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少奇在政协全国委员会民主人士学习座谈会上的讲话   <刘少奇>   今天参加大家的学习会。大家学习了很多,而且学习的很好。学习了以后有很多问题都得到了共同的看法,共同的思想,共同的言语,共同的主张。这对我们今后的合作和革命工作有很大的好处和帮助。共产党是共产主义的党,它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但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非共产党员、党外同志学的多,我们的党员是落后了。刚才我问王百评同志:你们工作人员学习的怎样?他说:“党员学习少,而党外民主人士学习的要多一些,好一些。”最近毛主席发表了“实践论”,很多人写关于毛主席《实践论》的文章,毛主席自己也看了,他说,党外同志写的文章比党内的文章要好。我想这情形把它和我们党内比一下,逼的我们党员非学习不可。现在这已经开始了,很好!我们应该也来参加。我参加的很少,今天是第一天,不过今天的形式不好,我很难讲话,还是形式活泼随便一点好,我讲话也随意一点,讲错了也不要紧,这样使我以后敢来,不然以后不敢来了。学习就是要寻求真理。真理这个东西是不能假借的,不管你学习过没有,不管你的地位怎样,本事怎样,名誉怎样,一切都不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应该抛开自己的威信,地位、名誉,财产等一切东西、就是一个目的,要寻求真理。   提出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学习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的学说,其他阶级是不是能学习马克思主义,学的好?学不好?学习了有没有用?还有一个问题,是改造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究竟孰先孰后,那一个重要?那一个不重要?两者的关系怎样?就是这样两个问题吧!?我是刚刚听李副主席讲的,没有成熟的意见,现在同大家来研究。虽然形式如此,今天还是当作谈话,也可能讲错了,这不要紧,随时可以修正。我想把我对这两个问题的意见讲一讲,讲错了的,不妥当的,请各位来纠正。   马克思主义这东西,是无产阶级的学说,要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而且是为着无产阶级的解放和它的斗争,才能够把马克思主义这一门科学学好,而且能够运用它,许多人是这样讲的。是不是故意这样讲?是不是一种宗派主义,不是的,我了解的意思不是这样,问题就是马克思主义是什么东西。   从有学问以来,只有两门学问,一门是自然科学,一门是社会科学。政治学、法律学、经济学等许多学问是属于社会科学;如何耕种,如何种麦子,工业、农业等就是自然科学。两门以外再没有别的学问。孔夫子是不讲自然科学的,人家问他种地怎样?他说我不如老农。可见这个农民比孔夫子高明,人家问他种菜怎样?他说:“我不如老圃,你去问种菜的好了。”孔夫子,他不懂就是不懂,种菜种地的人讲自然科学就是比他高明吗!孔夫子他会讲的是什么呢?他会讲社会科学,会讲政治、法律这样的一套。我们经常讲的马克思主义,就是讲的社会科学。我们可以讲,马克思以前的社会不论历史学、政治学等许多学问,基本上是错误的。只有从马克思开始,他来讲社会科学,分析了历史发展的规律,社会发展的规律,人类的相互关系,这个科学才是正确的。真理是从马克思开始。所以马克思这一门科学我们说是一门真理科学,特别属于社会学方面的科学。   马克思研究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而特别研究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许多规律,写了“资本论”。社会上的人能不能学会马克思主义,什么人能学会马克思主义,而且还可以用的着,可以掌握呢?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掌握社会科学这一方面的真理,彻底学会这一门真理,而且用的着,它是真理的问题。如果马克思主义不是真理,那么就应该反对马克思主义,也应该这样说。   真理在社会科学这一门来讲,就是社会要进步,社会要进化,人类要进化,对人民要有好处,有利益,世界上最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就是真理的标准。今天讲人类社会的科学,你这个科学是不是对,足不足真理呢?什么叫真理?什么叫好?