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央批转蒋南翔同志关于燕京、辅仁二大学清理中层工作的报告

## 中央批示

　　蒋南翔同志这个报告很好，特发给你们参考。各地高等学校在三反运动和批判资产阶级思想运动结束以后，可以选择一部分学校，有准备地转入清理中层工作，取得经验，然后普遍推行。北京燕京大学和辅仁大学进行清理中层工作的经验，中央认为是正确的。希你们参考此项经验，考虑在你区高等学校中在三反运动和批判资产阶级思想运动后如何转入清理中层工作的计划和步骤。

　　此件可在党刊中刊载。

　　燕京、辅仁两校在三反运动以后，接着进行全校清理中层的工作。现两校清理工作均已结束，兹将此次清理工作的经过和主要经验报告如下：

　　燕京自3月28日起正式发动全校的忠诚老实运动，全校师生员工参加人数共1723人，其中有党员46人，团员200余人。辅仁自4月2日起正式发动全校的忠诚老实运动，全校师生员工参加人数共1348人，其中有党员27人，团员149人。

　　两校忠诚老实运动，都仍以三反运动中的节约检查委员会作为公开的领导形式，日常的工作由节约检查委员会办公室主持，办公室的工作主要是掌握群众运动和调查研究工作，实际上由工作组负责领导；在办公室之下，燕大设有8个基层委员会（教员1、职工1、宗教学院1、学生5），辅仁设有9个核心组（教员1、职员1、工警1、学生6），基层委员会和核心组是运动中独立作战的单位，负责掌握所属各小组的群众运动；整理和保管材料；进行一般的调查工作（重要问题由全校统一负责调查）。在每个基层委员会或核心组中，都有三、五个工作组同志参加，负实际领导责任。在基层委员会和核心组之下，各设有若干小组，每个小组20人左右，都有党、团员为骨干。每小组设小组长和秘书各一人（指定党、团员担任），负责领导本小组工作。两校忠诚老实运动的进行，都是经过大会的公开动员，然后教员、学生、职员、工警，各按系统在小组会上进行交代（为了便于交代，师，生，员，工分开编组），如不愿在小组会上交代，也可直接向小组长或其他负责同志个别交代。对于每人所交代的问题，经过审查研究（有的须经调查证实）之后，即迅速处理。处理的原则，分三级进行。第一级是处理一般性的问题（如隐瞒学历、家庭社会关系等），由小组提出意见，经基层委员会（燕大）和核心组（辅大）审查批准以后，即做结论。经过这种方式处理的约在80％以上。第二级是处理政治性的问题（例如参加反动党派等），由基层委员会和核心组提出意见，经工作组的党组审查批准，然后做出结论，经过这种方式处理的辅仁有200余人，燕京有100余人。第二级的处理有两种情况，第一类是无保留地通过，就是经过审查以后，问题完全清楚，作出肯定结论者。第二类是有保留地通过，就是某些情况还有可疑之点，没有得到充分证明，但估计问题不大者，一般予以通过，但对其可疑之点挂上一笔，便于以后继续考察。有的是“明挂”，公开告诉他还有那些问题要继续考察，有的是“暗挂”，对于他的怀疑之点，不作公开说明，只由组织内部去注意考察。第三级是处理重点人物，就是对于具有比较严重政治性问题的人，由该校工作组提出意见，和市公安局商量，并经市委审查批准，经过这种方式处理的辅仁有20余人，燕京有30余人。对于极少数问题复杂，一时弄不清楚的人，则不勉强要求在这一次运动当中解决问题，公开或暗中保留下来，等以后再慢慢去搞。在“交代”和“处理”结束以后，最后让每人填写详细的干部登记表，并公开向全校师生员工号召一次检举运动，号召每人对自己所知道的坏人坏事实行检举（没有也不勉强）；另外并号召凡存有反动物证者，把自己所存的一切反动物证交出来。

