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定一在各省、市、中央直属机关、中央国家机关和军事系统五人小组负责人会议上的总结   <陆定一>   同志们!我们这次会议开的比较长,因为好几个月没有开会了。会议情况已向中央书记处汇报了,毛主席对这次会议亲自给了指示。   这次会议上有罗瑞卿同志的报告,最重要的问题都讲了,大家都同意,中央也同意,己印发给大家。罗瑞卿同志的报告,中央许多部的五人小组负责人没来听,只派了代表,这种现象不好,这个报告很重要,希望你们把文件好好看一看。   关于在知识分子中进行肃反的问题,罗瑞卿同志在知识分子问题会议上有个发言,中央认为很好。过去在知识分子肃反问题上界限不清楚,这次比较清楚了。周总理再三说:要大家注意研究这个文件。   今天要讲的有五个问题: (l)必须坚决反对松劲情绪;(2)又好又快又省;(3)规划问题;(4)怎样做好结束工作;(5) 一些具体问题的答复。 ## (一)必须坚决反对松劲情绪   反对松劲,这是作为最重要的一点提出来的,中央同意。自从去年下半年以来,中国发生了大变化,这是一个飞跃,我们的国家起了个大变革,这个变革就是由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大变革,现在还没有完成。去年上半年粮食问题闹的很严重,下半年就完全交了,农民希望多卖些粮食给国家,这是因为农业合作化把粮食危机问题解决了。接着是工商业的改造,人家都很奇怪,说中国的革命怎么会是这样革法,敲锣、打鼓、放鞭炮,资本家怎么会那样愿意,硬是有人不相信。   我想说一说,从这种形势中应该看到什么问题?就是毛主席讲的,要“上马”不要“下马”,要“促进”不要“促退”。中国搞社会主义有许多困难,国民经济有五种经济成分,一定要发生问题。我们在联共党史中看到过。苏共在国内战争以后,首先碰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市面上买不到东西,工人在城市中生活不下去,都下多搞粮食去了,不干工人了,国家工厂也关了门。中国就没有碰上这种情况,我们把这个困难绕过去了。第二个困难是在一九二七年,苏联发生了谷物业危机,因为地主的大农庄垮了,变成了小农经济,小农经济又变为更小的经济,因而,虽然农业是增产的,但商品粮食却减少了。一九二七年苏联要搞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时候,就发生了粮食危机,危机严重得很。当时解救危机的方法是消灭富农,搞合作化。搞合作化的办法有好几条,建立国营农场,对贫农进行帮助等等,头一条就是拖拉机。中国的粮食危机,如果没有合作化,今年就会很严重。去年前年我们都遇到粮食困难。一九五三年梁漱溟出来讲话,说什么“工人生活在九天之上,农民生活在九地之下。”一九五四年下半年和一九五五年上半年,是“人叫、猪叫、牛叫”,“家家谈粮食,户户讲统购”。有的地方还发生过抢粮现象。合作化一来,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可是我们和苏联不同,我们没有拖拉机,而是用的另外一套办法,人家没有用过,就是用互助组、半社会主义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到全社会主义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办法。这个办法成功了。我们是把社会改革和技术改革分成了两段来进行的。我们没有拖拉机,可是去年一年加入合作社的农户从百分之二增加到百分之六十。我们就这样把粮食的困难也绕过去了。如果没有大规模的合作化,今天就可能发生很大的粮食危机。