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央转发教育部党组“关于实用主义思想在中国教育的影响和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初步计划”的批示

　　中央批准教育部党组“关于实用主义思想在中国教育的影响和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初步计划”。几年来，在教育工作领域中没有对资产阶级教育思想进行系统的批判，是党在这方面思想工作的一个重大弱点。当前抓紧批判杜威、胡适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进而批判其他资产阶级教育思想，这是宣传唯物主义思想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我国教育建设中的一个重要的任务。因此，各地党委和政府必须注意这一思想批判，凡有师范学院的城市，当地党委应该以师范学院为中心，组织当地教育工作者，按教育部党组提出的计划，开展这一方面的思想批判。现将教育部党组的报告发给你们。

　　（（附））

## 教育部党组关于实用主义思想在中国教育的影响和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初步计划

　　从1954年10月开始的对胡适、俞平伯和胡风等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批判以来，在普通教育领域反应较快的是几个大的师范学院，北京师大一部分教授除参加科学院、作家协会所组织的讨论会以外，在学校内已举行多次讨论，文、史、教育三系已发表了四十几篇论文，并结合科学研究工作，将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列在本年度科学工作计划中，现在已有不少人正在准备写文章，写自己的思想检讨。华东、东北师大也动得较早。天津、山西等师范学院也逐步引起了重视。一般说，在师范学院批评风气渐渐生长起来了。教育部在4月初已经开始有计划地组织了批判杜威实用主义教育座谈会。据下边反映，师范学院教授们现在比开始批判俞平伯时，已普遍引起注意。他们对听报告很积极，北京师大教授只要那里有报告，都参加。但中学方面注意还极不足。上海组织了对中学教师、小学校长的报告，因讲的不通俗，反映不好，报上文章普遍表示看不懂。教师们说：“文章、报告本身是唯物论的，但对我们说，却是唯心论的。”（指没有联系对象的实际）这情况也代表了一般。此外因中学教师工作过量，也无时间读报上的文章，报告如不结合实际，讲得通俗，收效也不大，这是普通教育对当前思想批判的反映的基本情况。

　　教育部初步研究了中央“关于宣传唯物主义思想批判资产阶级唯心思想的指示”以后。深刻体会到在教育领域内贯彻执行这一指示是我们今后的一项基本的、长期的任务。在教育工作者中宣传唯物主义思想，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思想是进一步进行教师思想改造，是完成普遍教育根本改革的核心问题。这需要作出长远的带纲领性的宣传教育计划。这一计划，不久即将送中央审批。教育领域当前仍存在多种多样的资产阶级思想。我们认为首先应彻底清除旧教育思想体系，而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则是一个关键。为此，我们先草拟了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计划，向中央提出以下的报告。

　　实用主义思想在1919年以后的30多年中，在中国资产阶级教育思想中占有特殊地位，它对教育实践有极大的影响。中国近代教育所受其他资产阶级教育思想影响，无论在30年以前和30年中都没有这样普遍。虽然国民党统治的后期实行了法西斯教育，但法西斯并不排斥实用主义思想。

　　1919年以后，实用主义思想经过胡适之流的传播，逐步深入中国学术界和教育界。胡适的老师美国反动哲学家杜威是五四运动前3天到达中国的。他在中国作了两年零两个月的“讲学”，走遍了辽宁、河北、山东、山西、江苏、江西、湖北、湖南、浙江、福建、广东11个省，留下了5大讲演集。30年中中国留学各帝国主义国家学习哲学、教育学、心理学的留学生，数量是庞大的。他们也大都是以詹姆士.杜威为宗师。他们回国以后，占据了中国高等学校，尤其是师范学校的讲坛，不仅组成了实用主义教育理论的基本队伍，而且其中主要人物都成了当时政府教育的决策者，到1922年北洋军阀政府公布了“学习系统改革令”后，完成了他们使中国教育完全走上所谓学美国（即半殖民地化）的道路的目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就取得了法律的保障。

　　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在中国的传播是通过大学（主要又是高等、中级师范学校、速成师范学校），将其影响扩大到全国学校。不少大学过去都曾用过杜威的“教育哲学”、“民主主义教育”原本作教本，用詹姆士、杜威等人其他著作作参考书的，中级师范，速成师范则是由杜威弟子所编著的各种各样“教育原理”、“教育概论”、“教育史”、“教学法”、“心理学”之类课本。这些书，现在我们只要随便翻阅一下，就看到无一不是在宣传实用主义的。至于詹姆士.杜威等人的著作，在中国也有大量的翻译本，有很大的影响。过去中国也有一些地区按“明日之学校”的精神在办杜威实验学校或在小学实施设计教学法和道尔顿制。不少教育期刊在宣传实用主义教育，如陈鹤琴的“活教育”就是一个例子。

