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共中央关于展开斗争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指示

　　一、6月10日，人民日报继以前发表的两批材料之后，发表了《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第三批材料》和社论，全国人民对‘胡风集团的反革命罪行表示了极大的愤怒，全党和全国人民对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警惕性大大提高了，这是极好的事情。

　　随着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进展，阶级斗争必然日益尖锐化和复杂化；高岗、饶漱石事件，潘汉年、杨帆事件，胡风事件，就是这种阶级斗争状况的反映。这些事件表明，帝国主义、蒋介石匪帮和资产阶级中的反动分子，正在采取各式各样的斗争方式，加紧进行他们反革命的阴谋破坏活动。敌人知道，中国共产党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具有无限的威信，人民民主专政十分巩固，公开反对共产党和人民政府是得不到人民群众的任何拥护的，因此反革命分子就采取最阴险的、隐蔽的斗争方式，以两面派手法伪装革命，钻进革命队伍，甚至爬上革命工作的领导岗位，从革命队伍内部来进行破坏。这种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是革命的最危险的敌人。高饶反党集团企图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潘杨反革命集团主要是在公安机关这样一个要害部门里同我们进行斗争；胡风反革命集团企图从思想战线文艺战线上来推翻党的领导。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既然可以用两面派的手法，在上述这些机关里和战线上同我们进行斗争，那末，可以设想，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必然而且已经以财政经济、政治法律、文化教育、学术思想、统一战线、群众运动、建党工作以及其他许多机关里和战线上钻了进来，进行阴谋活动，破坏人民民主制度和社会主义的事业。因此，高饶集团、潘杨集团、胡风集团的揭露，仅仅是我们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斗争的开始，而不是这个斗争的终结。正确的估计应当是：在很多部门，在很多地方，大量的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是还没有被揭露和肃清的。

　　我国大陆全部解放以后，曾经进行过镇压反革命运动，把一个很大部分的公开的暴露的反革命分子肃清了，但是，这种公开的暴露的反革命分子，也还有一个不小的部分没有肃清；至于大批的采取两面派手法的暗藏的反革命分子，那我们就更没有来得及加以坚决的揭露和处理，相反的，他们却欺骗我们，钻进我们的“肝脏里”来了。这是因为：第一，我们的党的组织、国家机关、人民团体、文化教育机关和经济机关，在接收工作人员的时候，缺乏严格的审查；第二，我们是胜利者，各种人都向我们靠拢，其中鱼龙混杂，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作彻底的清理，第三，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是采取两面派的欺骗手段来进行破坏活动的，辨别和清理暗藏的反革命分子这件事，是要依靠领导机关的正确指导和广大群众的高度觉悟相结合才能办到，而过去，我们在这方面的工作是有缺点的，我们的很多人对于暗藏的反革命分子，警惕性是不高的，很多人简直丧失了警惕性。

　　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揭露，其重要的意义就在于我们可以利用这一事件公开地教育全国人民，使全国人民知道什么是暗藏的反革命分子，他们的两面派手段是怎样一种阴险毒辣的手段，他们怎样欺骗我们、利用我们的各种错误和缺点钻到革命的队伍里来，取得信任，而在背后阴谋推翻我们。这种教育将会提高全党和全国人民对一切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警惕性，因而就能够更进一步地在各个工作部门、各个战线上揭露和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纯洁我们的队伍，更好地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

