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荻秋关于上海在六天内完成社会主义改造任务的有关方针、政策及具体做法问题的讲话

　　<上海市副市长、曹荻秋>

## [这是曹荻秋副市长在全市干部大会上的讲话]

　　（同志们：）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市委决定上海市社会主义改造任务提早完成，准备在六天内（本月20日以内），将全市社会主义改造任务完成。（鼓掌）现在我把目前社会主义改造的发展形势及我们对新的形势所采取的方针、政策、具体作法与同志们谈一谈。

　　第一个问题，目前社会主义改造的发展形势。

　　社会主义改造发展形势正起着巨大的变化，客观形势的迅速变化是我们思想上所未充分估计到的。这一变化是从几方面引起的。首先是由于北京在十天以内完成全市公私合营及手工业、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北京做法的特点是迅速，政治意义很大，在很短的时间内，将社会主义改造任务完成了。北京社会主义改造任务的完成，对全国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现在除北京、天津已完成外，西安也已完成了，重庆在明天也要完成。我们上海在北京的影响与推动下，也必须加速完成这一任务，这就是全国社会主义改造的发展形势。

　　从本市情况来看，我们有否这样的条件，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任务呢？市委将全市社会主义改造情况作了全面分析，认为我们的条件是同样具备的，条件是成熟了。但由于领导上还没有充分看到这一形势，以致缓慢了一步。上海具备那些条件呢？首先是全市工商界的情况。自从党中央提出了将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推到新的阶段后，上海的情况不断地起着变化。上海市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以后，变化得更迅速，资本家的思想也更加成熟了。资本家思想的成熟也是逐步的，而不是一天成熟的，也经过一段时间。市人代会后，我们感到全市工商业当中起了变化，资本家的思想水平提高了。一般资本家感到缩短与党、与政府的距离，感到自己将成为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一员，很高兴，很感动。中小户感到党的政策像火炬一样照亮了他们的眼睛。前途非常光明。在市人代会上，在市人代会以后，许多资本家公开揭穿了自己过去的丑恶面目。过去有许多问题，他们是不肯谈的，现在公开提了，公开了自己是如何剥削起家的。由于思想上的变化，反映了资产阶级当中进步、中间及落后的比例也发生了变化，进步、中间数量加多了，落后的数量减少了。根据人代会后不久在几个行业中的统计，536个工商业者中的政治态度是：过去进步的是22％，中间64％，落后的14％；现在进步的是32％，中间的59％，落后的9％。这个数字还是在人代会后不久的时候，现在又变了，而且变化得更大。其次，申请公私合营的户数，行业数一天天在变化着，增加着。根据前几天的统计申请合营的商业行业有86个，工业行业有71个，共有5万多户。不仅申请行业多，资方将现金投资的数量也不少。根据298户的资本家情况，将现金、股东垫款，争取归还逃资，争取国外资金回国来投资的共计人民币328万元，黄金531两，银元1050枚，其他房子、机器、物资的还没有统计在内，这还是一星期以前的情况。这是工商界中出现的新情况。北京的消息传来后，更有了新的发展，资本家要求合营的更加增多了，要求合营已成为广大工商界的普遍要求。市委在上星期六下午召开工商界座谈会，在这个会上充分表现出来工商界要求迅速地走公私合营的道路，在会上他们表现的热忱是空前的，当会上提出全市公私合营什么时候完成的问题，原来二年规划，是根本被否定了，那末是半年？一月？十天？有些工商界代表提出一星期完成，全场一致鼓掌高呼，赞成一星期完成。在会上发言，大家都争先恐后，抢麦克风，最后，只得排队发言。他们发言中，有的说：“万事俱备，只缺一批。”有的说：“再不批准合营炮仗放不响了，喜字要发霉了。”有的责怪工商联、同业公会吃干饭没有用。有的批评主管局先要做好规划，才能申请合营，这样做法太落后了。有的说，为了等待批准，左思右想，睡也睡不着。有的说，为了想合营，想成单思病了。只要一批准，思想病马上痊愈。有的反映，他们自己要掌握命运，走合营道路，但政府不批，所以他们的命运还是掌握不了，还是掌握在共产党手上。有的反映，再不批，他这个同业公会主委当不下去了，因为每天都有人问他，什么时候批准合营，甚至责难他们，骂他们。在会上有些工商界上层人物批评了自己的保守思想，生了“胃隔病”，上下不通气，对下面情况不了解，都要他们慢慢来，不要急躁、冒进。有的说，群众条件已成熟，而自己的清规戒律太多了。从这些反映中看到条件是成熟了，也看到工商界要求合营是非常迫切的，有很多已等待不及了。这说明我们过去的做法有缺点，我们是按部就班地在做，我们要经过调查研究，要经过规划，因此几个主管局迟迟不能批准他们合营，压了很多合营申请书，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我们的思想落后于实际。工商界情况的变化是这样。在星期六会上，有些人要求在会上就马上批准全市合营，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们还要准备一下。由于我们对工商界的思想教育工作一天天深入，因此他们的思想逐步提高，走合营道路的条件，逐步成熟了，以上是我们上海市工商界变化的情况。

