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共黑龙江省委批转杨易辰同志在省委第三次私改会议上的总结报告 ## [杨易辰当时任中共黑龙江省委副书记。] ## 省委批示： 　　省委同意杨易辰同志在省委第三次私改会议上的总结报告，现发给你们，望研究执行。 　　（附：） ## 杨易辰同志在省委第三次私改会议上的总结报告 ## （1956年2月24日） 　　根据同志们讨论中提出的问题，并在昨天经过私改领导小组的讨论，现在准备讲以下几个问题。 　　一、对这一段工作的估计 　　总的看来，基本上是健康的、正常的、成绩是很大的。 　　第一，实现了手工业的合作化和私营工商业的全行业公私合营，而且这个成绩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取得的。资本主义工商业全行业公私合营了，手工业全部合作化了，农村私商改造了，而且绝大部分是搞得很好的，就是发生了一些问题也是少数的，而且这些问题在我们进一步深入工作中间根据中央的指示和国务院的规定也是比较容易解决的，有的问题是要费些力量去解决，但也是能够解决的。这是主要的方面。 　　第二，私营工商业者和私营工商业的职工以及工商业家属的认识和觉悟水平大大提高了一步。对资本家、职工、业者家属等思想觉悟的提高，应有充分估计。事实上我们看到了不少资本家积极带头，主动串连。不但我们想办法让他们上船，他们主动地要上船。如齐齐哈尔市进步核心分子达到60％，中间的30％左右，落后的占10％左右，我们全省也是这样，过去是中间大两头小，现在变为倒过来的宝塔式了。 　　第三，在生产和经营上出现了很多新气象。在会议讨论中间很多市县都谈到这方面的情况，生产和经营的效率大大提高了。由于改造后生产资料所有制有了基本的改造，因而使工人、店员的生产和经营的积极性大大提高了，私营商业、手工业和小商小贩的生产和经营的积极性也有很大的提高。 　　为什么在很短的时间内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呢？这是因为中央和毛主席对私营工商业改造的政策和指示与群众——广大职工、资本家、资本家家属直接见了面。这个力量是伟大的，使我们多少年的工作在一、两月就完成了。中央的方针政策是正确的，我们是贯彻执行了中央的方针和指示，所以才取得了上述的成绩。其次，北京对私营工商业改造对我省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我们省也同样迅速的掀起了这个高潮，当然，也应看到有些工商业者是在高潮中被卷进来的，思想上还存在着不少的问题，但这在大的运动中，是很难避免的。归根结底就是党的领导作用，再就是这个时期我们抽调了大批干部，党委并把这一工作搬到工作日程上，作为工作中的主要战线之一，大家积极的热情的日以继夜的艰苦的进行工作。 　　但是，运动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呢？不是的，应该说是产生了若干问题，主要的是： 　　（一）运动的深透程度还不够，并且某些地方在清产核资、经济改组上也产生了一些混乱现象，而资产阶级分子的觉悟也还不够高，顾虑也还不少，有不少用抽逃资金的办法来反抗改造，这说明我们对他们的思想教育还不够深透。当然这也是很自然的，如顾虑对他们怎么安排？要不要归大堆？特别是对小户和连家铺怎么办等问题，都是他们十分关心的事情，由于这些问题没有马上得到解决，他们就情绪不高，等待观望，甚至竟发生了几起自杀的现象。 　　（二）改造与生产经营两不误的原则贯彻的不够好，某些地方出现了一时的生产经营停滞和下降的情况，有的是一、两天或三、四天停止生产和经营去进行清点估价。而且有的在清点后也未能很好抓紧生产和经营，特别是我们对生产任务没有及时的安排下去，再加上有的因为经济改组把原来的产销关系、进货关系间断了，没有把原来企业的产销关系带到新的企业里去。 　　（三）不少地方出现了动员账外资金的情况，有些地方在动员资本家投资时接受了他们一些生活资料。在清产估价上一般抠的过紧，有五道关口：一是资本家为了换取一个进步核心分子的名义，安排一个好位置，所以在自估中就故意估低；二是有些资本家“慷他人之慨”，在行业互评时，把别人的估价硬往低压；三是工人监督，甚至有的工人提出：“把住关口，不放走一针一线”；四是工作组干部不轻易放过；五是政府批准。每道关口都是不会放松的，特别是对一些连家铺的生活用具抠的过死。当然这些问题发现后很快已经纠正了。 　　