　　二、为了顺利地展开对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斗争，必须：

　　甲、反对对反革命分子麻木不仁的右倾思想，这种思想表现为下列各种观点：“既然政权是在我们手里，既然资产阶级不敢公开造反，即使有些反革命分子也不要紧，不必小题大做”；“业务太忙，搞好业务就是政治，不必关心政治”；“反革命分子在别处有，在我们这里是没有的”等等。这些观点反映了革命队伍中的一种极端错误、极端有害的右倾思想。这种右倾思想，如果任其存在，就等于养起老虎来吃掉自己，就会招致社会主义事业的重大损失。必须认识，我们现在的党政军民各机关、团体、厂矿、学校中，所有人员，包括起义人员、留用人员在内，绝大多数（百分之九十几）是好人。他们之中，有一些人是有错误和缺点的，但他们还是属于好人一类的。如果忘记了大多数是好人这一点，我们就会犯错误。但是同时，这些人员中，也有百分之几（大约百分之五左右）是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或其他坏分子，他们是极危险的，其中有不少是帝国主义、蒋介石匪帮派在我们这里的暗探和奸细，他们表面上“顺着”我们，甚至称赞我们，阿谀我们，而暗地里却用各种办法反对我们，破坏我们的革命事业。如果他们的阴谋得到成功，那就是反革命的复辟，那就是中国倒退几十年，那就是千百万革命者人头落地。这些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是必须坚决和彻底地肃清出去的。如果忘记了这一点，我们也一定会犯错误。

　　乙、反对在党内斗争、思想斗争、干部工作、人事工作方面的“宁右勿左”的思想。这种思想，是与“宁左勿右”的思想同样错误的。“宁左勿右”的错误思想，曾经使我们在过去的工作中出过偏差，这是我们应当引为教训的，我们必须避免重复这样的错误，但是决不能因此就束缚住我们自己的手足，不敢发动群众去进行对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斗争。全国解放后，在我们的许多干部中实际上滋长了一种“宁右勿左”的思想。这主要表现在我们队伍中许多人丧失了对于共产党人极为宝贵的政治警惕性，不能辨别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在革命队伍内部发现了反革命分子和反革命思想也不敢坚决地去进行斗争，许多机关在吸收工作人员的时候往往不经严格的审查而完全信任私人的介绍。暗藏的反革命分子，不但会披上马克思主义的外衣，来散布反动的思想，会表面装得勤劳、刻苦，来骗取信任，以便背后捣鬼，而且还会伪造历史，假造党的介绍信，假造文件，假造勋章，利用我们的麻痹大意，利用我们队伍中的自由主义、个人主义等缺点错误，钻到我们的机关里和党里来。“宁右勿左”的思想，恰恰是帮助了他们，帮助了反革命，与“宁左勿右”的思想是帮助了反革命一样。

　　三、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这是保证我国人民政权的巩固、保证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顺利成功的必要的工作，是全党和全国人民必须人人加以密切关心的工作。中央认为，应当利用胡风事件，在全国范围内大张旗鼓地进行一个广大的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运动。这个运动的目的是：

　　第一、教育全党和全国人民，首先是教育五百万知识分子和干部，提高对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警惕性。这种教育，对于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斗争的顺利展开，是根本的条件。因为，只有在广大人民有了高度的政治觉悟，并且愿意同公安部门、审干工作部门密切地结合起来的时候，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工作才能有效地健全地展开。如果广大群众没有这种高度的政治觉悟和紧密的配合，仅仅依靠专门机关的努力是不能够肃清一切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

　　第二、利用胡风事件，在全国各个工作部门和各条战线上，经过坦白检举，查出一批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并取得另一批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线索，为今后的镇压反革命的工作和干部的审查与清理工作做好准备。

　　四、应该毫无例外地在所有机关、团体、工矿、部队、学校中，首先在五百万知识分子和干部中，用报告、阅读（“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一书），讨论（大会讨论和小组座谈）的方法，反复进行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教育。报告应由首长负责，自己动手。应当把“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一书中的“序言”、“按语”、“社论"多读几遍，详加讨论，并联系实际，联系到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可以怎样在自己这条战线上、在自己这个部门中进行破坏活动和钻进“肝脏里”来；联系到自己这条战线上，自己这个部门中对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右倾思想和自由主义、个人主义、宗派主义、对党不满等等思想，并对这些错误思想进行斗争。这种教育工作做得越广泛、越深入，越能联系实际，群众的眼睛擦得越亮，就越容易揭露暗藏的反革命分子，越能克服麻木不仁和“草木皆兵”两种现象，也越能避免乱抓乱捉和“逼、供、信”的错误，越能正确地实现“提高警惕、肃清一切特务分子；防止偏差，不要冤枉一个好人”的方针。

