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定一在中央召集的十八个省、市委五人小组负责人会议上的总结 　　<陆定一> ## （此稿系根据记录整理的，未经本人审阅） ## （一） 　　会议开得很好。以前开了几次会，开始是反右，以前开的会在思想性上不如这次会，许多同志从思想上进行了检查，运动成绩很大，但同时没有过分估计自己的成绩，大家都在那里注意批评与自我批评。为什么发生“左”？原因在那里？领导上是怎样想的。这个会开的很好，是很大的提高。 　　运动的成绩很大，虽然没有讲可是不要忘记了。在很短时间内，就有二百多万人参加了运动，搞出十几万坏分子（到九月十五日就有二百二十万人参加了运动，搞出有十一万坏分子，六万嫌疑分子，占百分之七的样子）。在十几万人中发现出好多的问题。发动了群众，进行了阶级教育，团结了落后群众，清查出反革命，有的交代了问题。好多年未查出的问题查出了（有的查出了一九二七年的问题），没有运动，这一些是不能设想的。再则搞了档案，好多地方整出很大成绩，若不在运动中也搞不出来。运动成绩很大。我们应该答复大家的问题，搞得怎样了。 　　运动健康不健康？中央指出是“健康的”，不要说是“基本健康”。运动开始有右，接着在极少数，极短时间发生“左”。应该指出：有好多省、市委、军区，自己加以制止表示出有了一批同志（特别是军队）在应该反右的时候懂得去反右，应该反“左”的时侯懂得去反“左”，头脑清醒，这就是懂得马克思主义。（有些人反正不想问题，不管右“左”，那就是马列主义太少了。） 　　运动中不出—点毛病是不可能的。有的人逼到那地方，顶了牛又拿不下来，有的就打了人，这就算不健康吗？那样就不要运动好了。一个群众运动一点偏差也没有是不可能的，有好多地方自己纠正了，就没有延安整风中那东西（指抢救）了。当然，某一个地区、单位，小组，象惠民军分区那样打得很厉害是有的，现在是比较及时的纠正了这个东西。 　　所以运动是健康的，不是“基本健康”，当然还可以做得比较好一些。 　　这是就全国范围说，当然各地区怎样估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这是中央鼓励我们，使我们提高信心。为什么不健康？有了右就反右。有了“左”就反“左”，我们是有信心的。 　　（有些人是右倾机会主义，早就想好的，等我们出偏差，说我们搞乱搞“左”了。） ## （二） 　　运动是健康的，但并不是说一点问题没有了。 　　发动群众肃反有它的好处长处，但也有它的危险性。长处很多：大家来看问题，提高认识，落后的发动了，有些不晓得的下面就讲出来了。有许多进步的不知道，落后的讲出来了。有许多你找他他不谈，这回他自己谈了。有许多人不知道搞档案，现在懂得搞了。一个时期，我们批判了按部就班坐在家中搞审干是不行的，发动群众就能搞出来。 　　它的危险性有二：一为漏掉反革命分子（隐藏深的）；一为冤枉好人。（打、轰、坦白大会）。 　　镇反运动是镇的公开反革命分子，这样应该是抓不错的，结果还是抓错了（如广东就抓错了两三万）。现在是打暗藏的象打夜战一样，可能打错或漏掉。 　　群众运动不是绣花，是粗糙些，有危险性；要认识它的长处也要认识它的危险性。 　　现在有血债的还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一般的，一种是不杀掉群众就起不来，这种是要杀的。搞暗藏的反革命分子一个不杀，中央八月二十五日指示上说没证据的不抓。没有证据，那怕他再象反革命也不抓。 　　还有一条经验：碰到顶牛就休整一下，这一条呱呱叫，延安整风就没有。好处，第一头脑清醒了，还加上学习，总结经验。 　　转到专案小组去斗，好多地方的经验证明它的质量高。以后还要顶牛，碰到就休整。当然专案组也不要天天开会。