（四）急于搞经济改组，过多的并厂并店，网点过分集中和轻易改变原来的经营特点和方式，因而发生对生产经营和对人民消费不利的情况。其中特别明显的如裁缝铺，很多户并在一起，因为房小，连机器都摆不开，农民要作衣服也找不到裁缝铺门了。理发业也是好多铺子并在一起了，理发员转不过身，因而有的顾客被割破了头皮或耳朵。掌鞋的也集中到屋里了，街上找不到掌鞋的人。有的把饭馆子由铁道南集中到铁道北。还有的县把六户膏药铺集中在一起，原来卖什么膏药的都分不清了，因而卖钱额下降。不少地方急于搞固定工资，因此，掌鞋的实行了固定工资并统一核算，结果维持不了开支。挣固定工资后，有的理发业经营态度不好了，毛毛草草不干不净。有一个挂马掌铺，给马挂掌，挂了三个，说到吃饭时候了，马捆在桩上，撂下就走，剩下一个掌，吃完了饭休息过了才挂。群众对这些问题意见很多。上述问题发生的原因：从客观上讲，这次运动很快很猛，未等你“撒疆勒马”就过站了。情况的变化是很快，一天一变，领导上掌握不住情况的变化。再加上我们过去的准备工作也很不够，然而在当时情况下领导又不能不站在高潮的前边，去引导运动前进，所以不少工作做的较粗糙，遗留下了不少问题，这就不得不在运动后去进行补课。但是客观方面的原因还不能是主要的，而主要原因应从主观上来检查：首先是我们的思想转变的晚了一些，在高潮面前对运动的预见性不够，领导思想没有走在高潮前面，甚至没跟上。因此，在组织上干部抽调的晚，很多是批准合营后干部才下去，而且下去也很毛草，没很好整训。工作上也没能及时的采取群众路线方法，如行行齐动手，行行组织起来和组织各种工作队、行业委员会等都不够及时，在这样情况下，我们依靠运动解决问题就不够了。其次是学习北京的方式，首先批准申请是对的，假如我们不采取这种办法那问题更大。但在申请批准后，把原来省委提出的批准验收制度放松了则是不对的，批准只是运动开始，而更主要的工作是清产核资、人事安排、经济改组等。这些工作如果领导上事先警惕，则仍然可以经过批准验收后再有计划的行动。特别是经济改组工作更应如此，但我们在这一方面放松了控制，加之很多市、县是采取了“一杆子插到底”的做法，这就必然产生一些不深不透和某些混乱现象。再次是有些问题我们领导上本身思想就不明确，如我们曾有“在工作中要作到保证不抽逃资金，争取增加一些资金”的说法，这就助长了动员账外资金的情绪。对并厂并店中可能发生的问题，我们是早就看到了，因此，在并厂并店的提法上，就着重提出了：根据有利于生产经营便利于人民消费的原则，有合有分；在商业方面提出街街有铺，巷巷有摊；手工业多设些分散车间。但对于在批准后要保持原封不动，等观察一个时期再搞的问题则认识不明，交代不清。对公债问题的看法，也有些思想界限不明确，强调公债归企业所有，没有明确提出，个人买的算个人的，企业买的是企业的。对生产经营与改造两不误的问题是重视了，但对改造中可能产生经济联系的脱节和处于新旧年关交替，新任务布置可能不及时等等具体指出不够。 　　总起来说，根据会上反映，商业不如工业，小户不如大户，服务业不如一般行业。 　　二、运动已转为深入的巩固、提高阶段。深入阶段的工作比前一阶段轰轰烈烈的工作更加艰巨、复杂，必须进行细致的艰苦的工作才行。我们不能认为运动过去就万事大吉，而产生松劲思想。因为：第一，运动取得了很大胜利，但是这个胜利还要作巩固、提高工作；第二，运动中还遗留下来一些问题，必须逐步解决，要付出更大的努力；第三，我们原来的准备工作相当不够，在运动中很多思想工作、组织工作都未跟上形势发展的要求；第四，我们的工作是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进行对资本主义改造就是一种阶级斗争，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不会由于合营就消灭了，而是斗争形式改变了。特别是对资产阶级分子的思想改造工作就更加繁重了。 　　但是要把资产阶级分子的阶级思想彻底改造仍然是长期的、艰巨的任务。今后我们的工作中心，必须是对资产阶级分子进行深入的思想教育和思想改造，结合开展社会主义竞赛，将工商业者、职工的积极热情引向生产高潮，同时检查和处理在清产核资和经济改组工作中所遗留下来的问题，继续进行人事安排工作，深入调查研究并制定经济改组和定息方案，经过批准，有步骤的进行。要做好这些工作，不能草率收兵，因此，私改的队伍不仅不能削弱，而是更应加强。 　　三、迅即开展社会主义竞赛，并引向生产高潮，在改造的基础上，今后主要工作是抓这一环。因为只有抓住这一环才能巩固和提高改造工作的成果，否则就会使工商业者、职工情绪涣散，就可能产生消极思想。