,才能使集体主义的思想成为自然而然的东西。如果说个人主义在社会主义社会里也难免,这就不对了。这种难免论的危害性表现在:既然个人主义是难免的,那么反对个人主义是不必的,是无效的,不可能的。多么恶毒的论调!有人说社会主义制度是按劳取酬的,所以要生活还得靠个人主义。这当然不对。在社会主义社会里,集体中所有人的生活都是逐渐在提高的。我国生产发展速度,不仅超过任何资本主义国家,而且因为已有苏联的榜样,所以我们从实现总路线而出现的速度,更是惊人。在这样的基础上,每人生活都在不断提高;这就使个人主义的生长发展,绝非必然而不免的了。现在生产力还不算高,因而根据按劳取酬而进行的分配,彼此多少还不免有些距离,但是这距离是和旧社会绝对不能相比的;而且我们的党和政府,还是在设法使距离缩小,而不让太过扩大;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从“按劳取酬”而将来能逐步达到“各尽所能、各取所需”。艰苦奋斗,英勇牺牲,为的正是要实现这个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在社会主义社会里,只有依靠集体主义,个人生活才会好起来。有了集体就有了一切,没有集体,个人什么也干不成。我们现在到处都可看到集体的力量,如各地大量在兴修水利、建筑工厂、每县要成立工业据点、造林植树,以至消灭四害……都是集体在搞。农村合作化后农民收入很快就赶上并超过富裕中农。北京就是天天在变样子,半年前来过的亲友,半年后再到北京就会找不到原来的地方。靠集体主义吃饭,不靠个人主义吃饭,这是大家愈看愈明白的。今天再说个人主义“难免”,那就是看不见新事物新世界。在旧社会中,没有个人主义就会倒霉吃亏,有本领也无用。所以实行私有制度的旧社会,是产生个人主义的温床。新社会中的人来自旧社会,因而受到旧社会的影响而存在个人主义,那是难免的,但决不能说,社会主义本身就难免有个人主义。 ## 关于个人主义和个人利益、个人生活   每人都有个人生活。一个人一生下来就要吃妈妈的奶,难道说,这就是个人主义吗?可是资产阶级反动学者,就是这么说的。他们的论调是,个人主义、自私自利,都是人的天性、本能。事实上,个人有个人的生活、利益,这是毫无问题的。我买一本书,因为可以阅读,这就是个人利益。集体利益,也总是在构成集体的个人利益上表现出来的。离开了个人生活、个人利益,集体生活、集体利益就是抽象的了。为把社会主义集体搞好,也就是为了把每个具体的个人的生活都搞好。   个人与集体,永远存在有矛盾,但这矛盾不是对抗性的,它的主导还是统一的。集体好了,个人就好。在社会主义社会中,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经常是一致的,所以个人主义思想没有基础,也不可能产生。在原始社会里,不可能设想有资产阶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极端的个人主义思想。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这一对思想范畴,是在阶级社会中产生和发展的。当社会的阶级残余已完全消灭,“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永远一致,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这一对思想范畴,集体和个人这个矛盾关系,就没有存在的条件和意义了。马克思主义常说,在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里,利己主义还是利他主义,这种争论是要失去意义的。在我们的社会里,完全有条件培养和教育新的一代,使其有健康的、以集体主义为指导的思想,而不会计较个人的微小得失。从集体主义出发,照顾个人生活,在集体给我报酬的范围内处理好自己的生活,这完全是应该的,是正当的。这不能说是个人主义。到共产主义社会,仍有个人生活和个人利益,但决不会和集体利益完全对立。如果有人看看电影,穿件好的衣服,就认为这是个人主义,这是不对的;但如果同时对政治冷淡,对业务马虎,什么会也不参加,什么活也不干,只看电影看戏,认为人生就是吃喝玩乐,这就是从个人主义出发的人生观,那么性质就不同了。   我们学校里,还在反右以前,曾有后来的极右分子严仲强和王存心等,大发高论,认为“人类一切动力是自私自利”。昨天,也还有人在说这种话。把自私与照顾个人一定生活、利益混起来,这完全是反动的资产阶级的言论。