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央批转中央宣传部“关于胡适思想批判运动的情况和今后工作的报告”

## 中央批示：

　　中央同意中央宣传部“关于胡适思想批判运动的情况和今后工作的报告”，现转发给你们，望加研究，并据以指导本地的运动。

## 中央宣传部“关于胡适思想批判运动的情况和今后工作的报告”

## 1955年5月11日

　　对胡适派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批判，自去年11月开始到现在，已展开为全国规模的运动。到3月止，全国省市以上报纸和全国学术性刊物大都发表了批判文章，总共在200篇以上（不计转载）。北京、上海、长春、广西、江苏等地组织了经常性的胡适思想批判讨论会，北京的每一周或两周开一次，到3月底止，共开过16次（红楼梦问题的讨论不计在内）。天津、兰州、济南等许多城市组织了临时性的讨论会。全国绝大多数综合大学和师范大学及其文科各系、各教研室都开了或大或小、各种形式的讨论会。

　　这是我党领导的反对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第一次全国规模的思想战斗。这场战斗在中央的直接领导下，根据坚定而稳重、有领导并发动群众相结合的方针，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发展一般是健康的，并且已经在干部和知识分子中，发生了广泛的影响。经过这次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毒害作用已初步揭露了出来，开始引起了人们对世界观问题的注意和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兴趣。

　　这次批判运动，在我国学术界直接发生了深刻的影响。以往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运动一般没有涉及学术思想问题，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也很少联系批判学术思想。这次却是以批判唯心主义哲学为中心，旁及社会科学和文学艺术各部门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学术思想，这就不能不在我国学术界引起真的震动。现在，胡适派唯心主义思想在各个学术部门的表现，都已初步揭露出来，并受到了批判，这种批判一般的都以一定程度的研究工作为基础，所以是较为有力的。学术界以往的和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和平共居的沉闷气象已经有了转变，批判的风气开始发扬。

　　这次批判运动，对于形成党的理论队伍，也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党的许多干部，首先是宣传教育部门的干部，都被吸引到这运动中来，写了文章，作了报告。新生力量也在生长，报刊上出现了不少青年作者的好文章，如人民日报发表的第一篇批判胡适政治思想的文章，就是北大哲学系青年讲师、助教集体写作的；讨论会上不少青年讲师、助教和研究生都作了较好的发言。

　　这次思想斗争，大部分旧学者都参加了进来，受到了一定的教育。少数并开始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观点对胡适思想进行了认真的批判，而且联系到自己的唯心主义思想，作了自我批评。但是，还有很多旧学者仍然带着消极、被动的情绪，他们虽然表示了态度，批评了胡适，但批评不少是浮浅枝节，轻描淡写，口气缓和，并且不愿联系自己的唯心主义思想。有的甚至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文章上表示反对唯心主义，而在谈话时表示坚持自己唯心主义的观点。还有不少则仍在一旁观望，不表示态度。许多旧学者害怕批评到自己头上，影响自己的名誉、地位、薪金等等。一般旧学者，对这一批判运动普遍不满的有两点：一是迷惑于胡适的“历史功绩”和“学术权威”，认为胡适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五四启蒙运动的重要人物”，认为胡适“治学是严谨的”，“值得学习”，主张“还胡适以真面目”、“去伪留真，不要一笔抹煞”，才算“公平”，（对杜威也是如此，认为杜威是“美国的哲学权威，他的话几乎没人敢驳”，认为实用主义是“美国科学与工业的产物”，“就是斯大林所称赞的美国人的求实精神”，认为杜威帮助中国改革学制，功劳很大。）对批评者完全否定胡适、杜威，表示不满。一是认为批评者对胡适、杜威的著作没有好好研究，“引来引去指示那几句话”，“外行看来还可以，内行看来是无的放矢”，认为批评文章的质量不高，说服不了人。但是，这些不满，一般都是背后在少数人面前表示的。个别的人，如中山大学教授容庚，则在去年12月的讨论会上公开发言为胡适的“学术成绩”辩护，并要求中大校刊发表他的发言稿（该刊发表了他的发言稿，并发表了批评文章）。中山大学教授陈寅恪则更恶毒地污蔑这次批判运动，骂别人做了“共产党的应声虫”，是“一犬吠影，百犬吠声”。