有了合作化,今冬没有下雪,人心也毫不恐慌。接着就是搞了全国农业发展纲要四十条。连龙云这种人都不得不叹服说:“规模真大!美国人也要害怕。”   这就是由于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它对形势的变化,起了决定的作用。如果没有合作化,就可能发生粮食危机,我们的建设就要发生问题。   我个人想,这次右倾虽然没有形成一个路线,但是,这次反对右倾的意义重大,与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反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有点相仿。我们去年如果不是上了马而是下了马,我们国家就会处于很困难的地步。有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领导,不但使我们渡过了困难,而且还开辟了广阔的光明的前途。毛主席总是在最困难的关头使我们转祸为福,走向光明和胜利。民主革命阶段也是如此,国民党把我们从城市里赶出来,大家都没有办法,有些人绝望了,叛变了,但是毛主席想出了办法,其结果是中国革命胜利了。这次农业合作化,也是如此。   现在的形势对搞肃反工作、思想工作都很有利,比反胡风的时候有利得多了。那时,到处哇哇叫,粮食问题,统购问题,就是对政府心怀不满,对共产党有意见,我们就是挺起腰杆来同他们斗争。现在就不同了,这次政协会议,有许多民主人士要送决心书,决心要学马列主义,要自我批评,要跟着共产党走,反对个人主义,自由主义,思想改造等等。   去年这个时候你要知识分子写这个决心书,他肯写吗?胡风说,不要学习马列主义,学习马列主义就是岂有此理,就把文艺扼死了。当时就有人同情他,连党内也有人同情。所以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思想工作,肃反工作大大有利,便于我们团结落后分子,瓦解敌人,便于我们彻底肃清反革命。所谓“不错不漏,不左不右”,就有更充分的条件了。如果说去年可以“不错不漏”的话,今年就更容易了。因为形势来了,进步的力量增加了,落后分子更进步,敌人要瓦解。在这样形势下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肃反工作。怎么办?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下马”,有人说:反正敌人早晚会垮台的,不要搞算了,让敌人与我们一齐到社会主义去。这样就是和反革命和平共居,让老虎和我们睡在一块。第二个办法是“上马”,乘这个轰轰烈烈的时候,趁热打铁,把反革命彻底肃清。或者是“促退”,作个决议,请中央批准,停止肃反;或者“促进”,乘势把反革命搞光,一个也不留。搞光总会有好处的,不会有坏处的。搞不光,反革命还会捣我们的蛋。苏联在一九五三年,也就是十月革命以后的三十六年,还发现了个反革命贝利亚;我们能不能不出贝利亚呢?现在就把他扫光好不好呢?我看还是“促进”好,不要“促退”;“上马”好,不要“下马”。现在形势非常有利,加上点努力,就好搞得很,比去年搞胡风时好办的多。去年困难的很,公布了三批材料,还有人在那里叽叽咕咕的。现在不会了。除非自己“促退”,要“下马”,那就是没办法,否则一定可以搞好。因此要反对“促退”,反对“下马”,一定要把运动搞到底。   时间要定一下。中央十人小组也犯过错误,去年七月,开始说两个月三个月可以搞完,实际没有一个搞完的。这个规定是不对的。如果还有可原谅之处,就是没有经验,延安审干的经验也不够。到了十月,决定把时间延长,规定了四个阶段等等。可是延长又引起了这样一个误解,似乎可以无期限的延长下去,搞好多年都不要紧。