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历史教学中的几股臭气

　　<北京大学史四（1）、魏启文>

## （一）舍本逐末的做法

　　北大历史系五四级的工农学生本来很少，但是，象高炳南、吴维能、汤龙保这些速中来的人，更因种种原因相继退学或休学了。从去年开始，北大及许多其他高校又先后取消了工农速中的制度。所有这些都表明：“向工农开门”这一方针在实际执行中有严重缺点。工农学生的休学，决不是某些人所说“只因为他们赶不上功课”，或美其名曰“工作需要”、“照顾”等等，总之，都归咎于他本身。

　　一般而论，工农学生的确有许多如家庭困难、身体不好、基础较差等问题，照理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而不致成为退学的原因。关键问题，领导上并没有明确树立起培养工农知识分子的决心，因而在解决工农学生的困难时，只停留在口头上的“支持”，很少做实际工作。“领导上支持你，困难自己应克服”，由于这种缺乏实际工作的允诺，使很多工农同学仍然因为家庭困难、身体不好等原因而中途废学。在学习上，最好的情况，教授们也不过是口头上加以鼓励，实际上不闻不问。

　　党的组织和老师们对工农学生究竟做过哪些具体工作呢？如果没有肯定的答复，那么可以说是有负工农，愧为人师。若长此以往，请注意地质学院的教训，“工农学生的损耗率达56％”。

　　不重视培养工农，可谓“舍本”，而容忍坏分子逍遥自在，是为“逐末”。请看下列事实：

　　史四（1）班有李更春，不愧为亚森罗苹高足。但是，这样的人，虽经群众三请四催，五番要求处理，领导上居然至今不加解决，容他安然自在，继续捣乱。

　　党委、学生科、系总支的理由，不外是“没有构成刑事案，也非政治事件”，似乎不好处理。难道，凡是开除一个人，他必须是刑事犯或政治犯吗！？难道“开除”一项就不适用于一个品质恶劣、屡教不改的流氓和骗子手吗？！

　　这不能不使人感到，在某些方面，人们在实际行动上对工农学生照顾太少，对坏分子则“照顾”过多了。事例很多，此处不赘。特建议：

　　（1）党委及各级领导应立即检查培养工农分子的工作，以便在新学年的招生和教学工作中加以注意；

　　（2）立即恢复工农速成中学，成绩优良学生，可不经过考试，直接升入本校各系；入校后，应采取具体措施，保证培养成合格人材；

　　（3）在校庆六十周年以前清除一切坏分子；

　　（4）北大、清华、体院合办“附属农场”以便对右派和坏分子实行劳教；同时供一般同学生产实习之用；

　　（5）订立严明纪律制度，加强向坏人坏事作斗争；立即处理李更春事件。

## （二）教书不教人的教育者

　　一方面向工农开门，一方面清除学校中的一切坏分子，这样才能从根本上实现对北大的社会主义改造。与此同时，也相应地要求我们老师们改变自己的工作作风和治学道路。

　　北大教学中恶习之一，是暮气沉沉，因循守旧，且自以为了不得。老师们平日身居高阁，不明学生底细；课堂上只顾自己说，不知被教者为何许人，事后又扬长而去（如邵先生、张先生即如此）；或者习惯于私人拜访，个别交际，范围独窄（如商、许、吴三位先生）；或者以己任为重，教学上则心不在焉（如有名的“岳飞传”的作者，三年来对我的第一篇学年论文“契丹与北京的关系”未作任何答复的邓先生）；再就是纯业务的接触，如杨先生、张先生等。

　　遗憾的是，老师们诸如此类的问题，却往往为自己带来大不利。谁都知道，翦先生、袁先生、许先生、吴先生、潘先生不是都受过坏分子李更春的骗吗！自觉或不自觉地听信了骗子手的穷吹猛拍，胡言乱语；甚至送给他书，借给他钱呢！

　　我绝不是说，先生们乐意去“亲小人”，而只是想提醒一下，先生们只教书，不教人；甚或把教书都放在次要地位，这对于广大的学生是有害无利的；它只对某些人有利，如李更春之类，他们生来是“口若悬河”，且善于登堂入室作拜访。

　　诸事往矣，希望老师们今后：

　　（1）走出书斋，与广大群众接触；

　　（2）除了在业务上关心之外，更应从政治上关心每个同学；

　　（3）各教研室应好好讨论如何在业务课中贯彻政治思想教育。

## （三）现代人居然不学现代史

　　史四考古专门化的同学在去年要求不学近代现代史，有关领导竟批准了这种要求，其他专业同学也曾经有过这一要求，并且因未获批准而颇有怨气。

　　难道近代现代史内容本身就足以引起人们的轻视和厌烦么！？

　　近代现代史，正确些说，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由产生、发展并在世界范围内取得胜利的历史；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成长壮大和斗争的历史。它不仅仅是历史科学，同时也是实际的政治斗争。

　　如果说它学习近代现代史，会影响考古或其他专业的深入和长进；或者认为考“古”的人可以不必去学习现代社会政治斗争，那么，势必得出结论说：这种考古无非是为考古而考古。

　　也许还有人认为：将来作“隋唐史学家”或“考古工作者”，因而不必研究近代现代史，可得到更多时间。可是应该明确，不愿修近代现代史课的人，现在既不是什么“学者”，也非“工作者”，都还是受教育的人，究竟有什么理由要把这门课一脚踢开呢！

　　这样看来，并非近代现代史为“害”于人，而是人们贬低了这门科学的价值与政治意义。为什么会这样，希望大家讨论。我这里只建议：

　　（1）立即恢复考古专业的近代现代史课程；

　　（2）改进近代现代史教学，不要在形式上，追求讲课的好、快；多组织参观，听取老革命家的报告，印出一些回忆录和档案。

　　来源：《历史科学中两条道路的斗争》,人民出版社，1958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