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毅“中共上海市委整风报告”

　　<陈毅>

## 一、此次整风的主旨何在?

　　毛主席在我党三中全会“六六”报告中提出全党的整风任务，他写道:“全党应在一九五○年的夏秋冬三季，在和各项工作任务密切地相结合而不是相分离的条件之下，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整风运动，用阅读若干指定文件，总结工作，分析情况，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等项方法，提高干部和一般党员的思想水平和政治水平，克服工作中所犯的错误，克服以功臣自居的骄傲自满情绪，克服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改善党与人民的关系。”

　　这一指示说明整风的主旨在于动员全党掌握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来提高干部和党员水平，克服工作中的各项错误，中心要求是改善作风达到改善党与人民的关系的目的。上海党的整风运动正在普遍开始，我在此首先复述毛主席对此次全党整风的指示，就是要求参加整风工作的同志能把整风精力集中在改善作风改善工作增强党与人民的联系方面，而不要离开这个主要目的。

　　上海的共产党组织，在毛主席整风号召之下，在华东局的整风部署和直接帮助之下，并且参考全国各地党组织的整风经验，从八月起开始了整风工作。一个半月来，通过了整风动员，开办干部整风训练班，开始在职干部的文件学习，和各级党委、党组织的醖酿和检讨，一般说来整风工作业已从开始的阶段进入到实际工作的检查和总结的阶段，对于当前工作的检讨与改进正在热烈地和有秩序地进行着。特别是上下级间、同级间、党与非党同志间的自我批评正在发展和深入；为了防止偏差，保证运动的深入和完成整风任务，市委有责任向上海全体同志提出市委的整风报告，这个报告仅包括解决上海工作中几个有争执的政策思想的问题，同时检讨工作作风和提出今后工作方向，不拟涉及上海工作中一般性的问题。经过市委与各有关部门一周来的汇报，作出了初步总结，委托我代表市委提出整风报告，作为上海市全体同志整风的依据。我希望这个报告能帮助同志们在几个主要问题上取得一致，保证新上海的建设能在政策思想逐步提高的更好的基础上去进行。

## 二、上海工作应该转入深入管理改造的阶段

　　市委对上海党组织的整风首先要求检讨政策方针的掌握方面。上海解放之初，帝国主义和蒋匪帮曾多次预言我党不能把上海接管好，更预言上海在我党领导之下如不屈从帝国主义要走向混乱和毁灭，他们并且企图以封锁和轰炸的方法来促使上海走向毁灭。但十六个月来，在上海出现了比较良好的情况，驳斥了帝国主义和蒋匪帮的预言，其轰炸封锁业已被打破，上海工商业情况经过去年十月今年二、三、四月两度困难被克服之后，业已走上比较能够维持和进入恢复的正常道路。中国人民不依赖帝国主义的确可以生活得更好，自力更生克服困难的路是走得通的，这个真理在上海得着有力的证明。这是工作方面总的成就，这个成绩不要作过低的估计，因为它对新中国建设上是一件大事。这要归功于毛主席、中共中央和中央人民政府的正确领导，也要归功于华东局直接领导下上海全体共产党员与上海人民的共同努力。

　　获得成绩的基本原因，在于我党对接管上海建设上海的政策方针是正确的。接管上海的方针采取了原封不动逐步改造的办法。在帝国主义蒋匪帮封锁到来时，提出了正确的六大任务来对抗和打破敌人的封锁。今春二、三、四月轰炸封锁更加重上海经济情况的困难时，又配合接管政策，提出劳资协商自力更生，共同克服困难维持生产的具体步骤。依靠全国对上海的支援，同时上海也努力完成自己对全国应负担的义务，这样进一步团结了上海人民渡过了难关，使工商业逐渐由维持走向恢复的道路。这一系列的政策方针是正确的。我党在上海执行此方针，不是一般化地去进行工作，而是能够根据上海具体情况采取了适合的办法。实际工作做得很多，且在许多方面收了效果，我在这里对具体工作的成绩不拟一一加以叙述。