　　其次在干部职工当中，同样要求快一些，尤其是北京消息传来以后，干部、职工更感到上海走得太慢了，纷纷提出意见。有的干部说：大家都羡慕北京、天津跑得快，上海要赶上去，要求上海能轮到第三名，现在看来第三名也不行了，因为西安、重庆已比上海跑得快了。当然上海有其特殊情况，因为上海量大，问题比较复杂。有些职工说：自己老是挂着私营企业的徽章不光彩，要求快一些合营，可更换徽章。有的职工到区工业部去责问，为什么不批准他们工厂合营。有的说：“本来说要创造了条件再可合营，现在我们早已为合营准备了条件，到底还要创造些什么条件呢？”有的批评：“上海领导上是小脚女人。”提篮桥有一职工分析北京快，上海慢的原因，说：“北京工商户少，上海多，情况又复杂。北京是首都应该快，因为北京有毛主席坐镇，领导强，工作做得好。上海工作小手小脚。”总之，从这些反映看出了不仅工商界要求快一些，广大职工干部也要求快。市委在星期六上午开了干部大会，研究了这个问题，只有少数人不赞成外，多数人是要求争取在十天内完成。从上面两个情况来看：内部外部的情况，外部情况是推动我们必须加快，内部也同样要求快。因此，快的条件是成熟的。为什么呢？条件成熟不成熟，一方面是决定于工商界的思想成熟不成熟，走合营的道路是建立在工商界自觉自愿的基础上，不是靠命令，更重要的是靠他们思想上的自觉。广大工商界要求合营的思想成熟了，这是主要的一面，成熟了，我们可将改造的速度加快。另一方面，我们主观力量够不够？我们的组织工作，包括干部的调配、训练，成立对私改造委员会。这个条件是同样具备的。这一条件，有些干部在认识上是不一致的，有的感到干部不够，得调配后再做，有的感到我们的组织工作还要准备。我们应该这样认识，我们干部是个条件，广大的职工群众，整个工人阶级在改造运动中要起着主要作用。我们广大的干部中，很多干部是经过几年来的锻炼，他们的思想水平，工作能力，有了提高。我们需调配一些干部，但有些部门不需要增加干部，依靠他们本单位的干部，同样可将工作做好。需要调配一些干部，但等干部齐了再动，就太慢了。只要相信群众，很多干部有能力担任这一任务。这样看，我们的主观条件就具备了。

　　就上面的情况来看，内、外部都已具备了快的条件。快到何种程度？我们现在决定在本月廿日以前将这一工作全部完成。这样快，会不会是盲目的呢？根据以上的条件，说明我们的条件是具备了，不是盲目的，而是在条件成熟下面进行的。