同时搞好生产，也就可以使在运动中没有解决的问题继续得到解决，如工资开支问题，如不搞好生产和经营，那里有钱开支呢？对各种经济问题的解决，也必须通过这一环。只有后浪推前浪的不断把运动推向前进，才能达到巩固和提高的目的。现在的生产任务有了变化，过去是大多数吃不饱，现在则是大多数吃不了，只有少数吃不饱的但也可以解决。在这个基础上上搞竞赛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国营工商业在全国各地的社会主义竞赛已经搞起来了，同样也可以促进私营工商业、手工业在改造后掀起一个社会主义竞赛高潮。怎样开展社会主义竞赛呢？ 　　第一，迅速把任务布置到基层，作到厂厂有任务，店店有计划，发动职工讨论，提出保证条件，布置任务包括加工订货。 　　第二，发动搞倡议，搞挑战应战，搞厂际店际竞赛，在一个工厂或一个商店中搞人和人的竞赛，在职工、店员中应和国营一样搞先进工作者和优秀商业工作者运动。 　　第三，建立与各方面的经济联系，并把各原企业中旧的产、供、销联系带到新的企业里来，并扩大这种联系。 　　第四，组织参观，推广经验，及时总结先进经验，特别是关键性的先进经验。 　　第五，立即建立和恢复生产秩序和责任制度，在旧的制度的基础上逐步建立新的制度。 　　第六，领导上要加强深入检查及时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这是推动各项工作的关键。 　　四、关于经济改组中的若干问题。这是比较复杂的问题。我们对这些问题应进行排队、分析情况，根据不同情况结合社会主义竞赛来逐步解决。根据过去一个阶段在经济改组工作中所存在的问题来看，商业中主要是小商小贩，工业中主要是手工业，手工业中主要是一社多业的问题，在整个行业里主要是服务业突出些。解决这些问题的原则应该是：（1）保持原来生产经营的优点和特长；（2）能刺激经营管理的积极性；（3）便利生产、消费的需要；（4）能提高生产经营和有利于经营核算；（5）根据现在情况比较合理，同时也要考虑将来的前途；（6）还应注意对家庭妇女之辅助劳动的安排。解决办法可分两步进行：第一步，凡是未改组的应一律暂转不动，已动的要具体分析，根据不同情况，对合并网点过分集中的，要适当分散，有的地方对连家铺和小型服务业实行统一核算和固定工资制是不合适的，要加以适当解决。对已并起来的，凡属可变可不变的，则可暂时不变，应经过规划后再作根本解决。第二步是基本措施，就是要进行改组规划，经省批准后冉有步骤的进行。规划方法，可由各部门提出规划方案，发动各行业讨论和征求居民群众意见后再报省批准。特别是对商业、生活服务业和工业中与消费有关的行业更应具体研究。具体说来，工业一般的应着重有利于生产，根据需要与可能来组织合营工厂或车间，条件好的可以根据生产需要并成一个工厂，条件差的可组成一个工厂的若干分散车间。商业上，大户可以带进一些附近小户组成公私合营或合作商店，集中经营，统一核算，实行定息。在调点问题上，其中百货可在主要街道，不宜大变。连家铺一般的不宜过分集中，有条件的可以单独分回原地实行经销代销，也可以搞经销小组。核算形式，总起来有几种：在一起的大户可以实行定息，统一核算；分出去的单独店可实行独立核算，分出去的小组和分出去的门市部也可以成为一个独立核算单位；合在一起的合作社和在其附近分设的点则可以统一核算；有的门市部也可以实行金额核算；要适当的分出一些小杂货铺到街巷。关于工资制度问题，真正公私合营了可以挣固定工资，合作户或经销小组可以分别采取计件工资，死分活值或基本工资加奖励等办法。手工业的一行一社、一行数社，问题不大，但可以考虑搞主要车间与分散车间，对条件不具备的不要过分集中。对“一社多业”上，有些地方作的带有盲目性，不论什么行业都组织在一起了，这显然是有毛病的。对性质接近有协作关系的行业，如果有些是一个行业一个户的，可以考虑把它们组织成一个社，但是对那些毫无关系的独户行业，可暂不去组织。手工业合作社按社章规定社员多余的资金逐年还本付息，怕对参加到公私合营的手工业户不好办，因此，在宣传社章中，暂不宣传这一个规定，合作社可以宣传社章，对参加公私合营的手工业户要暂时定息，中央有了规定再说。再有资本主义户已经参加合作社的算不算社员，经过领导小组讨论应当算社员，不能愿意要机器不愿意要人，对手工业主中的代表人物，同意安排到联社里。服务业问题较大，要注意维持原来的经营习惯和特点，一般过去实行计划工资，今后还实行计件工资。对大车店业的改造，注意不要抽肥补瘦，在合营时要订立合同，临时工人可以旺季来淡季去，剩下的固定工人统一调动。对马车可以着重搞低级形式，有条件的也可以搞高级社，实行定息，工资采取计件工资和基本工资加超额奖励的办法。