　　实用主义教育思想，还得到陶行知在“生活教育”的名义下的传播。“生活教育”在国民党统治二十几年中，尤其是后期是作为反动统治下一面进步教育旗帜的。这主要是因为陶行知在政治上是进步的民主主义者的缘故。但陶行知的教育思想基本上是实用主义的，虽然他的实际教学活动中包含有进步的、民主的因素。他把实用主义思想扩张到了当时有进步思想的教师中去，而许多有进步思想的教师都不自觉地宣传了实用主义思想。

　　实用主义也曾经在老解放区有些地方通过“生活教育”思想得到传播，例如在抗日战争时期延安曾宣传过陶行知或类似陶行知的教育思想，晋翼鲁豫解放区曾在一时期中，提出“以培养各行各业中、小事业家为教育目的，以做学教合一为教学方针”，完全打碎了中、小学制度，采取大单元教学等（不久即被纠正）。总之，实用主义思想的影响是非常广泛的，其原因是它带有迷惑人的假面具，装出重视经验，注意实际，讲求效果，就很容易把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俘虏起来。此外，杜威还曾经利用了当时中国有些教育工作者反对脱离生活的旧教育思想体系的情绪，把它的影响更扩大开来。一直到现在，在我们教育干部中还有不少的人，在许多教育问题上不能把杜威的实用主义的主张和马克思主义的主张从本质上区别开来。

　　在全国解放以前实用主义教育思想是没有得到马克思主义批判的，在当时也没有系统地对它作出科学批判的条件。因此，在解放前30年中，它一直是中国资产阶级教育思想的主流，这正反映了在帝国主义侵略下半殖民地教育思想体系的特点。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中国教育脱离了旧的轨道走上了人民教育轨道，中国教育事业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指导下，是属于社会主义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过去5年，中国教育从性质、目的、任务到教育制度、内容、方法上都处在伟大的变革中。旧的教育思想体系受到重重地打击了。实用主义教育学逐渐被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科学所代替了。在理论工作方面，5年以来，我们在学习苏联，介绍苏联教育科学方面也作了许多工作。学习苏联教育的先进经验，在全国教育工作者中形成了热潮。北京师大前后聘有苏联专家7人，重点地在培养马克思主义教育学、心理学教学人员，已培养出一些新生力量来，这是一方面。

　　但是，另一方面，对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批判工作却作得很少，对资产阶级教育思想体系，并没有进行系统彻底地批判。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科学的理论队伍还没有组成。相反地，目前在39个高等师范学校的教育学、心理学、教育史等教育专业的926个教学人员中，旧大学教育学、心理学的教学人员就占有418人，并且现在都担任教授、副教授、讲师的职务，其他的477人是助教，尚在培养中，31人是教员。这就是说，过去那个实用主义教育理论的基本队伍，现在大半都还在我们高等师范学校，其中23所师范学院中单单留学美国的就有119人（其中取得美国博士的25人，硕士的46人），还有留学英、法、德、日的。这些人中，除个别的没有开课外，大都开了课。自然他们都经过初步的思想改造，现在已经不讲杜威哲学、教育学、詹姆士心理学了，换了凯洛夫教育学，捷普洛夫等人的心理学。但在思想上对实用主义是没有真正经过批判的，教学思想质量一般是不高，甚或很有问题。至于中级师范，全国700余所，单就教育学、心理学教师说总共1,230人，据估计，旧教师总在一半以上。旧教育思想体系，并不仅在教育学教师中，而是一个带普遍性的问题。这就说明了当前教育思想斗争是一个怎样严重的问题。

　　实用主义思想在现时教育工作中的影响，最基本的表现有这几方面：

　　一、对学习苏联有极大的抵抗。实用主义既然反对唯物主义，反对客观真理存在，反对革命，反对事物的发展的观点，这和马克思主义就根本不相容。因此，以高等师范学校为例在学习苏联教育科学上，处处发生抵触。几年来，北京师大不少旧教授，曾经表现：有看不起苏联专家，说他们没有学问，公开反对，和专家针锋相对的辩论的；有消极应付，心中不服气；有采取两面派的。譬如最近北京师大教育学教授陈友松对批判杜威实用主义思想，虽表现还积极，声称自己要作深刻检讨，但当苏联心理学专家彼得鲁舍夫斯基故意问他：“你看杜威对中国是否也还有些好处呢?”他当时很激动，不自觉地流露说：“目前批评只准说坏，不准说好。”很多感慨，深为不平，言下表示杜威有许多好处。教授朱启贤在对他亲近的人说，杜威如何如何好，请他吃饭，在感情上很留恋。甚至在最近教育部公开的批判杜威的座谈会上，还表现有替杜威辩护的言论（在会上受到苏联专家严肃的批评），像这类人还不少，不过都采取隐蔽形式。至于有些人一具体接触到自己研究的那一门科学，或在解决某一具体问题的时候，在思想和行动中发生对抗的现象就更为普遍。