这不行,还是要把时间定下来.每个单位要求在半年内搞完,第二批还可以快些。第一批因为缺乏经验, 没有准备好,时间规定的不对,斗争方法不完善,十个手指头按十个跳蚤,还有政策界限问题和高级知识分子问题没有解决,所以时间拖得比较长。第一批可以延长一点,但至多搞到今年六月底搞完,有的地方到二月、三月就搞完。高级学校也要在一年内(即今年六月底以前)搞完。一定要搞完,搞不完不行。要是一年还搞不完,领导就太糟糕了。   松劲的原因在那里呢?原因就在于领导。中央十人小组有责任。为什么说原因在于领导呢?同志们的发言和我们的检查都说明了下面同志是非常积极的。有些年轻的同志,积极得很。钢铁学院有个同志,在零下十五度的天气,骑自行车到通县去调查材料,回来不休息,坐下来就和中央检查组的同志谈问题,可见下面的同志并没有松劲。我们要给他们撑腰,可是有些领导不给他们撑腰,反而泼冷水,或者不管他们,这种态度是不允许的。这些干部没有经验,没办法,应该帮助他们想办法。   不是没有人,人是有的。到处都叫没有人。现在举个例子。中央各部都说忙得不得了。重工业部应该说是忙的,可是他们有百分之五十的科处长参加搞肃反,现在他们觉得多了一些,准备抽一些回去搞业务。一样的部,你这个部就没有人,他那个就多的很。一样的地委,福建龙溪地委就有百分之十六的干部搞肃反,龙溪地委就在前线,每天要动员民工支援前线。可是河北有些地区只有百分二、三的干部搞肃反,可见是领导问题。   时间也是有的。忙是忙,可是只要全面规划一下就有时间。比如高等学校,都说没有时间,可是,学校里没有工商业改造,又没有农业合作化,就是教书,为什么忙成那个样子啊?钢铁学院有位魏院长,群众说反正肃反问题一提到魏院长那里就泄气了,五人小组也没有了,办公室也没有了,下面的同志很积极,搞了很多材料,有的不知道那里去了,有的据说放在秘书那里。这次去检查,翻了四百五十份材料,就发现了有十六份材料是很重要的,他们却把它堆起来不管。中央十人小组派人检查了一下,十几天的工夫,五人小组又组织起来了,办公室也有人办事了,有百分之二十的专案可以定案了。证明了一管就可以管起来,并没有影响教学工作。有些工厂要加紧生产,可是也还是有时间有人。同样的机关,尽管有的垮了台,可是不少机关还是在一面肃反,一面工作。可见,时间是有的,问题也在于领导。   至于办法也是有的,而且越来越多。小组斗争、专案工作、甄别定案都有了经验,小组斗争经验很丰富,专案工作、甄别工作比较差一些。去年七月时我们还很笨,现在聪明多了。材料也是有的,各地都查出了很多材料。档案很多地方作了清查,山西档案搞得比较全。各机关还有很多检举坦白材料。要说没办法,那就是领导泄气。现在是万事惧备,只欠东风,这个仗看你打不打。现在就看我们领导抓不抓,抓了,就一定能把肃反和业务都搞好,不抓就要打败仗。   这次我们不要搞成夹生饭。这一次如果搞成夹生饭,就是我们党在反革命面前打了败仗。这一次中央那么用劲,还搞夹生饭,以后怎么办呢?合作化、工商业改造都打了胜仗,就是肃反打败仗,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允许的。关键就是领导。别的都没问题,有人,人是积极的,有时间,也有办法。   中央十人小组对于松劲有责任,松劲快到全线崩溃了,还得了啊!真正坚持肃反,打得有成绩的是少数,多数没有进展。如钢铁学院,简直是瓦解了,这就是因为松劲的绦故。中央十人小组的责任表现在几方面:   第一、思想上反松劲抓的不紧,对谬论驳斥的不够。有人说:“生产是硬任务,肃反是软任务”这是谁说的呀?好!为了免得有人说是软任务,现在要给点硬任务,现在规定肃反要在半年内一定要完成。第一批肃反单位(包括高级学校在内)顶多一年之内必须完成,一般是八个月九个月十个月完成(以上时间都从开展运动算起),还有的说:“教育是百分之九十几的事,肃反是百分之几的事”,谁说的呀?