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对官僚主义、命令主义——习仲勋在西安干部大会上的讲话

　　<习仲勋>

　　同志们：今天是西安解放的周年纪念日。正当今天，我们来回忆一年来的工作，分析情况，指出存在的问题，研究解决的办法，提起全党同志注意，是有意义的。今天要讲的，就是反对我们工作中的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的思想作风。

## 一、我们工作中最大的危险

　　自去年进入新区以来，我们的工作情况究竟起了什么变化？这首先是我们取得了伟大的胜利，解放了西北五省，建立了各级人民政权，并开始进行各项工作。这个胜利的到来，是迅速的、顺利的。但这个迅速、顺利到来的伟大胜利，也有其另一个方面，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任务非常繁重，而领导进行这些工作的主观力量却不够坚强。我们地方工作中，新干部占百分之九十以上，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教育和改造，其中不少人仍在用国民党时期的旧作风、旧办法来对待工作；老干部数量很少，又大部分不善于掌握新区情况，许多人在胜利情况下生长着骄傲情绪，以至沾染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这样就使我们领导工作中发展了各种形态的官僚主义作风，下边执行工作中发展了严重的命令主义作风（也是官僚主义的一种表现形态），其结果，当然是损害了我们党与人民群众的紧密联系。这就成为我们工作中最大的危险。

　　自三月间，彭德怀主席号召反对贪污腐化、铺张浪费、本位主义等不良倾向后，两月多以来，此间党、政、军、民各机关、团体、单位均开展了群众性的反不良倾向运动。各省各地也都积极响应。凡这个运动已经开展起来的地方，都有很大成绩，贪污腐化、违法乱纪的行为受到法律制裁，铺张浪费显著减少，教育了干部和群众，并开始改进工作。而最重要的，是从一般的反不良倾向，进到深入检查各专业部门、企业单位的领导工作，这才击中了要害，照到了我们工作中的最深处。无数活生生的事实证明：使贪污腐化、违法乱纪、铺张浪费等不良倾向能够存在和发展的，正是领导工作中的官僚主义；使国家财产、公私经济、群众生产蒙受重大损失的，也是领导机关的官僚主义和下级机关执行工作中的命令主义。

　　我们当前的任务，就是领导群众将反对不良倾向运动，继续普遍地开展起来，深入下去，并引导运动向着开展全面检查工作、反对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的方向发展。有两种偏向，要注意防止和纠正：一种是领导者对反不良倾向采取官僚主义态度，对群众运动不作研究，不加引导，将已经揭发出来的事件，搁置起来，不去经过处理这些具体事件教育和提高群众，并吸取群众的意见，改进工作。有的甚至将“反铺张”作为拒绝改进工作的挡箭牌，使下边感到“不顶事”，“没办法”，消沉下去。一种是群众中的平均主义和极端民主化的情绪，无休止地追究生活细节。这样会使运动迷失方向，看不见前途，对工作没有好处。正确的原则，是按实际情况办事，凡非必办的事，哪怕是花一个钱，也是浪费；而必须办的事，即使需花百万千万，也是应当的。所以在群众运动发展过程中，必须密切注视群众思想动态，掌握方向，引导群众循着反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的正确轨道前进，以达到联系群众，建立各项必须的工作制度，提高工作效率的目的。

## 二、揭发官僚主义、命令主义

　　官僚主义的特征，就是脱离实际、脱离群众。我们的事业之所以伟大，就因为我们是忠心耿耿地为全体人民群众的利益奋斗。也只有动员千百万群众在我们党的领导下行动起来，我们才会有胜利，才能巩固自己的胜利。如果我们的思想作风不对头，让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的政治微生物将我们腐蚀，再不加警惕，不谋纠正，就会使我们的各项工作都做不好，就会丧失群众的爱戴，甚至会使群众离开我们，使已经获得的伟大胜利不能巩固，甚至遭受失败。

