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德在广州市委召开的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速度问题座谈会上的讲话（节录）

　　<王德>

　　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谈谈对私营工商业的改造问题和最近一个时期一些工作的安排（不是全部工作，是一些主要的工作），重点是讲对私营工商业的改造。对私营工商业的改造要加快，在既快又好的标准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完，现在有这样的条件让我们尽快搞完。只要大家能很好工作，这是可以办得到的。现在我分四个问题来讲。

## 一、目前情况和我们的要求

　　首先从私营企业职工方面来看：他们思想觉悟是提高了的，热情是很高的。几年来，私营企业的工人希望变成国营或公私合营企业的工人是很迫切的，近两个月来，经过党中央、毛主席提出加速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后，他们更加积极，更加兴奋了。虽然有些工人开始时听到了“赎买政策”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很快就转而觉得这样是否太便宜了资本家。当然，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应加强思想教育，提高他们的认识。但这说明工人的思想变化很大。我们进行了宣传教育后，许多以前说赎买政策不妥当的，现在已逐渐体会到赎买对工人、对国家有很大的好处；只有很少数的工人还存在过左情绪，还认为这太便宜了资本家。所以，我们还必须继续大力做好政策思想教育。手工业者要求走合作化道路的也一天天多，他们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也是很大的。

　　其次，从广州市工商界思想情况来看，变化也是很大的。开始有些工商界人士看到毛主席接见工商界上层人士，就提心吊胆，议论纷纷，部分的资本家还发生了逃避资金、大吃大喝、把生产资料变成生活资料的行为。最初我们拟于两年内改造完毕，有些人害怕这样加速，误以为很快就国有化；或怕国家不给安排生活出路，怕下乡，怕130分的工资待遇，怕有些生活资料给当作生产资料；或者怀疑这是与毛主席的指示不相符合的。因之我们初时原定为二年改造完毕的计划，后经开完干部会议时，改为一年，则很不好公布，怕工商界又有新的顾虑，形成对外说二年，对内说一年，在工作上很不方便。民建会开三届全市会员大会时，我们才对外提出改为一年，也是试探的口气，他们之中有的还希望快，故他们在给毛主席的致敬电中，原为争取一年改造完毕，结果改变为在最短期间改造完。从此我们可以看到，工商界在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态度，是从怕到不怕，从怕快到嫌太慢，从逃避资金到增加投资。虽然目前还是有逃避资金的，但这是个别的。全市工商界截至现在止已增投资金共30000多元，其中有金子、白银、人民币，也有卖房子的钱，也有资方家属的首饰。工商界已认为申请合营已不是新鲜事情了，新鲜的是用实际行动迎接合营，增加投资。这种变化，说明本市工商界经过“五反”后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消极性减少了，积极性增加了，他们对党的政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认为大势所趋，除申请公私合营外没有别的出路。特别是最近有的城市各方面的改造工作加速发展，如北京、天津、沈阳等已宣布改造完毕，这对本市工商界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到16日晚止，本市私营工商业申请合营的，工业方面已有99个自然行业包括2704户，占私营工业户数70％左右；商业方面已有20个自然行业1287户，占私营商业户数33％。现在其他行业正在酝酿，准备提早申请。据16日晚工商联电话通知：估计17日晚可以做到全部申请合营。此外，从现在全行业合营各试点行业情况来看，凡是让资本家在清产核资时自报自填的，一般比劳方估得低，北京的经验也是如此，工商界这种积极的表现，我们应该欢迎。

　　这几天形势发展很快，工人要求改造私营工商业很迫切，工商界也很迫切。这说明对私营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新高潮正和全国一样，已经来临。假如工商界申请合营我们不批准，或批准了而不加速进行合营工作，这就是泼冷水，这样工人、工商界也会不高兴，情绪低落。我们对这样社会主义积极性应积极支持领导，而且新高潮来临正是我们加速进行私营工商业改造的良好时机。我们如放过这个时机，高潮一过去，工人、工商界情绪一低落，工作就难搞，就要犯很大的错误。因此，我们必须积极、热情地去迎接高潮，必须要打破常规，放手大步前进，而又有领导地加速进行私营工商业的改造工作。即对私营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应成为大的群众运动（对手工业、摊贩亦如此），放手发动群众积极领导群众，向群众交代政策，讲明做法，在有领导下依靠他们自己来做。