我们说,社会的动力,归根结蒂是人为了生活而实践,首先就是生产实践,决不是自私这个观念。如果只有这个观念而不生产,社会还不早就毁灭了吗?   有人将“利”讲得很迷惑人,他说工人阶级为利、资产阶级也为利;农民为利、地主也为利。农民交谷子给地主才能生活,这也不过是为利。因此他认为社会动力是为利。他把人要生活,一定就得劳动、生产,变成了为利的观念。在他的观念中,有意混淆了有阶级社会中人怎样为利;无阶级社会中人又怎样为利;混淆了阶级社会里剥削阶级的剥削生活与被剥削阶级的被剥削生活,都说成为利;于是乎地主、农民、工人、资本家在他的利的观念中,一律平等。这个论调是彻头彻尾为个人主义掩饰,为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思想“偷运私货”,是极其恶毒的。抽掉阶级内容而谈社会现象,这正是资产阶级学者的基调,是极反动的。   我们不能把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拼凑在一起。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不能共存,集体主义必须经常与个人主义进行斗争,只有把个人主义斗争下去,集体主义才能起主导作用。   个人的志趣、愿望、抱负,也是这样。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必须拿集体主义战胜个人主义。在我们今天,集体主义应该成为我们的主导思想,但这并不否认,个人有个人的志趣、愿望和抱负。我们不但不否认个人应有志趣、愿望和抱负,甚至还提倡个人应有幻想,特别是鼓励小孩有想象力,使他们的思想能够丰富新颖。社会是发展的,一代比一代强。我们同唯心论不同就在这里。唯心论认为一切东西原来都早已在现象里存在了,在人的头脑里不过是再体现出来罢了,既然如此,是古非今,厚古薄今,也就不足奇怪了。问题是所谓个人志趣、愿望、抱负,是集体主义的呢,还是个人主义的呢?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是贯穿在各个方面的。 ## 志趣、人生观和红专的关系   个人的志趣、愿望、抱负,是集体主义的还是个人主义的,二者绝不相同。这种不同,是表现在各方面的。同样的,红与专不是二者的凑搭,而是红应该成为专的灵魂,贯穿在各方面的。   同样是个人的志趣、愿望和抱负,却有着二种绝然不同的表现;这主要反映在世界观上。有个人主义的志趣、愿望和抱负的人,其世界观必然是唯心主义的,是实用主义、新实在论、新实证论等等,根本不会是以马克思主义思想为自己的世界观的。如果一个人的世界观是唯心的,那思想方法总是主观主义的,形而上学的。唯心主义体系中的辩证法,总是不完整的,不彻底的,说到当前的问题总是反动的。我们有许多青年同志,认为世界观同走专家道路的矛盾不大,特别搞自然科学是这样。其实,这是不理解“红”对“专”起指导作用的问题。拿法国大物理学家德·布洛依来说吧,他是研究量子物理学的,量子物理学研究的是电子、光子等的微观世界;这些小东西有个特点,就是在放射中,测量了其位置就要测不准其速度,这叫做测不准定律。可是资产阶级学者,就此认为这些小东西是有“自由意志”的。德·布洛依现在是进步分子;他从前依照“或然论”的原则,就是接近于承认小东西的规律不大容易捉摸,研究了几十年,没有成就。可是苏联的科学家,因受辩证唯物主义的指导,认为客观世界的事物都是有规律性的,终于发现了这些小东西在运动过程中的“概率性”,使量子物理学成为一门微观过程的“概率科学”,有了惊人的成就。几年以前,德·布洛依就写文认为自己走了几十年的弯路,而重又拿“概率论”做为指导思想了。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志趣、愿望和抱负,但是如果没有正确的世界观,没有马克思主义当做指导思想,一切东西就都会改样。   世界观不一样,人生观当然也不一样了。我们主张各人要有自己的志趣、愿望和抱负,但是一切这些,都是为了集体,为了社会主义;并以此做为人生乐趣。而从个人主义出发的个人志趣,愿望、抱负和理想,却都是为了个人要名要利。人生观不同,政治态度也必然不同。有个人主义的志趣、愿望和抱负的人,必然要求能满足这种志趣的政治环境,所以政治态度基本上总是反动的。这种人以个人主义志趣等为出发,多少觉得有些对己不利时,就认为不够民主了,不够自由了;这些人反对任何权威。其实权威是客观存在的。比如,工段与工段之间、工厂与工厂之间,一定要配合好;必定要在几点钟上工、下工,必定要有计划、有比例,这就是权威。可是个人主义对于任何细小的权威都要反对。