难道反革命不破坏你的教学,只是百分之几的人受害,对我们国家没有害处?难道肃清反革命不是教育了全体群众,团结了全体群众,团结了百分之九十几。很明显经过肃反运动,群众觉悟大大提高了,在工厂里生产就大大提高,在机关就推动了工作,毛病就少了,难道这仅是百分之几事!现在要动员知识分子向科学进军,但是如果很多知分分子的政治问题搞不清楚,又想用又不敢用,难道不是耽误国家大计!至于这次肃反,对新的一代的教育作用,更是不可估量,我们不至于把革命事业交给坏人来接班了,青年一代受到了深刻的阶级斗争的教育。还有人说:“搞肃反搞不出什么名堂来,进步慢,提拔慢”。这象党外的落后分子说的话,根本不象共产党员说的话,因为他最关心的是个人提拔。很多同志暂时丢了业务来搞肃反是需要的。毛主席说:肃反是党的工作。这是一项光荣的工作。还有人说:“肃反搞不好,至多脱件衣服(批评一下),行政工作搞不好,要摘掉纱帽(撤职)”,我们也为了肃反撤过一些人的职,是否还要多撤几个?巩绍英就是撒了职的。今天要讲清楚,搞不好肃反是要撤职的,不只是脱件衣服。我们共产党是要在全世界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为什么那么关心你的纱帽呀?纱帽有什么好!为了抗美援朝,许多共产党员连性命都牺牲了!你在同反革命斗争的时候却首先顾到你的纱帽,难道不觉得难为情么?说这些话的人思想是很不健康的,我们没有驳,没有痛痛的驳。各地五人小组要注意,对这样的问题要加以痛驳,加以通报。这就是机会主义的根子。当然,经过驳,有些人就放弃了,这还是好同志。但有的还在那里坚持,这是不行的,党对于坚持错误的人一定要严肃对待。黑龙江有人提出:“两不误办不到,两不停是可以的”,这是不对的,事实上两不误是完全可以办到的。以工厂来说,直到今天我们还没有找到一个例子,说肃反影响了生产,几乎所有的报告都说可以做到两不误,很多工厂肃反搞得好,出勤率就增加了,事故就减少了,成本就降低了。推进了生产工作。这一些同志思想很不健康,不象共产党员说的话,是脱离政治的。共产党员是管政治的,我们共产党不是别的,是工人阶级的政党。斯大林说:“共产党员要有特殊的品质,共产党员是特别材料制成的”,共产党之所以可贵,正因为它能为工人阶级的利益进行政治斗争。同志们碰到机会主义的话一定要严厉批驳。   第二、是在组织上也松了。专案小组、甄别定案小组的文件草案,政策界限等文件搞慢了。检查组派的晚了。各省市五人小组负责人的会议开少了(这次隔了三个月才开)。又如北京市高等学校肃反工作很松劲,市委想开个会请我去讲讲话,我觉得不了解情况没什可讲没有去,拖到后来才去了检查组。毛主席听到松劲的情况以后说:“就是你们的会没有开,就是你们的检查组派慢了。”这是完全正确的批评。中央十人小组对松劲是有责任的。至于电报批少了,的确少了些,但这不是松劲,有些地方因而传出了风声,说:“中央松劲了”,其实中央一点也没松劲。今后我们一定要从思想上组织上坚决反对松劲。   这次向中央报告后,中央指示要我和罗瑞卿同志每半个月和各省市委书记打一次电话,不找别人,专找书记。打了电话就向中央汇报,二月五号就要开始打电话,请你们回去转告各省、市委书记准备和我们打电话,不要到时候找不到人。中央这个指示,就是要省市委书记管事,就是说即令副书记当五人小组长,书记也得过问肃反。你们回去也可以“上行下效”采取这个办法。我们还是应该每一个半月开一次会,要坚决执行这个决定,我们建议省、市委每月要开一次会。派检查组这个办法好。军队搞得很有劲,总政治部几个主任都出去,我们派了几个检查组也有好处,了解了情况,解决了问题。要求中央各部布置工作时要讲“两不误”,交代行政任务时,同时要交代肃反任务。文化部布置工作时同时也交代了肃反任务,这就很好。有些部只讲业务不讲肃反,因而下面肃反就垮了台,这是很不应该的。