　　在忠诚老实运动中，燕京大学交代问题者1529人，占全校总人数89％强，其中属于一般性问题者（如隐瞒年龄、学历、及反动的社会关系等）1071人，属于政治性问题者（如参加反动党派社团及曾有反动言论著作等）411人，属于比较重大的政治性问题者47人（国民党、三青团及其他反动组织的骨干分子7人，敌伪军政、宪警的干部20人，参加特务组织者5人，为帝国主义分子进行情报活动者3人，曾任帝国主义国家军政机关官员者7人，圣母军职员2人，叛变自首者2人，有血债嫌疑者1人）。交代问题者教授51人，讲师助教91人，职员151人，学生1077人，工警169人。另外，在运动中还交出军刀4把，匕首1把，照明炮弹1发，无线电真空管2支，以及各种反动证章证件多种。辅仁大学交代问题者1219人，占全校总人数93％强，其中属于一般性问题者623人，属于政治问题者500人，交代比较重大的政治性问题者96人（国民党、三青团及其他组织的骨干分子29人，敌伪军政、宪警的干部34人，参加过特务组织者5人，圣母军职员20人，隐匿电台枪支武器者6人，逃亡地主2人）。交代问题者教授39人，讲师助教72人，职员123人，学生827人，工警158人。另外，在运动中还交出收报机2架、发报机1架，无线电真空管11件，机关炮子弹5发，军刀2把，匕首1把，圣母御侍团经文多件，以及各种反动证章证件数百种。

　　两校忠诚老实运动前后历时共三星期左右（运动前的准备时间一星期，运动本身的过程两星期）。由于准备工作做的比较充分，在整个运动中贯彻了“不追不逼、启发自觉”和“认真审查、宽大处理”的原则，两校忠诚老实运动都受到绝大多数群众的热烈拥护，整个运动的发展是健康的和顺利的，没有发生什么偏向。此次忠诚老实运动主要的收获有以下五点：第一、两校全体师生员工包括党、团员在内，经过了一道普遍的审查过滤，对于校中师生员工的绝大多数，基本上弄清了他们的历史面貌和政治面貌，纯洁了学校内部；第二、掌握了学校中全体成员的更充分的材料，暴露和孤立了潜藏在学校中的若干坏分子和来历不明的可疑分子，便于学校监督和考察他们，或在必要情况下清洗他们；第三、更进一步提高了两校全体师生员工的政治觉悟，他们在忠诚老实运动以后，解除了自己精神上的负担，体验到党的伟大，对党更信任更靠拢；燕京有一位教授经过审查通过以后，非常感动地说：“政府只经过两星期就信任了我，但我们却经过了三年才信任政府，我们的觉悟太低了！”有一位中国籍兼英国籍的华侨学生经过审查通过以后，兴奋而激动地交出自己的英国护照说：“感谢祖国对我的关怀和信任，我感到做一个中国人是光荣和值得骄傲的，再不做英国人了。”第四、为两校今后的民主改革和院系调整准备了更有利的条件；辅仁和师大并校，原来有许多学生不愿意，经过忠诚老实运动以后，他们多坚决表示：“一切服从祖国需要！”第五、取得了在高等学校中进行清理中层工作的实际经验，并在实际运动中培养了一批干部。

　　两校清理中层工作的主要经验如下：

　　（一）要做好准备工作——清理中层的准备工作有三方面：第一是群众的思想准备。两校的三反运动，特别是燕京大学在斗争了某几个反动教授，揭露了美帝国主义过去一直利用燕京大学进行情报活动；辅仁大学在揭发和逮捕了混在学生中的汉奸特务宋广仪以后，两校绝大多数群众，都感到不但要在思想上划清敌我界限，而且要求进一步在组织上划清敌我界限。这样正为两校的清理中层工作作了很好的思想准备，从三反斗争转到清理中层，顺流而下，非常自然。第二是干部和政策的准备。清理中层的工作需要更多的干部参加工作，在三反斗争中派到燕京辅仁的工作组各有十余人，在这次开始清理中层的工作以前，又从北京市公安局和市委所属各机关增调干部；此外还从其他各高等学校调派党的保卫委员和组织委员分派到两校参加工作。这样不但增强了两校的力量，而且可以使他们在实际斗争中经过一次实习，将来便以他们回到本校去进行清理中层的工作。在这次清理中层的工作中，派到燕京去的干部共有30余人，派到辅仁去的干部共有47人。在忠诚老实运动正式开始以前，对参加工作的干部（包括校外派去的和本校的党团员骨干）进行了必要的训练（如介绍了反动党派社团的一般情况，如何进行调查工作和统计工作），特别是着重地讲清了不追不逼的政策，然后才有准备地进入战斗。第三是材料的准备。关于两校的反动党派社团的活动和政治上的嫌疑分子，公安局本来就掌握一部分材料，在三反运动中，揭发和暴露了更多材料，公安局的同志有计划地随时加以蒐集和整理；因此在清理中层工作开始以前，对于两校师生员工中的政治状况和若干较严重的嫌疑分子，就已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对两校进行清理中层的工作也是很必要的准备。