所谓不让敌人休息，车轮战是不好的。应该先问问他睡好了没有，吃饱了没有，搞的没吃没睡，利用弱点，搞下来也不算本事。 　　现在有的已经休整了四个周，不打不骂。领导上注意不要下面脑子发热。 　　主席说：坚持一个不杀，大部不抓。没有证据的不抓，虽是嫌疑很大，再大也不抓。还有顶牛休整，这三条要讲明白。 　　关于群众压力，主席提：运动没起来反右，运动起来之后主要是反“左”的问题。“左”影响到各方面，如几种方式：一是坦白大会，实际上是对小组斗争压力感觉不够，坦白了就“走他的道路”，好象他是圣人、孔子、孟子。坦白的加油加醋，听了很舒服，就宽大无边，要体现政策，搞乱了。这样的人，处分他吧，我们在大会上宣布宽大了。不处分也不行，是应该处分的。在大会上加油加醋，你信不信呢？你信就是承认了他的坦白是真实的。如安徽开坦白大会搞到了百分之三、四十。延安抢救只搞了一周，坏人就由百分之三增加到百分之三十，你看成绩多大！但到后来甄别了三年也没有甄别出来，把运动搞乱了。如有的在“三反”中要他讲贪污了一个亿，他就坦白了一个亿，向他要钱就翻了供，就没有了，只好胡涂了之。强调坦白大会的，还有江苏，还要在坦白后巩固他，已经很巩固了，何必再巩固。 　　再一种是认为小组斗争若没全体人员参加就不好，但事实到以后应该搞精干小组，核心小组。 　　再则影响到出去调查，只调查坏的不调查好的，若说没什么问题或有好的就根本不听，不记，若说坏的就记得很详细。有好的他也不敢回去汇报，若汇报是好人，那就是右倾机会主义，那还了得！ 　　再则是邀功，把人打的鼻青眼肿，只要搞出你是坏人就好了。他的彻底的“底”是主观的“底”，不是实际的“底”，想出各种办法把那人搞成坏人。 　　危险就是这个！只强调群众压力。所以群众已经发动起来，反“左”是主要的。 　　有些地方还未研究这个问题。这次开会回去，各地要研究一下“左”的表现，如逼供、诱供、片面调查，证据也有假的（如汉口有人刻了CC一三五号假章写了反动标语作为假证据）。聊斋志异上有篇冤狱就是假证据问题，主席说很好，大家都要看看。 　　再则是要搞三个阶段，因为头脑发热了。主席说百分之七的数字是大了些。还有些坏家伙未包括进来。所以他主张经常排队，在全国范围应是百分之五稍低些。这个意思就是要谨慎。 　　我想到：一个问题是中小学教职员中是否有那样多的坏人（有的甚而把批准权搞下去了），应找几个头脑清醒的人去甄别一下。中学已搞完，应赶快准备甄别定案，批准捕人权最好不要放下去，可典型试验。另外一个问题，十六万中一定有错的，错了怎样办？象打夜战一样可能有打错的，今天打了明天见面总有些不好，抓头发等等实在没有好处。对这些人怎样处理？过去在延安整风，毛主席陪礼，说：真理都在你这里，马克思主义都在你这里。不但要平反，而且要好好团结。延安整风及三反已过了若干年，到现在还是有意见。 　　另外，平反一批，再发现一批新的更隐蔽的，这样叫做不漏一个，不错一个。 　　发挥群众运动的长处，使危险性减少或没有，办法是有的。 　　聊斋志异上的几篇东西要印发各地，大家要学学。 　　如何审问、调查、搜查、搞档案，要开这样的会，仔细研究研究好。 ## （三） 　　犯了“左”的错误怎样办？ 　　一种是反革命搞的，查出要处理。 　　一种是品质不好，坏的有个人邀功思想的，屡教不改的，要处理。 　　还有一种好人，有的思想没认识，没经验，是政治上的小娃娃，不懂，这种人要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办法解决。 　　对好人的批评要尖锐，但要保护。要不要他领导是另一问题。 　　对群众当然不能泼冷水，运动是健康的。应讲明应该怎样做不应该怎样做。 　　如处理不好，坏分子及右倾的又要出来说：我老早下结论是逼供信的职业家。 　　要把坏人和好人区别开。 ## （四） 　　坦白大会决定不搞，道理讲明白。