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玉书在安徽凤阳县五级干部扩大会议上第二次的补充检查   <赵玉书>   这次会议是根据彭副省长和揭发的问题多,问题大,比较严重,已不是一个、二个指头问题,而是四个、五个指头的问题。过去检查不彻底,尾巴未割,县委犯的罪恶检查得极不深刻,又不具体。在检查中还有浮夸,有的继续隐瞒。经过县委讨论,做如下交待:   (一)凤阳人口死亡、外流十分严重,大多数非正常死亡,牲畜死亡,房屋倒塌,土地大量丢荒,产量下降,一年不如一年。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主要原因,在粮食方面先吹后压、违反政策。59年多报四十多万亩面积。58年产量一亿八千多万斤,上报四亿斤;59年产量一亿多斤,上报四亿零五百万斤。主要是想是要好看、要光荣。对产量首先找业务部门一面上报,一面召开党委书记会议回报,达到数字就行。在核实产量有的公社低了,就说思想不对头,有右倾。不单是这方面,其他方面也吹。上级根据上报的核定任务。由于吹大了,结果征购任务完不成,就采取压的方法,没有粮食就开会。59年冬到60年春,县、公社、大队层层开会、轮流开会搞粮食。要交待原因,不交就斗争,一斗争就说假话、吹空。并说是资本主义思想,兴无灭资,戴资本主义帽子。在斗争中有些同志被打、罚站。县委扩大会现在有人说也有罚站,个别有打的。种子也卖掉,进行强迫命令,造成下面普遍查粮、翻粮、翻箱倒柜。组织翻粮队,将私人小园地三升、二升粮食,只要看见就拿走,这样造成没有饭吃,人口外流,饿死人。正如有的代表揭发说:“过去日本人在此,我们可以跑,现在呢?外流没有粮票,还有劝阻,没有办法,只有蹲在家里等死”。死人也有同志反映过,是我本身未向地委回报。有的地方死人没有饭吃,还在搞粮食,说人家本位主义。这样造成广大群众饿肚皮,死人严重。说假话都是好的,说真话都吃批评挨斗。由于群众没有饭吃,特别是马骞市长看到群众没有饭吃,给小溪河新田大队几千斤豆渣,当时是坏人杨云春还说:“我们口粮十至十二两”,缪坚说生活已安排好,没有问题,不要马骞豆渣。而我完全同情缪坚,并到地委开会时还向单书记讲一下马骞买豆渣不知是什么意思,其思想就是对马骞不满。当时对生活安排回报“一干二稀”,对上级也讲“一干二稀”,实际已经停伙,对人民不负责任。   (二)违法乱纪,坏人当道。由于上面压,下面就强迫命令违法乱纪。上面关人,下面也关人,而且关死了一些人。检查所关的人,59~60年春约有一千多人,大多数是杀猪偷粮的。主要由于肚子吃不饱的情况下,只有偷。除了极少数,大部分是肚子问题。春天午收中就没有粮食吃,这是我们瞎吹。人死了没有饭吃,加上个惯偷帽子,就关。县、公社关,县关死了三百人左右,都是社员。绝大部分可能是好人。首先县委成员打人骂人,如李清义在水库私设牢房,关七十多人,搞死二十八人。白天强迫劳动,夜不分男女关在一起,订灭人制度,多劳多吃,少劳少吃,不劳不吃。天冷干活不准穿棉衣,显示干劲。晚上民工手、腿不准穿棉衣。规定每头牛每趟半里路,每天要拖四百八十趟。不执行规定送去劳改。为了瞒县委检查,布置死人不准戴白布,不准埋新坟,丧尽天良。大溪河一个民工王占满,还未断气,叫民工活埋掉,板在外面未埋,后王苏醒爬了四天、二十里路才到家。在打人的类型也是多种多样。