　　这是对工商业的合营问题，我们要求快，其他方面的社会主义改造怎么办呢？也必须同样加快。如果不快的话，就要被动，而且要犯错误。我们考虑到手工业能不能几天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呢？交通运输业、房地产业、文化事业、出版业、剧场、电影院、说书场，能否同样解决呢？我们认为完全可能，而且必须这样做。工商业合营之后，手工业必然提出要求，目前手工业者要求走合作化，到区里要求批准，如果全市工商业全部合营了，它还不动，对他们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手工业必然要求迅速走上合作化。农业将从初级社变成高级社，我们原来计划没有这样快，当郊区农民看到在短期内完成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农民提出意见，工商业跑在他们前面，他们也要加快，要求在18日，全市郊区都转为高级社。农民是不甘落后的。本来高级社占50％，现在要求全部转到高级社，农业是有条件的。还有交通运输业，其中除了三轮车、帆船（因为流动性大）不可能外，其他都要求合营，因为条件成熟了。房地产业，上海有几种情况，一种是房地产公司，是加入同业公会的，有49户，还有426户是经租的，这两个部分都要求合营。所以我们认为条件也成熟了。出版业，其中包括电影院、剧场、说书场，过去我们工作做得少一些，假如我们也这样做，他们也要求的，倒不如在这次运动中将问题一起解决。所以我们曾经考虑到，在这次运动中能带过去的，都带过去。此外，还留下摊贩，数量很大，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集中的，如商场、城隍庙；一种是分散的。分散的，在这次很难全部带上，留到以后再搞。集中的摊贩，准备在这一次完成。集中的摊贩带来了问题，走合营的道路还是走合作化道路？按照北京的办法，都挂上合营的牌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市委也讨论了，帽子有几顶：公私合营，合作委员会，公私联营委员会。究竟戴那一种帽子，最后认为还是戴合营的帽子，因为从全国来看公私合营已形成一股形势，包括小业主、夫妻店都走合营道路。手工业者也要求合营，手工业工人说：假如他们走合作化是降了三级，一是原来工人，现在变成社员了，降了一级；二是原来有工人福利，加入合作社，福利没有了，又降了一级；三是做了社员不能进工人文化宫，再降了一级。所以愿意走合营，不愿走合作化。合营的形势已成为一般的形势。戴了合营的帽子，当然还不能包含内容。按照商场的情况，有的应走合作化道路，有的应走公私合营，有的还是雇员，假如我们这样来考虑，问题就不好解决了，不如先戴帽子，再解决具体问题。先戴帽子的好处是在于改变了企业的性质，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了。我们要从政治上，大的方面来考虑。集中的摊贩市场，还是戴合营的帽子。这样一来，我们看到上海全市范围内资本主义改造，农业改造及其他方面改造，一星期内，可以完成，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将两年才能完成的社会主义革命，争取在一星期内完成。我们这样做是合乎广大人民要求的，合乎全国形势的，假如按照常规来办事，就是说要将社会主义革命推后好几年，这样我们就要犯历史错误。所以，我们一定要改变过去的做法。

　　第二个问题，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乱？

　　因为时间很短，有的同志认为上海情况复杂、面广，是否会乱？我们认为上海有条件做到不乱。我们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我们要做到又快又好，快而不乱，这是我们的要求。我们的方针是这样的：

　　先给他们戴帽子，把帽子戴上后，再穿衣服、鞋子。帽子戴上后，一般暂时不动。人事安排、清产核资、经济改组暂时不动，其他工作以后再做。我们能贯彻这个方针，基本上可以做到安定。但我们也要估计到有乱的因素，有乱的可能性。因为快，大家要求快，他们的脑子膨胀得很大，如果不估计到乱的因素，我们不可能达到又快又好，快而不乱的目的。我们从各方面了解，我们考虑到乱的可能性，乱的因素是存在的。

　　第一个因素，强迫命令。有的根本还不自愿，把他强迫接受改造。在工商界里面，多数人是愿意合营的，但是否还有人不愿意的呢？还是有的。上海这样多的户数，没有一户思想不通，这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对有思想不通的，不自愿的，假若我们非要强迫的话会发生问题。我们还听到这样的口号，这是工商界中提出来的口号：“全业合营，一户不漏。”但这个口号很可能产生强迫命令。如果一户不漏，会采取强迫命令。我们认为不应提出这个口号，而我们的工作，应强调自觉自愿。凡是有一户不自觉自愿，我们可以等待他，同时他以后提出合营，我们还是要欢迎，并且不给他加帽子，说他落后分子。如果有一户甚至若干户不愿意合营，是否算全业合营呢？仍算全业合营，因为有99％已经合营了，不能因一户不合营，就说社会主义改造还没有完成。在土地改革后，我们说土改全部完成了，但也有个别地方还是空白，所以我们认为“全业合营，一户不漏”这个口号，出发点是好的，但我们不能提。