好处是四个字——轰轰烈烈。此外，在交代政策方面，因为还没有定案，讲得有假的。有的宽大无边，还要走他的道路（这口号不行），以后就来个乘胜追击，不让敌人喘息。这样交代就使党没有了政策，胡里胡涂乱搞。有些同志还不知道这样搞乱了，百分之三十到四十都坦白，不知真假。 　　坦白大会不见得一个真的没有。延安整风时有的坦白了没证据，全部推翻，以后查出档案，证明全部是真的，但既使是真的也没好处。可以用别的办法。 　　斗争大会坦白大会都不开了。 　　另外，做报告进行动员，交代政策的大会还要开。 ## （五） 　　甄别定案机关放在那里？ 　　苏联真理报社有这样的人，叫做不相信一切，专管检查报导的其实性。这样头脑冷静的人很重要。 　　有的人提出甄别定案由各单位的五人小组自己搞，统统放在五人小组不行，他们头脑有的发热了，也没有时间专门去搞一个案子，而且还要派出人去调查。 　　主张放在部里，一半是搞远动的，一半不是。把他们放在较高级的单位。 　　有人说怀疑是右倾，不行，这些人要专门去怀疑。 　　省市可考虑放在那里，在高级机关好些。 ## （六） 　　关于两不误问题：税收、银行、粮食、商业、合作这几种机关，淡季搞，旺季停下来不搞。作为经常的任务搞。 　　县区多干部什么时候搞？主席提：今冬搞合作化，主张明年插秧以后，秋收以前搞。 ## （七） 　　关于分批搞：七月初到八月底有一百万人参加，九月初到了二百万，九月半到了二百二十万，最快的是七、八月增加了一倍。 　　有的两年半不要，有的两年半不行。 　　中央认为今年就搞完二百二十万，不要增加了。先把这一批搞完再说。要求做第二批的计划，大概是明年搞，第一批搞完，休整一下。这二百二十万是要害部门，搞好是一件大事。 　　如辽宁有二百四十万，不要急，先抓要害，作出第二批计划。 　　每批计划不要搞大了，两年半搞不完，三年五年也行。主席说：群众起来了不要急。暂时让反革命分子多活几天也行。群众起来了，反革命分子不敢活动。 　　不要急，要分批搞。 　　建筑工人、工厂、高、中、小学、医院，中央都在起草指示，不要急，可按中央指示去办。 　　县区乡直接靠各省、市委，湖北搞了一批，希望很好的总结。 ## （八） 　　关于纪律问题：地方上报告少，要及时报告，如开坦白大会等，要事先问一下。已经打了电话，硬要开要讲—下，不讲，自己开，不好，下面如对你们也是这样做，你怎办？ ## （九） 　　最怕的是骄傲。自以为打的多，有功劳——就在你那里错了，有什么骄傲的，有些还是搞错了的。要有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 　　不犯错误的人没有，列宁说：最聪明的人不是不犯错误而是能很快改正的人。 　　十人小组我也犯错误也要改正，不要说我功劳大的很，你批评就是右倾，你提就是包庇反革命。 　　这次会就是在思想上去批评，还有些人认识不够。 　　做好了不要骄傲。你做好了几个？漏了多少？搞错了多少？你知道吗？这是主席讲的。 　　要打得很准，要下苦功钻进去才行。 　　批评了发火不接受，脾气不要那样大。过去的经验是不够的，今年应该进步了。人比猴子进步，后代比我们进步，不要满足于老一套，满足于“三反”及现在的一套。 　　并且要把批评与自我批评精神贯彻下去。运动不能光靠我们几个人。 ## （十） 　　主席说：领导方法，以后还是一个半月开一次会，有错误就纠正。 　　主张各省市每月开一次会，不要开长。这回开的会太长，是有意识的讨论问题。一个月开三天会，做为一个领导方法，检查纠正错误。 ## （十一） 　　专门机关任务很大，若向专门机关一推了事就不行，他们还有些专案，党委都负一点责任。 　　来源：根据文件的翻印件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