　　现在，市委已决定迅速集中干部，大力进行私营工商业的全行业合营工作。凡申请公私合营的行业，一律批准。先搭起架子，然后深入细致地进行工作，18日最迟19日干部就要下去，按专业公司组织工作队，按自然行业（小的行业合并起来）成立公私合营工作委员会（行业小可合并），开展工作。到20日就要宣布全市已申请合营的行业都已被批准；到22日左右，各行业如已合乎下面三个条件：（一）资方思想发动工作初步做好，他们自愿申请合营；（二）工人已受到一定的政策教育，懂得政策，工人中的骨干分子大体上明白了合营的做法；（三）公私合营工作委员会已正式成立，就宣布全市私营工商业全行业合营完毕，立即进行清产核资，凡是清点完毕的，应另立新帐，进行营业，然后进行定资定息，制订并厂并店的规划与人事安排，以及其他具体问题的处理。估计到月底是可以完毕的。有些具体问题须进行反复协商共同研究的，可以放后些，以免拖住整个工作的进展。到春节时再举行庆祝大会，全市人民进行联欢，到那时郊区农业合作化也已完成，高级社也有极大的发展；手工业合作化可以达到70％，摊贩的改造也有了很大的发展，这是很快的速度，这样做，好处很多。首先是干部、工人、工商界都情绪高涨，不这样做，我们就会脱离群众。再者是只有这样做才能适应全国形势的发展，我们各方面的工作才真正争得主动。我们必须对任何一个人的一点点社会主义积极性都加以爱护。我们必须加速前进，领导运动的发展，保证健康的发展。

## 二、调配大批干部支援私营工商业改造工作

　　我们怎样做呢？工业方面，公私合营完毕后，组织十五个专业公司，一个公司包三、四到十多个行业不等，以专业公司为单位，根据所辖的行业多少，各行业的大小，由工业部、工业办公室、各工业局及各区分别包干一个或是两个专业公司所属的自然行业。商业方面则由财粮贸系统包干进行。

　　各方面干部调配：市一级财贸部门干部归商业部门统一调配；各区干部（包括银行、税务、工、青、妇）区统一调配；市工、青、妇的干部原来搞工业方面工作的归工业部门调配，原来搞商业工作的归商业部门调配；团市委则可少抽点干部，因移民垦荒工作要人来搞，还要发动青、少年捉麻雀。工业系统方面，包括国营、地方国营、公私合营工厂干部由工业部门统一调配，集中起来按自然行业调配；党群、政法、文教系统干部由市委组织部统一调配；送工业、商业部门。国营、地方国营、公私合营工厂及党群、政法、文教系统干部调出去搞合营工作的分两种：一种是临时支援，工作完毕返回原单位；一种是调出统一分配到各新成立的专业公司或公私合营企业当公方代表。现在一调干部大家就有意见；国营工厂也同样调不动，说是市委无权调，但缺干部却找市委要；过去两年调很多干部到国营工厂，那么现在需要干部支援一下也是应当的。就是退一步说，市委只有给干部的义务而无调干部的权利，在这样社会主义改造的新高潮前边，自动支援也是应当的。要求所有单位负责同志应有全面观点，应以对私营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为中心，按计划调足干部，不能讲价。如对支援的与调出来的干部数觉得不适当的，可以商量进行相互调整，但总数则不能少。只有如此，才能尽可能迅速地把改造工作搞好，我们的工作才能主动，并立即转入生产。不然今年工作多着，会很被动。省委最近派人到农村调查，农民要的东西很多，现在针织品和胶鞋的供应就跟农民的需要差得很远。不集中力量搞好私营工商业改造，大大发挥工业生产潜力，搞好生产这个问题就无法解决。因此，这次调动干部不许再象过去那样讲价钱。各部、委、局、处以及各厂都要以最大积极性来搞好日常业务工作，三个人的工作要两个人来做，坚决地把可以调出的干部调出来。各级领导同志要常常到下面去看看，局长、副局长都要亲自动手参加改造工作。区的一些工作，如处理剩余劳动力的工作，主要依靠居民委员会来进行，应有一定数量的干部抽出搞私营工商业改造的工作。

　　此外，对工人、工商界的思想教育工作一定要做好。要通过大会报告、小会座谈，反复交代政策，解除各种思想顾虑，只有这样才能在宣布合营后顺利地迅速搞完清产核资、人事安排、并厂等工作。

## 三、最近一个时期的工作安排

　　（四）摊贩、手工业者现在也动起来，要求合作化，目前同时进行没有力量，拉得太远也不行，应在这次高潮中把工作做好。手工业合作化问题，由工业办公室和手工业局统一规划，各区要负责进行工作，这几天内应即组织一定数量的干部做好准备工作，希望手工业局派人下去，主要干部大多数也应下去。准备工作主要是向手工业者进行广泛的教育，派人摸底，及有计划的大量训练干部，首先是训练现有合作社（组），劳协的积极分子，作为新社的骨干，应以区为单位统一听报告，划片分行业组织小组讨论。