　　如果认为我党在上海仅仅是原封不动的接管方针，一切没有改变，或改变太少，因而不满足，因而要求以大刀阔斧的轰轰烈烈的急进办法来代替稳步前进的方针，那就是轻躁的急进的左的表现，党是不能同意的；如果因为接管状态良好，因而认为一切可以“率由旧章”，对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派遗留在上海的旧制度旧机构，可以长期保留，去执行其为人民服务的任务，这种因袭沿用的右倾的观点，党也是不能同意的。市委决议执行毛主席二中全会戒骄戒躁的指示和反对停滞不前，开展两条战线的斗争才能正确执行我党建设新上海的方针，把上海工作从逐步结束接管状态转入深入管理改造阶段。这是上海党组织在整风中的第一个要求。

　　整风第二个要求是正确了解政策与任务的一致性，纠正把政策与任务对立起来的错误观察方法。党根据政策提出具体斗争的或建设的任务，任务是政策的具体体现，他们之间是有机地表现了符合人民利益的一致性；如在实现任务时表现有偏差，其重点应检讨执行的方式与方法，而不要推到政策的制定与任务的规划方面去。政策与任务之提出，着重照顾全国或全上海的一般性，而不可能完全适应每一局部的具体情况。如果发生与具体情况不适合时，应该由地方组织或执行人员在不违背政策与任务的基本要求之下，作既适合情况又符合任务的活泼调整。过去市委在执行中央与华东局所规定的政策与任务时，是本着这个精神去做的。新中国的建设任务，是空前艰巨的，并不比过去革命战争任务为轻，我党要说服人民努力负担建设任务，如过去负担参军、出粮、出草以支援前线一样，大多数人民是能懂得负担任务乃是替自己服务的真理的。纵使任务重，只要耐心说服，人民是愿意担负任务的。对正在进入建设的新中国，不能要求任务轻，任务之繁重乃是必然的现象，而且正是建设在前进的反映。我党同志有责任向人民说明应该负担的真理，绝不能以此藉口而对人民实行强迫命令。上海工作最近时期的缺点和错误，不在于任务问题，而在于执行方式的问题。市委建议上海党能经过整风而提高政策与任务一致性的统一认识，和在执行方式方法上应进行检讨，保证今后能正确的去执行政策与完成任务。

　　上海整风的第三个要求，是停止在组织关系上和各部工作关系上的混乱状态。例如有同志埋怨头绪太多，埋怨垂直系统太多，有同志埋怨自己管得太少，埋怨另一系统的牵制，有同志或者埋怨别人对他不帮助，或者埋怨什么事都不通知他等，因而发生比较普遍的呼声:“你们是否少统一一点，少集中一点，你们是否把系统部门少搞一点。”“你不要来妨害我的工作，我是垂直系统，奉命办事，我对你没有直属关系，你少来侵犯我的工作范围。”市委认为在整风中应该从政治上组织上对上述两种片面的强调，加以分析和指正，来停止在这方面的混乱。第一、在政治上组织上应该说明为了服从国家统一的利益，许多地方事权应该更多集中在中央，这是必要的，因而中央人民政府各部门在上海设了若干直属的办事机关也是必要的；上海党的组织应该站在拥护统一集中的立场予中央在上海的各个代表机关以政治上的组织上的帮助，而不要去妨害和干涉，同时又要站在党的立场为了工作有利，说服这些机关的主持人，懂得善于取得当地党与人民的配合，否则单独干，不注意联系配合，工作是做不好的。这样统筹兼顾，便可以停止纵横交错的混乱现象。第二、应该了解新中国建设任务实际是工业化的任务，上海在全国工业化的道路中有其一定重要性，我党要能胜任掌握对上海工业的领导，本身要先承认工业机构是极其复杂的，是不能要求如农村那样简单的。齿轮与轮带，原动力与各车间，大螺丝钉与小螺丝钉都是经过复杂程序造成复杂的关联，主要任务是加以科学分工和调整，在这里要作专门的具体研究，从实际工作中去积累经验，从不熟练走向熟练。抱怨与轻躁，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市委认为垂直系统与地方党的领导系统双方应站在正确立场，从事互相检讨，在党的政策的统一领导下，做到分工协作。这是整风中关于改进上海工作的第三个要求。

