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揭穿资产阶级哲学的伪科学——冯友兰先生对辩证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概念的歪曲与修正

　　<北京大学哲学系三年级学生>

　　冯友兰先生在他解放以来的几篇主要文章中，用了许多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话；但是，冯先生在这中间玩了一个偷天换日的手法。他在马克思列宁主义语句的下面，大 量贩运了唯心主义的私货，在许多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和概念上进行了歪曲或庸俗化。不信的话，有冯先生“中国哲学史论文集”一书为证。

## 一、“新式”唯物主义

　　什么是唯物主义、什么是唯心主义？我们想，对冯先生应该是不值一提的问题了。再说恩格斯早就下过明确的定义了。然而，可能是冯先生对唯心主义有深厚感情的 缘故，他在讲到唯物主义时，总不是那么像。这里搞一段“精彩”的评述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区别的文章，请大家看看：

　　“老子庄子这一派底哲学，对于当时的政治社会不满，有反抗与批评。在这一方面他们底思想反映没落贵族底意识，也反映农民底意识，因为他们是接近农民的。他 们底思想，对于摧毁旧的社会，有推动底作用。在这一方面，他们底哲学是唯物论的。但是他们底意识主要的是“隐士”底意识，因此在另一方面，就表现出，没落 贵族底消极与逃避，而成为唯心的了。”（见“中国哲学的发展”——论文集第13页）

　　“对于摧毁旧的社会，有推动底作用”就是唯物论，反之就是唯心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恩格斯修正了他的定义：区分哲学上的唯物与唯心，最根本的原则是物 质第一性还是意识第一性。可能这也是冯先生“进一步”发挥了恩格斯的思想。一般地讲，唯物主义在历史上总是起着进步的作用，而唯心主义则反之。然而，这并 不能区别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根本对立。一种哲学在历史上起进步作用与否，是与当时的具体历史条件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做具体的分析。但 是，哲学上唯物与唯心的对立，则是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能调和的。我们不能因为它在某一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对社会起了一些推动的作用，就把意识第一性，说成是 物质第一性吧！可见冯先生区分哲学上的唯物与唯心的原则是根本错误的。

　　“气”原是中国古代唯物主义的重要命题，是古代唯物主义哲学家根据当时的科学水平总结得出来的。因此，完全是有客观物质根据的。可是，冯先生怎么说呢？他 不止一次地说这是古代唯物主义者所想像出来的、实际上未必有这么一种东西（！？）从唯心主义者的心目中看来，一切都是概念的，想像的，冯先生也不例外。恐 怕冯先生认为“物质”也是唯物主义者想像出来的，而实际上并没有这种东西吧？

　　冯先生处处抹煞和歪曲哲学上的根本问题，并不是偶然的。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抹煞哲学的阶级性、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这样讲，冯先生听了可能会感到不舒服。可是，事实如此，我们也只得如实反映。

　　冯先生说：“程朱派也是反对佛教的，他们不仅认为客观世界是独立于人的意志而存在的，而且也认为客观世界底规律也是客观存在的。这是正确的，并没有超出唯 物主义底范围。……”（见“论文集”69页107页等）对于程朱的这种估计是完全错误的。冯先生用了一句很含蓄的话：“这是正确的，并没有超出唯物主义底 范围。”他不敢直截了当地说这就是唯物主义。冯先生这样突出讲程朱的、认为客观世界及其规律是独立于人的意志而存在，不但是片面的、错误的，而且即使就冯 先生所介绍的程朱这种看法而论，难道真的“没有超出唯物主义底范围”吗？大家知道黑格尔也宣称客观世界是独立于人的意志而存在的，是绝对观念的外化。但是 能说黑格尔没有超出唯物主义范围吗？如果真这么一说，恐怕稍有哲学常识的，都要笑掉了牙。一切客观唯心主义者，正都是这样讲的！可是我们知道仅仅口头上承 认客观世界是否独立于人的意志而存在，并不能说明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区别。最本质的问题要看是否真正承认物质是第一性的、是一切的最终原因。冯先生有意 无意的抹煞这一点，无非是想把程朱客观唯心主义的身价抬高一些和迷糊迷糊人罢了。

## 二、“冯记”辩证法

　　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核心是对立面的斗争和统一，而其中又以对立面的斗争为其根本。冯先生口头上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在实际上他却是通过所谓不能忽视对立面的 斗争和统一的任何一方，来抹煞中国哲学史上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斗争，而片面强调其统一或同一的一面。以至于得出像“哲学史上没有光是唯心主义观点的唯心 主义，也没有光是唯物主义观点的唯物主义”的荒谬结论。而且，我们再进一步分析一下冯先生所说的对立面的统一或同一，这也是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所讲的对立面 的统一或同一完全不同。

　　冯先生说：“正因为唯心主义中也有其‘合理的内核’，所以它能在与唯物主义的对立中，除矛盾和互相排斥之外，还可以有统一或同一底一面。它底合理的部分，应该说是唯物主义的，因为它是与客观事物相符合的。”（见“论文集”84页）