　　第二个因素，有些人提出要资本家“洗干净后再进社会主义”。所谓“洗干净后进社会主义”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有的人欠税、欠工资、欠公债，有的人抽逃资金或有其他问题，要把这些问题弄清楚后才能进社会主义，我们感到这个口号比第一个因素更危险，引起乱的可能性更大，已经在某些地方发生了乱的现象，这样的口号不妥当。一个工商业者，你要他洗干净后再进社会主义，我看进入社会主义后，经过相当长的时间，还不一定说已洗得干净，还需要有相当长的时间来改造他，所以这个口号太高了，不能提。

　　工商业者欠税，在全市合营中，我们采取什么态度？我们的态度是：能交的交，暂时交不齐的缓交，有困难的减免。总之四个字：“交、缓、减、免。”不能要求不顾实际情况，要他们立刻把税款交清。如振丰厂资本家×××在12日晚服毒自杀，原因是1月份加工任务没完成，欠工资，欠税，罚款不能解决。他感到无脸见人因此自杀了。当然自杀是不对的，但如果要求洗干净后再进入社会主义，可能还有别人。×本人是纳税小组长，这个人本来是积极的，我们认为“洗干净后再进社会主义”这个口号不能提。凡是已经这样做的立刻要停止。

　　欠工资。凡是欠工人的工资，不要与公私合营牵涉进去，要向工人谈清楚，暂时搁下，待合营后按照情况再处理。能付的付，不能付的按其他办法处理。对公债，一般欠的不多，可以不必提。

　　逃资。已经逃的资，我们的意见，他自愿把逃资拿回来可作为企业投资，我们欢迎。如拿不回来，不勉强。如内河航运系统公达鸿轮行资本家×××，过去曾抽逃资金900多元，还欠了不少的税款和公债，基层工会就要他有具体的悔改表现，追他归还，因此资本家除了将自己的一个月80元薪金归还债款外，另外，变卖了320元家具和衣服，其中呢大衣1件50元，女黄狼皮大衣1件37元，西装6套120元，海勃龙大衣1件14元，毛料长袍1件25元，还卖去家俱等。基层工会还要资本家在法院宣判台上表示态度，说：“工人阶级大公无私。”我们认为要变卖他的日常生活用品来归还不妥当，根本不必这样做。

　　除了这些情况之外，要资本家“洗干净后再进社会主义”，类似这种情况都要停止。

　　第三个因素，可能在挂牌问题上发生混乱。这有几种情况，第一：有的是工厂行业，有的是手工行业，资本家界线不明，到底挂公私合营还是挂合作化的牌子？挂牌上可能发生一些小混乱，就是挂错了，将来可以改过来。为了防止混乱，先把它归口，那一个行业是工业，那一个行业是商业。归口的办法，我们已拟了一个方案，将来发下去，使资本家、工作干部都知道。第二：划清手工业与资本家的界线。四人以上，或是二个资方，二个工人；三个资方，一个工人，也走公私合营，反过来一个资方二个工人也走合作化，这样划分是为了便于划清界线。如果三人以下的愿意走公私合营，还是允许他这样，因为业主有不愿公私合营，愿意走合作化的，但工人要求公私合营。