中央各部不讲“两不误”,下边就不好办事,地方党委就插不上手。对这一点,财粮部门要特别注意。请政府党委对各部、委要切实交代一下。   报纸宣传,要少而精,要公布一些判决了的典型案件体现宽大政策,要写几篇社论。 ## (二)又好,又快、又省   好,就是不错不漏,因此,就要反对右倾,反对“左”倾,要搞细致。快,就是把每个单位的时间缩短,甄别定案、审判都要快一点。省,就是节省工作时间。第一批肃反小组斗争时间都很长,有的小组开会几十次,这就占了很多工作时间,现在第二批肃反小组斗争时间就缩短了,北京第四建筑公司第三工区用了三天时间就结束了第一批小组斗争。外出调查也可以节省时间。有的外出调查几十次没有收获,原因就是在于领导没有很好的交代,出去的人无准备无计划,所以要节省工作时间就要提高工作质量,不要乱派,不要无准备的派。节省工作人员的问题,究竟能节省到什么程度,要研究。但也不能太少了,至少要百分之十,或三比一(一个重点对象三个肃反干部)亦可。人多了会浪费,可是少了可能反而浪费工作时间,搞不出什么名堂来。重工业部现在人多了一些,可以腾出一些人来做业务工作。可是有的地方太少了,只有百分之二,百分之三,就还要抽一些人来搞肃反,要做到又好、又快,又省,就要改进工作方法,提高质量,推广先进经验。   现在讲“好”的问题,先看打得准不准。第一批肃反有打得不准的现象。在一般人员中打得比较准,但斗错的还大约占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在高级知识分子中一般只打准了三分之一。一面有“错”,一面有“漏”。有好多事情很早就发现了,可是在肃反中没有查清。如江苏省人民银行的仓库,上了锁就被人毁掉,仓库中的钞票被写上了反动标语,这样的反革命活动一直没有查清楚。这证明有“漏”。还有的地方和单位刚搞完肃反,敌人就在厕所里写上了反动标语,中央直属机关就有这种情形,这就证明了反革命没有肃清、有错有漏,这就不能算好。“快”的问题,第一批肃反搞得不快,拖拖拉拉。半年来转入甄别定案的平均还不到百分之四十,己定案的更少。要做到又好又快又省,关键在于准备工作,肃反工作规定了准备阶段这是个大发明。   怎样才能搞得又好又快又省呢?   第一,组织准备。要抽出百分之十或“三比一”的干部去做准备工作,成立五人小组等等。   第二,思想准备。要做报告,学文件。政策界限的文件准备在修改后发下去,在进行肃反的单位,组织全体人员(包括好人和坏分子在内)一起讨论。中央已经同意这样做。   第三,初战必胜,打第一仗必须打胜。从前我们是十个指头抓十个跳蚤,现在先抓一两个,把证据确凿的、明显的反革命分子放在小组中斗争。这个办法好。初战必胜的好处,请同志们看看毛主席的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这本书。   第四,几起几伏。初战打胜以后,群众情绪高涨,敌人动摇,接着搞忠诚老实,坦白检举,然后再组织一个战役。这样分几批打,可以打得准,打得快,做到每战必胜。   第五,“和平谈判”。就是要在初战胜利后,趁敌人动摇,发动政治攻势。和平谈判过去也是有的,只是没有注意。如新华社在初步肯定的二十二个反革命分子中,自动坦白的三个,斗争后坦白的十五个,死不坦白的四个。重工业部地质局搞出了十八个反革命分子,自动坦白的两个,斗争后坦白的十个,抗拒坦白的三个,正在斗争的三个。这个材料说明每个单位都有人自动坦白,有些人经过斗争以后坦白,也有人死不坦白。大致是两头小,中间大。过去我们做得很笨,不坦白的,如果不知道,就不斗争也不隔离反省,坦白了的反而要斗争要隔离反省,这样做很不策略。现在我们要“和平谈判”,自动坦白的要谈判,动摇的也要谈判。   第六,坦白从宽,隐瞒从严,立功折罪,立大功受奖。过去对自动坦白的,不大注意,对立功和立大功的,也不注意。