　　小组讨论，领导上应注意掌握，一方面要放手发动群众，进行思想斗争，另一方面，不要在那里进行指名交代反革命活动的政治斗争，以免这种斗争被坏人利用来打击好人，并且避免发生打骂、指名问供、“车轮战”或其他变相肉刑，重犯“逼、供、信”的错误。对于反革命嫌疑分子，应按每个专案指定几个可靠的、经过训练、懂得正确做法的党员，组织审查小组去审查他们的问题。如果发现这种反革命嫌疑分子的机关没有这种可靠的经过训练懂得正确做法的党员，则应从外面派遣这样的党员去进行审查工作，或者暂不进行这种审查工作，留待以后有条件时再进行审查。对于反革命嫌疑分子，应注意防止他们自杀、逃跑、报复和进行破坏。

　　报纸、杂志、广播等宣传机关，应当在党委的领导下积极地适当地配合这一工作。

　　五、经验证明，在进行教育的过程中，就会有人检举反革命分子，会有反革命分子自己坦白，会有历史上有问题的人或者犯有自由主义错误的人出来交代。因此，在讨论已经深入的时候，应举行群众大会，由首长报告，发动检举和坦白。各省市委应当紧紧掌握，只有经过批准才许各机关、团体、工矿、部队、学校举行这种号召检举坦白的大会。对于党的领导不强的地方，举行这种大会时，省市委五人小组应派人前去报告，或前去旁听。这样严格控制的目的，为的是使运动健全地发展，尽量避免偏差，和避免被坏人利用来打击好人。

　　在发动检举和坦白的时候，第一，必须指出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危害性，非坚决地彻底地加以肃清不可，同时又必须肯定指出，反革命分子是绝对少数，百分之九十几的人是好人。第二，要讲明政策：坦白从宽，隐瞒从严；自己不坦白，别人会检举，坦白了比不坦白好；知道反革命分子不检举，就是包庇反革命，将来查出来，党员要开除党籍，自己还要受牵连，对反革命分子检举了比不检举好。第三，要宣布接受坦白和检举的人的名单，以便大家向他们用口头谈话或书面写信的办法进行检举和坦白。

　　检举和坦白，应向省市委五人小组批准了的人用个别谈话、书面写信的办法进行。省市委五人小组应注意挑选少数有典型教育意义的、经过查对证明是比较确实的坦白，经过领导批准，在群众大会上做报告，但不要在大会上进行追逼。检举则一律不要在大会上进行。省市委五人小组应在各机关、团体、学校指定经过审查完全可以信赖的党员，接受检举和坦白，有些单位领导力量过于薄弱，只靠本身力量难以完成任务，即应抽调可靠的党员干部去接受这种检举和坦白。在一定的机关、团体、工矿、部队、学校中接受检举和坦白的人，其名单应经过行政首长与党委联名向全体有关人员公布，如果行政首长是非党员，应事先向他打个招呼。在党的机关中，上述名单由党委公布。

　　对坦白的人，不要追逼。一次坦白是不可能彻底的，可以对他说明，如果没有说完，下次还可继续坦白。

　　检举的材料，也不是全部可信的。并可能有少数坏人陷害好人的材料。但应当尽量收集这些材料，同时保持清醒的头脑加以分析。

　　检举和坦白的材料，凡有关反革命分子的案情者，均应保守秘密，但必须向上级报告，也只准按级向上报告，不许左右传递。如果左右传递，应受处分。只有省市委五人小组，可以知道本省市的全部检举坦白材料，只有省市委所批准的下级的五人小组，可以知道所属范围的全部检举坦白材料，并将这些材料分别下达给应该知道的人。

