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市西单区工商界“交心”,交了些什么?   本刊讯 根据北京市委“党内参考资料”报道,北京市西单区工商界在“交心”运动中交出许多反动言行。下面摘录的是该区工商界最近几周向党交心的一部分材料,仅在这一部分材料中,就已充分反映了资产阶级的反动立场,对党、对工人阶级、对社会主义的严重不满和强烈的阶级仇恨。   资本家对我们有刻骨的仇恨,攻击、污蔑、咒骂无所不用其极   安清忠(照象业):解放后到处写着“中国共产党万岁!”但是“国”字有三种不同写法,我认为有不同的三种含意:(1)有的写个大口字,我说中国早晚他得叫外国一口吞了或来个原子弹炸平了。(2)有的国字内写三个人字,我说这三个人是毛主席,朱司令,周总理,他们三个人轮流掌握政权,资本家没希望,熬着吧!(3)有的国字内写个王字,我说早晚还是帝王之国。   吴陛臣(国药业):我说共产党来了人民涂炭,房倒屋塌,父母不相见,妻子都离散,老的死在沟壕,壮的四方,鸡鸭乱叫,草木皆无。   张福增(百货业):汪精卫、蒋介石是认贼作父,共产党是引狼入室,中国独立富强再无希望!   王庆深(副食业):国民党有个美国爸爸;共产党有个苏联爸爸。   张盛如(国药业):8月15杀家达子,共产党得罪的人多了,人民起来反抗,党员少,一百个杀一个还不容易!共产党使用人的公式是:“狠”,狠加狠等于恨。共产党制造矛盾,利用矛盾,有矛盾就有斗争,然后是渔翁得利。   郗若林(图书业):历代政治家都有一套玩艺,不外乎是“收买人心”,换句话说,就是做个套让人往里钻。共产党叫你自己作套自己钻,这真是超前人万倍!   郑子石(照象业):我认为八路军成功,是灭绝人性的成功的,一切都是欲达目的不择手段。   朱林亭(土产业):在国民党时期我怕侦缉队,解放后共产党和侦缉队一样!   宛广生(饮食业):我对过去封建势力并不很害怕,他欺压我,说几句好话就过去了。解放后我就怕干部与我说话,找出缺点,就不得了,你给他跪着也不饶你!   郭士荣(百货区店):解放后我认为,蒋介石走了毛泽东来了,是一样,一二三是三二一。   郑子石(照象业):解放后天安门挂毛主席的象,我心里想,真象土匪头!   于溶(副食品管理处):每次开会喊毛主席万岁,我想这是帝王的称呼,又一想这是变相的皇上。   孟宪文(西单皮鞋厂):国务院的副总理都是带兵的大老粗,我真怕他们造反。   资本家幻想蒋介石回来,把希望寄托在美帝国主义身上   (兰巨元(粮食业):美国英国这么大的势力,蒋介石这悚小子怎么叫穷小子打败了?)   薛宝昆(首都汽车公司):购买公债是为了解放台湾,我就不买,蒋介石的力量还大着呢,你们解放不了!   刘逢逭(电机修理厂):解放后政府说蒋介石这么不好,那么不好,我心想不好也比你们强!   郑子石(照象业):意大利、日本的两个反动派准备炮轰天安门,如不被发觉,十月一日国庆节来一下不就算完了吗?蒋介石、美国就可以回来啦,就是把我炸死也情愿!   朱林亭(土产业):共产党号召修天兰铁路,防备跑的时候方便,将汽车火车都带到延安去。   薛宝昆(首都汽车公司):政府在府右街修下水道,我想可能是怕蒋介石回来,准备从这下水道里跑。   朱永桂(首都汽车公司):穷八路长不了,一个一个的都是土里土气的,到处扒城墙,等蒋介石回来好逃跑。   于溶(副食品管理处):每到节日天安门上插旗子,跟强盗占山为王一样。   李博轩(三兴铁工厂):参观了海军和炮兵展览,心想报纸总说美帝扩军备战,中国在干什么呢?不是也在扩军备战么。   (孟永芳(百货业):1952年听“美国之音”,说蒋介石快打上大陆,8月15日跟同胞们一块吃月饼,我很高兴。)   资本家对历次政治运动及重大政策的态度是:破坏、抗拒、造谣中伤   张瑞(浴池业):当我听到我家里的土地被分了,我就想起我还存着五个地雷呢,谁要种我的地就炸死谁!   孟永芳(百货业):抗美援朝时我经常听“美国之间”,愿意听联合国打胜仗的消息,朝鲜停战签字时,我心里骂美国真废物!   胡绍文(百货业):镇压反革命,都成了屠宰场了,这是恐怖政策。共产党太惨无人道,一定长不了!   刘九舟(旧书业):在五反时职工斗资本家,叫他撅着臀、低着头,有的大胖子脖上挂块砖头,一来就是几个钟头,这简直比日本宪兵队的刑法无两样。   徐珍(饮食业):1955年补所得部(税),我说:国民党喝穷人血,共产党连骨头带肉一齐吃啦!   张官鼎(木材业):粮食统购统销时,我认为是准备打仗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来临了。   靳宏斌(饮食业):第一次发行公债,别人说出了公债了,我说不但今年出,后年还出。过去是民富国穷,今后是民穷国富。   孟永芳(百货业):1950年查封妓院时,我认为共产党来了妓院也倒霉了。   张书义(百货业):颁布婚姻法时,我说这是教女人造反,以后过家庭和平日子就难了。   张守义(副食业):政府公布治安条例,我说用法律来管教人,还不如用绳子都给捆起来。   安靖忠(照象业):前年为了环境卫生搞的好,不让养鸡,我说先打狗后轰鸡,共产党鸡犬不留!   何道平(副食业):十三陵修水库等于秦始皇修建万里长城,全是抓民夫,将来不知累死多少人。   