　　市委对于上述各问题应该提出自我批判。市委认为由于上海情况的复杂，我们调查研究不够具体深入，对中央与华东局的政策和规定任务的研究体会不够，因此政策方针的掌握上仍然是有缺点的，主要是研究传达工作不够，有系统坚持与贯彻差，配合实际创造具体办法差，以及城市工作经验不够，并且为许多临时突击任务所缠绕，因而在总的方面，把接管时间拖得特别长，以致许多部门进入深入改造的条件拖迟至今未准备成熟。这是领导不够成熟的具体表现，这是应该向党与人民负责的。同时某些具体任务的规定缺乏在事前作周密的部署和讨论，存在仓猝从事的作风，对下面执行时发生偏差当然应该负一部分责任。对于掌握复杂的上海工商业的领导，市委的经验与知识还是不够的，只有努力学习，力求进步，去改善上述的情况。

　　总之，上海市的工作应该从接管开始转入深入改造的阶段，但仍然不应该采取急躁冒进的办法，而应该深入研究纠正停滞不前的现象，做到逐步深入，逐步提高，把上海市在全国生活的作用更高度发挥起来。我们应认识上海到今天仍是全国的经济中心，又是处在国防前线，情况复杂，工作方面广阔，经济机构的改组与意识形态的改造，不是在短期内可以一蹴而就的，要求全体同志更谨慎小心执行毛主席和中央的政策，稳步前进去获得更新的胜利。

## 三、上海工作应该建立联系人民的正确作风

　　市委认为上海党组织在整风中的第四个要求在于改善领导作风，反对官僚主义，反对命令主义，反对形式主义，克服功臣自居骄傲自满的情绪，和纠正手工业作风。

　　上海许多同志在工作中的官僚主义，具体表现在他们不了解具体情况，不与群众生活密切联系，凭主观想像来推行工作，高高在上，坐在机关内但凭文书、命令、表格、会议来布置工作。既然文书、命令、表格、会议和报告已经作了，便万事大吉，至于自己的工作对实际生活是否有影响，是否符合人民利益，这对我们某些工作人员是漠不关心的。文书、命令、表格堆积如山，足够使他们自己满足和陶醉，实际生活的提高改造他们可管不着。这样的官僚主义典型在上海是常见的事。群众中反映我们“多头多脑，使人无所适从”，反映我们“忙忙乱乱，愈忙愈乱，愈乱愈忙”，反映我们“文件多，决议多，指示多，会议多，工作的办法少，具体帮助少，工作做得少”。这些反映正是群众对官僚主义的正确批判，我们应该接受。我以为这与我们接管以来强调原封不动，对深入工作未能及时强调，或强调不够，以致许多工作人员终日沉没于机关里因袭利用旧形式，屈从旧形式，是有其重要关联的。纠正官僚主义的办法便是强调深入群众，根据广大群众要求来进行工作，以改变和提高实际生活与否作为检查工作的尺度。远在一九三三年毛主席亲自进行江西兴国县长冈乡的工作调查时，即正确指出说:“现在上级政府工作人员中我们遇得到这样的情形:发得出很多的命令与决议，却不知道任何一个乡政府市政府工作的实际内容。同志们，这是不行的，这是官僚主义，这是工作的障碍!”

　　他又写道:“现在许多地方的政府机关中发生了敷衍塞责或者强迫命令的严重错误，这些政府同群众的关系十分不好，大大障碍了他们的任务与计划的执行。”

　　他又写道:“反对官僚主义最有效方法，就是拿活的榜样给他们看。”他又写道:“长冈乡工作的特点，在于能用全力去动员群众，用极大的耐心去说服群众，结果能完全实现他们的任务并且争取了最快的速度。”(见毛泽东选集东北版一○四页至一一○面)毛主席在十七年前对纠正官僚主义所提供的指示，对十七年后的上海工作仍具有权威指示的意义。依照他的办法深入群众向群众学习，收集与整理下层的经验，官僚主义是有保证可以纠正的!