　　手工业合作化到春节时应达到70％，主要是先组织那些较固定的行业。有些是手工业或摊贩难于划分的，业务变动大的，难于划分为那一个行业的，家庭副业的应慢一点组织，对这些很多是要建立加工关系（但不能有剥削，详情还应研究）。摊贩问题较复杂，有12000多人还没有牌照。对手工业、摊贩的改造和人口迁移、动员回乡生产有密切关系。所以，一面要组织他们搞合作化，一面动员他们能回乡生产的回乡生产。摊贩合作化问题由工商局统一规划，其中有的可随商业改造一齐合营，有的组织合作社，有的先联营，有的则代销，与各公司挂钩，对摊贩同时应做好准备工作，训练积极分子，拟于春节前合作化组织起来也达到基本上完成的情况。对摊贩一定要加强教育。

　　总之，我们的各项工作需要加快，原因是群众合作化的大发展必然地引起这一系列工作的转变。农业合作化发展很快，是一种压力，以前是农业的发展落后于工业，现在则是农业的发展超过工业。工业、私营工商业及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要赶上去，不然，农业生产发展了，农民需要大量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我们供应不上，就要影响工农联盟。另外，在进行工作中要注意互相配合，中心是搞好对私营工商业的改造工作，24、25日之后再搞手工业、摊贩。

　　以上的工作很多是要街道居委来做的，如扩兵、粮食、剩余劳动力的迁移、消灭四害，但这些工作是可以穿插结合进行的，各区负责这些工作的同志同时应亲自下去了解情况，总结经验加以推广，不应一件件往下推就了事。若能如此，工作是可以搞好的。

## 四、公私合营工作中的若干问题

　　（一）关于干部思想认识。

　　目前干部中有些是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情绪，对这一新高潮的来临漠不关心，也有另一种情绪，有些人由于存在右倾保守思想，看不到工商界中积极的一方面。事实上，私营工商业已经都快合营完了，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已快没有了，资本家也将逐渐变成为劳动者，高潮到来，对他们的推动很大；私营工商业者的进步是肯定的，好的，我们应该看到他们积极的一方面。有少数干部对党的政策仍不了解，如对赎买政策，认识很不够，看不到这对国家、工人阶级、是有利的，是最便宜的。列宁在“论粮食税”一文中是很强调国家资本主义的问题，希望大家很好阅读研究；我国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和半社会主义农业合作化是完全合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这样做是具有世界意义的，我们所有干部、有关部门的干部要好好学习，把这些工作搞好才行。我们一些干部在认识上还很成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得到解决，则不能很好地过社会主义革命这一关，这样，不但工作搞不好，自己进步也不大。看看现在形势，全国半社会主义农业合作化1956年就可以基本完成了，高级的合作社在1959年也可以基本完成，五万人在那里消灭私有制，变化是很大的。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也很快，目前是有并厂并店问题，麻烦一些，不然还会快些。这说明客观条件已经具备了，应该快搞，我们的认识要不断提高才行，不然就会落在形势后边，就要掉队了；应努力学习，能了解掌握党的政策。对放下去进行公私合营工作的干部，必须组织学习，到工厂后及在整个合营过程中应很好学习，统一思想，明确做法，不要各干各的，一个工作队一个样子，甚而一个工作队几个样子，经验是要大家创造的，但基本上的做法必须一致。从干部思想上来说，主要应搞通三点：即必须明确认识工商界中进步是主要的一方面，我们应帮助提高他们的认识，发挥他们的积极方面，有不对的亦应有适当的批评，但批评又是为了帮助他们进步；第二点要认识赎买政策的好处，克服认为资本家占了便宜的狭隘思想；第三点要了解当前对公私合营的做法是群众运动，只有发动群众让群众起来做，而又有领导，这样才能达到既快又好。工作队只是领导帮助，参加，绝不是包办及由工作队一点一滴手工业方式的慢慢地进行。

　　（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中的一些问题。

　　整个公私合营的过程和以前不同的是有些工作放到宣布合营后再进行，几个步骤和做法应加快，但不应没有先后搞乱工作，大体上应该先向劳资双方进一步交代政策，做报告组织学习，商谈做法，做好思想发动（思想发动应贯串整个合营过程）使大家明白做法，发挥积极性，劳资合作做好工作；第二步清产核资、定息、处理具体问题（如欠帐等）；第三步做好并厂并店规划，人事安排，思想建设。具体办法按工、商两个系统另作具体布置。整个过程应抓住如下几个主要问题：