　　小业主走公私合营是否带资本家的帽子呢？不一定，将来还要研究。

　　如果将来牌子挂错了，工变为商，商变为工，那还好办。

　　在划分上，可能还有一部分漏户。他找不到主，在合营中把他漏掉了。凡是漏掉的，以后来申请一律欢迎，我们不能追究他，不能对他有任何责难和批评。

　　第四个因素，可能耽误生产。本来在合营中应当把生产搞好，但在合营的大浪潮中，大家很兴奋，心思不定会影响生产。在批准后有的参加报喜队，有的搞庆祝联欢，在前一个时期已发生了这个现象。有的厂被批准合营后，就产生松一口气的情绪，反正要合营了，一切问题要在合营后解决。老闸区有一私营百货商店，公私合营前本来每晚关门时间很迟，公私合营后关门关得早了。也有在筹备公私合营中没有很好安排生产，以致发生了影响生产。上海私营红光制笔厂有1200只金笔尖做坏了，原因是工人出去参加报喜队，车间生产没人管。有的职工怕合营后不能返家，乘在合营期间返家，因此，也影响了生产。合营一定不能影响生产，一定要做到合营、生产两不误。本来合营是为了提高生产力，因合营而影响生产是不对的。要向工人、干部中反复强调不能因为心中高兴去报喜游行，这样一定要影响生产，可以提醒有关同志，要注意这个问题。

　　我们准备在21日全市各界开一个庆祝大会，有几十万人，要很好的安排，否则会耽误生产。我们必须把生产抓紧，将来按行业成立工作委员会，这个委员会也要抓生产。

　　第五个因素，在清产核资中掌握过紧。将来清产核资大体上采取北京办法，资本家自报自填，工人提意见，行业审查批准，但我们考虑到怕会乱，乱，来自工人对资本家抓得过紧，过紧了甚至会使资本家自杀。有的工会干部提出：“不让资本家便宜一针一线。”那就是一点一滴也要算进去，这样劳资双方会紧张对立起来，感情恶化，资方受不了，就发生问题。这个问题虽然不在这七天内做的，但今天要讲清楚：凡是职工、干部对资本家有意见，不采取面对面，要背靠背，可以向专业公司、公私合营工作委员会提，如果需要复查，组织复查小组，可以复查。根据北京经验来看，资本家的清产核资一般是偏低，不是高，因为资本家为了表现自己社会主义觉悟。我们在小问题上不要打小算盘。如果资本家在清产核资中不偏高也不偏低，细小问题不要争了，即使一万元，如以年利四厘算，一年也只不过四百元。因此不要争了，要表示工人阶级伟大气魄，否则劳资双方感情破裂，这不大好。清产核资将来搞，但今天要提出来。

　　第六个因素，防止反革命破坏。这样大的运动，大家的热情高，积极搞社会主义改造，必须要看到反革命分子会钻我们的空子，现在已经发现有贴标语造谣言的，这样大的高潮，反革命分子不活动，这是不可想象的。每个部门对反革命分子要提高警惕。

　　如果我们从这些方面来考虑，我们事先有预防，可以减少乱，甚至不乱。当然，这样大的运动，一点乱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尽可能做到小乱以至不乱，这是我们的要求，这样可以做到又好又快。

　　第三个问题，六天工作到底如何做法？

　　第一个工作，加紧动员工作。就是在这时间内，我们必须加紧做好动员工作，要把思想工作做得越成熟越好。这个工作包括几个方面：

　　最主要的方面是工商业者。因为工商业者绝大多数是要求合营的，但是，也要估计到其中还有一小部分，还没有提出要求合营，我们对这一部分人的工作特别要加紧，不然，合营中，这一部分人不来，如果量太多的话，会影响我们全业合营。虽然，我们估计量是不会大的，但是，我们必须要估计到，要做充分的工作，就是说，有些资方思想不通的，尽量把他们的思想打通，尽量做到启发他们自觉自愿的提出申请。在上星期日召开工商界临时代表会议。这会议一方面是动员，同时也是造成一种气氛，然后各行各业分头进行动员工作。

　　为了要把资本家的动员工作做好，还必须动员与此有关的其他各个方面。因此，我们决定要召开资本家家属会议，准备18日召开。还要召开青年资本家积极分子会议，召开资本家子女会议，有的会议是万人以上的。就是要通过这些会议，通过参加这些会议的人再去影响他们的家属，要造成大家一致要求公私合营，造成这样一个形势。

