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少奇在文化部党组汇报工作时的讲话

　　<刘少奇>

　　抓错、搞错每个朝代都有。搞错了，宣告无罪；杀错了，没有办法，但是要挽回名誉。把思想问题与反革命问题混在一起，领导要负责，大家也有责任，肃反对象本身在言行方面和反革命混在一起。斗错了的人的，思想工作要搞一下。不怕错，就怕错下去不改。

　　对基层文化工作的情况，要调查一下，不可搞的过大，使群众负担过重。一定要适当。几十万个基层组织，出一个毛病，就是大毛病，偏了不好。要注意各种问题，选择典型搞些通报，选好的，也要选坏的，还要说明具体条件和情况，不要不顾条件，到处搬用。典型不可搞得过多。

　　民间职业剧团是否改为国营?需要研究。未定之前，暂时不改。可先搞合作社性质的“共和班”，通过它的内部去改造，通过党、团员和积极分子来领导。要注意改善他们内部关系。首先要用物质利益去督促他们的劳动，要劳动者从自己物质生活上去关心自己的劳动。不要因为想搞国营，就不关心劳动成果了，好象观众喜欢不喜欢都一样。劳动者关心劳动成果，这是社会主义的客观法则。情况变了，法则也会随之改变，国营剧团应当注意关心自己劳动成果这一点。其次是对待演员，好演员工资要高些，吃得好些；差一点的，工资可低些。可以采取订立合同的办法。有权签订合同，也有权拒签合同。

　　几千个剧团都合营，会搞掉积极性，这不是促进，而是促退。促退就是反动。该搞合作社，而搞了国营，这就是“左”，达就带有反动性。任何事情都一样，没有明显的优越性，不要去改，至少慢一点改。要让民间职业剧团，再搞它二、三个五年计划，让它与国营剧团竞赛，看谁的观众多，看谁最能得到人民喜爱。国营剧团与他们赛不过。

　　要适当组织个体劳动。有些个体劳动是长期的，如修修补补等行业，问题在于怎样组织才能适应他们的特点，这就是组织法。对于流散艺人，可让他们登记，发给执照；说鼓书也是个体劳动，要让他们到处跑跑。要适当组织，要用适当组织，要适合他们的生产、生活情况，便于他们的精神劳动，不应有严格的组织，有问题，我们来解决(政治地位，福利事业，学习机会，工作条件等)。怎样组织好?可与他们商量，这些组织不要老开会，可以象行会一样，每年开它一、二次会，时间也可固定，过去鲁班的行会就是一年一度而且时间也是固定的。开会时，采取民族形式，玩它一天，把一年会费都花掉，热闹一番，大家高兴。如会员碰到困难，就与有关方面交涉，帮助他们解决，还要帮助他们组织学习，听听报告，流动到那里，都可以听到报告，多做些政治思想工作。文艺团体也要多帮助他们，不要强迫他们集体活动，要松散一些。他们不适于集中活动。

　　小书摊(租赁业)可采取代销或经销的办法，已改为国营的，应该收回来。代销业可确定一批经销员，推销多少给多少手续费，这实际上是零付工资。经销业，有自己的资本，不要把它吃掉，可以搞批零差价，差价也相当于工资。在农村可搞货郎担，一个月去打个圈，也可有固定顾主和固定圈子，参照理发匠的规矩办事。要注意发展代销业，莫斯科许多商店就是采取代销的办法。

　　国画，大家都很喜欢。但是，有些国画家即没有得到很好安顿。国画家所处地位比中医还困难。对国画排斥的态度，就象贺诚的思想一样，必须解决。文艺界肃反后，不能不检查思想，整整风。要搞领导工作，就不能搞乱七八糟的事。有些同志有自满，搞不团结。搞了反革命，不搞我们自己的思想不行。有贺诚思想的人，就要象对待贺诚那样。我们的方针是百花齐放、先鸣，然后推陈出新，要推掉一切陈的“出新”不能勉强。改造文化，必须经过一定努力，没有怀孕就要生孩子，不行，百花齐放，允许并存，都搞，各搞各的。洋鼓洋号都可搞，现在工笔画为何不大见了。

　　演“打渔杀家”穿补钉衣服不好，服装愈漂亮愈好，人民喜欢漂亮的人与衣服，如土头土脑的，别人整她时，观众就不会同情她了，不要太现实。戏改不要大改，有害稍改，无害不改，有些老戏很有教育意义，不要去改。新文艺工作者到戏曲剧团搞戏改，不要犯急性病，改的不要过分，一定要“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不能过早地改，不能改的不象了。当然瓜熟不摘，也要掉下来。戏改如此，各种改革都是如此。

　　反映现代生活不能勉强，芭蕾舞、外国歌剧不一定能反映，即或能反映，也只有几个戏，要让地方戏各尽所长，发挥作用，不要以为不能演现代戏的，就不重视。不能看有起。观众口味是不同的，有的愿听全本戏，有的愿听片断，大部分人是听故事，而农民则欢喜听连台本戏，有头有尾。看了戏，能得到休息，使人高兴就很好。搞娱乐，休息，就鼓励了社会主义积极性了，看“天鹅湖”可以提高兴致，“巴黎圣母院”的艺术水平也很高，也有教育作用。京戏水平很高，不能轻视，不能乱改。搞掉了，是不行的。不采取支持、帮助、发展的方针，而采取轻视、忽略、压制的方针是不对的。