据说我们这里有人,饭馆子多少不如其意,也要发脾气。个人主义的政治观点,自然也有各种不同形式:譬如,有的赤裸裸谋名求利,有的为科学而科学,躲避政治斗争好象躲开“火热的太阳一样”。这种个人主义的人生观,正是资产阶级有意培养的。资产阶级总是希望他的知识分子有反动的政治观点,或者是,表面上“清高”,实际上却抱着对资产阶级有利的态度。这种人不愿意红;其个人的志趣、愿望和抱负,就是个人名利。做为知识分子来说,我们对于知识的看法,也是有分歧的。我们学了知识,是要为劳动人民服务;我们希望知识能普及,更希望在劳动人民中出现大量知识分子。可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则不然,他们把知识当成私有财产。有人说,“一分钱,一分货”,你给我多少钱,我给你多少货。实际上,交易还不是“一分钱、一分货”这样平等的,而是在搞不等价的交易,尽量要想少劳多酬。个人主义的人生观,是为了名利、权位;不过有的人看不起小名小利,说这是“庸俗”的,而要的是大名大利,说这是“高尚”的。小名小利,大名大利,形式不同,立场和观点是一样的。   立场、观点不一样,对于科学要研究些什么也就不一样。个人主义者挑热门或冷门,认为热门马上受人重视,冷门无人竞争,写出一篇文章就可出名。他们认为这样才是“学问”,而我们的党委书记、厂长、社长根据实际材料所做的报告,就不是学问了。米丘林原来就是被人看不起的,说他只是一个技术人材,不是科学家。那时俄国有很多顽固的老“科学家”,对米丘林也算是科学家,简直气得咬牙切齿。我脑子里有件印象很深的事。大约是1925年初吧,有次偶然去听了一个钟头胡适的课。我记得在整整的一个钟头中,胡适仅仅讲了两个人的名字,就是陈第和梅鷟,都是明朝末年的人。胡适介绍了这两个人以后,说来奇怪,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英文字,原来写的是“马克思”。他写了以后说:马克思的经济学说,对于十九世纪的欧洲,是很有影响的;可是这个人在学术上没有地位。陈第和梅鷟,据胡适说,是清代朴学的先驱,和马克思是河水不犯井水的;可是胡适,这个帝国主义的奴才,时时刻刻不忘记为其主子效忠,反马克思主义已经成为本能,所以不论什么场合,对马克思主义都要狂吠一下,中伤一下。他的用意是:“你们青年人懂得吧,马克思是没有什么学术地位的,所以别被什么马克思主义迷住了”。可见,立场不同,观点不同,衡量科学的标准也就完全不同。帝国主义的、资产阶级的学者,认为只要在他们的报纸杂志上发表了文章,才叫有世界水平。然而我们有六亿人民,如果一篇文章,那怕只解决一个问题,但对六亿人民都有影响,难道还不是世界水平吗?我们是信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但是我们虽认为马克思是“前无古人的”,可并不认为是“后无来者的”。可是个人主义者却往往妄自尊大,妄自吹捧,丝毫也碰不得。他们将自己养成偶象,要青年后辈对之“五体投地”;这是要使社会停滞,甚至倒退逆转,这就是反动。   有了个人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有了看问题的不正确标准,结果一定轻实践、重理论。他们觉得,离实际越远就越高明,就越高尚;好象实际是平庸的,只有为科学而科学,才是高明的,高尚的。在我们这里也有这种现象,只要接触实际,做实验,就认为没有什么理论价值。他们认为大科学家是从来不管实际问题的,否则就是平庸、卑贱了。其实,大科学家往往是从实际中出来的,米丘林是这样,我们的白蚁专家李始美是这样,许许多多的大发明家都是这样。   重理论轻实践,当然也必定重古轻今。马克思以来的著作,对他们来说,好象都没价值。我们一切是为了社会主义,为了人民,是要重今轻古的。我们并不是说,凡是旧的东西都不要了,问题是你把十分之九的力量用于古,还是把十分之九的力量用于今,对于古的研究,目的是为今还是为古。就拿考古、哲学来说,也是可为实践服务的。社会主义的天文学家,虽在研究很远的事物,但也不是和社会主义建设脱节的;因为天文学上某些问题的解决,对于地球的研究和对于将来的星际交通,都有关系。用什么样的思想指导实际,搞工作的目的在哪里,也是存在有两条道路的斗争的。   有了个人主义的兴趣、愿望和抱负,选择科学的研究题目,总是脱离实际的。因为只要写成文章,就可得名获利,所以只要便利,什么题目都好;有的简直毫无意义,有的非常繁琐、庸俗,甚至是猥亵的。这样,在领导工作中,就不会有整体观念,不会有很好的计划。