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湖北麻城县扩大干部会议简报第十五期 ## 何志善同志发言记录   近三年来好多事情搞不清楚,这次才搞清楚了。   县委总说阎河干劲不大,生产落后,是什么原因呢 ?这次我找到了以共产风为中心的“五风”造成的。阎河57年粮食总产量2,800万斤,59年1,500万斤。牲畜57年14,000头,59年只700头。基本上是无猪社,很多无猪队。今年春季我们党委号召戴粪筦拣屎,我们一天没有碰到一堆猪屎。不仅如此,连人也减少了好多。57年32,000人,现在29,000人。除调走外,死人1,800个,占总人口的6%。有一次我从城关回阎河,一天时间,帮助群众埋了5个人,没有有棺材搞门板。我们党委走到哪里总是见到穿白鞋、搭孝布,哭哭啼啼。阎河管理区熊家岗垸死得没有人出葬。再说粮食和劳力都刮跑了,农具刮损失了14,076件。李家楼一队的双铧犁在畈里长了麦也无人管。今年春季鲍焕高从东木调来,下食堂当炊事员,帮社员煮饭,到处找不到一个筲箕。由此可知,共产风的大和广。   由于共产风越刮越狠,带来了浮夸风,一切讲高指标。下级干部办不到,就搞强迫命令。全社打人855个,捆人220个。但县委只知干部强迫命令,不分析强迫命令的原因。搞不清就处分。全社开出党籍44人,撤职小队长以上的干部355人。   共产风无所不刮,提出山区支援平原。58年调水车到铁门公社,至今未还。今年有一次在县委扩大会上,我提出要车,县委不但不支持,还说:你拿条子来就还你,不以此为戒,今年还调耕牛。这足以证明,根子在县委。县委是刮风指挥部。   部门在县委的影响下,也是大刮。商业部门59年提出口号:“一日一夜放卫星,三天消灭贫困。家具器业都卖掉,留个箱子好行军”。并且到处作价登记,在李家楼登记的范围有:坛坛罐罐,橱柜衣箱,桌椅板凳,筛子箩筐。一切卖尽,换个新装。有的社员说:“床不登记吧!”他们说床也要换个新的。这样造成社员一切都刮光了。房子刮完了。李家楼党员李焕集逼得六人住一间房子。这个垸现有13户、35人无屋住。2.8亩田,拆48间房子做肥料,还下2,000斤颗粒肥,3,000斤化肥,800斤过磷酸钙。社员反映最大的是上街买不到东西。原因是减少了手工业工人24%,连筷子也买不到。   原因是:1,两、三年来,在公社党委书记会上,一直没有研究过手工业问题。还是讲集中一切力量,投入农业生产第一线。最近讲要按总人口70%参加农业生产,这不手工业怎么办?仅我们农具厂支援农村4,600个工,无偿劳动。工人们说:这光是我为人人,人人总不为我。2,原料没有。全社189块竹园刮光了,现只57块竹子,还不能作用。57年竹器业有150多人,现只30人,而且要到三河、龟山去买竹子。3,统的过死,不互利。阎河三队篾匠何×法,57年4,800个工分,得钱236元,今年同样工分,只得钱68元。4,上面调走了。现在还有中一在搞四化,县机械厂也有。如此下去,他们也不带徒弟,将来有断绝的危险。请县委考虑。   县委在指导思想上,存在严重的共产风。原县委第一书记吴德简同志说现在是一区一社,再过些时是全县一社,陈化民当社长。将来红(安)、麻(城)一个联社。害得我们天天等联社。等得树也不栽,竹也不蓄。   为什么共产风还在刮?赵书记今年在土门开积肥现场会,实际是共产风现场会。他不知道土门的肥料是刮别人的劳动力和柴禾搞起来的吗?今年刮风的形式大大变了,更巧妙了。1,办训练班,半天学习半天生产。2,集中五类分子训练。今年开荒,赵书记要我们搞个每人六亩耕地的生产队,我们没有办法,党委大家想了一个办法,集中150个五类分子,到张家垸六队说是训练,实际是去帮助开荒。3,开现场会比武,一比就是一天。4,突击落后,劳力、耕牛、农具都调去搞突击。   求儿尖修水库,县委根本不考虑量力而行,搞了几年,把我社的山砍光84块,至今木材在那里烂,没人管。水利局像拿自己的一样,不给货价。当时还提口号:苦战90天,修好求儿尖,防洪又发电,轮船到龟山。结果只落得附近的张家垸六队,只种14亩小麦,第二年饿死人。   调粮食也是县委号召的。去年提出,完成全公社任务以后,队与队之间可以互相调整,我们就调了80万斤。   调劳力的办法很多,说什么学拖拉机,生产队花钱出人,一次学了不让回队,二次派人去又不让回队。还有学机械砖瓦。阳永良生产队至今有230个有丈夫的寡妇!并致使该队驮债3万多元。这样一来,今年插秧时,有张树文同志亲眼见到,一阵风吹倒了没粮吃、身体弱的3,000多人。   去年评城关送红旗给阎河,我想将来再看(何当时在城关工作)。结果呢?今年我调到阎河公社工作,进门就看到坐着8个社员要饭吃,去年死几百人。王学良只报37人。炼钢90万斤,报900万斤,吴书记和赵书记都是知道的,就是不解决、不处理。以后王更恶劣,亲自搞死3个人。如张家垸一个支书叫叶昭明,在公社几百人干部会上斗,要他报瞒产,结果半夜回家吊死了。白塔六队一个小队长,三中队会计也是半夜回去吊死的。这样的坏人,听说还在那里当公社副主任。   县委存在有严重的红旗思想,去年吴书记在省里开会,打电话回来说,麻城占全省的43位,赵书记在家就逼大家加产量,又说赵书记坐飞机、坐火车现在怎么办?我说产量只那多,马上就批评我。   赵书记是最爱搞形式主义、浮夸作风。58年我在闵集工作,死了的棉花他要追肥料,搬到畈里睡觉,棚子里安电话机,睡了两个月,还是睡死了棉花。   办卫星墩是赵书记主持的,姜一、吴德简、赵金良等同志都在闵集卫星墩上照了相,引起全县都搞起来了。听说许家有个小孩子用竹筒吹出铁,吴书记大大表扬,以致吹遍全县。闵集群众打锅炼铁,吴书记说这是群众运动,有声势,好得很。   牵绳子插秧,是赵书记和我在闵集坐在屋里想的,掇秧也是赵书记先找我和杨宗明、魏杏华等人商量,他说57年出了名,今年怎么搞高产,七想八想,就是掇秧好。   粮食高产卫星游书记有责任。首先是他在东木放出亩产5,700斤,县委打电话给我说:山区超过平原,看平原怎么办?意思叫我搞假。结果我们就搞假,越放越大,一下子放个亩产三万六千斤。去年反右倾说,下楼[2个字模糊不清]向党交心,实际越下越高,背上三万六千斤的包袱,根本没有下楼。现在才清楚了,完全是假的,有曹铎作证。   · 来源:   湖北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