　　此外，在国外，胡适仍在我国流亡在外的学者中积极进行活动，今年3月，胡适曾亲自安排召集流亡北美的12个前中央研究院院士开会座谈院士重新报到，开院士会议，选举新院士等问题。

　　（这次思想批判工作本身，还存在下列一些问题和缺点：）

　　第一，这次思想批判运动对广大干部和知识分子群众的影响还不够深广。由于许多论文太长、太深、不通俗，有的甚至艰深晦涩，很多读者反映没有时间读，读不懂、没兴趣，因而读的不多。凡没有组织学习、组织演讲的地方，一般对这次运动还不怎样关心。同时，有些报纸对这一运动还重视不够，如到3月底为止全国性报纸中，还有大公报、工人日报没有发表一篇批判或介绍文章；有些地方报纸，发表和转载文章也很少，这也妨碍了这一运动影响的扩大。由于最近演讲工作许多地方都已开始，报刊也开始注意登载供广大群众阅读的正面宣传文章，这一方面的情况将会有所改进。

　　第二，这次思想批判，在各个学术部门中的发展还不平衡。哲学方面批判比较充分，政治社会思想和文学思想方面次之。这三个方面，较之刚开始时水平已提高不少，许多较易解决的问题大体都已经解决。剩下来的大都是一些比较难解决的问题，需要花较多的时间来作进一步的研究。目前颇有难于继续深入下去的样子，最近发表的文章的内容大部分与以前发表的文章重复。另外，历史学、教育学等重要方面，批判还未充分开展。杜威的实用主义思想在我国教育界影响很大，至今还未进行过系统的批判。教育部现已提出批判计划。自然科学方面，这次运动也还没有能够引导自然科学家去注意批判自然科学中的许多唯心主义。

　　第三，由于我们理论工作基础薄弱，虽然发表的文章很多，而且水平逐渐提高，但好的文章终究还嫌太少；目前发表的文章也是什么问题都说到一些的概论性的居多，集中一个问题作比较深入分析的较少；揭露批判的居多，结合批判作正面宣传的较少，在批判中进一步发挥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观点的更少。同时许多论文在批判方法上还有许多缺点，有的个别论点还有错误。批判方法方面的缺点是：许多作者不善于从根本上抓住胡适思想的实质，不善于揭露胡适思想内部的自相矛盾和混乱，不善于揭露胡适骗人的手法，常常摘引胡适的几句话就大做文章，用驳斥胡适每一句话的方法来进行战斗，甚至还不符原意地加以引伸，连同胡适用来伪装自己的、本意正确的话也加以否定。有的文章论证不多，说理不够，结论武断。有的作者过多地注意胡适的家世与私德，而对胡适思想却分析不够。论点方面的错误是：有些作者在驳斥胡适的错误观点时，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如在反对胡适的改良主义时，认为：“革命是革命阶级实行的，改良是反革命阶级实行的”；认为马克思主义者只是代表群众的最高利益，而没有正确地说明群众的长远利益和目前利益的统一，似乎马克思主义者可以不重视群众的个人利益与目前利益。如有些作者在揭发胡适思想的本质是买办思想的时候，却武断地说胡适提倡白话文，是反映了美国对中国进行经济侵略需要“统一的语言”的要求，反映了帝国主义与封建主义的矛盾；认为胡适的“所谓‘文学改良’的大旗，是一面反革命的旗子”。此外，还有个别作者在写批判文章时，粗枝大叶，发生个别事实的错误，如把实用主义头子约翰?杜威和美国共和党头子托马斯?杜威弄成一个人，说约翰?杜威“竞选过美国总统”。