今后要注意这个问题。上海、天津注意了。以后各地统计要把这些不同情况都分别统计出来,有多少人自动坦白了,有多少人立了功,有多少人立了大功。我们很想知道,可是现在统计上、报告上都看不出来。天津市在社会镇反中搞出了一个袁德福的案子,很有意义,要多花点时间说一说。解放前袁德福在国民党技术总队工作,解放后潜伏下来,有个小组,共有九个人,组长早己被捕,但没有供出他们。袁曾将八块炸药放存在北京一个住宅的门上,后又在天津炸毁我们一只装汽油的木船,炸伤了六个人,又要炸我们的金钢桥,抢干部的枪。他炸了船,这件事天津市是知道的,但不知道是他搞的,登了报要大家注意国民党埋的地雷,他看了好笑。袁德福一直埋伏了六年多,几个运动都躲过了。这回感到再下去无路可走了,才自动投案,供了出来。天津派人来北京某机关驻地的门上一看,果然有七块炸药还在那里放着;他供出的八个人,一查,有两个人早己坦白过了,一个是在天津铁路局,三反时坦白了,可是材料放在柜子里,谁也不看。另一个在天津公安局第三分局坦白了,可是现在连材料也找不到了。我们的麻痹太严重了,这样的人要受处分。袁德福立了功,天津给了宽大,该判死刑,只判了五年徒刑。请各地注意这种事情,注意自动坦白的,立功的,立大功的。你们那里如有立大功的,要报告中央十人小组,商量以后再处理。凡是立大功的,不管有多么大的罪恶(包括血债),一律免于刑事处分,而且给奖,中央同意这个办法。黑龙江省代表提出坦白的和起义有无区别:“个体”反革命分子坦白了算不算起义?我看个体坦白的不能算“起义”。坦白就是坦白,立功就是立功,立大功就是立大功。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有的反革命有一伙人,但他只讲他自己,没讲别人,算不算坦白,我看应该算坦白,只是不彻底。如果把别人都讲了,并经调查属实,就算立了功。如果讲了重要的反革命,并经调查属实,就算立了大功。有些历史上有轻微的反革命活动,又坦白了的,可免于刑事处分。   第七,专案必须由负责人亲自抓。这是关健问题。现在有些地方专案材料很多,就是没有研究,这问题就在于领导上没有亲自去抓。领导上抓了就可以明确,那些要调查,那些可以定案了,下面不好下这个决心,搞好专案的办法很多,如请公安部门作报告,讲究调查研究、讯问的方法等,但是最重要的还在于领导人亲自抓。   第八,专案小组和甄别定案小组一定要分开。现在有的把它们混在-起了,是危险的。当然专案小组有一部分人是可以兼做甄别工作的,但不要完全混在一起。   第九,专案小组给甄别定案小组的报告,不许将未弄清的问题挖掉,挖掉就很危险。没弄清的也要列上。   第十,帮助积极分子取得经验。一定要帮助,这是唯一的出路,不能光靠公安机关派人。甄别小组退回专案小组的案件一定要说明理由,提出如何作法。提意见不要粗暴,有问题可以争论,但要把关系搞好。甄别定案小组有责任帮助专案小组。   第十一,嫌疑分子斗不斗的问题,中央同意,一般嫌疑分子不斗。重大嫌疑分子可以斗,但要放后一点,不要放在初战之中,要适可而止,不要打骂,要斗的有理由。对这种人可以斗,也可以用“和平谈判”的办法。什么是重大嫌疑,什么是一般嫌疑呢?很难划清一个界限,还是要领导去掌握,所以关健还在领导。   另外,有些专案搞得好,专案计划做得好的,好经验等可以通报,要别地学习。 ## (三)规划问题   一九五六年上半年集中力量搞完第一批,有的地方到二月份或三月份就可搞完,最迟的必须在六月份一定搞完。上半年,有些地方如果还有力量,而且已经准备好了,就可以再加点任务,但重心要放在第一批。有些地方,二月份、三月份,第一批就搞完了,就可以全付力量搞第二批。因为第一批最重要,是党和国家机关的要害部门,是我们的“肝脏”。如果不把“肝脏”里的反革命分子彻底肃清,对党和国家的危害是不可想象的。而且搞完第一批,就可以得到比较完整的经验。