　　可惜，我们领导工作中各种形态的官僚主义，正是很多很多的。

　　看一看贷放优良棉种的问题吧！今年西北区农林部在关中地区贷放棉籽二百六十余万斤，共可播种十七万余亩。这是一项重大工作，也是关系百万群众生活的重大事件。可是我们没有做好，大部分地区的出苗情况很不好，最坏的只有一成苗，必须补种或翻种。据估计国家投资损失三十多亿元，群众的损失更大，直接影响增产棉花的计划。人民政府在领导生产事业中的政治威信的损害更是不可计算。仔细研究一下这件事，可以说，从收购到储藏、试验、发放，都有一连串的官僚主义工作作风。去年收购时，检验不认真，将新、陈、好、坏参差不齐的棉籽收了进来。储藏又不注意，不顾秋雨多、棉籽湿，大堆积放，致使棉籽受潮发霉。这些情况，领导机关都没有好好检查过。今春各推广站试验，有的出苗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但不上报；有的报告百分之五十，便信以为真，作为一般标准，采取加倍播种方法，向下布置发放。又不去和有经验的农民群众研究，针对各地储藏棉籽霉坏的程度，及今春雨多地凉等实际情况，给农民以切合具体情况的技术指导。结果当然是非常糟糕的。又如汉中整修渭、褒、汉三渠水利工程，预算庞大，报告不实，水利部门没有好好审查便批准拨款。后经计划局发现漏洞，派人实地调查，才查出：原预算四百五十万斤小麦，实际最多二百几十万斤即够；清惠渠拦河大坝坝基不坚固，刚修起又发生新的裂缝；工程方面的包工剥削，派别斗争，弊端重重。类似的事件还很多。这些事件说明，一些旧的技术人员仍然用国民党时代的旧作风、旧办法来对待我们的工作。他们不是将技术与政治结合、与群众结合，而是脱离政治，自以为是，瞧不起群众，结果也就必然使技术脱离实际，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作用，工作自然做不好。而我们担负领导责任的老干部，由于自己的知识不足，外行，不熟悉业务，却又盲目地崇拜旧的技术人员，思想上当了他们的俘虏，以致把事情弄坏。这可以说是一种庸碌无能的官僚主义。为了克服这种现象，就必须努力学习，尽快消灭自己的落后与无知，熟悉本身业务，逐渐地由外行变成内行、专门家，担负起全部领导责任。对于旧技术人员，我们要团结他们，向他们学习，这没有错误，今后还要这样做。但所谓学习，是指应用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去研究、吸取别人所具有而自己所缺少的具体知识，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对旧技术人员都不要不加分析地盲目崇拜。同时，更重要的是要负责帮助他们改造思想，引导他们走上与政治结合、与群众结合的正确道路。

　　再看看粮食问题。最近财政部门认真检查了关中地区的公粮状况，暴露出我们对情况了解得不确实是极其惊人的。原来关中地区去年年底依据各地报告，计算下来，要吃到今年夏征，尚差七个月口粮。今年二月．检查一次，多出三个月口粮，尚差四个月。三月份又检查一次，可以吃到夏征。最近财经工作会议后，因怕存粮发霉，责成各地实报，结果是吃到七月底还余四十余万石。这是何等严重的官僚主义！由于对情况了解不确实，就大大影响我们掌握市场，调配物资的工作。去冬过分估计缺粮的程度，形成公私囤粮，粮价猛涨，还请求中央从河南运来两千万斤小麦；今春物价稳定后，大量存粮外吐，又形成粮价猛跌，至今西安还是全国各大城市中粮价的“盆地”，这是自己的错误加重了自己的困难。搞财政工作的同志，常表现有“只管数字，不问政策”的错误观点，但他们的数字，还是这样的不可靠，这就不能怪知识不够，而是对人民事业的负责精神不够，也就是党性不强。不深入下层，不接触实际，光向下面要报告，靠报告了解情况，又靠发指示决定去布置工作，这样就弄坏了我们的事业，使领导工作变成纸上空谈。报告为什么不可靠？这是因为我们党内说真话的人还少，说假话的人多。这又可分为两种人：一种是专门报告“坏消息”的人，他们对上级常是唉声叹气，困难重重，生怕加重自己的负担，粮食问题即其一例；另一种人是专门报告“好消息”的，他看着一切事情都容易，爱放空炮，沉溺在盲目乐观的情绪中。看到下边的“好消息”，都信以为真，赶紧上报；看到下边的“坏消息”，则表示怀疑，压下不管。

