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东省梁山县城关公社“共产风”、浮夸风、命令风问题的调查报告

　　（省委、菏泽地委并梁山县委：）

　　城关公社共18个生产大队（基本核算单位），172个包产小队963个自然村，10419户，38315人（包括湖区移民2604户，9920人），耕地51714亩，每人平均占有1.32亩。自公社化以来，在上级党委的正确领导下，依靠人民公社一大二公的优越性，各项事业均有了一定发展，但由于公社化初期，各项工作都无经验和去年中央郑州、上海会议精神未有认真贯彻，“五风”没有认真解决，一平二调的“共产风”和浮夸风、命令风、生产瞎指挥风等反而一刮再刮，严重的挫伤了以生产队为基础的三级所有制，和农业生产力，使干部脱离了群众，农业生产受到极大的损害，社员的生产积极性受到挫伤。经过摸底排队，“五风”问题严重的有四个生产大队，74个包产小队，五风问题不少但不严重的有九个生产大队，56个包产小队；“五风”问题已经基本解决的有五个生产大队，21个包产小队；没有发生“五风”的只有21个包产小队。为了认真贯彻中央“十二条政策”，彻底纠正“五风”，县委确定在城关公社先调试点，省、地、县工作组入村后，在大抓生产救灾的同时，最近认真传达与宣传了省委十八条政策的规定和中央“十二条政策”的指示，经过群众[此处有二字不清]，我们这段工作的初步调查，今将调查情况整理报告如下：

　　一、“共产风”近两年来边反边刮，刮“共产风”的上自省级下至小队互相影响，很深蒂固，县直属部门到这里刮“共产风”的有10个单位，公社的5个直属仓、企、事业单位没有一个不到生产队刮“共产风”的。刮“共产风”的范围很广，如土地、房屋、粮食、车、船、锄、镰、铣、炊具、柴草等什么都有。全社据不完全统计，共乱抽劳力6282人，土地8960亩，房屋7400余间，粮食1479800斤，棉花、油料57900斤，资金156000元，耕畜261头，木材420方，家具21000余件。

　　公社成立后，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一律宣布归社所有，社员分配规定全部实行供给制，每人每月6元钱的生活标准，工资正、半劳力每月3-5元，学生上学、妇女生产都有各项补助，全社在吃饭、治病、看戏、看电影、理发、洗澡六不要钱的口号下，划为七个管理区（基本核算单位），土地实行拉平，这些问题去年郑州、上海会议后，在省、地、县工作组的帮助下，大部进行了兑现，公社兑现给大队有家具、粮食、棉花、木材等，共折款305150元，大队兑现给社员的实物现款1048703元），实行了权利下放，明确了队为基础，和三级所有制，将原来的8个管理区（包括湖里1个）分成33个核算单位，房屋和自留地按政策退还了社员，当时兑现后人心大快，普遍反映毛主席真英明，处处为群众着想，群众说主席指示有三利——利民、利社、利社会主义建设；三花——心开花、地开花、59年跃进开红花；三主——毛泽东做主，群众当家作主，一切东西有了主。张坊社员搬回自己的房子后，忙着打扫庭院，屋内挂上四幅画子，高兴地说：“毛主席真是好，没有想到还能回了家”。孔坊大队业庄小队50余户搬回他村后，群性奋发，干劲急起，在队长邱连顺的带领下，抽空几天即番村头荒60余亩，种上了瓜菜，但不到几个月（59年7月后）群众说：“天又变了”。共产风又刮起来了，而且一阵刮的比一阵大，县、社、队层层又无代价地乱调起来了。在大建梁山市和大办工业的口号下，县级机关10多个单位调大队劳力670人，征购土地6700亩，公社调大队的劳力560多人，马车3辆，小胶轮车60多辆，15养场，砖瓦厂，占大队土地370亩，国家修堤占用土地赔款132800元被公社扣下乱用。公社调大队的，大队就调小队的，据各生产大队不完全统计，办公室、仓库食堂等无代价占用社员的房子2700余间，调劳动力610余人，土地650多亩，农具4350件，家具2132件，如张坊大队八、九小队偷省节约余下来的麦稻9000余斤，仅够自己用，被大队无代价的调给其他小队。今年夏天大队调八小队200余人（正半劳力）支援二、三、五、六、七小队锄草消荒，用200个工日，仅给80斤甜瓜的报酬，大队调小队的，小队调社员，更随便，不论是农具、家具谁有使谁的，不管多少，坏了不赔，没了不赔；张坊大队食堂用的10间房子，3口锅，3把切菜刀，3个案板，2个菠萝，4口缸，两把勺子等都是调的社员的，坏了不修，没了不赔。干一件什么事情搞一个什么运动，就刮一次“共产风”，就是一次大破坏。据张坊二、六、七、八小队调查，农具比59年前减少41.8%，牲畜减少78%。