一般的是罚站、绑、吊、打,另一种最残忍残酷,将一个人用铁丝穿耳朵等刑罚。   (三)生活特殊。干部多吃。扣粮扣饭、饿死人。以我为首和县委同志吃的细粮细面。不仅我一家吃,还有岳母地主也吃细米细面。这样使群众就是有标准也吃不到原定标准。凡是干部、炊事员吃得又红有胖,群众面黄肌瘦。如陈荣付光吃牛肉就有一千多斤。将病人红糖、面粉、饼干都吃掉。又如杨擎龙下去检查工作,将病人的面也搞吃光了。全县扣粮、扣饭是普遍的现象。   (四)兴修水利。特别在电灌站,劳动强度搞,下雪脱衣干,提出送人命的口号“三天三夜不睡觉,方土翻三番”。用病人葡萄糖兑茶喝。对病人两头推,来回路上死人,有的回到家就死。有粮不给民工吃,喝民工的血。一直到结束还有很多粮食。不注意安全,火车轧死人、碰死人都有。说明我们比日本人、地主还狠。活活的把人家一家人都搞死了,太惨无人道,使这些人死后冤魂不得申(哭泣)。你们到会的同志要替死者申冤,有的缺娘少老子,这是我在凤阳作的大罪。由于工作浮夸,把坏人当好人造成的恶果。 ## 根源:   (1)由于我的独断独行,脱离群众,说老实话受批评,别人的意见不如自己的意见,说人家右倾,特别是重大问题。凤阳死了人,未能在县委会上讨论、引起重视、向上级回报。   (2)使用干部,坏人弄假认为是好人、表扬;讲老实话的受批评被斗争。如对董安春过于相信。这人一贯弄假胡吹,认为董安春一贯做群众工作,能办事情。实际一贯作假、胡作非为。不但未处理,并受到他们花招蒙混。下面没有饭吃,向上报还是“一干二稀”。中央召开现场会议、在武店召开现场会议,叫病人不上街。一驮烟分三开出售。缪坚是地主,本质坏蛋。他进行翻箱倒柜,当日报翻铁路车站麦子,站上说党委会托他们。我还支持坏人的做法。对好人说老实话打击批评。如蒋家惠到山王了解情况,回报产量不对头,进行批评斗争。王少三同志反映兴修水利中弄虚作假,我说他右倾进行批评。一贯发脾气批评人,脱离群众,使同志们不敢反映问题。特别是去年搞粮食反右倾、斗资本主义,不少干部打人,使广大群众认为为党的政策变了,挫伤了广大干部的积极性。下面扣粮扣饭,等于喝老百姓的血。   (3)严重的背叛了无产阶级的利益,对党不老实,没有党性。如明知死人,不向上回报。   (4)违反党的政策,特别是粮食征购。将口粮、种子卖光,浪费了很多劳力,也耽误播种时间,影响产量。由于反右倾反资本主义,凤阳县死掉很多人,有的村子死光,下边不说老实话,如王焕业、钱轩家里死了十多人不敢讲话,怕斗争、戴右倾帽子等。另一个错误就是母亲将婴抛弃,当时认为不对,而是思想问题,更错误的是不准收留,丢在哪里哪里负责。最后向这次会议表示,凤阳造成灾,我已成罪人,丧失很多干部,同时也损害了党羽群众的关系和社会主义建设。董安春打击报复陈学孟,开始不知,直到国庆观礼,我知道到武店搞材料去北京,有钱国忠、黄秘书,说他有右倾、资本主义,不能去北京,我问道董安春,他说有右倾、有资本主义。当时我显然××陈学孟是好人出席北京。对董的打击报复,我未向董开展斗争,对不起陈学孟。   最后要求我作的恶、欠的血债,检查很不够,要求县委到会同志揭发斗争,要求组织上开除我党籍,劳改。我是一个忘本分子,就判我一个劳改,也难挽回全县几万人命的损失。    1961年1月15日   · 来源:   安徽省某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