　　（1）对工人、资本家、资本家家属的思想发动现在必须注意搞好，当然做报告、开会讨论都是思想发动，但也必须要体现到具体工作具体问题上去，思想发动要贯彻始终。目前大势所趋，大家都申请，有个别不愿意的也跟着申请，但如果问其思想通了没有？那么不通的不会是太少数，只是各人有各人的问题不会是完全一样。因此，不但要做好具体政策教育，还要注意贯彻思想发动，要在具体问题上进行思想教育。这一条要搞好，必须始终注意。

　　（2）清产核资问题：目前有好的经验，也有不好的经验；如有的一个晚上就搞完了清产核资，有的光清点就搞了8天，劳民伤财还搞不好。北京的办法可学习，主要是向资方交代好政策，让他们自报自估，职工监督，最后由自然行业的公私合营委员会批准（公、劳、资参加），个别的有问题可通过协商，有商有量，各得其所，没有问题就照准。有的上房下铺，前铺后居，家具可以照顾一下；有的资本家的家庭，干部可以去拜访拜访，家具少的给他照顾一下，要各得其所，大家商量着办才好。有些不关重要的东西及一些陈旧家具可以按一堆一堆估价的办法来处理，没有必要一件一件来细搞；一些价值不大的东西可由资本家自由处理。

　　清产核资是个关键，一定要搞好，这一工作搞得好坏影响到今后工商界的积极性如何的问题，又是具体体现我们党的政策的问题，因此，应该贯彻思想发动，搞好。现在看来，资本家一般是少要（个别、少数定价评高的还有，但不多），有的还增加投资（个别的有逃资），因之不应对工商界采取不放心，怕这怕那，那就不好，应抓紧公私合营工作委员会的批准工作，全行业各厂、店互相比较，以及一些具体问题的处理，达到“实事求是、公平合理”的原则。

　　（3）定息：按以前所说的，工商不能一样，同一行业中因企业大小、产品好坏、亏盈不同，利息应不一样，固定资金、流动资金定息亦应不—样，具体地应按行业来研究。希望工、商两系统先行的8个行业应研究提出经验。

　　（4）人事安排问题：目前人事安排在工商界中关系最大。人事安排在他们看来不但是一个月拿多少钱问题，更重要的是政治待遇问题。我们应当向他们讲清楚，安排要看工作能力，照顾生活，与政治待遇应有分别。有些有能力而历史又清楚的，应安排做厂长、经理，上海比例为30％多，可参考。有些人可安排为副厂长、副经理。

　　有的小老板技术高，参加主要劳动，资金不大，这种人在合营后，如果技术确实高明的，可以当工程师，有的可以当技术员，合营后应让他参加工会。

　　对职工的提升也是—件重要工作，有能力的应提升或培养为干部。

　　对职工在合并厂、店中应做好了解工作，准备建党建团，工作完了之后要交出建党建团名单，要发展党、团组织。

　　（5）资不抵债问题：资方欠帐很多，或资不抵债的情况会遇着不少，处理原则：私私关系是借贷关系，由资方自行处理；若因银行贷款未还清而拖欠应还清，还的办法是继续欠或转帐；欠工资应双方谈判，如还不起应说服工人少要；若因加工订货过期罚款或“五反”退补的欠帐，则转为公股，如欠太多会影响资方的股本，变成太小或没有了，应少要，资不抵债的应少要或不要，依具体情况处理，由合营委员会研究提出意见，报主管局复查，报财粮贸办公室处理。

　　（三）并厂并店问题。

　　合营中若干工作做完后应进行并厂并店，并厂要保证：1、生产质量不能降低，品种不能减少，应提高质量，有可能还要增加品种，应注意生产的协作依存关系；2、基本上不能新建厂房，扩建上不能太多太大；3、要便于工人上下班。商店并店要便于市民购买东西。

　　总之，合营工作整个过程是：申请，批准，干部下厂下店，座谈发动，搭架子，清查记新帐目，做买卖，再核资定息，然后并厂并店，人事安排。

　　搞得好，观点对头方法对头，19号下去，22、23号即可宣布合营完毕，24日即可清查登记完毕，另立新帐营业，核资及一些问题的处理（如欠债等）争取在月底基本全部做完。因此要求下去的干部好好搞。

　　下去的干部要精通方针政策；不下去的，也要懂得这个工作的重大意义，以及主要的方针政策。这样，就一定能把私营工商业的改造工作搞好。

　　（四）在这新的高潮中，大家正在兴高采烈地迎接它，但反革命分子会进行活动破坏，应教育职工、工商界提高警惕做好保护工厂、企业的工作，防止反革命分子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