　　刮“共产风”破坏了队为基础，三级管理的政策，今年三、四月份公社又刮起一个合并队的高潮，将原32个大队合并为16个大队，6月分湖区又移来18个大队，共50个大队，293个小队，合并成18个大队，172个小队，这样一年二次合并，完全打乱了生产队的生产秩序，造成今年生产管理上的十分混乱，对三包一奖、四固定、劳动定额、评工记分、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政策无法贯彻，而是老八分，老十分，一季评一次，半年评一次，干不干一样钱，不喊不下地，不等齐不干活，有些社员反映：“任你不干活在地里睡觉，不到时候也不叫回家，到时候也是一样多的工分。”这就极大的损伤了社员的生产积极性，因此社员的工资发的不正常，也不合理。任庄三年没发过工资，馍台发工资是每人3元，湖里的移民1.5元，根本不能调动社员的积极性，社员说：“发一次工资就消极一次。”张坊大队麦季超产奖励粮一万余斤，都被分掉吃了，仅大队干部就吃掉1000多斤，任庄大队的麦季奖励粮直到今年秋后才兑现。

　　三年来社员的肥料投资大部没有算，有的连帐也不记，任庄一个社员家庭积两年的肥有两车多，仅给了5角钱，还被小队扣下。张坊大队社员家庭积肥不论多少，从春天到现在每户记一个工，后集大队不论大人、小孩，每人每年发1.5元的肥款，社员说：“按定眼发钱。”造成村里肥料到处有，地里却有的地三年没有施一点肥。

　　乱收自留地更为严重，59年全社普遍收了两次，有的队直到今年夏季还没收社员自留地，张坊社员张和斗58年分了三分自留地种的萝卜，接近收割时大队收回了，59年又分给他种的菸，没长成又收回，大队收回后没人管，结果荒芜，59年秋后又给了他种的麦子，60年春快要收割时，又被大队收去，连种子钱也没给，同时小队和社员开的零星荒地也收。马庙2小队开荒种的小麦收割时大队派人看着打轧，打轧后打起布袋就走了，气的社员直骂。张坊大队刘月兰在门旁开四分荒地，种的麦子，今年麦收时被大队收了，但地收回后不种，荒到现在宣传政策后社员才种。张坊大队每户社员家庭院内种了很多蔬菜、小杂粮，仅留下很窄的一点小路，他门外片片荒地没人种。据统计，该队今年有250余亩村头荒没种啥，少收粮食20000多斤，或者少收蔬菜70余万斤，直到最近种自留地开村头荒社员仍不大胆，可见这种错误的影响深远。

　　二、浮夸风危害也不轻，年年、季季都在刮，直到工作组入村后还在继续刮，刮浮夸风是从56年春季开始的，突出的表现在粮食产量上，1958年小麦亩产只有128斤，向县报302斤，秋季单产开始报510斤，以后几次订购470斤、420、380斤，最后仍没有落实。为什么这样浮夸，除公社和基层干部弄虚作假外，县委几次会议上虽没收多报产量，但估产数字小了不行，多报了就是“先进”，报少了就是右倾保守，不说实话等等。下边没法，即千方百计的敷衍应付。58年冬季在县委反私分大会上，城关公社报瞒产500万斤，当时全社已没有粮吃，公社找出“十大漏洞”。即粗收、粗打、多吃、私分、私存、浪费、霉烂、丢失、偷盗等等。共占去粮食5798630斤，全社秋季作物面积42000亩，每亩地平均光漏洞粮就占138斤。县里向公社估数字，公社就向大队估数字，郑垓大队郑怀芝、丁堂大队丁庆臣报了粮食没处找，在屋里愁的当场大哭。土山大队支书丁明芝，在大会上报亩产山芋15万斤得奖状两张，公社干部将马庙大队干部白连文，一夜从屋里拉出来搞三次私分瞒产，结果报了三万斤，会计吴则敬报地瓜亩产一万斤（实产3000斤），得奖旗一面，回村后社员指旗大骂说：“看见这面旗就有气，有了它我们就得挨饿。”