　　从上述这段话中显然可以看出，冯先生是把唯心主义中的“合理的内核”看成与唯物主义统一或同一的一面的，而“合理的内核”照冯先生的说法则说是唯物主义。 冯先生的这种说法显然是把对立面的统一或同一看成是对立面的调和或相同。这种对于对立面统一的解释是根本错误的，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辩证法对立面学说的歪 曲。我们看一看毛主席对对立面的统一或同一是怎么说的。

　　“第一，事物发展过程中的每一种矛盾的两个方面，各以和它对立着的方面为自己存在的前提，双方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第二，矛盾着的双方，依据一定的条件，各向着其相反的方面转化。这些就是所谓同一性。”（见毛选二卷793页）

　　显然，毛主席的对立面的统一，与冯先生所讲的对立面的统一是根本不同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所讲的对立面的统一或同一，除了对立的二面，互为存在的条件和在一 定条件下互相转化外，没有其他任何意义。可是冯先生抹煞了这二个根本之点，而独创了一种对立面的调和或相同的观点。这是非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这也是与冯先 生的抹煞哲学的党性和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根本对立的思想是联系在一起的。冯先生总要想把唯心主义说成和唯物主义一样，心里才会感到舒畅些。冯先生把唯心 主义“合理的内核”看成是唯物主义的说法是荒谬透顶的。它早就为马克思在论述他的辩证法与黑格尔的辩证法的根本区别时彻底批判过了。黑格尔的“合理的内 核”本身并不是唯物主义的，而是黑格尔唯心主义体系的组成部分。马克思是在这中间把它挑出来，加以彻底的改造，根本倒过头来，这样才使原来在黑格尔体系中 的辩证法获得了唯物主义的意义。关于这一点马克思是再三强调的。这里正是体现了哲学上二条道路的鲜明的斗争和阶级性。冯先生正在这个关键问题上暴露出了自 己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真面目。

　　冯先生对马克思列宁主义辩证法的歪曲还不仅如此。冯先生还到处用否定之否定，来套中国哲学史上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斗争。结果斗争变成了不斗争，唯物主义 与唯心主义变成了一样的东西，变成了师友承继的关系。冯先生说，没有程朱的“理在事先”也就没有王夫之等的“理在事中”。固然，唯物主义是在与唯心主义的 斗争中成长起来的，

　　“理在事中”的重大意义也正是在于它针对着当时之“理在事先”的斗争。但是，这绝不能说：没有“理在事先”，就不能或很难提出“理在事中”。我们知道，唯 物主义的根本原理，都是根据客观事物的发展和规律总结出来的。“理在事中”也正是以当时的自然界和社会发展的根据提出的。如果照冯先生的讲法，唯物主义岂 不是成了为了反对唯心主义，或照冯先生的说法，为了否定唯心主义而想像出来的吗？冯先生撇开唯物主义随自然、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的一面，撇开唯物主义本身的 否定发展过程，而错误地强调唯物主义依赖于唯心主义的发展而发展。冯先生总想为唯物主义找个唯心主义的根据，似乎唯物主义必须要有唯心主义才能发展。事实 上，冯先生自己也说过，唯心主义较为灵活，因此发展了唯物主义。而且还美其名曰：这就是否定之否定。说得客气些，冯先生的这种说法，是对辩证法否定之否定 的庸俗化和歪曲。而从实质上来说是贬低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是否定唯物主义发展的传统。因为照冯先生这种说法，唯物主义只是人头脑中想像出来的。而辩 证唯物主义也只不过是从黑格尔那里“否定”而来的罢了。

　　这里，冯先生可能会问：照你们这样说法，是否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就没有否定之否定的发展关系了呢？不，我们说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间也是有否定发展关系 的。但是，这绝不是冯先生所说那种调和的、相互简单承继的否定之否定。而是在斗争中的、革命的、批判的否定之否定。唯物主义绝对不是简单地提出一些反面的 命题来否定唯心主义的，而是以客观物质世界的发展为基础和依唯物主义自身的传统，在斗争中给予唯心主义以否定，和提高来发展自己的。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的 否定是最好的典范，这就是我们与冯先生截然不同的地方。

　　冯先生是有一套手法的。他还通过对辩证法的歪曲解释，歪曲夸大了一般与个别之间的关系，从而在这中间又偷偷地把他的老东西——“真际”、“实际”这一套贩 运了进来。搞了一套抽象继承法，来修正、反对马克思主义对哲学史中的阶级性和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根本对立的基本原则。可是，这是蒙骗不了任何一个人的。

　　通过对冯先生的批判，我们再一次体会到：资产阶级哲学的空虚、无用和它与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的根本对立。资产阶级哲学家仅有的一套看家本领，就是玩弄一些 抽象的概念，故做玄妙，偷偷摸摸地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原理和范畴加以歪曲和修正。我们要戳穿这种伪科学的假面具，把他们的老底揭出来。资产阶级哲学家的权 威，在我们的眼里是一钱不值的东西，我们青年人要向他们宣战，我们要高举着马克思列宁主义红旗奋勇前进，所向披靡，把资产阶级哲学这面白旗，连根拔掉。我 们也热忱希望冯友兰先生能和我们一起来拔掉这面白旗。

　　（李传明、田生文、张宝文、刘声珑、朱亮、刘福同、戴康生、凌祖鑫、王全根、白燕、仇世孝、楼宇烈执笔）

　　来源：1958年8月30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