　　专门听“好消息”而弄坏事情的，可以举出贸易部门的典型例子。贸易公司从去年九月起，在关中各地采买粮食五百七十余万斤，棉花四十余万斤，本为供给市场，调节物价。但在最近切实检查了一下，才发现这一宗庞大的后备物资，原来多半是空中楼阁，钱放了出去，东西没有全部收回来，其中还有种种舞弊。如果不是迷信下面的报告，如何能让这种情况隐藏达半年之久呢？

　　要克服这种纸上空谈的官僚主义，首先不要在办公室里关起门来做领导工作。特别在目前情况下，各级领导机关的负责人员，只须有一部分人在家主持日常事情就行了，必须有一部分人员（甚至是大部）经常轮流到下边去，到县上、区上、乡上去，到工厂、学校去，认真检查工作执行情况，深人群众，钻研实际，帮助下边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样做下去，并成为一种制度，说假话人的货色，就没有市场了，就会改变做法。这对于我们的事业和干部本身，都是有很大益处的。

　　我们特别要提到这样一种人。他有长久斗争历史，做工作也并非外行，不可说他无能，他在办公室里也坐不住，甚至成天不在家，也常到群众中去问长问短；作报告，讲演，解决问题，说他是空谈家，也冤枉。他成天忙得要命，但工作确实没有做好。毛病在哪里？在于不善于使用自己的力量。他谨小慎微，不放心别人，任何事情都管，爱做寺院里的忙和尚，每天起来，开门闭户，扫地打水，烧茶煮饭，敲罄撞钟，送往迎来，拜佛念经，忙个不停，把有限的精力，消耗到应付事务细故中去，工作推不动，进步很慢，愈来愈赶不上客观事物的发展。这种辛辛苦苦的官僚主义，实在是太多了。要知道领导工作是一种艺术，仅有热情是不够的，还要有办法。像打仗一样，光靠勇敢不行，要讲究战略、战术，要学会集中力量去解决当前工作中最重要的问题。每一时期只能有一个中心，为了抓住这个中心，就要将别的事丢开一些，放松一些，只要真正抓住这个中心问题，给以透彻解决，其他次要问题也会连带解决，或造成容易解决的条件。同时要善于组织全体工作人员的集体力量，使自己的工作部门成为一套完整的动作合拍的机器，这样才能使工作不断进步。

　　还有一些人，官僚主义的气味极其浓厚。他做的工作别人不能过问，墙堵得很厚，神圣不可侵犯。一听到批评，就疾言厉色，拒人于千里之外。或是专爱自吹自擂，自作聪明，满足于形式上的轰轰烈烈，不求工作的实际效果。他们都是以雷厉风行的外表，掩盖无组织、无纪律恶劣思想的实质，把许多事情弄坏了，自己还不知道。如西北局统战部最近收集到一些对税收方面的意见，派一位同志去西北区税务总局查对事实，看有无出入，但该局某负责人竟对这个同志大摆官僚架子，胡乱批评一顿，碰回来了。试想：这位同志对我们的干部尚且如此蛮横，群众还敢上门吗?又如陇海路郑州管理局西安分局，工作中发生不少严重问题，但那里党的组织，从不向西北局报告和请示。对于这些同志，首先要帮助他们丢掉无政府、无纪律的恶劣思想，然后才可以谈得到去帮助他们改变官僚主义作风的问题。

　　那种纯粹“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官僚主义者，确实不多，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工作，环境对于这种人是很不利的。但我们工作中确实有一批标准的思想懒汉，他们对工作是一味消极，“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因奉此，照例行事，不推不动，甚至推也不动，从来没有主动办好应办的事情；对陈旧腐朽的东西，恋恋不舍；对新鲜有益的意见，关在门外，避免麻烦；对各种恶劣现象，能有最大的容忍；对同志间的关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党内的重大争论，都抱“好好先生”态度；而对自己私人的事情，却往往打算得很周到。不难想象，他领导下的工作是糟糕到极点的。对这种思想懒汉，在反对官僚主义斗争中也不应忘记，应该帮助他们打通脑筋，开动机器，好好学习，改正错误，向前进步，否则他们是会从领导岗位上跌下来的。