　　上海许多同志在工作中的命令主义，其特点，在这些干部党员和自命先进分子们惯于以自己的主观意志代替群众的自觉自愿，单纯依靠行政命令，或用通知和斗争会的办法，强迫群众进入行动，不是发动群众运动，而是强迫命令去运动群众，于是产生一系列的疲劳群众，代替群众，强迫群众，谩骂群众的脱离群众的行为。当群众发生对命令主义的反抗与不满时，于是又高喊“群众落后”，“群众是根本发动不起来的”，“上海群众不如老区群众好”等谩骂群众诋毁群众的官僚言论。纠正命令主义的办法，首先是放下“自命先进分子”“自命老资格”的臭架子，动员他们在政治上觉悟起来，懂得自己并不比群众高明，先要到群众中去，先向群众学习。广大群众是一个广阔无边的智慧之海，你加入其中去学习是一定有收获的；如果你有预定的任务带下去，一定先同群众商量徵求群众意见，取得更广泛的一致，然后共同决定共同去放，如是一切工作均可以做得好。纠正命令主义的关键在于是否承认广大群众的自觉自愿的伟大的积极性，在于是否承认我们工作人员的知识经验是很有限的，只有经过向群众学习才能把自己提高，更在于要弄清究竟是你自己替群众服务，还是要群众来替你自己服务。

　　上海许多同志在工作中另一缺点便是形式主义的空喊，一切工作停顿在标语口号上面，按级往下传，但是浮在空中不接触实际。这些同志的兴趣集中在大的号召，临时突击，视其形式既丰富且漂亮，究其内容则十分空洞。可以喊得很久“要发展生产”，可是没有去接近工人作生产知识的研究与学习。可以空喊很久“要加强学习，提高文化”，可是没有找出实际学习的步骤，认真去进行。可以喊得很久“要深入，要着手解决具体问题，要给下面以实际帮助”，可是脚与手老是摆在机关内，除开会议与签署文件而外，别的事什么也不作。可以规定早操，自学两小时，办公八小时，再加上夜间几次会议，这样一个时间表硬性做下去，便无人过问对实际工作影响如何?真正在学习上的成就如何?是否可以考虑更妥善的办法呢?在形式主义的空喊家便毫无兴趣去理会这些了。一切工作要从其内容的具体检查着手，这是医治形式主义的最好办法。纠正了形式主义的空喊，转入做实际的具体的工作，对于上海的人力物力财力的节省将是很可观的，是最以取得人民拥护的措施之一。

　　在上海工作人员中，经常遇见某些同志，看不起党外人士，看不起留用人员，不是耐心去团结他们，而常常表现一种排斥和歧视的情绪，甚至发展到对地下党员认为是‘留用党员’，对工人同志认为是‘我把你们解放出来的’，成立了一个怪名词叫‘解放工人’。这是充分暴露了我们某些干部中确实存在着功臣自居骄傲自满的情绪，不了解一切功劳应该归功人民，归功党与毛主席和中央人民政府的领导。在大时代的伟大斗争里，自己所作的一点工作是极其有限的，而在工作中错误在过去和现在都是很难避免的。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要处理许多新问题，自己的知识与经验均不够，如何向党外人士、向有经验的人学习，是我们进行工作的首要条件。骄傲自满，拒人于千里之外，对工作对自己均没有好处；要从这些方面想一想谦受益、骄必败的道理。至于一部份党外的朋友和留用的干部中也有人发生过自命才高，不愿意重新学习的情绪。这仍然是一个说服团结的问题，石应该采取对立的态度。

　　自然上海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不限于许多工作人员的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形式主义、功臣自居、骄傲自满等几项，还有其他的毛病，但这几项确是占主要地位，已造成工作的损害和党与人民的隔离，其影响是很大的。市委在领导上对这几种毛病未能及时揭发和纠正，或者揭发纠正不够有系统，以致仍然流行。而市委领导上‘拿不出活榜样给他们看’更是主要原因之一。在检讨作风上，市委应深刻从纠正自己的官僚主义倾向着手。同时还要提到由于上海工作情况复杂，工作面积广，由于缺乏大城市工作经验，许多问题由于系统林立，缺乏周密的考验，仓猝从事；以致让下面生硬的去进行，此种手工业的工作作风，只能单打一，不能手脑并用，不能开动复杂机器，不能抓重点、分别大小轻重，顾此失彼，这都是市委领导上手工业方式，应该负责应该加以纠正的。