现在我们的经验还不完整,还在摸索。第一批留下的尾巴还很大,现在看来,只搞了一些比较简单的案子,重要的案子,搞清的很少,而且定了案的才只有百分之二十,还有百分之八十没有定案,这里面还有百分之三十还在搞专案斗争,有百分之十几在小组斗争。要求集中力量把这一批搞好。   有的地方提出来要规定指标,一个月搞多少、定多少,到了时候就进行检查。这个办法很好。否则就可能拖下去,不知拖到那一年。   因此,请各省市根据这个原则对肃反的规划进行适当修改。过去,有的地方制定规划时,对第一批留下的尾巴考虑不多,现在要考虑进去。二月份向各省市打电话时,就要问问你们定下来的规划的情况。   进行规划时不仅要注意下面力量的多少,而且要注意上面力量的多少,特别要注意甄别定案的力量。第一批搞出的反革命分子和嫌疑分子一共十七万,在半年内搞完,一个省平均摊五千件,平均一天就要甄别三十来件案子,很紧张。解决不好,就会都堆在上面;甄别定案小组的人数,有的提出百分之一,有的提出“十比一”,这个提议是好的。现在暂不做结论,请各省、市研究研究再定。   肃反要在今明两年内基本上结束,有些地方可早一点结束,但有些地方实在来不及,也可以晚一点。   县、区、多的问题:乡,结合整党整社与社会镇反搞。区,采取普遍教育,少数集中清理的办法。县,由省委组织工作队下去帮助,中央同意这样办(大市也要派工作队去郊区帮助)。至于什么时候搞的问题,各地情况不同,有的可在秋收后搞,有的因为秋收后要搞合作化、征粮、征兵,任务很重,肃反放在五六月份搞也可以,中央已经同意,由省去决定。主要问题是不要耽误农村的生产和合作化、征粮、征兵等项工作。财粮部门在淡季搞。现在淡季来了,中央财粮部门要注意这个问题,布置工作时一定要布置这个问题。公私合营企业的肃反不放在今年计划里。 ## (四)做好肃反运动的结束工作   有些单位离结束还很远,有些单位将要结束,极少数的单位已经结束。   第一是要把定案工作做好。各地搞错了的一般是占斗争重点的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高级知识分子中更多些,是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搞错了的有各种情况。有的关起来了,有的没有关,只是斗错了,有的是应该斗的,但斗的时间太长了。应该实事求是地进行处理。关错了的放出来并要陪礼,该做结论摘掉帽子的要做结论,不要挂起来不管。不实事求是就是党性不纯,就要破坏团结。搞错了去赔礼,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但不赔礼就更冤家对头。孔子的弟子中有个子路,他能闻过则喜,孔夫子的徒弟尚且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承认错误?要向干部讲清楚,这样做对党对国家都是有利的。   有的地方提出,搞完肃反工作的单位是否可开党代会对肃反加以总结?这个提议很好。总结时对成绩要充分估计。有人说,这次肃反运动搞出来的反革命分子,都是过去已有材料的人,因此不搞肃反运动也一样可以把他们清出来。这是不对的,不搞肃反运动,有很多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是清不出来的。但不能只讲成绩,万事大吉庆祝一番。要保持警惕,要讲清虽然尽量争取搞光,但一定还会有漏的。肃反以前,有很多暗藏的反革命对我们进行恶毒的谩骂和破坏,但我们却不知道,搞了肃反才查出来,这应该引为严重的教训。如果不继续保持警惕,就是解除了武装。对没有搞出来的问题,如江苏人民银行仓库的反革命活动,现在还没有查出,应该积极地把它查出亲,将来如果还查不出,就要在总结时向群众宣布,动员大家继续查清。