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共合肥市委工交部办公室当前厂矿企业职工中的几个思想问题的汇报   遵照市委指示,我们最近在三十三个厂矿企业中,摸了一下职工思想动态。从所了解的情况看来,绝大多数职工的思想是稳定的,生产积极性很高。根据在51742个工人和5381个干部中的排队结果,情绪安定、工作积极的,工人中有81.4%,干部中有86.8%。总的情况是好的,但在少数职工中,目前所存在的几个思想问题还是相当严重的,其中比较突出的表现是:   (一)干劲不足,纪律松弛。这个问题是比较普遍的。八一机械厂的生产工人和第三搬运大队的大板车工人,最近生产情绪疲踏,出勤率只有50%到70%。起重机厂金工车间,第二班104名工人在八月十五日这一天,上班迟到的就有73人,有的迟到竟达一两小时。这个车间有定额的170个工人,在八月分头十四天中负额的就有138人,占81%。有些职工对开会和学习也不感兴趣。矿机厂有不少职工逃避开会,车间大会往往缺席30%,全厂大会只能到一半。该厂技术科的干部在政治理论学习时,半天没有一个人发言。有些老工人反映说:“过去学徒工围着我们转,要求学技术,现在送上门去教他都不愿干”。   (二)生活无计划,对商品供应有意见。这种情况在部分青工中比较突出,他们安排个人生活,抱有“吃光用完再说”的态度。起重机械厂职工王楚卿,为了吃喝,把棉衣、蚊帐都卖了,还对人说:“一切都是假的,吃到肚子里才是真的,反正吃光就跑,跑不了就见阎王。”有些厂对吃饭无计划的工人控制发饭票,实际上是“五天一发三天光,三天一发两天光,一天一发一顿光”。安装公司加工厂助理技术员赵志鑫,对目前市场上生活用品的供应不满意,说:“市场上商品都是高级的,就是工资不是高级的。”还有些工人反映说:“现在的商品是量少、质差、价钱贵,香烟吸不到,火柴不上杆,一支冰棒还要五分钱。”   (三)叫吃不饱,生活负担重,思想不安定,情绪消沉。这类问题在干部中较多,甚至连一些中层干部都有这种表现。省委机关钢铁厂第一炼铁车间值班付主任王甲元,叫喊二十八斤定量不够吃,向党支书提出了工作条件,说:“吃这点粮食连路都跑不动,今后只能用电话汇报工作。”矿机厂技术科付科长吴诗俊说:“低标准,瓜菜代,到什么时候才能玩。”起重机厂装配车间有个党员王启全还说:“一天只有几只大馍和几碗稀饭,这种日子真没有过头。”   (在老工人中也存在有类似问题。起重机厂铆焊车间的13个老工人中,有12个人因为生活负担重,把家属送回原籍了。七级鉋工许阿土,月工资93元,五口人生活不够用,把手表、自行车和呢衣服卖掉了,还欠债二百多元,他说:“我的钱都花到自由市场上,一到发工资就急的睡不着觉”。金笔厂老工人唐邦华说:“凭良心讲,现在动吃的脑筋比用在工作上的多。”)   感到生活困难,影响工作情绪的,在学徒工中表现最普遍。灯炮厂在71个学徒工中调查,只有月工资19元的14人能够维持生活,有29人因生活困难要家里接济,还有28人负债。一纺从阜阳、铜陵新调来的243个学员,月工资都在19元以下,每到月底生活就有问题。因此,“月初是积极肯干,月底是思想不安。”   (四)干部想当工人,工人想回农村。干部想当工人的情况很普遍。爱国机械厂技术科有个干部说当工人有四大好处:“定量高,提级快,工资多,不用脑”,所以这个科有50%的人要下车间当工人。电线厂的这种情况就更严重,全厂59个干部就有40人不愿当干部,几乎占70%。电机厂科室干部石燕勤说:“张玲梅是我的同学,一起进电机厂,我在科室,她在车间;她现在是四级工,月工资51元,我现在还是31元,真不如当工人好”。矿机厂工人孙耀林说:“前一时期车间选技术员,我真害怕,要是选上就妈×了。”   当前想回农村的工人为数还不少。