## 四、对整风应采取正确态度

　　市委对上海整风的第五个要求，是以正确的态度，掌握党内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达到正确分析情况、正确总结工作、正确确定对工作的新的改进办法。

　　市委认为在上述检查中指出在上海工作中，执行党的政策和任务时，有一部分同志曾经发生过或左或右的偏差，曾经发生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形式主义等缺点和错误，曾经削弱了党与人民的联系，造成实际工作中的损失等。这当然首先应由市委领导上负责任，即在于市委于事前或事后未能及时采取有效步骤给各级干部以帮助。这样检讨最低限度可以唤起市委在今后改进领导改进工作的热情和注意，至少不至于对工作丧失警惕，能使自己从麻痺状态中解放出来。市委各同志当然不能推卸责任，把一切缺点错误推到各级干部身上去。这主要是估计到上海工作成绩是主要的，缺点错误即使是很多，仍然是可以纠正的，这主要是估计到上海的大多数干部和党员都是好的，对党对人民都是很忠实的，都是在执行党的政策和任务上有贡献的。如果在工作上产生错误和缺点，在领导上是由于缺乏具体帮助，在同志自己或者由于不自觉，或者由于一时疏忽，或者由于理解力不够，只要一经指出，大多数同志都是能够改正的，这就是我们共产党人能以人民利益为前提的优美品质的表现。自我批评提到人民利益要求我们纠正缺点和错误时，我们共产党员便能毫无顾惜的抛弃缺点和错误站到正确方面来。就是在上海尚有少数同志犯过重大的错误，甚至其中有的人犯了罪，业已开除其党籍，但我党仍然本着治病救人惩前毖后的方针力求加以挽救。例如在上海确实产生过少数生活腐化堕落丧失其共产党立场和节操的分子，党曾经予这些分子以无情的惩处，但仍然希望这些分子能够有新觉悟，并给予改正和挽救的机会。

　　市委认为上海整风检讨正在进行，对上述正确的整风态度，要求各级党委、党组和领导干部能够以身作则去遵守和推行，这是这次整风运动的成败关键。现在已发生下列偏差:第一类人是站在领导地位，对下级说你不能整我们上面的官僚主义，而我必须整你们下面的命令主义。第二类人是站在被领导地位对上级的人说，下面的命令主义应由你们上面的官僚主义负责，官僚主义不先整，下面命令主义是无法纠正的。第三类人说我已经整了风了，就看你们自己的整风如何?第四类人对整风根本采取疑惑的观点。第五类人认为整风至多两个月时间，潦潦草草应付一下便过去了。第六类人企图在这次整风中解决一切问题，反而把当前工作改进的中心要求放在次要方面去了。上述各点都是对这次整风运动的主旨了解不正确。必须着重提醒同志们，毛主席指示我们整风要与工作联系，不能与工作分离，要分析情况，总结工作，纠正缺点和错误，起到改善党与人民的关系的目的。很明显，这次上海的整风的目的，是要各级间互相用自我批评的方法达到上海工作能从接管的逐步结束转入深入管理阶段，把工作深入提高，以便加强党与人民的联系，围绕此一中心的整风乃是切要要正确的。离开此一中心要求，必然不能达到整风的目的。在上海市各单位各部作门中的整风，仍是围绕上述转向深入管理阶段的中心来寻找各部门工上去主要的特征，把该部门全体同志的心思才力集中在此中心问题作考虑，去研讨纠正错误提高工作的办法，有重点地联系起来任务去进行整风，才能对当前党的争取国家财经情况根本好转和建上海的任务有帮助。否则造成无休止的历史检讨和生活技术的辩论，或者躲避整风，或者采取敷衍态度，那对当前的政治任务的执行是有妨害的!