肃反后发现了新的反革命活动,应立即动员起来进行追查,不要置之不理。要记住,运动虽然结束了,但不要解除武装。   要将积极分子搞肃反的一段经历列入他们的履历表,好的、坏的、有功的、有错误的、积极的、消极的都要实事求是地写在履历表上。中央赞成这样办。对积极分子中有骄傲情绪的人要批判,要向他们证明:绝对不能骄傲,一骄傲就会落后。   对运动中发生的一些偏向,领导上要把责任背起来。有些坏分子和品质不好的人搞的坏事,要处分。但如果是一些好同志,由于没有经验而搞错了,并不是故意的,就不要让他们去负责,应该由领导上背起来,第一个就要由中央十人小组来背。   肃反结束后有一批要转入审干。运动中会有一些案子一时搞不清的,这些案子就要转入审干继续审查解决或由公安部进行侦查。这点由领导上来办,用不着宣布。   有的同志提出在结束运动时要搞些积极措施,要根据运动暴露出的问题,对党的工作、人事工作、保卫工作和各种制度加以改进,订出新制度来。这个意见很对。 ## (五)一些具体问题   1.干部写自传能否与肃反准备工作结合起来?可以,能结合的就结合起来。上海的经验:有的单位过去对一些高级知识分子怀疑很大,但无材料,在肃反准备工作中,看了他们新写的自传,就把一些疑点弄清了,避免了许多错误。   2.公私合营的企业是否全部列入肃反范围?将来应该要划为内部肃反范围。有的同志提出,十人以下的公私合营企业划入社会镇反,这个问题的意见请各省市考虑,今天不做规定。公私合营企业的肃反工作放到明年去做,今年不做。   3.劳动教养要规定期限的问题。因为劳动教养不是劳改,有工资,有或多或少的政治权利,不是判有期徒刑,可以不必规定期限。   4.要求中宣部写个新的肃反讲话提纲。现在可以不写了。各省、市自己去搞。将来公布典型案件时可以写几篇社论,组织几条写得较好的消息。   5.技术人员搞肃反工作时的计件工资如何发?有的地方因为人家搞肃反无法“计件”,就不给工资了。有的地方搞业务的可以升级和提拔,搞肃反的就升级慢或不能升级。这样不行。这就会打击积极性,只有对敌人有利,对我们是有害的。技术人员在肃反中有的搞技术鉴定,这也是技术工作。总之,技术人员搞肃反应按平均计件工资发给,应该一样可以升级提拔。工人参加肃反,也是一样,工资照发。超额奖金要按半年的平均数发给。请各业务部门注意。   6.有些案子不能全部弄清,是否可以在结论上留尾巴?可以,而且应该留。五个问题弄清了四个,就做四个问题的结论,没有弄清的问题应留个尾巴,不能将弄不清的问题划掉。当然,能弄清的一定要尽量弄清,实在没办法就留个尾巴。   7.结论要不要本人签字?结论不要本人签字。法律上没有这一条,口供要本人签字,但判决书是不需要本人签字的。 .   8.一个案子牵扯到几个机关的,是否可以召开会议交流情况?可以由主犯所在机关召集有关机关开会进行研究,联合起来搞。但为了防止混乱,应报省市委,由省市委掌握决定。牵涉到几个省的,要报告中央公安部。   9.挂起来的反革命嫌疑分子是否算在百分之五以内?现在的算法是: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占百分之几,加上反革命嫌疑分子共占百分之几。还是应该这样分别开来计算。   10.第六次全国公安会议提出了“今后从严”,现在又提出“坦白从宽、隐瞒从严、立功赎罪、立大功受奖”,是否有矛盾?不矛盾。今后是要从严,现在己比过去严了。愈往后愈严。至于严到什么程度则是另外一回事。但不论什么时侯,只要坦白了,就可以从宽。只要还有反革命分子存在,我们就有“今后从严”和“坦白从宽”的政策。   总之,希望开过这次会后,就把松劲情绪克服掉,把肃反斗争进行到底。   来源:根据文件的翻印件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