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南泸西检查组检查前泸西县违法乱纪问题总结报告   (省委监委:)   根据省委指示,省、地、县联合检查组于58年11月22日开始重点检查了泸西县中樞、金马两个公社的违法乱纪,同时对全县各公社作了一般的了解,于59年1月25日检查结束,历时两月另3天。   检查组的工作是在省委和各级党委领导下,依靠党支部进行的,首先通过公社党委会、支部会、干部会,传达省委对这次检查的目的和政策界限的指示。消除顾虑,然后通过支部会、干部会、贫农座谈会、个别访问等方式,揭发严重违法乱纪分子,和阶级敌对分子的破坏活动,并同公社党委对全体党员和全体队长以上干部进行全面排队。中樞、金马两个公社共28个管理区,我们在半数以上生产队中召开了贫农座谈会,或个别访问了中、贫农,听取他们内心的意见,凡是属于一般性强迫命令、作风不好等问题,我们一面建议干部向群众作检讨,一面向群众作解释,解除干群之间的隔阂,个别民愤很大,又是属于严重违法乱纪和阶级敌对分子,我们就及时向公社党委和县委汇报,同时用书面向地委、省委反映,经县委批准集中反省。其中一部分情节极恶劣的,开了大会,斗争了14人,通过斗争,发动了群众,我们即将群众政治热情引向生产。这样做不但群众满意,也得到绝大多数干部拥护和支持。对于少数干部曾发生思想紧张和缩手缩脚的现象,我们除了通过会议反复交待政策外,还帮助有错误的同志在干部会上或群众会上主动检讨错误,放下包袱。对生产搞得好作风好的进行了表扬,干部转变了作风,对于个别不听指挥,不出工的社员,也初步学会运用辩论的方法解决,不再打人骂人了。   除了中樞、金马两个公社外,其余5个公社我们开了3次监委书记座谈会,传达省委指示,请各公社党委进行党员和干部排队,自己检查重点案件,我们根据各监委同志的汇报,作了一般了解。现将我们检查了解到的情况报告于后。   一年来全县人民和干部难苦奋斗的高昂斗志是空前没有的,劳动量超过了任何一年,昼夜苦干,群众的革命劲头是大的,大部分的党员和干部是忠心耿耿与群众同甘共苦,因此在去年严重干旱情况下,兴修了水利1,650件,整修2,618件,种植了各种庄稼41万6,070亩。   炼出土钢14吨,铁923吨,焦煤41,765吨。   总之在总路线的照耀下,通过这一年的努力,不仅工农业生产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实现公社化,同时锻炼了干部和群众,取得建设社会主义丰富的经验,这些都是主要的,必须首先肯定,但由于对肿病和少数干部的严重违法乱纪,解决处理的不好,结果给大跃进造成不应有的损失,农业上不仅没有增产反较57年减产12.5%,较56年则减的更多,少数干部严重脱离了群众,在政治上也造成一定损失。   一、 肿病死人情况   57年泸西上报产粮1亿0363万斤,以15万人口计,每人应有600斤以上,每人应分口粮400斤以上,但实际每人只分口粮245—310斤,个别地区达到400斤,说明57年上报产量虚假很大。由于58年劳动强度与往年大不相同,兴修水利时用粮较多,部分群众到2月间就没有口粮吃野菜,3月就偷吃青蚕豆,有的队长领着群众分吃青蚕豆,并已开始个别发生肿病,到收小春暂时解决了几天的问题,5月份便较为普遍地发生肿病死人,6月逐步上升,7月死人最多,8月份显著下降,9月基本制止。根据各公社上报数字,到12月止,共发生肿病33,203人,肿病死人5,123人,其他病死亡3,295人,无病饿死3,336人,共计11,775人,占全人口的7.34%,最高的金马公社共死亡4,422人,占总人口12%(中樞公社共死亡2,117人,占总人口8%,其他公社死亡较少)最高的脚册、山口管理区死人都达到总人口20%。由于没有粮食吃,群众吃过的野草、野菜、树根以及草煤等共有30多种。有的饿得无法,上吊自杀。有的带着孩子去找野菜,就把孩子丢在山上,两天后小孩饿死在山上,大人饿死在家里。有的把死了埋掉的死牛掏出来煮吃,有的把死了的人煮吃掉,有的把孩子杀死本人向法院投案。