这样,在培养人材方面,也往往采取了天才教育的方式,只想培养少数高级知识分子,向之灌输“知识是商品”,或者“为科学而科学”等等思想。的确,我们已不乏“中毒”的人了;他们对于一些老教授崇拜得不可言状,甚至要摹仿其“怪模怪样”的姿态,恨不得自己也立即成为象他们一样的人。有个中了“只专不红”的毒的青年竟这样说:“我是一个不倒翁,不偏西来不偏东,只要当成副博士,管它方向左右中”。有的说:“十年寒窗无人晓,一举成名天下知”。总之,认为只要有知识,就到什么地方都吃得开了。有些老教授,不仅这样在教育学生,而且也这样在教育子女,真是害人非浅,作孽不小。他们不了解他们走的路已经是过去了,如果过去还走得通,现在是不行了。   我们要实现个人志趣、愿望和抱负,走的是群众路线;但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者,是决不会这样的。道路和方法,是完全可以反映出两种立场的。如北京有两个勤工俭学单位,都在制造一种机器。一个单位有五十位脱产或中脱产的教师做这工作,有一百二十个工人,有一百五十台车床,一个单位只有十位教师,全不脱产,工人只八十人,车床只五十台。但是,条件差的到四月底生产机器大约二百五十台,而条件好的才四十台。原因在哪儿呢?条件好的不是因为工人多了,也不是因为教师多了,而是因为一走专家路线,一走群众路线;一从书本出发,一从实际出发。这里决不是说,条件好的那里,所有的人都是个人主义的;而且今天在大跃进中,先进还有先进,因而条件好的已赶上条件差的,全有可能;但技术脱离政治,理论脱离实际,总是不好的。   我们走的既是群众路线,因而也提倡技术协作,互相支援;可是有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志趣、愿望和抱负的人,却主张单干独营,有时甚至还打击别人,抬高自己;或是深居简出,与世无争;这些都是不正常的态度和方法。我们一方面有个人志趣、愿望和抱负,一方面也总是要和群众经常交换意见,向群众学习,有困难共同解决。   (我们从世界观、人生观中,从实现志趣、愿望、抱负的道路和方法中,可以看出对立的斗争是贯彻在各个方面的,甚至生活作风,也是这样。有人说,一参加社会活动就想到会影响自己的专业;如果是反过来,参加任何专业的活动,都会想到人民的利益,那就好了。)   总之,红必须和专密切结合,从各方面贯穿在专中,才能又红又专;否则的话,红既不能,专也未必。这个道理,苏联就是最好的说明。   苏联的科学发展得为什么这么快?正是因为苏联是红贯彻在专的各个方面的,所以才有今天的成就。苏联迅速赶上和超过资本主义国家以后,资本主义国家就永远落在后面了,再也无法赶了。我国今天赶资本主义国家,也是这样。   名誉地位,和志趣、愿望、抱负,有同样的情形。正当的名誉和地位,对社会主义的事业来说,今天仍是有积极作用的。也是我们今天的县长,部长,是和旧社会的官吏完全不同的了,如果再拿旧社会的看法来看新社会,就会大错特错。譬如,今天报上登了一个女县长领导水利的事情。我们的县长就是这样。这是真正的人民的“公仆”。今天谁要是有些官僚主义,就要被群众贴大字报。首先,我们说的名誉和地位,决不同于旧的名誉和地位;我们决不认为只有县长、部长才是有名誉和地位的,而是从事任何的劳动都可能会有名誉和地位的。其次,我们决不拿名誉和地位当做奋斗的目标,而认为这仅只是奋斗的结果。我们决不因要获得名誉地位,而选这挑那,而是党和人民分配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做好了,党和人民给予名誉、地位,也决不认为这是个人的功劳。这和预先订出一个为个人名誉和个人地位的奋斗目标,完全是两回事。我们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力量所及,必须尽量发挥智慧、才能,这决不是为了名誉地位。如果人民给予了名誉地位,这只是表示了更增加自己的职责,就得爱护这种职责,加倍努力。如果别人得了荣誉地位,决不妒忌,而是尊重其名誉地位,也就是尊重其职责。了解了这一点,才能懂得为什么我们有许多党员是这样勤勤恳恳地为人民服务,从不计较名利;他们有时可以多劳少酬,以至只劳不酬;再往前推,为了人民的利益,为了社会主义,只要必要,也就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了。这些对于有个人主义思想的人来说,自然是不愿理解、不能理解的。   今天,我们要用这种集体主义的精神,来教育青年后代,使他们有伟大的志趣、愿望和抱负;同时,他们正确的志趣、愿望和抱负,决不会是主观主义的,而是根据社会的需要,和实际相结合的。