　　新歌剧，很好。比如“白毛女”，大家都很喜欢，外国人看了也很感动。我们是否有歌剧历史？有。“葡萄仙子”，“麻雀与孩子”都是不错的。

　　办洋学堂，是学日本，歌咏运动就是这些歌，很普及。把这些编成歌剧，是从黎锦晖起，后改成“农村曲”，到处演。原来的“白毛女”比较成功。

　　歌剧祖宗从黎派歌剧算起，不要轻视黎的创作。他们大胆把这些形式搬到舞台上来，是父亲，“白毛女”是儿子，是进步的，各国人民都欢迎。要多搞“白毛女”，西洋歌剧也要搞。京剧看不懂，可用幻灯打字幕，那个时代讲的话，不要去改，照样写出来。

　　瓜不熟，要摘，是主观主义。目前，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都有，建议大家再好好读一读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文艺界需要整风，整一下，写检讨，人人过关。可成立一个专门小组，大家来提意见，让他们写出检查报告，写好后印几十分至几百分，给中央几分，看看他们的思想怎样。经过批评，然后再写，每人进步靠自己的检查。主要是靠个人思想斗争，自己用心去写。在写时，自己的思想就有变化。过几年拿出来看看，再写一遍，老的愿意抽回去的也可以。这种做法，可以集中在问题多的单位去搞，开个名单，要控制严些，不要登报，不要向外公开。

　　现在对文艺批评太多了，特别是口头批评和品头评足太多了，这一点，应当引起注意。鼓励批评，发展批评，这是一；批评力求正确、适当，这是二。批评应对人有所帮助，要看对象，对青年批评多了，就会丧失信心。负责同志看戏，不许议论不行，议论了对人又有压力，我随便讲几句，不能算批评，可以不听，如果是正式意见，那就讲清楚。议论有时是正确的，有时不一定正确，省委决议也有不正确的，都可以议论。外行提意见应采取商量的态度，不要站在作家之上。作家，艺术家要尊重群众意见，但不是非听不可，当然正式决议还是要听的。既然是决议案，那就要服从，错的也要服从。不这样，作家就无所适从。否则这人听一句，改一句，那人说一句，又改一下，就会改得不成样子，也就没有个性了。我为他们撑一下腰否则容易摇摆。

　　业余作家制作作品大量出现，这是好现象，将来一定会更多，业余作家写出不少好的，反映现实的作品，因为他们熟悉生活。业余作家是大有希望的，作家理事会一定要看重他们，培养他们，要采取欢迎、帮助、支持的态度；要采取一种政策，即：一方面让他们参加工作，一方面给他们写作时间，一个时候还可以离职写作。这是对待有成就的业余作家。职业作家也应当参加一定的工作，不参加不对。生龙活虎的东西，省委书记不一定能写出来，因为他们大都在“幕后”。职业作家应了解省委是怎样领导工作的，应参加党的会议，从上到下有系统地参加，深入生活。有的人原来是省、地委书记或部队干部，现在从事创作，要帮助他们多写，并给他们一定的荣誉，有的人当作家更适当，就让他们当作家，但仍需兼任一个副职，参加一些工作，千万不要脱离生活。领导部门要抓思想，同时要注意发挥作家的个性、特点和风格。

　　其他国家的影片也要进口，如美国的。世界各国的电影都要搞进来。一种是进步的，一种是无害的，只要是无害的，能介绍情况，帮助了解情况的，都可进口；有些改良主义也不怕，无害即行。也可进口。有害的不要进口。自己好的要保持发扬，全世界好的也都要吸收。美国搞铁幕，我们不搞的。摄影厂、胶片厂可拨下去。

　　“堂会”是对旧戏班子的办法，现在还搞堂会，就是看不起艺术家。这件事，可写个通知先发下去，大家都采取主动精神，事先作好准备，双方照顾，如果关系还搞不好，再写报告，我是同情你们的。这个问题带有全国性，可发个通知，使大家思想有准备，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中央发通报也有根据了。

　　抗战时，文化干部就很多，现在也不少，而且党员比例大，占百分之××。问题是如何提高修养，加强训练，进行整风和提高他们的觉悟。现在有许多部长改行搞工业，你们还想让工业来支援文化，这是没有全局观点。为什么现在还提拔不出人来?难道党对你们不起?不是，主要是你们努力不够，整风学习不够，所以我要提出来请你们警惕。干部主要靠自己的培养、自己解决，中央干部也是从群众中来的，农民也可以培养当县委书记。领导干部，主要是政治问题，不是技术问题。领导要善于处理各种关系，这要靠政治，不一定要技术干部，当部长不懂技术也可以领导；反之，叫鲁迅或梅兰芳当部长，也不一定当好。贺诚懂医，但政治不挂帅，工作就搞糟了。文化队伍有×万人，应该出省长，要注意训练培养。可提个部长和部长助理名单，但有缺点不改的不能提，不进步的不能提。

　　要根据各方面情况，订出规划。

　　纸张问题，要节省纸张，现在有不爱惜纸的情况，精装越好的书，书并不好；好的书，装订的越不好，中学教科书用纸不好，一读就烂，这都是浪费。第二、三个五年计划印刷纸可能更紧，要注意发展，尽可能满足需要。今后办公用纸要大力节省，赠书也可减少；书封面要用好纸，要订出个规格。

　　乐器制造尽可能搞些合作社的办法，文化用品能合作社的就合作社，不行的就个人劳动。

　　来源：一九五七年九月，人民出版社资料室《批判资料：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1958．6—196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