　　今年秋季产量8月份已大体定量，估产236斤，最后落实148斤还没有完全定案，春地瓜当时估产638.75斤，而最后实产只有306斤。

　　浮夸风还表现在作物种植计划上，58年全社种小麦35700亩，产量计划保证达到25000斤争取30000斤，另外还计划了亩产10万、20万、40万斤的大卫星田，谁说收不到就是右倾，还有什么条件论、算帐派等等，所以明知办不到，谁也不敢提，一些有经验的老农对这样的吹牛气的只直瞪眼。马庙大队宋生祥小麦丰产田150亩，报亩产2万斤嫌保守，增到15万斤还嫌不跃进，最后报到亩产160万斤，措施悬殊番一丈，施肥六尺，得红旗一面，而该队支书王心存报亩产2000斤，结果评为灰旗一面。

　　在生产进度上，耕地、下种、施肥等等浮夸都很严重，59年小麦追肥还不到一遍的80%，向县报普追2-3遍，并报亩施肥5000斤、1万斤、5万斤、10万斤。今冬进行冬耕茶庄大队只耕150亩，向公社报200余亩。

　　公社直属企业部门58年工业生产总产值包括各生产大队实际上只有68万元，向县报为823万元，为了迅速完成任务，公社财政拨款买了5000元，至今未作处理。

　　三、命令风：在共产风、浮夸风的影响下，基层干部中（特别是大小干部）的强迫命令、违法乱纪行为有了很大发展，而且花样百出，今年为了护秋，部分队都有乱打、乱番、乱罚、乱辩人的现象。任庄、张坊等大队都有“突击队”，群众称为“打手队”“土匪队”。他们为非作歹，使人难以容忍，秋收时突击队每天在村头路口，对下地的社员个人进行搜身，番到粮食即打骂过筛。任庄任兰科偷了100斤地瓜，被突击队过筛一夜，三个儿童因在地里偷着煮地瓜吃，被突击队发觉后扭着他们一步一鞋底从地里一直打到大队部，打的豪哭乱叫。同时他们晚上还乱传社员到大队受审，该队夜间受审的就有20余人，并经常的挨户番粮，任现尧的母亲他儿刚汇来15元钱被番走，社员说：“现在社员比当土匪还孬，象犯法的一样。”张坊大队今年夏天社员张和魁因有病割了几把韭菜，将篮子、镰刀劫去，夜里进行辩论过筛，拳打脚踢，并罚款25元，拿不起把亲戚在东北汇来的15元被大队扣下，今春社员张贯营偷了一把锡壶被大队辩论过筛打了一顿，当夜悬梁自尽，张士先之女（12岁）摘了12个麦穗，将小孩之辩论过筛一夜，并罚款12元，当夜投井自杀，人家本来是富裕中农，死后改为富农，干部说：“地富死了没啥”。这个队今年受打骂过筛的社员就有100人以上。郑垓大队的“突出队”则利用番粮之名，调戏妇女，摸妇女的乳房、阴道等。