这样,我们也就有了分工:有些以搞自然科学为主,有些以搞社会科学为主,有些做党的工作,有些做经济、文教工作等等。社会的分工,不等于红与专的分工;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工作,红都是灵魂。做党的工作,也是有许多业务性质的具体工作的,所以也是又红又专;但也最好通晓一些科学知识。红和专是不能割裂的。每个人对于已定的志趣、愿望和抱负,绝对不是玩弄什么手段去夺取的,而是一个一个同实际情况自然而然的结合。所以,我们的规定志趣、愿望和抱负,不是主观主义的,凭空想象的;而是从客观的实际中推移出来的。实际上,不是为了人民的利益,而是为了个人主义的名誉地位,因而确定了个人主义的志趣、愿望和抱负,在今天干脆些说,是往往不能实现的;结果就会变成灰心失望。如果还抱着“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的思想,那么就更会犯大错误,出乱子。我们的志趣、愿望和抱负,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社会主义而发挥自己的才能,所以,达到目的也好,不达到目的也好,态度和个人主义者是完全不相同的。有人追不到大名大利就消极起来;有人说,我写篇论文就是为了有个“执照”,既然有了这个“执照”,一辈子就这样算了,或者已有个什么衔头,也就满足了;这些都是个人主义者没有出息的表示。有种谬论,说世上有两种乌龟,一种是“祭神”的乌龟,爱出头的,一种是死钻在泥里不出来的;而说话的人就是愿意做一个不出头而钻在泥里的乌龟的。人民大学有个刘仲凡,是竭力主张保留个人主义的;他的志趣和抱负是:毕业后先当科员,而科长,而处长,而部长,然后回家著书,度其晚年,成为“名流学者”。除非这人思想有所改造,将来也可能为人民做些事情;但他既有这样的思想、志趣和抱负,大概是很难实现的,甚至是“一事无成”。这些思想,其实不仅是资本主义的思想,而且还有封建主义的思想。正象陈伯达同志所说,我国的旧知识分子,背了两个包袱:一个是没落期的资本主义思想,一个是封建主义思想。我们的志趣、愿望和抱负,因为符合实际,所以大致可以实现;当客观的条件已有改变而不可能实现时,我们的志趣、愿望和抱负也会随着改变。我们的改变是自然而然的;因为这也是为社会主义,那也是为社会主义,既然改变是出于社会的需要,是由于为党和人民的考虑,那又有什么会在脑子里发生抵触的呢!这里,个人主义出发和集体主义出发的不同,是很明显的。   随着社会主义的发展,集体主义思想就越来越占优势;但这是必须和个人主义思想进行坚决的斗争的。只有斗争,才能把个人主义的“毒草”,变成集体主义的“肥料”。有个人主义思想的人,主要是依靠自力进行自我斗争,和外面的有利于思想改造的环境配合起来。这种斗争,在我们这里,必将使绝大多数人都又专又红,而在科学改革上,教学改革上,收到显著的巨大的效果。   编者按:本书以下所汇集的十八篇文章,都是高等院校学生与青年教师在整风运动中批判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时,所作的自我批判。文内有的着重揭露,有的着重分析批判。但不管揭露也好,批判也好,在我们阅读之后,将使我们进一步认识到:有不少知识青年,在党的教育培养下,特别是经过整风运动,社会主义觉悟有了很大提高,树立了集体主义思想,但是,他们过去由于受了资产阶级思想的毒害,或由于剥削阶级家庭出身,还没有很好地进行思想改造,在不同程度上沾染了形形式式的、丑恶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并曾阻挡了他们的进步。有的还曾走上了危险的道路。直到党这次开展了全民整风运动,他们自觉的批判了个人主义思想,才从迷途中走向人生的正确途径。这是党的伟大。也说明了党对青年无微不至的爱护与关怀,胜过了他们自己的父母。但是与资产阶级思想作斗争,是我们今后长期的、艰巨的政治任务;每一个知识青年,为了继续抵制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对自己的腐蚀,决不能因经过了一次整风而有所懈怠。我们在这里,把以下十八篇文章编在一起供青年阅读,就是希望它能继续起防腐剂的作用。   在阅读这些文章时,与本书的专论以及其他书刊上批判个人主义的文章一起阅读,将会使我们得到更大的帮助。   来源: 《批判个人主义》,中国青年出版社,195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