　　既然此次整风其目的在改进工作作风和改进当前工作，因而在党内整风进行到一定程度时，在适当时机采用适当方式吸引非党同志和党外人士来参加工作检讨，虚心听取其对我党工作的批评，在用党外的角度来看我党的工作，常常能发现容易为我们所忽略的侧面，这是帮助整风深入和进展的方法之一。各单位可适当地在整风结束前采取此种方式。

## 五、从整风联系到今后工作的打算

　　市委认为同志们如果同意上述整风的原则，进行了有重点的检讨之后，我们的整风结论便应该放在加强今后工作方面去。我们提出下列的工作方向:

　　一、市委于整风后拟定抓住思想教育、政策教育的主要环节来改进上海工作，保证上海工作能从逐步结束接管走向深入管理阶段，同时必须预见到上海经济情况的好转还只是开始，新的困难和更大的困难还有发生的可能，必须对可能发生的情况作各种准备，如是才能在领导上随时保持主动，团结广大人民，恢复和发展生产，有准备地去继续克服困难，为保持和力争国家财经情况的继续好转而奋斗。

　　二、市委于整风后拟定以加强支部工作，总结基层经验，创造工作经验，定期检查工作，调整各部工作关系，特别是调整垂直系统与横的领导系统的关系，加强党的统一和领导，纠正党政不分、党群不分等现象。

　　三、市委于整风后拟加强对市府党组的领导，使上海市人民政府在政治上组织上能更进一步巩固人民民主专政制度。上海市人民政府的工作是上海市最重要的工作，我党要善于运用民主协商方法团结各民主党派各民主阶层共同协力拥护上海市人民政府，为实现共同纲领而奋斗，为巩固上海市人民政府的领导，为建立和健全上海市人民政府的各项民主制度而奋斗，为健全区级和区以下的基层民主政权制度而奋斗

　　四、市委于整风后拟加强工人运动，青年动动，民主妇联工作，近郊农民工作及其他革命人民团体的领导。我党要善于以建议方法使上海广大人民能自觉自愿地更广阔深入掀起大生产的群众运动。群众运动应该以发展生产提高生产组织学习为中心，研究适合群众要求的新的组织形式和新的群众工作方法，把群众运动的热情充分发挥到生产学习方面，为力争国家财经情况继续好转而服务。

　　五、市委于整风后拟动手有计划来培养干部提拔干部，把党校办好，使老干部的文化程度与业务知识能逐步提高，使新干部能继续增强其政治觉悟，保持其工作热情，更要以互相学习和工作联系互助的办法，达成新老干部更紧密的团结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干部的生活仍旧要强调保持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反对腐化坠落，贪污浪费。当然，在可能条件下予干部生活以照顾和帮助是必要的。

　　六、市委于整风后拟加强全市干部的马列主义的理论教育和毛泽东思想的教育，加强对一般党员对党的基础知识的教育和业务教育。政治水平不高和理论缺乏，对实际工作缺乏深入和分析的能力是上海党的主要缺点之一，因此理论学习和宣教工作要特别加强，考虑建立经常的宣传制度，使宣教工作不会长期沉没在临时突击任务之中。一般文化教育工作的加强应成为党的宣教工作的中心之一。

　　七、上海全市的军事管制制度应该保持，以便严厉对待企图复辟捣乱的反动残余。但各企业各工厂的军事管制办法应逐步撤消，要有准备地有步骤地建立对工厂企业的民主管理制度以代替军事代表制度，以便生产工作能逐渐走向正常化。加强经济保卫工作，严防并镇压匪特对国家财富和生产事业的破坏。

　　八、市委的集体领导与机关工作应特别加强。市委会、常委会、各委员会、和各部门工作均要逐步建立起来。对中央和华东局的指示应有专门研究，对上海情况应作深刻的分析随时上报，以便取得中央和华东局的指示来增强市的领导能力。

　　如果这次整风工作能按预定计划获得成绩，又继续将上述八项工作做得比较好，市委拟建议中央和华东局批准我们能于明年春季召集上海市第一次党的代表大会，来总结整风后的工作成就，以便决定明年如何来执行党中央交给我们的新的光荣任务。

　　以上是否正确，请市委扩大会讨论加以批准。

　　来源：1950年10月8日《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