　　一个机关要到另一个机关去询问有关反革命分子的材料，应经过公安保卫系统去进行，以便保证保密。

　　一般性的材料的调查与转递，可按照1954年2月“中央组织部关于全国党、政、军、群各系统调查、转递证明材料范围及手续的规定”办理。

　　六、上述报告、阅读、讨论、检举坦白等工作，在学校中、工人中、专区和县的知识分子和干部中进行的办法规定如下：

　　高等学校现正考试。考试完毕后，全体师生留校一星期，进行报告、阅读、讨论、检举坦白，然后放暑假。毕业班再留下进行忠诚老实运动。

　　中等专业学校，毕业班于考试完毕后留校一星期，与全体教师一起，进行报告、阅读、讨论、检举坦白，然后放暑假。

　　在工厂、矿山、企业、学校中的工人和机关团体中的勤杂人员中，只作报告和一般地号召坦白检举，不进行阅读和讨论。

　　专区和县，可以县为单位，集中全县知识分子和干部，包括中小学教员、文化馆站干部等在内，作一次至数次报告，并号召坦白检举。凡是可以组织起来阅读和讨论的人，应组织他们阅读和讨论，无法组织起来的人可任其自己阅读。

　　部队中进行的办法，由总政治部另行规定。

　　七、省、市委五人小组在接到各种坦白和检举的材料后，应按问题性质和情节轻重分类排队，除须即行逮捕的反革命分子应交公安部门处理外，其他反革命嫌疑分子均应列入审干工作和清理工作进行审查和处理；各地的审干计划应视新的情况，作适当变动，应该首先审查和处理那些已被揭发的反革命分子和反革命嫌疑分子。在审查和处理时，要切实避免采取一切粗暴和急躁的办法，要经过详细的调查研究，分清是非轻重；要严格根据事实，不要仅仅根据检举材料和口供；应该把反革命分子同有错误缺点的好人区别开来；对反革命分子亦应该区别首要分子、骨干分子、一般分子，还要区别坚决分子和可以改悔的分子，分别予以正确处理，以达到肃清一切反革命分子和不冤枉一个好人的目的。

　　八、省市委有权决定在本省市范围内那些“口”和那些机关建立五人小组，并批准其名单。但省市以下的党委，除了经省市委向中央请示并得到中央批准的以外，没有这个权。

　　只有省市委有权批准逮捕（或隔离反省），但也须报告中央备案。省市以下的党委只有批准停职反省和责令交代之权。现行犯当然除外。

　　九、以上所规定的大张旗鼓的宣传教育，和严格的组织控制，目的在于使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工作顺利地和健全地进行，既避免右的错误，也避免左的错误，因此必须严格实行。

　　鉴于现在工作很忙，许多工作不能停止，而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又是我们的中心工作之一，因此，各省市委必须依照中央6月3日“关于揭露胡风反革命集团给各地党委的指示”，组织五人小组来领导这个工作，并调集一批必要的可靠的干部，设立办公室来进行这个工作。应从审干办公室、公安机关、宣传部门和其他有关部门调出人员参加办公室工作。在这个工作中应注意采取办法，使很多历史清白的可靠的青年党员参加这个工作，使他们受到阶级斗争的锻炼，得到阶级斗争的实际知识，以便训练出一批新的干部来。党委书记和常委对这一中心工作应积极注意，抓紧领导。

　　十、这个运动，除高等学校等有时间上的特别规定以外，以一般机关、团体、工矿等的知识分子和干部中进行时，每个单位大约只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运动紧张的时候，可以允许该单位占用若干工作时间和学习时间，各地可依具体情况决定。

　　这个运动在全国范围应在今年年底告一段落。

　　各省市委应讨论这个指示，并订出自己的具体计划报告中央。

　　来源：根据中共中央组织部《组织工作文件选编》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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