对世界最大多数的人民有最大的利益,这就是真理,就是好;如果不是这样,你所讲的道理只是对社会上少数人有利,有好处,对大多数人不好,大多数人要受害,那么我们说这样的学说就不好。社会进化了,进步了,对最大多数人民有利,社会倒退对多数人民不利,所以要考虑社会进化这样一个问题。   人类进化是这样来的:人类进化到一定的时候,有了阶级。氏族社会解体以后有了奴隶社会,奴隶社会有奴隶、奴隶主;以后封建社会,有封建主、农奴,以后资本主义社会有资本家、工人。这是社会上主要的阶级,这样的社会叫阶级社会。阶级社会中间,奴隶主这个阶级是不好的,是反动的。什么叫反动呢?就是阻碍社会进步,社会要进步,它要阻碍、破坏、要开倒车,现在我们讲封建主不好,是就因为封建阶级是反动的,因此我们要消灭封建阶级,消灭它之后,生产力发展了,对大多数人民有好处。当然这些还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我们从历史看这个奴隶主,奴隶社会它是进步的,历史上起过进步作用,那时期奴隶主讲的道理最好,学问也是它最高,它代表了最大多数人民的最大利益。因为有一个时期——氏族社会,很多部落彼此不统一,常打仗,有了奴隶主,把各个部落统一起来了,它曾是代表整个人类、整个社会的利益的,所以它是进步的。后来就反动了,所以封建主,地主阶级起来代表了奴隶主。   有人研究过历史讲:“殷朝是奴隶社会,纣王是奴隶主,是反动的,文、武、周公代表封建主起来打倒了殷朝,是一个革命,而且是一个改变着社会制度的大革命。”又说:“文、武、周公讲的话,说明的道理、学问,是那个时期最进步的”,(也还有人不赞成这意见,郭沫若先生说不是,这问题我不讲)。在那个时候,封建主代表社会的进步、代表进步的理论、政策、办法与进步的党派,但是到后来反动了,因为社会更进步,它阻碍社会的进步,文、武、周公这一套要不得了。这时候资产阶级又起来反对这个反动的封建势力,从思想上、理论上驳掉它。在理论上提出了进步的政策,那么这资产阶级就是代表了进步的,代表了最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因此每一个阶级在历史上都起了进步作用,革命的作用,起过人民代表,人民领袖的作用。如欧洲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很多大学问家,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很多资产阶级,在中国也有。譬如我自己在没有参加共产党以前的思想,也是资产阶级的。开始学习理论就是相信达尔文的“人生于世,生存竞争,优胜劣败”的那一套道理,而且是忠实的相信,为着它奋斗,牺牲也都可以。这就是‘工业救国’也叫‘实业救国’,我曾经学过机器,想搞这个事情,但是不是个人要搞一个什么资本家,在社会上神气十足,压迫人、剥削人。我那时候根本没有这个思想,就是要办工厂,把工厂办的很好,造出很多东西,有几千工人,几万工人作工,这样就能救国,就能使中国富强起来,这个思想是不自觉的,实际上是代表资产阶级的,资产阶级是那个时期的最进步的思想,当着中国在帝国主义、封建势力、北洋军阀的统治之下,中国是那样的情况要推翻帝国主义,封建势力,推翻反动军阀政府,那就要革命,就要来办实业救国。所以这是进步的。现在来讲“实业救国”——也可以讲,那就是要“发展经济”但不是讲那一个资本家,把资本发展的很大,开一个工厂,由几百工人开始到几千,几万,几十万工人都好,现在这个情况,不是那个基础了。   所以在历史上有很多阶级,现在我们认为是反动的阶级,它曾经是起过一种革命的作用,进步的作用,代表人民利益的作用,资产阶级也是这样。但是到后来又反动了,它不能推动社会进步,相反的,它要阻碍社会进步,这是什么道理?就是因为它一个阶级的利益与大多数人民的利益矛盾、冲突,这个矛盾、冲突是不可调和的,用改良主义的办法也改变不了这个矛盾、冲突。于是当着这个时期就发生了一个问题:你是保护你本阶级的利益?还是保护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如果你站在大多数人民的这一方面,你就要离开你这个阶级。如果你站在你这个阶级立场上,不管大多数人的利益,就是自私自利,是保护少数人的利益,这时候就反动、开始没有良心了,原来是代表人民的,现在晓得大多数人民反对它,不赞成它,但是现在良心上蒙上一层东西,使他看不见真理,它如果要保护它的利益,保护它阶级的利益,保护它少数人的利益,它就不能不说谎,不能不违背良心,不能说它的不是真理。这是一个阶级利益问题,是一个大多数人民的利益与少数人的利益冲突的问题,在这一个时期,你如果是保护你少数人的利益,违反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你就是反动的,你的学问就不会是真理,不会是进步的,而会是反动的了,那么结果就可能有那种情形:   一种是不自觉的保护少数人的利益。