总之,这一问题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损失是惨重的,使党在政治上受到很大损失。直到省委发现了,指示大量供粮食,病人集中治疗以后,问题才能得到解决,计7月下半月到8月底共供应粮食(大米)400万斤。群众说:“党的领导又回来了”“没有共产党,毛主席,我们都要死完掉,一个都活不成”。   二、干部违法乱纪情况   重点检查的金马公社647个干部中,阶级敌对分子5人,包庇敌人、丧失立场的4人,贪污分子2人,严重违法乱纪分子12人,有严重违法乱纪行为的3人,共26人,占全体干部的4.2%,其中党员13人,占352个党员的3.7%,另有属于坏分子的民兵1人。   泸西县其他6个公社,初步了解有严重违法乱纪分子11人,坏分子8人,有严重违法乱纪行为的6人,共25人,其中包括党员4个。县级机关干部中有阶级报复分子2人,严重违法乱纪分子1人,共3人,都是党员。合计全县7个公社各种严重违法乱纪分子和坏分子共52人,占全县队长以上干部3,018人的1.75%,其中包括党员24人,占全县党员1,376人的1.6%。另有属于坏分子的民兵1人。按级别分有区级干部4人,管理区正、副主任、支部正副书记5人,机关一般干部3人,其余都是生产队长,民兵队长等。此外,在人员排队中还发现成份不纯,应调离工作的12人。其中伪保长、劳改释放犯、土匪、富农、地主、商人、伪警察、大烟犯等。   对这些人的处理,我们都本着省委指示的精神根据问题的性质、民愤大小、情节是否恶劣及本人对错误的认识等方面,先与党支部研究,再提请公社党委讨论,提出具体意见,对于阶级敌对分子,坚决清除出党,从严惩处,基本上都是提出逮捕法办。对于严重违法乱纪分子,打死人命情节恶劣的处理从严。对虽有严重违法乱纪行为打死人,而情节不太恶劣,没有不纯的动机,过去工作表现尚好,认识错误也较好的,本着批判从严,处理从宽的精神处理。对有意包庇敌人,情节恶劣的,提出开除党籍、撤销干部职务的处分。现各举一例如下:   阶级报复分子胡文明,家庭恶霸地主,本人学生,母亲在土改中被斗争,58年栽插中,指使民兵乱吊打农民,胡站在旁说:“你现在知道痛了,可还记得在土改时斗争地主?”“你哭那样!为那样不象土改时分地主东西那样欢天喜地?”,群众恨之入骨说“我们现在还受地主恶霸的压迫”,经他指使民兵吊打而造成死亡的有4人,都是农民,提出法办。朱小二,家庭出身贫农,54年参军,57年转业,共青团员,在担任治保主任期间,非刑吊打49人,其中贫农和中农40人,吊打手段毒辣,叫被打群众俟门俟户磕头等,被打后死亡2人、残废6人;利用职权,作威作福,强奸妇女1人,逼奸2人,民愤很大,而又不坦白认错,我们认为是蜕化变质、品质恶劣的严重违法乱纪分子,提出法办。袁志和,出身贫农,过去一贯工作尚好,担任治保主任期间,还得过奖,58年栽插时间,为怀疑反革命打死小偷1人,为怀疑凶杀干部参加打死农民1人,对偷点瓜菜的农民乱打乱罚款,并把罚款中一部分(30元)拿在干部中分掉,自己分得5元,我们分析其犯错误虽是严重违法乱纪,尚不属蜕化变质,并且本人对错误的认识比较好,所以提出党内给予留党察看,行政撤职的处分。何汝阳,党支部副书记,管理区副主任,其叔何炳义是恶霸地主,外逃后一贯与何汝阳有关系。住址、职业、改名换姓等何汝阳都知道,但是群众要求捕回斗争,公安机关长期追捕不知下落,治保主任几次问他,他都答应不知道,向他要何炳义儿子写给他的信,他说不在了,实际何炳义儿子把全家的情况和照片都寄给他了。58年打死农民唐老三,何汝阳是积极参加者和鼓动者。提出处理意见是开除党籍、撤职。这些都是初步意见,县委尚未讨论最后决定。   对这些人,虽然还没有最后处分,但经过检查后,群众讲出了心里话,干部受了深刻的教育,已经明显的提高了生产积极性。例如山口管理区干部过去不参加劳动生产,现在都积极参加劳动,领导生产。队长唐建书,过去打人骂人厉害,检查中主动到各家登门道歉,向群众检讨错误,群众很满意。队长张正理,过去强迫命令,打人骂人,生产上是落后队,现在亲自带领群众干活,转变为先进队。桃笑管理区开了斗争会后,群众说:“这回太阳又照到乐合堡来了,天气冷么冷,还是象穿上几件新棉衣一样,热呼呼的”。