省委机关钢铁厂的调查,要回农村的,技术工人中有3%,粗壮工中有10-15%。原料车间三工段的307人中,坚决要回的就有80人。干部李凤其说:“我不求名,不求利,只求回家种田地。”一纺供销科的74名搬运工人,有31人要回农村。预备党员李忠志为了要回农村,在十天内写了五次报告。党员高鸿宗还说:“要想回家,就得调皮捣蛋。”合肥钢厂炼铁分厂今年以来,除久假不归和开小差回乡的七百一十人外,现有三千四百九十四人中,有三百六十七人要求回乡。耐火材料厂建筑材料车间陶器工段二十几个组长,就有十八个要求回乡。   (五)在部分老工人中,因为家属迁不来,目前思想不安定。合肥钢厂轧钢车间,有70的老工人有家属,但其中只有7%的家属住在厂内,现在有15%的人要求把家属前来。老工人李正明反映说:“老叫我们以厂为家,家属迁不来,怎么能以厂为家呢?”该厂生产科长、先进生产者张承涛说:“人总要有个家,只要把我家属接来,我什么牵挂都没有了,死在厂里也甘心。”   (六)少数职工道德败坏,为非作歹。起重机厂干部XDT,59年因在厕所内偷看女性,被公安局拘留七天,从60年到现在,又和一个有夫之妇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该厂铸木车间从上海新来的六个工人,就有四个聚众赌博,工人HCL输钱后,加上饭票吃过头,服毒自杀未遂,就偷跑回上海去了。耐火材料厂工人WJX、CZK今年以来,为首聚众赌博达二十五次。合肥钢厂成型车间职工WXY盗窃公家棉被六床、棉裤九条、平车钢珠六十粒。搬运二大队工人LDF,偷窃成性,甚至连他妹妹的裤子也被他偷卖掉了。省委钢铁厂修炉工彭望元,今年以来曾三次私自离厂到江西等地做投机生意,还以2.5元一斤出卖20斤粮票,最近又连续一个多月没有上班。合肥钢厂工人胡德明,七月分做投机生意就赚了二、三百元。该厂烧结车间女工SGY以谈恋爱为名骗取工人LXH五十元钱和二十多斤粮票。   此外,还有少数职工对现实不满,牢骚怪话,甚至个别坏分子乘机散布反动言论,兴风作浪。矿机厂干部洪果成说:“过去宣传社会主义好,实际上却象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一个包子卖一角钱。物价上涨不叫作涨价,叫什么物价调整。”省农机二厂学员侯国祥公开叫喊“大馍万岁”“干饭万岁”“人民币万岁”。一次排队买饭,他还在群众中煽动说“天怎么还不亮”。一纺工人胡正全说:“报纸上登载的苏联三颗卫星是假的”,又说:“蒋介石不好,吃饭吃得饱;现在共产党吃饭都吃不饱”。综合化工厂工人陈柏清还说:“现在的生活不如过去的狗。”合肥针织厂坏分子宣盛发,把“社会主义好”的歌子改唱为“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吃不饱穿不好,一尺七寸布票一双袜子就用掉。”该厂有个地主出身的李振华(原为工会干事),竟公开叫嚷“我全家有工作不如过去不工作(意思是不如他原来的剥削生活),我不能革命了,我要反革命。”   产生上述问题的原因很多,但从我们的政治思想工作方面来检查,当前的主要问题是党的组织结构不健全,政治工作干部量少、质弱;党委揽的行政事务多,系统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做的不够;少数政治工作人员存在畏难情绪,不少行政干部不关心群众,工作作风和工作方法有毛病,等等。现在,我们已对这些问题作了分析,并已提出了当前政治思想工作的初步意见,待报请市委指示后,即可专门布置下去。   来源:中共合肥市委办公室编《工作简报》第22期,一九六一年十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