朱永桂(首都汽车公司):我认为共产党挖中南海是毛主席想长期的坐皇帝。   资本家对社会主义改造破口大骂   王福寿(西单木器厂):同志!同志!全都受了制,制服!制服!全都给制服了,不服就不能生活。   宛广生(饮食业):国民党要兵役费等,如恶狗一样,一口一口的咬,共产党和饿狗扑食一样,一口都进去了(指合营)。   王耀民(副食品管理处):我对农业合作化不满,在国民党时期有绑票的,共产党来了后,我看象是抄家底了。   宛广生(饮食业):共产党把我搞的象雁子飞到火坑里洗澡,烧的我爪干毛净,家里外边买卖全完。   朱林亭(土产业):我认为合营了,把私方人员用绳子捆起来了,那一个也跑不了。   靳宏斌(饮食业):我家中是四无鉴定户,无米、无面、无油、无盐,欢迎检查。   韩宗信(营造业):共产党对工商界捉住哈蟆挤出尿来。工商界现在是叫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不敢说话。   资本家仇恨工人,视为眼中钉   朱林亭(土产业):工会小组长找工人入会,我入不进去,他走后我心里想,国民党来这是头一名,跑也跑不了。   刘洁如(茶叶业):合营后工人有积极性,我想你们傻小子,干吧!共产党累死人不偿命。   朱林亭(土产业):我店电灯坏了,工人要自己修,我心里说,你(指电)把他电死!   刘洁如(茶叶业):工人们中午去颐和园游泳,到上班的时候不回来我也不管,心想去吧,淹死一个少一个和我作对的!   张治才(正大喷漆厂):五反当中,工人王俊荣斗争我,我心里想别人自杀我不自杀,我要买一把刀临死前找个垫背的,再死也不晚。   资本家攻击我们的干部政策   何巨川(副食业):解放时军队干部都是衣帽不正,现在全是西服革履,什么人生活高啦,就是党员和干部。   王庆深(副食业):公方代表等于特务一样,来听情报。   倪华寿(洗染业):农村的干部多数是地痞流氓,他们的作法同土皇上一样。   (于溶(副食业):农村干部是我的仇人,把我划为地主成分,我总想报复!)   (恋学孟(饮食业):我认为现在说句话都得留神,在街上得前后先看看再说,否则被街道积极分子听见,就给扣上一个小帽子。)   (资本家对反右斗争的态度)   (刘逢逭(电机修理厂):反右时我认为共产党把情况估计错了,以为人民都是真心诚意的拥护他呢,要知道有这一天,再也不敢叫鸣放了。)   (袁子明(图书业):右派是没有规格标准的,倒霉的就扣上了。)   (王庆深(副食业):我每天上同业公会去开反右斗争会,表面上是又说又笑,可是心里说整风领导小组的这群孙子,都当上狗腿子了。)   (商子盈(废品业):在同业公会斗右派时,我不敢给右派提意见,我怕共产党走了,国民党回来,右派要我的命!)   杜恩铭(强声电影机厂):我内弟问我你与吴金萃(右派)十多年的交情,现在你斗他将来怎么见面?我说那还不是摆摆架势,将来抹抹稀泥也就完了。   资本家对双反运动明着赞成,暗中反对   田文清(副食业):我真有上广寒宫的思想,盼天黑怕天亮,每天都听大跃进、干部下放、反右斗争等等,我的脑袋都快崩了,心要裂了,整!整!不给一点喘气的机会。   朱林亭(土产业):整风是专题整资本家的,要整的象面筋一样,叫怎么着就怎么着。   徐珍(饮食业):共产党的政策对资本家是步步高升,一个运动吓一跳,十个运动睡不着觉!   韩宗信(营造业):双反运动是一跃进礼拜日都没了,二跃进股息没有了,三跃进福利也没有了。   张守义(副食业):劳动竞赛比如拿食斗蟋蟀,累倒为止。   张官鼎(木材业):这次上山下乡,我是愿意上山,一则是植树劳动轻,二则是世界大战起来了,都市来一个原子弹时,我在山上就躲开了。 ## 资本家对苏联和匈牙利事件的看法   向道平(副食业):唐明皇游月宫,秦始皇求寿,都是乐极生悲的妄想,现在苏联发明卫星和火箭,想到月球上去,这也是到头了,快完了。   刘洁如(茶叶业):过去我想苏联像大气球,什么全往外运,表示自己强,其实国内什么都没有,早晚球一破就完了。   薛宝昆(首都汽车公司):苏联总说停止原子武器试验,这是假的,自己偷着去造。南斯拉夫和苏联不团结,这回可好了,再打苏联可就有把握了。   朱永桂(首都汽车公司):美国走了,苏联又来了,都是一样的统治中国。苏联的顾问和日本的顾问一样,苏联专家来到中国又吃又喝,政府让我们节约能省几个钱呀。   张守义(副食业):匈牙利事件结束后进行追击反革命时,我想苏联愿意让谁坐天下谁就是革命者,谁不执行他的意志就是反革命。   孟永芳(百货业):匈牙利事件最紧张的那两天,我心中特别舒服,幻想着中国也来一场多好。匈牙利一垮台,咱们政府一害怕,可能把资本家的财产退给资本家。   张新春(纺织业):哥特瓦尔德死时我很高兴,共产党的领袖死一个少一个。   李连振(瓦木工具厂):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蒙古也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第二部分。   来源:1958年5月17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   · 来源:   美国图书馆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