　　以上，就是我们领导工作中官僚主义作风的一些主要的表现形态，至于下边执行工作中的命令主义作风，那就更普遍了。

　　征粮、收税，是我们进入新区后第一项大规模的群众动员工作，任务大体完成了，但缺点、错误很多，群众对工作人员有很多批评，最主要的就是强迫命令作风。干部不做深入宣传解释工作，靠简单命令行事，由少数人把数目分派好，不让大家讲话，不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开会也是形式，只许人家赞成干部的意见，不许反对。没有实际的民主，弊端也就发生了，耍私情，包庇亲朋，挤大户，造成畸轻畸重现象。在城市中税收手续只顾工作人员便利，不管群众麻烦。按季征收的税款，要一次缴纳。验货要等几天。更恶劣的，是用打骂、处罚、威胁、拘押等办法推动工作，这是绝对错误的。要知道：除现行犯外，公安、司法机关以外的任何工作人员没有捕人权。特别是区、乡政府、税收机关，绝对没有因催收粮、款而逮捕人的权力。真正破坏征粮税收工作的坏分子，可以上告，由司法机关判处。依照税收条例规定给予处罚的人，应该是那极少数故意违抗税款负担的分子，而不是因我们工作没做到，尚有疑虑，或真有实际困难的人。西安市处罚了八百户工商业者和一千一百辆自行车的持有者，显然是个很大的错误。产生这些现象的原因，是我们在接收国民党留下的破烂家务时，很多留用人员将那种恶劣的官僚习气、保甲作风也带过来了；有些老干部、新学生也受了这种作风的传染。群众批评我们说：“宣传政策太少了！”很对。在新区多开些有准备的群众会议，结合布置工作，讲解各种具体政策，是非常需要的。其实很多工作人员自己对于政策就糊里糊涂。我们的税收与国民党税收的根本区别，在于我们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国民党是“取之于民，用之于己”。形式上我们也是向人民要东西，但目的是为人民办一些大事情，办发展生产，繁荣经济的大事，是为了人民的长远利益。我们的税收政策是公平合理的，我们的征粮、征税是能够获得群众自觉拥护的。这些道理，很多工作人员都不了解，脑子里装满了旧思想：“向群众要东西非强迫不可”，“三句好话不如一马棒”。当然也不能全怪下边，领导机关没有好好向他们做教育工作，任务催得紧，政策又没有讲清楚，是有责任的。

　　领导群众生产，是确实注意了。从各地许多具体措施来看，都真正做到了以生产为中心，一切工作围绕生产任务进行。但工作方法仍然是命令主义多。华阴县有一家农民，没有种政府发的棉籽，而种了自己的棉籽（实际比政府发的棉籽出苗好），干部借口他没有采用优良品种，强迫他铲掉棉苗，处罚一年不准种棉花，真是岂有此理。宝鸡某地为防治畜瘟，命令群众登记鸡、猪数目，引起坏人造谣说：“喂鸡出税，鸡蛋贴印花。”关中各县组织劳动力，有不少形式主义。如渭南某乡共有十一种生产组织：变工队、卖工队、打柴组、互助组、纺织组、编草帽组、卖凉粉组、卖粽子组、卖豆腐组、卖馍组、收鸡蛋组等，一看就知道是形式主义。有些干部是不懂实际，不懂农村，毫无生产知识，自己糊涂，还要把群众也弄糊涂。有些干部是不顾群众的觉悟水平，自己跑得太前了，把自己了解的东西误认为群众也了解。不知道农民是最实际的，一切事情都要经过他们的亲身体验才会相信。现在的技术改良，将来的集体化，都要经过深入宣传，典型示范，再逐步推广。任何急躁情绪，简单办法，都必定要失败的。

　　为着克服群众工作中严重的命令主义作风，必须普遍实行干部整训，改造思想，加强工作中的具体指导，并进行长期不断的教育工作。

## 三、克服缺点，向胜利前途迈进

　　在过去一年的具体工作环境中，上述种种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恶劣现象，有些是可以避免的，有些则是很难避免的。因为我们的工作人员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新参加工作的，未经很好教育改造；少数老干部，很难迅速地与各地广大群众相结合，这样就难免或多或少地发生上述各种恶劣现象。问题在于这些现象，绝对不能代表我们党的思想和作风，而是我们革命事业前进发展中的缺点，是需要加以反对和克服的。现在到了提起全党警惕的时候了！我们已经有一切必要条件来着手清除这些现象了！而且不能再迟了！