　　（码头大队支书关明申，亲自吊打社员关明汉，前集原大队支书现在六小队长解厂信，刨地瓜时有个小孩骂他一句，竟把小孩的耳朵撕破了，该队第一小队长孟现敏经常训人、骂人，群众称他为“二天爷”“老祖宗”。任庄大队长张现廷和团支书任现东，在公社团委书记郭广明（党委委员）的错误影响和支持下，组织了一班“突击队员”，他们打人、骂人、辩论、过筛、番粮、扣粮、揭钢、罚役等违法乱纪十分严重，影响极坏，使各项工作受到了极大损失。据初步了解，被他们辩论过筛的就有27人，其中直接间接造成死亡的就有3人。社员任传义（新中农），今春赶集时在路上削了把柳条子，被发现后说是破坏绿化，被斗争、过筛、踢打、推倒、拉赶，拉起推倒半夜散会后已被打的走不动，新棉袄被打的稀烂，他儿回家去几次上吊未遂，随后得病仅14天死去，贫农社员任现聚30岁，因偷东西在会上被过筛踢打的叫“娘”，被迫大骂他们比国民党还狠，这时郭在场，并说：“不老实狠斗”。突击队就毒打起来，打后不能干活，加之生活不好，四天就死了。）

　　此外，乱罚乱扣的现象也相当严重，大队可以随便制订罚约任庄九队对偷粮食的社员一般是扣一天的馍票，多的多扣，任兆魁之妻偷几个玉米棒被扣馍20个。后集大队发现郓城常压公社两个女学生来照像摘了两个桃，除将她们过筛一顿外，并罚款6元。张坊大队被罚的群众有40余人，款300元左右，该队规定谁抓着偷东西的罚了款给他一半，有的为了多分钱，偷的少就报多，不但大队罚，而且社员还能罚社员，如八月节七小队社员张贯东的外孙女（14岁）摘了八小队九个茄子，被看园的罚款5元，他无法卖了两双鞋底付上2.5元叫两个看园的喝了酒。同时还任意扣工资，社员应领的款大部不能到手。任庄有一个社员领了12元工资扣下9元，另一个社员两年积肥两大车，肥款仅给5角，还又被司务长扣下。后集大队四小队社员史一峰领24元的工资，仅领到手6分钱，其他被小队长扣下。张坊大队陈督义的5元救济款也被小队扣下。

　　另外，基层财贸单位在收购推销方面强迫命令也比较严重，59年收购猪、羊、鸡、鲜蛋时。为完成上级分配指标，层层抓任务，收购买到您队抓鸡、牵羊，没有鸡羊的队在集市上高价买了再卖给商品，59年收购棉花时，社员弹好的，棉和准备纺线搓好的棉条都收购去了，在推销生产资料上，不问社、队生产是否需要硬摊派。59年和30年“细菌肥料”30万斤，其中完全失效的就有5万余斤，送到龟山大队的25000斤，大队不要，使派人送到地里撒开，同时还叫该队送锦旗，其实干部意见纷纷。60年供应小麦收割机时也硬性分配，前集大队小麦收割结束，又送去3台，马庙大队根本也没有马，也硬派了3台。

　　四、生产瞎指挥风：提起来生产瞎指挥风，社员气的发疯，有话不敢讲，提意见不听，眼睁睁地看着受穷。这是广大群众的呼声，自58年春季以来，随着浮夸风、命令风的发展，各级干部对生产的瞎指挥也在日益发展，不论在作物安排、种植规格、技术措施等，一律由县、社统一计划，统一安排，层层扣死，不准变动。这种风58年十分严重，59年下半年纠正很不彻底，直到现在有的仍然存在，它造成的危害是很大的。

　　城关公社基本处于平原地区，地势虽有高洼不平，遇有大雨个别地方发生涝灾，但按照地质和当地农民耕作习惯，以种植小麦、高粮、大豆、谷子等作物为主，地瓜和小杂粮虽然也有种植，但为数不多，这几年情况变了，结果造成粮食减产，柴草严重不足，今年缺柴草1816万余斤，社员房子大部三年没修理，有些社员床上没有铺草。

　　58年春季在“江北变江南”的口号下，不管有无水利条件，县计划稻田面积要占总面积的4%以上，基层干部和社员思想不通，党委强调坚决完成，不少单位种上高粮、谷子被拔掉改种稻子，造成严重损失。茶庄大队56年种高粮400亩，已长1尺多高，原后集镇委令其拔掉350亩改种稻子，连同原料80亩稻子在内，共用稻子13500斤，结果只收 7600斤；任庄大队共种高粮、豆子800亩，强制拔掉 500亩，浪费种子2000斤，当时缺种子只种了280亩，其他土地全部荒芜。郑垓大队是稻改时重点，也是造成群众最伤心的重点，全队共种稻子1800亩，占良田面积的二分之一，其中拔高粮800余亩，群众说：“那年高粮最好，每亩可收200余斤。”其中有10亩最好的，实在舍不得拔，干部硬逼着拔了。结果用稻种23000斤，实收还不足一万斤，群众回忆起来，对工作组的同志说：“我们就是从那时候穷下来的”。但是奇怪的是在这样严重的情况下，电影制片厂还到这里拍摄了电影到处放映，群众提起很伤心。