　　这些会议的开法我们也考虑了。这些会议开起来，如果再做几个大报告就根本没有这样的必要，因为现在再谈和平改造政策、赎买政策等已经〔是〕不必要的。要怎样开法呢？就是提出问题，说明我们要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完成，要他们表示态度。像上次开的工商界座谈会一样，提出问题，大家表示态度，发言的人一二分钟讲几句话都可以，使会议造成热烈的气氛。所以，动员工作不是做大报告，不是专门解释问题。因此，会议不能老一套的开法。我们认为工商界座谈会和工商界临时代表会议的那佯的开法形式是好的，开头由工商联主任委员简单讲几句话，要大家表示态度，他们纷纷畅谈，简单扼要，并提出保证，反映大家情绪，这样开法，既热烈，又有鼓动性。然后，通过他们，动员他们的家属。绝对避免做大报告。今后青年团、妇联、各区开会的时候就要注意这些问题。这是动员工作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我们干部和职工方面要进行动员工作，但是对干部和职工的动员工作是与资本家不同的，不能那样开了。这个会议应该着重说些什么问题呢？应该使他们了解形势，特别是使他们懂得政策和懂得做法。对我们干部应该这样强调，改造中的各种政策要使他们弄清楚。所以，工会明天要开万人大会，一方面做动员，一方面告诉大家，哪些事情应该做，哪些事情不应该做。今天开的干部大会，我们也是告诉大家。那些应该做，那些不应该做。因为对象不同而我们会议开法也不同。因为干部要掌握政策，工人要监督资方，要〔考虑〕如何推动资方，如何与资方关系搞好。

　　在这里，特别要说明的是我们在批准合营阶段中，干部和职工对资本家的态度是要采取热情和积极的态度，去主动团结他们，通过主动的团结，达到他们积极性的提高。昨天钟民同志在会上发言中提到，庆祝会那天，工人文化宫、俱乐部将欢迎资本家和资本家家属、子女进去，大家一起联欢，这点最受资本家欢迎，鼓掌特别热烈。什么道理呢？因为有很多资本家已不愿意戴资本家帽子，我们这样欢迎他，使他们更前进了一步。以前，资本家到文化宫、俱乐部是进不去的，现在可以进文化宫、俱乐部，也使他们觉得自己的脚已经走进社会主义的门了。如果我们这方面多做工作，资本家内心是高兴的。前一个时期，资本家反映：“五反”以后，资本家臭了，亲戚朋友不来往了，现在合营了，走社会主义道路了，亲戚朋友又来往了。有的子女以前信都不写了的，现在也写来了，都看到了前途。现在干部和职工积极、热情的做工作，他们一定会很满意，我们要看到这一点。所以，干部和职工要加强做好对他们的工作，这对资本家的改造能起很大的作用，我们必须要充分认识和充分估计到这一点。

　　此外，我们干部，包括工会的，在这大运动中，应该严格遵守纪律。第一，不准乱提口号，不准自己乱规定政策，要服从统一的政策。刚才我的有些提法和做法是不对的，要在服从党的统一的领导下进行工作，不能自己另外弄一套。第二，在这时期中有重大事情应该请示报告。这点，市委有过规定的，今天在此再重申一遍。第三，在这次大运动中，我们本身应该遵守各个部门规定的纪律和秩序，我们也考虑提几条，将来发给大家。

　　总之，〔要〕在党的统一领导下行动，在运动中避免犯错误，因为一个方面出乱子的话，会造成政治上的不利，所以，重大事情要请示报告（这方面有几条我们还要研究一下的）。这是〔为〕保证改造工作有秩序的来进行。

　　其次，是组织工作。组织工作中最大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自己对改造工作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队伍。如果没有强大的队伍，那末在改造中，在掌握运动中可能会发生一些问题。市委决定抽调一万多个干部（不包括资本家进步分子和积极分子），如果把各种积极分子，包括工商界和我们的干部在内总数将近二万人，这个队伍组织越强大，把各方面的积极分子和进步分子都组织到队伍里来，那么思想工作就能做好。如果将组织工作和各方面的工作再配合上去，这运动就可以保证不出问题。时间很紧，我们规定今天和明天二天内，把这一万多干部要分别集中。

