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湖南省委调查组关于花明楼公社炭子冲大队罗家塘生产队情况报告   罗家塘生产队包括罗家塘和炭子冲两个屋场,炭子冲原住九户社员,1958年辟为纪念馆时,这九户社员迁到附近几个屋场,耕地划归罗家塘生产队,整风整社前,这个队是公社的“重点”,“五风”比较严重。 ## (一)   全队有20户,63人,男29人,女34人。在这20户中:富农6户;新下中农4户;老下中农2户;老上中农4户;富农2户;小土地出租者2户。   耕地一百六十三亩九分,其中水田一百五十四亩二分,旱土九亩七分;食堂菜地三亩二分,社员自留地四亩二分。   劳动力30个,其中:男全劳力8个,男半劳力7个,女全劳力7个,女半劳力8个。每个男全劳力平均负担耕地20亩。目前有病的劳力13个,其中:男全劳力6个,男半劳力4个,女全劳力2个,女半劳力一个。   耕牛二头,比1957年高级社时减少一头。平均每头负担水田七十七亩。   主要农具有:犂二套,耙四套,水车二条,扮桶五张,比1957年减少:犂五套,耙一套,,扮桶一张;小农具减少百分之八十。   这里的农业生产主要是种植水稻,其次是小麦、油菜。几年来产量是下降的。1960年水稻一百二十八亩二分六,其中双季稻一百一十六亩,按大队统计:总产量六万五千七百多斤,平均亩产五百斤左右(根据群众反映,平均亩产只有三百多斤),比1959年每亩减少40斤;小麦九亩四分八,亩产三十斤左右;油菜十一亩四分八,亩产三十斤;绿肥四十六亩。这一年种棉花二十二亩,亩产皮棉十斤。   付业生产主要是养猪、喂鸡鸭。目前只有公共食堂养猪八头,私人没有养猪。比1957年减少三分之一左右;社员户喂鸡七只,鸭二只,仅相当于1957年的十分之一。过去这里还有织棕铺、织蓑衣等付业生产,近年来由于没有原料,这些付业生产都停止了。   由于生产下降,生产开支过大,近两年社员的收入和口粮都是减少的。1960年每人平均收入,普遍比1959年减少,约减百分之二十左右。社员每人平均全年口粮:   1957年 480斤   1958年 480斤   1959年 400斤   1960年 303斤   3月份的口粮,男全劳力每天十四两米,女全劳力和男半劳力每天十二两米,老婆婆每天半斤,小孩子每天吃五两(以上按十六两秤算) ## (二)   为什么这个生产队会搞成这个样子?主要是因为“五风”比较严重,特别是1959年5月公社把这里作为“重点”以后,坏人当权,“五风”为害更加严重。1958年9月到1959年5月八个月内,这里逼迫群众大搬家三次,一次是刚建公社时,要搞大食堂,从附近七个屋场搬进来二十四户;二次是1959年3月,发觉这样集中居住很不便利生产,又搬出去24户;三次是1960年2月公社确定在这里办“过渡到全民所有制的重点”时,为了让出房子做办公室和给干部住,把劳力弱的,穿着不好的、以及富农和小土地出租者共十户统统搬走了。在现有20户中,这两年没有搬出罗家塘的只有四户,但也在这个屋场内搬来搬去。由于这样三番五次的搬动,社员的家具受到很大损失,有的社员说:“人搬三道穷”。如陶顺存两年搬了三次家,碗柜两个、大方桌一张、条櫈四个、猪楼、风车、水缸以及一些小农具、用具都丢失了。生产上瞎指挥,大调劳力无偿支援这个“重点”队,1960年插早稻时,一次就从外队调来一百五十个劳力(并要自己带秧来)搞了七天;特别是乱施肥料,不计成本,1960年全队全年用去生产费一万四千五百八十九〔元〕,占总产值一万五千三百三十元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每亩平均九十四元。仅坝塘坵一亩六分田就下了颗粒肥料八百斤,硫酸铔二百斤,硝酸铵三百斤,细菌肥料二百斤,有的社员说:“连鱼崽子也都沤死了”;禾苗大多烂掉。他们大搞形式主义。