　　（二）在全校清理工作正式开始以前，首先清理党、团内部——在燕京自3月21日起先将学校中的党、团骨干82人（党员干部38人，团员干部44人）进行清理工作，然后再开始进行全校的清理工作。在辅仁，第一批先清理了学校中的党员和团员中的骨干共92人，第二批再清理了学校中的全体团员和积极分子群众共121人（其中群众70人），然后再进行全校的清理工作。党、团员的清理工作都比较顺利，都在两天之内把问题交代完毕，很快就做出结论。首先进行党、团员的清理工作有许多好处：第一、解除了党、团员（在辅仁还有一部分积极分子群众）本身的负担，并使他们亲自体会了开展忠诚老实运动的政策，使我们在进行全校的清理工作时，有了可以依靠的骨干。第二、首先进行党、团员的清理工作，事实上等于进行了一次全校清理工作的典型试验，使我们取得了清理工作的初步经验。第三、首先进行党、团员的清理工作，解除了某些落后群众对清理工作的疑虑。辅仁大学有些人这样反映：“过去认为清理中层只是党、团员去搞别人，这回才知道首先就搞党、团员，真正起了模范带头作用。”

　　（三）工作组要实际当家，同时注意统一战线工作——由于燕京、辅仁两校的行政领导，都是党外人士，因此不可能依靠他们来领导学校中的清理中层工作，必须依靠工作组担负实际领导责任，在燕京大学，是由工作组的几位负责同志直接参加该校节约检查委员会的组织（工作组的张大中同志担任节约检查委员会副主任，除宏九同志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在辅仁大学，工作组没有公开参加学校节约检查委员会的组织，而是以工作组的名义，从旁实际掌握运动，根据实践结果，证明工作组的同志不参加节约检查委员会的组织，便于集中力量研究和解决实际问题，这样更较主动。三反运动以来，党在学校中的威信空前提高，工作组出面领导清理中层的工作是可以而且深受群众拥护的，但同时还应注意统一战线的工作。两校在清理工作中，除了某些不能泄露的党内机密以外，对于比较重大的问题，工作组决定以后，都事先商得校方同意，然后执行。另外在基层委员会和核心组的领导成份中，都吸收适当的党外人士参加。经验证明，这种统一战线的组织形式和工作方式，既能更全面的反映情况和集思广益，又便于教育党外群众。辅仁大学经济系主任赵锡禹参加了核心组的工作以后说：“过去我对党团员汇报情况很有怀疑和反感，这回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克服主观主义，办好事情。”

　　（四）坚持不追不逼，启发自觉的原则——在两校忠诚老实运动中，再次证明“不追不逼，启发自觉”，是保证运动胜利开展的关键。开展学校中的忠诚老实运动，主要目的在于洗涤反动派遗留下来的毒害，争取和教育绝大多数群众，因此必须着重思想上的启发诱导，使他们自觉地交代问题，脱下“脏衣服”，不能采取急躁态度和强迫方式。这一思想不但要让干部懂得，而且要通过各种大会小会的动员，特别是通过具体典型事例的推动，让全体群众也都懂得，然后这一政策才能贯彻到整个运动中去，产生巨大的动员力量。辅仁大学很多群众反映：共产党诚恳耐心的争取教育方针，最使他们感动。团结和争取了绝大多数群众，同时也就使很少数较严重的坏分子，陷于孤立和暴露地位。在燕京、辅仁两校的忠诚老实运动中，只开过典型示范性的群众大会，未开过延安抢救运动式的群众斗争大会，也未对任何人进行硬逼硬斗，实际效果证明是好的。

　　（五）认真审查，宽大处理。——不追不逼，并不是对所有交代的问题一概置之不理。对于某些有必要又有可能弄清楚的问题，还是应该经过适当的小组质询或个别谈话等方式，把问题谈清楚；必要时，某些问题并须专案调查，核对确实；这是对于审查工作应有的严肃性。但在处理问题时，则采取宽大的方针，在两校清理中层的工作中，对于有问题的人，尽量不采取司法手段来解决，而采取教育办法来解决，凡是没有血债或严重的现行反革命活动的人，都不加逮捕，可管制可不管制者均不加管制，两校在清理工作中一个人也没有逮捕，登记管制者一共只3人，在辅仁大学，并将原来被管制而表现较好的教师学生9人，在忠诚老实运动以后宣布解除管制，此一决定通过群众的广泛讨论以后才执行，在全校引起极为强烈的反响。特别是被解除管制的人感激涕零地说：“过去国民党对待共产党和进步人士是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现在共产党对待一切失足者，则完全是采取改造、教育、挽救和爱护的态度。以后一定要坚决地跟着毛主席和共产党走！”认真审查和宽大处理相结合，对于群众是最深刻的教育，同时也是最得人心之举。