　　区的干部由区包干了，区的厂、店要成立工作组，市要按行业成立公私合营工作委员会，工作委员会下设一个工作队，在市里的部分干部基本上由市来解决，区由区包干。这队伍组织起来以后，将来区与市条条与块块分工负责，但是要统一行动和统一步骤，就是说由一个条条按行业成立工作委员会，这工作委员会与区里工作组要发生联系，但是，不是说直接去指挥区，而若干工作可以到区里。就是把二方面分工分好，一般属于全市性的问题，应该由条条来负责，区里的问题，区委自己做决定。二个方面必须紧密联系起来，不能你搞一套，我搞一套，那就会乱的。

　　工作委员会成立以后，特别应该注意抓生产。我们估计在合营过程中，大家注意力放在合营上，而对生产忽视了。所以，有的机关有些人必须对生产特别要加以注意，工作队对生产多注意一些，这样保证做到合营、生产两不误。区的工作组，除了负责合营以外，还要有人照顾生产。这个组织工作正在加紧进行，准备这几天抓起来，有些要放下去了。

　　第三，接受申请合营和庆祝大会，我们想这样做：在资本家提出申请以后，市人民委员会接受申请，然后组织报喜队，报喜以后，就是全市性各界来一个庆祝大会。我们想这样安排：20日下午由市人民委员会组织接受工商界申请合营的一个仪式，会议名称在考虑，这仪式以二千人到三千人〔参加〕，在中苏友好大厦举行，要很隆重，以工商界为主，有职工，有手工业者，有文化教育界，有艺术家，有代表人士参加。提出申请后，由市人民委员会批准，批准以后，就组织报喜队，到市人民委员会和市委报喜，晚上组织联欢晚会（主要由工商联组织），所有工会的文化俱乐部可以开放的都应该开放。21日全市准备50万人的庆祝大会。这会议名称也还在考虑，或叫做庆祝上海完成社会主义改造联欢大会。全市有个中心会场在人民广场，另外再分区举行。

　　市委为了把这工作做好，把原来搞国庆、“五一”节日的一班干部集拢起来，专门组织这一工作。下午开了会就联欢，准备组织联欢的节目，估计晚上还有。现在准备晚上再搞全市性的联欢，因为我们不组织，他们自己也要搞的。所以，考虑在21日晚上联欢。这庆祝大会很有必要，因为社会主义改造任务完成了，把好几年的任务几天完成了，这样大的事情难道不隆重庆祝一下吗？这是很必要的，意义很大，北京也搞了。这里还要致毛主席电等，有很多工作要做。这七天内主要是这些工作，即：（1）动员工作，（2）组织工作，（3）庆祝工作。

　　组织工作中再补充一点，各办凡是有关改造工作的应该把你们办和专业局所管行业〔原文如此〕，有些申请了没有批的，应该把申请书整理一下，同时你们管的那些行业还有那些没有申请的应该要做工作。一方面工商联做工作，一方面你们要和他们联系。这些申请书，由你们带到会上去呢？还是由谁带上去了你们可以考虑。总之，没有批的和已经批的都要管。

　　这是五天内工作总的步骤，这里有很细致的问题。我们分别组织了若干委员会和专门小组，现在已经在工作了。

　　第四个问题：正式批准以后，戴上了帽子，下一步的工作如何打算呢？

　　原来市委规定有三个阶段。即第一了解行业情况，订立生产规划，然后再裁并改合，搞整个生产改组；第二正式合营；第三进行合营以后的工作。但现在已经不适用了，现在就要调过头来，生产规划，经济改组放在后面了，否则问题就很复杂。合营以后，清产核资，人事安排，定股定息，改善经营管理，经济改组等很多工作，恐怕有些工作要交错。在人事安排方面要分二个步骤，开始时一般不动以稳定人心，一部分人可以放在工作委员会里，到经济改组后再进行统一安排。因为在经济改组后，许多厂都要合并，在合并以后，人事就要重新安排了。清产核资工作需要多久呢？北京三天，估计上海如果按照北京的办法，时间不会太长，但是三天是不够的，因为北京量少，问题没有上海复杂。那末上海需要多久？早到五——七天，迟到十天，可能完成。这个问题，正在考虑研究，将来自报自填，一般没有大的问题，就可以同意，否则如果有问题，将来可以再复查。