1959年粉饰罗家塘屋场用掉石灰五万斤,木材三万五千斤,现金二千六百元,抽调劳力搞了半年时间,花去几万个工;制造切菜机、量米机、洗衣机、自来水管等几十种“新工具”(基本上都不能用)白白浪费四千多元。   1960年11月开展了整风整社运动,经过整风整社,撤换了坏干部,初步清理了“平调”,贯彻了“三权”“四固定”,实行了“三包”,这里的混乱局面有了改变,群众情绪也开始安定下来。但是由于这里的整风整社工作没有很好地依靠和发动群众,以致许多问题并没有得到适当解决:   一、有的坏干部在整风整社运动中处理不适当。原大队总支书记王升平打骂人很严重,曾有两人被打后生病致死,运动中只在全大队作业组长以上干部会上(党团员参加)进行了批判,撤职了事。原大队总支付书记刘达远,在这个队工作期间,主持斗争会打过八人,有三人被打伤;1960年春天下雪的时候,他强迫社员下田翻氹,有的社员冻的哭,整风整社前已调走,没有作处理。原作业组长肖瑞成过去打骂人也较严重,被他打过的有13个人,运动中也没有作处理就调去附近的华表冲生产队担任付队长。   生产队的领导骨干没有选好;民主制度还没有建立。黄仁和过去在担任生产队长时曾打骂过社员,没有作处理,这次没有经过群众认真选举,又担任了生产队长,最近还纵容食堂事务员打人,有的社员反映:“大家都怕他,有意见不敢提”。他本人对工作也不负责,目前生产队的生产和生活没有人认真管理。   二、“退赔”不彻底。1858年以来公社和大队平调的东西,已经进行了一些赔退,但大队调社员的小农具至今没有进行清理,公共食堂平调社员的炊具家具也没有作出处理;房屋虽已进行退赔,但有的社员要求搬回自己的房屋去住都还没有得到适当解决;大队和社员占用别人的房屋,也没有议定租金按时交租。在清理“平调”中还作了一些不合理的规定,社员反映:对大炼钢铁和搬家并屋时丢失和损坏的用具杂物等,规定需由本人找到下落,并有现在使用人写的证明,才答应退赔。这样规定,实际是抵赖,不赔偿。   三、公共食堂办得不好,每天只能吃到斤把菜,没有一点干菜储存。从去年11月到今年三月底止,—直没有吃过油,管理制度也不健全,近几个月来每月都亏欠了米,仅3月份就亏了三百多斤谷,相当全队社员的五天口粮。最近买了五十八个蒸饭钵子,六天之内丢失二十多个。社员对办好这个食堂很没有信心。因此,有的社员主张食堂只负责蒸饭,由各户私人炒菜;有的社员主张把粮食分到户,自愿入伙;也有的社员主张干脆散伙,由一家一户起伙。   目前病人很多。在六十三个社员中,患各种病的三十八人,将近占一半。其中水肿病十二人,肺病四人,妇女病四人,其他病十人。就是没有生病的人,也大都是面黄饥瘦,体质衰弱。   四、小偷小摸的现象严重。公共食堂原有九十五只鸡,除死了几只外,全部被偷去。这里有一半人家自留地上的菜被偷过。有的社员房屋没有门,整天不敢离人,怕被帐被偷走,心情不安。社员也不敢在自留地上种菜和喂鸡鸭。   五、对中央十二条指示和省委十大政策没有认真贯彻,评工计分制度没有很好建立,群众对按劳分配原则、“三包一奖”等政策的兑现还是半信半疑,生产积极性不高,当前生产搞得不好。1961年计划种水稻一百四十八亩三分,其中双季稻三十五亩七分,亩产四百五十斤,包产四百一十斤。去年冬季种小麦十七亩五分,油菜五亩,蚕豆八亩,豌豆二亩,绿肥八十四亩,培育管理差。目前正在积肥犂田,准备播种,是大抢季节的时期,但生产进度较慢,出勤率不高,每天应出工人数二十六人,实际经常出工的只有二十人;现有肥料折合畜肥平均每亩不到十担,占计划施肥量的六分之一,田里没有沤一个氹。根据社员反映,今年每亩最多也只能积到四十担。由于缺少犂田手(有两个犂田手都得了水肿病),每天只有一幅犂犂田,到现在止仅犂四十来亩,今后两头牛全部下田,到插秧时也将有一部分田犂不出来。许多群众担心,今年生产搞不好,今后生活会更困难,有的社员说:“这样下去,今年的生产怎能搞得好,一年生活靠什么。”从这个队的这些情况看,整风整社工作亟需进一步进行。   · 来源:   湖南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