　　58年的麦田管理强调一律打眼灌浆，每亩下肥10000斤，全社调3000名劳力，集中在洛洼搞重点，浪费了大批劳力。同年秋种时强调挖地1.5尺，深挖一尺的再耙好返工重挖，当时正处于秋收秋种紧张之际，只准番地不叫秋收，后来地瓜刨不上来，就叫夜里苦战。任庄夜里刨地瓜只拔秧不收瓜块。孔坊大队有牛有麦种不叫耧地，只准番地，结果少种麦1500亩。

　　59年麦子刚上场正好下了透地雨，各大队都准备抢种，县、社强调非先打场不可，贻误了农时，张坊大队计划种豆子1000亩，适时种了300亩，下余700亩失时没出齐苗。郑垓大队雨后不让发豆种耧地，三天后地干了，造成严重减产，该队第六小队241亩地因误农时剩白地60亩，社员纷纷反映：“这简直不叫过日子”。

　　60年春种地瓜公社计划8000亩，以后落实为6000亩，因为缺乏秧苗只种3900亩，其余2000亩既没有秧苗，又不让种其他作物，直等到麦收以后有的和夏地瓜一块种，有的仍然缺苗只点了玉米、绿豆，时令快到白露县委号召仍然栽地瓜，并说：“20000-30000棵不收块，一墩四两叶也好。”因此，公社党委叫小队拔了玉米、绿豆栽地瓜。李庄大队种了20亩地瓜什么也没收到。社员对此很不满意。

　　高粮在这里是高产作物，群众种植也有习惯，这几年被挤掉了。凤山大队58年前有23%的地种高粮，共种1200亩，58年只种811亩，59年减少到477亩，今年只种了76亩，李庄大队巨公社较远，今春播种时，他们早起偷偷地种上了480亩，高粮亩产粮食近200斤，秫秸200余斤。社员说：“今年没听‘上级’的话，又种得了”。

　　五、干部特殊化风：在部分干部中也不同程度的存在，如党委副书记王凤祥同志在凤山住队工作，不到小队食堂吃饭，自己单独做吃，工作上带着一个姜股长当秘书包揽一切，大小事都得他说了算，副社长张登楼去年在码头大队工作时，自己专立小伙房，去年麦季公社撤消伙房与社员一块生活稍差些，他来公社开会自带干粮，原社宣传委员郭庆山，在凤山大队工作时带着自己的老婆和岳丈全家，一贯不参加劳动，还搞黑市投机活动，其老婆在食堂当炊事员，多吃多占，还往家偷东西，群众影响很坏。

　　大小队干部的特殊化更为突出，今秋并队后，大小队干部多到惊人的地步，全社共18个核算单位，172个包产单位，大队干部576人（每个大队平均32人），小队干部1028人（每个小队平均6人），共计1603人，占全社男女正半劳力的13.6%。中央大办农业，大办粮食的指示贯彻后，这些干部虽下放836人，但多数仍不参加劳动或劳动很少。而在职的767名干部参加劳动的则更少。如郑垓大队现有大小队干部110人（内大队干部33人），占现有劳力的14.5%，其中经常不参加劳动的42人，占劳力的4%，其他68名干部也不经常劳动，该队一队长郑寿勤穿戴的象个“少爷公子”，每年吃喝开支在500元以上，自己不干活还骂社员不干活。任庄大队副队长任有地，不仅多吃多占，吃饭时还得炊事员端在面前，社员讽刺为“敬上神”。土山大队13小队长袁守业今秋带着眼镜骑着自行车下地检查生产情况，并指手划脚乱说一通，说完骑上自行车扬场而去，社员很不满意。据7个生产队的统计，在大小队干部中不能坚持“四同”的有35%左右，贪污多占的比较严重的约在10%左右，强迫命令、违法乱纪的约在4%。