　　这些缺点和错误，虽然反映我国今天理论工作的情况，不可能完全避免，但是，把它们指出来，注意逐步加以克服，以提高水平，则是必要的。

　　至于讨论会，在发扬学术民主，促进学术进步上证明是一种好的方式。一般教授学者都满意这种讨论会方式。但也有少数讨论会由于缺乏准备或由于组织得不好，不能在会上深入的集中的讨论问题。

　　针对上述情况和问题，为了使胡适思想批判进一步深入和提高，逐步扩大战线，并转入长期化和经常化，应该进行下列几项工作：

　　一、扩大这次思想批判运动在广大知识分子中的影响，除继续发表文章外，应同时做好演讲工作。为此，我们已经分题请人拟出演讲提纲准备在宣传通讯上陆续发表，供演讲员参考。各地报刊上在最近期间应注意发表配合演讲的文章，好的演讲稿可在刊物上发表，或出版小册子。

　　二、要注意针对旧学者在这次思想批判中暴露出来的错误看法，针对胡适思想中欺骗性最大、迷人最深、影响最广的地方，如胡适的所谓科学的治学方法：“拿证据来”，“实验室的态度”，“历史的态度”等，以及胡适的所谓“学术成绩”，进一步组织文章，进行深入的分析和批判。对于公开赞同胡适思想的敌对思想，必须在各种场合坚决地加以驳斥。

　　三、对批判已较充分展开的几个学术部门，如哲学、文学、政治思想，应提出进一步深入、彻底批判的方向，具体拟定题目，分配研究任务，并设法保证研究者获得较多的时间来从事研究。就整个来说，应以认识论问题为中心，彻底进行批判。对批判尚未充分展开的学术部门，则应研究状况，提出了批判的中心，订出计划，组织力量，坚决开展批判。

　　四、要逐步扩大范围，提出了近几十年来其他资产阶级思想代表人物在今天还有影响的（如梁漱溟）进行批判。对另一些今天影响较小的资产阶级思想代表人物，如张东荪、 张君励等人，亦应附带加以批判，要把对胡适及其他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思想的集中批判，与对旧学术工作者的资产阶级学术思想的一般批判适当地结合起来，但必须根据不同对象在批判分寸、态度和方式上加以区别，使这一批判运动，对于改造我国旧学术界的学术思想，发生更直接的作用。

　　五、在报刊上发表论文，应提倡“百科全书”式的写法，这就是说：提倡在一篇文章内集中分析一个问题，而不是泛泛地概论一切问题；提倡进行正面的充分的阐发，不只是揭发和批判；提倡通俗、精练，明白易懂；提倡科学性和群众性，提倡充分说理和严格论证；提倡深入研究，力求在理论上有新的建树，较长的论文可在刊物上登载，其中好的可以在报纸上节要转载。为了使批评工作的正面研究工作更加深入，提倡在报刊上和讨论会上对重要问题展开讨论；对批判中出现的重要错误论点亦应进行适当的批判和自我批判。

　　六、经常性的讨论会要坚持下去，但不必过多，要有计划，有准备，人数不宜多，题目要集中，以求在讨论中真正提高水平，不应为讨论而讨论。讨论会的形式要更灵活多样。

　　七、从现在起，即着手准备几篇较有分量的总结性论文，作为这一阶段的较为集中的思想批判的结果。胡适思想批判的总结性论文打算分两个方面来写，一方面是对认识论的根本问题作深入的理论阐发，一个方面是对近几十年来我国学术界的资产阶级思想特别是胡适派唯心主义思想和无产阶级思想的斗争，作初步的历史总结。第二个方面文章可以不止一篇。这些总结性的论文一方面对已经展开的批判作一结束，同时又要对进一步开展学术思想批判提出任务。估计总结性论文发表时间在今年第四季度。

　　以上意见，是否妥当，请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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