掌鞋的可分小组，分散做活，计件挣钱。总之，要注意一个问题，不要轻易改变原来的经营形式和制度，特别是不要死规定作息时间。 　　关于改组，定息等规划，要在3月报省，以便省汇总后报中央，回去要进行检查，征求意见，提出规划。 　　五、经济政策上的问题 　　（一）献产问题。当前对于资本家献产都不要接收，可先登记起来，将来解决，如是党员干部家属献产已接收的就算了，其他的将来再说。 　　（二）清产核资。偏低的要适当调整，偏高不大的应以不再变动为好，过高者群众意见多的也要调整，也可经由他们自己提出来加以适当凋整。 　　（三）增资问题。应退的退，应留的留，不要动员，凡是非生产所需，影响家庭生活的就退；凡是生产需要，不影响家庭生活的就留。 　　（四）破产还债。应争取少破，必须破的还得破，可采取打折扣的办法。争取资金转主，对破产者本人加以安排。 　　（五）公债。应动员业者拿出企业外的积蓄和工薪购买公债，但应实事求是，不要使人感到太困难。再就是新近公私合营的企业，可以准许他们拿一部分私营时的公积金和去年应分的红利来购买公债，但公积金已作股分投入合营企业的，则不要再动用。再就是国家偿付给工商界的各种公债本息，仍可动员他们认购公债。经过以上办法，仍不能完成公债任务的地区，可以报省公债委员会适当调整任务。公私合营企业的公股代表，应当积极推动私方认购公债，并给私股以购买公债的便利。 　　（六）投资。国家对公私合营企业一般不投资了，在工业上有关键性的设备，可以考虑投一部分，商业主要依靠企业自有资金，公家主要投商品，但也不能超过一半。 　　六、人事安排。要做好全面安排，安排要从大到小，从上到下。在工作上更多的注意小户的安排，现在小户顾虑大。工资一般半年不变，合作社、合伙铺、夫妻店没问题，主要是公私合营，原来的工资一般不动，个别过高过低已影响了生产和经营的，并且又有条件调整的可以个别调整。但应一律作出方案，报中央批准后执行。在安排中，要注意对妇女的安排。对人事安排也可以经过与代表人物协商和行业讨论，但不要乱讨论，我们应有个底。 　　七、对资产阶级分子加强思想改造问题。这是一个长期的、复杂的阶级斗争过程。特别是合营后，许多资产阶级分子都成了合营企业的工作人员，有的干部因而麻痹起来，也有少数资产阶级分子借口自己已是工作人员而表现不老实，因此，必须加强对他们的思想改造工作。怎样做呢？（1）要总结这一段工作，要通过总结他们个人在改造中的表现，如是否抽逃资金，消极经营等进行检查，要进行适当批评，对好人好事也要适当表扬，所谓适当就是有多少说多少。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不要在报上或在会场上揭发其不可见人的丑恶的发家史和老底，但他们自己主动检讨时我们也不必阻拦。（2）结合他们在这次社会主义竞赛中的表现，进行实际教育。（3）建立正常的教育和学习制度。（4）注意对其家属和子女的教育。（5）进一步培养进步核心分子，要搞出规划。（6）工商联应保留现有组织机构，专业公司如需要从工商联同业公会调配一些干部时，应与工商联负责人协商双方兼顾，领导掌握。工商联合费交纳根据中央规定执行。今后工商联的工作任务就是协助我们进一步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工作。 　　八、怎样组织这个工作的贯彻和实现，在思想上首先是要批判认为我们工作中毫无问题了，没有什么检查和改进的必要，或者是满脑子都是问题，天下大乱，什么事都要从头另来的思想。因此，要端正思想，提高认识。 　　要进一步解决背包袱不背包袱的思想。今天对小商小贩实行经销、代销不是怕背包袱，而是为了发挥其特长，提高经营积极性，便利消费。 　　要解决能定息的不定息，不能定息硬定息，能挣固定工资的不挣固定工资，不能挣固定工资的硬挣固定工资的片面思想。 　　还要解决该合的不合，不该合的硬合以及盲目并厂并店等片面思想。还有就是在改造形式上要解决越高越好和应高不高的思想。越高越好，不顾当前条件当然是错误的，但条件具备应高不高，也同样是错误的。总之，一定要根据具体情况，实事求是去解决问题。 　　回去怎么办？首先要总结上一段工作，学习中央文件，整训干部，其次要开一些会：工商联、工会分别召开工商界和职工代表会，在省委所召开的这次私改会议后各部门要着手准备召开有关专业会议。各市县要着手搞生产经营、经济改组、定息等工作方案和规划。省有关部门要用专业会议的办法，在各市、县调整网点的基础上进行生产任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