　　人事安排工作需要多久呢？估计时间太长不好，因为在企业合营以后，资本家对自己的安排问题是非常关心的，如果拖得太长，资本家心不定，要在春节以前完成这个工作。这样，三、四、五办及有关各办专门研究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有些什么内容，需要多少时间，因为下一步工作紧接着就要来了。至于经济改组则不是一下子能完成，我们还要加以研究。定股定息问题不大，只要研究一个原则是比较容易解决的，许多工作，我们必须要在现在预予部署，希望有关部门多提意见，领导上最后下决定，工作的任务是非常紧迫的，希望全体干部职工能依照市委的意图和步骤顺利地将工作做好。

　　有的同志提出了几个问题，我解答一下：

　　（一）手工业合作化问题，指雇用工人三人，还是从业人员三人？

　　答：手工业中凡是从业人员三人，包括业主和工人，不管业主一个或两个，都可走合作化。但也有这种情况，从业人员三人，他们愿意参加公私合营，不愿参加合作社，我们能够带的，也要把他们带进公私合营。所谓从业人员三人，手工业工场也好，作坊也好，凡能够带的都带进公私合营。

　　（二）摊贩哪些挂公私合营？哪些搞？哪些不搞？

　　答：凡是集中固定的，属于摊贩管理委员会管理的，条件成熟的，都可以流动的，分散的就有些困难。凡是集中固定的摊贩，如有困难也可提出来，我们意见是能够带的，就把它带了。

　　（三）在合营过程中，资本家抽逃资金、垫款去还私债，是否要归还？

　　答：如果在合营过程中资本家这样做，要制止他、说服他；已抽走的要争取他归还。如私债，他确有困难的，那么以后再考虑。

　　（四）有的同志提出钟民同志说资本家可以进文化宫、俱乐部？

　　答：钟民同志说过这句话，可以同意开放，让他们进去。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不了解，你们可以写成正式东西送到市委。在这样大的运动中有什么问题，有些未考虑到的，要考虑越周到越好。

　　（五）有个同志提出运输业归口未归好？

　　答：你们可与改造办公室联系一下。

　　（六）有的同志提出彭真同志说北京已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如何解释？

　　答：对私改造已经完成，已走上国家资本主义，手工业已走合作化，私有制已经变了，国有化问题已不大，私改是主要的一关。所以彭真同志说进入社会主义社会，这样说是完全恰当的。社会主义革命完成改造任务，只剩下一点——取消。现在给他们一些利息，资本家已提出不高于公债利息，银行存款利息有六厘多，这样还低于银行存款利息，只等那天宣布国有化，这问题不大。彭真同志说，首都已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并不是说社会主义已完成了。这说法是确切的。我们这里一完成这一任务，上海就可以说，上海已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了。（大鼓掌）

　　（七）手工业与工业的划分，过去已登记的，按中央规定雇人三人以下的为手工业。现在按从业人员计算，反而打乱，是否以原有的划分为标准？

　　答：过去有规定是对的，中央最近有新的决定，这些同志可能没有知道，中央规定凡是手工业可以带到公私合营就尽量带到公私合营，老的规定已经不适用了，北京是四人以上合营，三人以下合作，也采取尽量带，所以我们要按新的精神来做。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合营比合作要更早进入社会主义，合作化要慢一些，这样做只有好处，所以有些同志的旧观点要纠正。这样也不会混乱，以人划分简单易行，所以按市委规定来做。

　　（八）1、地下工厂、私间铺（无执照），他要求合营怎么办？2、有的工厂没有执照，没有工人，没有资金，没有设备，但厂的牌子还有，那资本家要求合营怎么办？3、有的厂没有执照，没有工人，还有一些机器，还有牌子，资本家要求合营怎么办？

　　答：1、地下工厂过去不合法，现在冒头了，凡是申请公私合营的，过去的事情不追究。同意他合营没有坏处。

　　2、只有一个牌子，只有资本家，就不在合营范围，至于资本家找工作，那是另外一回事。

　　3、也不合营。至于有的工厂工人没有遣散，机器还有，他申请合营，可以允许。这些问题你们还可考虑一下，我的意见是这样。此外，还有一些零星问题，由私改办公室分别情况正式通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