乐合堡的妇女说:“搬去这块大石板,担起七、八十斤重的草也轻飘的了”。过去早上出工要队长一家家去催,现在号音一响,群众就自动出工,这些都是检查后的一些反映,是转变的开始,现泸西正在与弥勒合并还不够就绪,就有些地区看,秧种搞的不算好,有的干部思想顾虑尚未最后解除,干劲还未鼓足,还必须结合整社,进一步教育群众和干部,想尽一切办法把生产搞好,以补救今年减产后,可能发生的问题。   三、产生以上问题的原因,客观上是天旱,今年的任务又重,劳动强度大,57年又减了产,在主观上我们认为存在以下几个问题:   1、最根本的问题是某些县领导对大跃进认识不足,把生产和群众疾苦分开,把某些违法乱纪的行为当成干劲,大跃进为了什么没有理解深透,因此虽然是拼命的干了一场,得到了很大成绩,却也造成了某些难以挽回的损失。57年泸西修水利时,群众干劲很大,水利也修得不错,增产信心也是大的,但5—7月正当栽插紧张时缺了口粮,劳动力大减,肿病死亡相继而来,当时如果充分发动群众,想些办法生产自救,国家再供应点,可以解决问题,如中樞公社凤华乡57年每人口粮只分得200斤,各农业社赶紧种洋芋、蔬菜,栽插期间有吃的,肿病只死12人,干部也不打人,真正的积极领导生产,群众情绪饱满,58年增产20%,第十一管理区增产57%,同一条件的桃笑乡采取的办法是不管死活,强迫出工,野菜都不叫吃,捆绑吊打结果死人多又减产43%,可惜在这种情况下,县领导没有采取凤华乡的办法,而是限期完成栽插任务,要各种数字只准说好,不准说坏。第一书记袁书丹同志第二书记曹傅生同志,掌握重点乡金马、桃笑是死人最多违法乱纪最严重的地方,发生的问题不仅听说,而且亲眼看到。但他们确对反映缺粮的同志说:这是资本主义叫喊。说违法乱纪是“为了生产”,强迫就强迫点,秋后收起粮食再辩论。对基层干部动辄划促退派。这种对群众生死漠不关心的态度实在令人难忍。若从思想上来分析,他们确为了要搞好生产,为了大跃进,拼命,结果事与愿违,从这方面看也就使人难以苛责了。在这样一种指导思想下,加上坏分子兴风作浪,便来了一阵捆绑吊打的恶风,初步了解全县有411人打过人,占干部总数的13.7%,生产减收了,还死了不少人。这一教训是太深刻了,必须很好吸取。   2、1956年泸西大丰收后,个别同志增长了骄傲情绪,57年减产而谎报没有减,实际工作又采取了官僚主义主观主义的态度,个人主义的东西不断的纠缠,对上隐瞒,对下压服,主观的布置任务。如地改田,有的地区根本没有条件改田,也不准种包谷,基层干部一提意见种包谷就被就斥为动摇,结果稻谷种不成,节令也过才叫查荒灭荒。种上包谷和荞子等,棵粒不收,一部分地改田栽上秧,单产只有100—150斤,不如种包谷。脚册有621亩地群众要种包谷,干部直接找县委书记曹傅生同志讲,被曹批评不敢动,节令过了后才叫种包谷,结果毫无收成。特别突出的二区包谷薅铲问题,该区旱地63,989亩,水田3,430亩,水田只佔全部耕地面积5%,而包谷种下后,该薅铲不薅铲,主观规定该区中心任务是栽插,集中力量去车水栽秧,从20多里路上驮水去栽秧,浪费人力,不能种稻谷的高山也要搞地改田,等栽插结束转来抓薅铲时,包谷已经戴红帽,草长的比包谷还高。造成大量减产。   这些做法,看来领导自己也不通,但由于个人主义作怪,怕说左倾结果是党和群众受了损失。   3、基层组织不纯是产生严重违法乱纪重要原因之一,如金马公社脚册乡清出各种坏分子18人,占干部总数1381人13%,那里的违法乱纪就最突出,有二分之一以上的干部捆绑吊打过群众,死人占总人口20%,减产50%。由此可以看到违法乱纪分子和坏分子造成的恶果,显然不仅是直接打死的几个人,因为他们不但不领导群众设法解决生活中的困难,反而在群众与生死作斗争的严重关头,作威作福,欺压群众,从多方面为难群众,使许多人本可不死而死了,本可劳动的不能劳动了,本来有干劲的没有干劲了,生产上自然要大大减产。   清理基层的工作金马、中樞两个公社是作了,是否彻底还需复查,其他社则搞的不多,尚需整社中继续进行。    泸西检查组1959年2月28日   · 来源:   云南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