　　二、对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和共产主义道德的培养，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这是实用主义思想影响主要的表现。各级教育中，不少学校均由忽视政府倾向，轻视文科，忽视教学目的，“管教不管导”，“教书不教人”，不注意学习纪律等现象。

　　三、对当前我们所采取的严格的科学的这一套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学办法、教学过程组织，对教师严格的要求，对学生学习严格的要求，有抵抗。这和实用主义教育无目的、自由散漫、儿童本位、遣传素质决定论、教师仅占领导地位，让学生爱学甚么学甚么，不要固定教科书，教学大纲……等等是尖锐对立的。

　　以上是实用主义在中国教育领域的历史的情况和当前存在的影响的概述。以下是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初步计划要点：

　　一、通过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清除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影响，更进一步建立和巩固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思想体系。通过这次思想批判，改造教育工作者（包括教师和教育行政干部）的教育思想。批判不仅是“破”，而主要是“立”。这就要求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观点，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科学的观点来深刻地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在中国教育领域中所起过的作用和当前还存在的影响。这次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首先着重批判胡适和杜威，在批判杜威、胡适以外，拟对其他资产阶级教育思想进行批判。至于对陶行知的“生活教育”思想的批判，应首先肯定陶在政治上的进步，然后再划清陶行知的教育思想和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的界限。我们拟指定陶的几个学生来做这一工作。批判工作可分为三方面。一是作系统的理论批判，但采取专题研究；二是结合教育实际问题作某一方面，某一问题的批判；三是诱导受杜威教育影响很深的人结合检讨自己的思想进行批判。在批判运动过程中将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学的理论队伍组织起来。

　　二、这次批判必有计划有领导地进行。在有师范学院的地方，以师范学院为中心，组织有关方面，在“宣传唯物主义思想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的指示”的精神下，组织这一思想批判。在师范学院（校）则以各院（校）教育学研究组为中心，结合科学研究工作，并把批判实用主义思想列为科学工作计划的重要项目，发动全校教师参加（自然应是自愿的），制定各校的工作计划。必须按计划进行研究、讨论并举行报告会，写文章。

　　教育部拟广泛地组织有一定教育理论修养的党员和党外进步人士有计划地举办座谈会、报告会，组织人写文章，并指导这一批判运动向正确方向前进。5月内已特约苏联心理学专家彼得鲁舍夫斯基赴西南、中南、华东作批判杜威、詹姆士的学术讲演，以推动这一运动。

　　关于批判态度均按中央以上只是进行，这里从略。

　　三、中小学教师的教育思想批判，由省市教育厅、局根据本地实际情况，作具体布置。一般说，除组织听一般宣传唯物论、批判唯心论的报告外，组织阅读教育思想批判的重要文章、刊物，举行座谈、报告会。教育厅（局）要搜集教师思想情况和问题，进行研究，务使这次批判能切合中、小学教师实际发挥更大作用。

　　责成“人民教育”、“小学教师”杂志，重新规定宣传计划，配合这一批判工作。

　　责成人民教育出版社及时出版批判论文集、参考材料。

　　四、配合批判工作必须加强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基本理论的学习。应按不同程度规定学习读物 。高等师范学校有马列主义夜大学的应即开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一门课（如北京师大已开）。

　　五、在中央宣传部的领导下教育部党组决定负责来组织领导这样教育思想批判工作，并已指定一人负责管此项工作，并拟以“人民教育”编辑部为基础成立办公室。具体工作部署和人员组织，另行规定。

　　这一批判时间暂定约两年，从1955年4月到1957年暑期。

　　六、批判实用主义教育思想选题目录：

　　1、批判30多年来胡适的反动教育思想对旧中国教育的影响。

　　2、批判实用主义教育学的教育目的、性质和作用的理论。

　　3、批判实用主义教育学对于生活和教育的关系的理论。

　　4、批判实用主义遗传素质决定论的教育学说及其在中国的影响。

　　5、批判实用主义的教学方法及其在中国的影响。

　　6、批判实用主义道德教育。

　　7、批判实用主义的个性论。

　　8、批判实用主义教育学关于学校与社会的关系的理论。

　　9、批判杜威的反动心理学。

　　10、批判实用主义教育学的知识论。

　　11、批判杜威的职业教育的理论。

　　（此项选题临时拟定，系第一批题目，关于对其他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批判的题目，对陶行知生活教育批判的题目，俟研究后再提出，各地选题不受此限制。（1955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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