　　以上问题自从贯彻中央关于大办农业，大办粮食的指示和省委十八条政策规定，中央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当前政策问题的紧急指示信以后，已获初步成绩，全社共兑现劳力517人，马车3辆，牲口3头，胶轮车60多辆，现款133000元，大队兑现给社员肥料投资款20283元，饲草款5260元，麦季奖励粮3482斤，奖励款4126元，工资款5430元，其他物资折款3075元，席箔70多领，铣20张，锅16口，水缸8个，其他农具、家具等4400余件。

　　但是这几年来刮“共产风”、浮夸风、命令风、生产瞎指挥风和没收自留地的结果，确实严重地挫伤了群众的积极性，给生产造成惊人的损失，体制每年变动，社员不断搬家，乱调土地、劳力、耕畜，折毁房屋、没收社员农具、家具、生产不能做主，分配不能兑现，吃饭很成问题，这样干法叫群众那有心思搞生产，那有心思爱护公共财产，那有心思提高工效，那有心思节约渡荒，安家立业。因而造成全公社绝大多数生产队生产年年下降，收入年年减少，和1958年相比总收入，粮食总产，社员一般都减少30%左右，严重的达到40-50%。有些富队变成了穷队，过去的工作重点则损失更大。更严重的是人口外流、非正常死亡，牲畜死亡，各种疾病等相当严重，生产力遭到极大的破坏。

　　全公社的粮食亩产58年是316斤（最后核实数），59年是196.75%，60年只有186斤。棉花单产，58年是皮棉65斤，59年是52.5斤，60年没有棉花，总收入58年2961400元；每人平均79.54元，59年1638500元，每人平均51.04元，60年预计1815103元（果树收入约占30%，今年果树丰收，价格较贵），每人平均47.57元。

　　全公社自1958年以来，累计外流人口1782人，非正常死亡855人，占总人口的7.1%，破产渡荒的1530户；占总户数的18.3%。患有水肿病、干瘦病、妇女子宫脱垂、闭经等疾病5189人，占总人口的13.9%，牲畜死亡1121头，占原有牲畜的47.8%，犁、耧、车、耙损坏1832件，比原来减少46.6%。

　　张坊生产58年粮食亩产317斤，总收入134300元，每人平均54.2元，今年粮食亩产134斤，总收入预计78400元，每人平均32.1元，自58年以来非正常死亡108人，外流人口126人，占总人口的9.4%，患各种疾病的475人，占总人口的19.2%。牲畜死亡86头，占原有牲畜的70%。犁、耧、车、耙损坏256件，比原来减少65.8%，锄镰铣镢损坏481件，比原来减少50.9%。

　　任庄生产队1958年粮食亩产68斤（因种稻子800亩严重减产，每亩20斤）总收入58899.22元，每人平均58元，今年粮食亩产103斤，总收入预计52470.22元，每人平均53元。自58年以来，非正常死亡22人，外流人口180人，占总人口的23.3%。患有各种疾病的340人，占总人口的37.6%。牲畜死亡60头，占原有牲畜的56.2%。犁、耧、车、耙损坏74件，比原来减少65%，锄、镰、铣、镢损坏800余件，比原来减少61%以上。

　　马庙生产队生产较好，58年粮食亩产229斤，总收入15万元，每人平均67.20元，今年粮食亩产211斤，总收入预计12万元，每人平均72.5元，自58年以来耕牛死亡63头，比原来减少47%，犁损失65部，较原有减少75%，耧损失28部，减少51%，耙损失27张，减少67%，大车损失36辆，减少64%。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群众越没有积极性，生产越搞不好，生活越法困难，将走向不可设想的地步。中央十二条指示和省委十八条政策规定，经过宣传部分兑现后，群众无不欢欣鼓舞，凤山社员反映：（下缺）

　　来源：山东省委农村工作部工作组关于人民公社五风危害、一平二调、干部思想作风问题的典型调查报告(1960.3.15-12.23)

　　· 来源：

　　山东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