　　（六）在运动中结合思想教育——在忠诚老实运动中，学生比教员交代的快，可以利用空隙组织政治学习；辅仁大学学生学习方志敏同志的遗著“可爱的中国”，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许多班的学生，全场为之痛哭失声。另外，在忠诚老实运动的后期，燕京大学发动了对校内最顽固的基督教属灵派——“福音聚会”（全校有四、五十人）的思想斗争，斗争的口号不是反对他们的宗教信仰，而是批判他们宣传“世界末日快到”，散播“今夜中国将亡，血腥遍地……”等谰言，是对新中国的污蔑，有背中国人民的爱国立场。这个斗争受到全校群众的一致支持，使“福音聚会”在政治上完全陷于孤立，内部发生某些分化，对群众收到了良好的教育效果。这个斗争遵守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在政治上给“福音聚会”以暴露和打击以后，即主动收兵。现在看来，在学校清理中层的工作中，是可以而且应当结合思想教育（这一点我们起初在思想上不够明确），运动前一阶段应着重陈明利害，交代政策的思想教育，运动后一阶段则可着重宣传共产党和爱国主义的教育，使清理中层工作的过程，同时也成为加深思想改造运动的过程。

　　（七）公安机关的配合——在学校中进行清理中层工作，一方面依靠校内群众的发动，一方面还依靠公安机关的配合。此次北京市公安局不但事先负责准备了两校政治嫌疑分子材料，而且派了负责学校保卫工作的同志们直接参加两校的工作组，他们在帮助训练干部，负责调查统计工作，甄别坦白材料，商量对于重点分子（问题较严重者）的处理，以及在运动期间负责全校的保卫工作，防止破坏活动等等，都起了很大作用。专门机关和广大群众相结合，这是进行学校清理工作的必要条件之一。

　　（八）解决善后工作——清理中层工作结束以后，还必须进一步做好善后工作，巩固和扩大学校在三反运动和清理中层工作中所已得的成果。燕京辅仁两校准备进行的善后工作主要有以下五项：

　　（1）总结三反运动和忠诚老实运动的收获，全校师生员工分别订立爱国公约，巩固已有的成绩。

　　（2）根据北京市机关、学校治安保卫委员会组织与工作试行条例，成立公开的群众性的学校治安保卫委员会，在公安机关和学校行政首长领导下，进行有关本校治安保卫的工作。

　　（3）设立“教员进修部”。在三反运动和清理中层工作中，暴露了一批政治上反动落后，或是业务上很坏，完全不能称职的教授和讲师，对他们如何处理，是一个问题；把他们开除、送革大学习、甚至劳动改造，都不是很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和两校党组同志研究结果，觉得最现实的办法，莫如在本校成立教员进修部，把这些政治上或业务上很糟糕的教员（每校各有十来人），送到进修部学习。进修部可由本校教务处领导，并委托现在的节约检查委员会办公室帮助他们的政治学习，委托有关学系的系主任或教授，领导和监督他们的教育内容和业务学习。如果业务尚可，还能继续讲课的，他们的讲授提纲应先经各有关的系主任或教授审查，不许在讲课中间贩运私货。还有一部分业务很坏，不能再继续讲课的，则应订出业务学习计划，加以补习，将来他们的业务成绩须经一定的考核手续，然后方许继续讲课。这样把他们置于本校群众的监督之下，既便于改造，也易于处理。

　　（4）发展党员、团员。两校经过三反运动和清理组织工作以后，群众觉悟大为提高，学生中争取入党入团的空气非常浓厚，辅仁大学现有600多人要求入团，估计至少可以吸收200左右。经过三反运动和清理中层的锻炼和考察，将群众中的积极分子吸收入团，将团员中的优秀分子吸收入党，这正是我们在组织上所应收的成果。

　　（5）继续打虎。燕京、辅仁两校在三反运动中，在思想方面的收获很大，但在反贪污方面的成绩较小，在清理中层结束以后，准备再组织一定力量，主要在职工中间继续深入反贪污的斗争，准备有重点地将已经露头主要贪污案件彻查清楚，此外并将管理经济、物资方面的人员加以必要的调整，放手提拔一批在运动中表现积极，政治纯洁可靠的新干部，使学校中的贪污分子或贪污嫌疑分子，不能再掌握学校的经济实权。

　　以上报告，是否有当，请指示。

　　 蒋南翔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