　　我们有无把握克服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呢？是有把握的。

　　第一，有党的坚强领导。党中央已做了整顿干部思想作风的决定。西北局已经做出具体计划，要开展一个整顿干部思想作风的运动。这就是说，我们党已经及时地提起了警觉。这次整顿思想作风的主要内容，就是反对领导工作中的官僚主义和执行工作中的命令主义。必须首先克服领导上的官僚主义，才能有效地纠正底下的命令主义，二者要相互结合。我们这种反官僚主义的运动，全面检查工作，已经开始了。反对官僚主义、命令主义，不应与过去反不良倾向互相脱节，而是将过去已经揭发出来的事件，逐一具体处理，引导群众去开展全面检查工作；同时又在反对官僚主义、命令主义斗争中，更深入地揭发贪污腐化、铺张浪费、违法乱纪等等恶劣现象，加以彻底纠正。

　　第二，我们有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武器。我们已经选定了一些文件，经过学习文件，教育广大新、老干部迅速提高思想觉悟，用民主的方法，教育改造自己。丢掉那些不适合人民利益的思想、观点和方法，丢掉从旧社会得来的坏习气、坏思想，建立起正确的领导作风和工作作风。要做到学习文件与实际结合，必须开展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相结合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党的领导干部批评自己的工作是很重要的，这容易击中要害，推动全局。但少数人的眼睛是有局限性的。必须听取下边被领导者的批评，他们能够反映更丰富的生动事实，能够提出很多有益的意见，好比打开窗子才可以放进阳光，呼吸到新鲜空气。我们是非常需要阳光和新鲜空气的。

　　第三，有广大人民群众的合作。一年来党内、党外均有很大进步，各阶层人民群众的政治积极性已大大提高，敢于批评我们的缺点，要求我们改进。这是极好的现象。我们对群众的批评，要采取热诚欢迎的态度。经过报纸、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各种群众代表会议等等方式，吸引广大群众、特别是劳动人民来检查和监督我们的工作。在整顿思想作风运动中，要积极吸收非党干部和民主人士参加，倾听他们的意见，同时又帮助他们学习，共同进步，办好人民的事业。

　　第四，我们已经取得许多新的历史经验。无论在统一战线、民族团结、恢复生产、民主改革等等方面，我们工作中都有许多好的范例。这些范例，都是贯穿着群众路线的工作方法，充满创造性的活动，是真正代表我们党的路线和政策，真正代表我们党的思想和作风的，也是真正代表着人民革命事业向前发展的光明前途的。我们要善于发现这些范例，总结经验，教育全党，使之成为改进思想作风的榜样。随着反官僚主义、命令主义运动的开展和深入，将这些好的经验，正确的思想作风，推广开来，逐步地普及到我们的全部工作中去。

　　我们和国民党的根本不同之处，就在于国民党是代表没落的、反动的阶级，它本身就是一具腐朽的肌体，它身上长的脓疮是生了根的，只有溃烂扩展，直到死亡。我们则是代表工人阶级和全体人民群众的利益的，本身是个健康的肌体，我们有毛病，也有脓疮，但这是比较轻微的，而且是外界（国民党、旧社会）传染来的，是容易治疗的。大家知道：我们共产党就是在不断克服自己的缺点、错误中发展壮大起来的。党内正常思想斗争是推动我们党前进的动力。每一次大规模的思想斗争或学习运动，都必然会使我们更加坚强起来。我们党和人民事业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

　　同志们：只要我们认真开展整顿干部思想作风的运动，治好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的病害，我们就可以和全西北各族、各界人民更进一步地团结起来，增加无数倍的力量，有保证地做好当前要做的工作。这些意见，希望同志们好好考虑一番，如果大家都同意，我们就一致行动起来。

　　来源：根据中央文献出版社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出版的《习仲勋文选》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