他觉得这样对,应该如此,如果不保护资产阶级,不保护地主阶级,我地主阶级被消灭了,自己会受损失。以前的奴隶主义也是这样,他讲:“没有我奴隶主,奴隶怎么行呢?”当辛亥革命的时候,我们听到这样的话说:“没有皇帝,那还行呀!”乡下农民很多人觉得没有真主不行,如果没有真主,就会打的一塌糊涂,乱的一塌糊涂。而世界上没有奴隶主行不行呢?行的,只有一个时期不行,没有封建主,没有地主阶级也是只有一个时期不行,后来就行了,没有资产阶级行不行呢?也行的,苏联现在就没有资产阶级,却搞得很好。有些人认为没有资本家不行,没有皇帝不行,他的观念就是这样,不自觉的,拿世界各方面的理由讲起来,没有地主、没有资本家怎样行呢?可能有这种情形。   还有一种是自觉的。他觉得没有我也行吗!可是没有我,我就不能当资本家、当地主,不能剥削人了。为了保护我的利益,我也故意骗人,所以到了反动的时候,它就要欺骗人民,要采用愚民政策的,人民不懂真理就好,越能隐蔽真理越好,能隐蔽他就高兴,反动阶级到了一定时期一定这样。蒋介石调谎是大家知道的事情,陈××讲:“到了一个时期,他自己也相信,连他自己也骗了。希特勒调谎。墨索里尼、希特勒、蒋介石这些人,他们是自觉的骗人,晓得这不是真理,明知是不对的,他说这也不对,这最好了,并且讲的很恭敬,为他磕头作揖“这样尊敬,你们老百姓还不相信哪!”什么道理呢?他就是为的保护他们这个阶级的利益,保护他们政治上的权力与经济上的财产,使他们能够霸占,这样他就违犯了大多数人民利益,不能拥护真理,不能讲真话,因此,言行就不一致,他不能讲了就做,不作的不讲,是怎样就怎样。它如果向人民说明事实、说明真理,与他自己就会不利,所以他就不说,或者说的相反。言行不一致是反动阶级的特点,它不可能一致的,只有当着它是进步的、革命的、代表人民的时候,它的言行才是一致的,他无须乎调谎,无须乎欺骗人民的。   最近斯大林同志有一个谈话,说帝国主义需要谎言,它需要谎言来布置一个网,美国之音就是一个调全世界之大谎的网罗。希特勒有过,墨索里尼有过,蒋介石有过,现在美国有过。没有谎言,它的财产,它的政权就不能维持。人民觉悟高了,人民够能看清真理,革命的人向人民说明真理,宣传真理,要讲共产党宣言,讲马克思主义,但是它就不准讲,老百姓要找一本共产党宣言看一看,他也不准看。它调谎说共产党长牙齿、长头发,毛哄哄的,而事实共产党和人一样,头发是短的,牙齿也不是那么长,它为什么哪样说呢?就是向老百姓调谎,欺骗人民。我们到北京的时候,有的老百姓的小孩,就以为共产党是不能见的,共产党是杀人放火,青面燎牙的,它的谎言,欺骗那样的深入,以至无数小孩子见了共产党就怕,一说共产党来了,就不哭了。他们是需要这些谎言的,就是说他们要隐蔽真理。   为什么说其它的阶级对马克思主义不能学好,不能完全了解真理,就是这个原因。社会发展的社会科学的真理就是这样,你要保护少数人的利益,就是蒙蔽自己,为了保护地主阶级的利益,它就不能完全说明真理,如果真正说明真理,地主阶级的利益,就不能保护了,为了最大多数人的利益,要消灭地主,搞土地改革,你赞成不赞成?如果为了地主阶级的利益,就是反对土改。赞成土改就是消灭地主阶级,如果它赞成,它就离开地主阶级的利益,离开那个阶级了,不管他本人是否地主阶级出身,照个人来讲,这是一个个别问题,就阶级来讲,你既要保护地主阶级的利益,就要反对土改,这是基本的一点。   资产阶级也是这样,到一定时候,资产阶级它要反动的,但在目前这一个时期,我们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还有它的进步作用与革命作用,它还可以参加革命。中国的辛亥革命,我们说基本上哪时候孙中山先生的革命是资产阶级的革命,“实业救国”。黄兴、蔡锷、宋教仁在哪个时期是反对帝国主义的,中国的资产阶级是反对帝国主义,反对满清政府,反对北洋军阀,反对封建主义的,所以中国资产阶级在这时是革命的。   现在呢?还有革命作用、进步作用。问题是一个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毛主席讲,我们中国的生产方式,百分之九十是农业、手工业、个体经济,个体经济是分散的,落后的、小规模的。比较进步的近代生产方式,中国只有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中间,一部分是国营经济,一部分是私营经济。所以中国近代的工厂、私人工厂有进步作用,这种工厂多一点好,不管资本家的工厂也好,国营工厂也好,总而言之,中国的工厂多一点, 中国的生产力就会提高,人民生活就会改善了,所以它是进步的生产方式,为人民服务的,还要发展。我们哪时搞“实业救国”就是指的资本家为人民服务,现在资本家还可以为人民服务。资本家也是这样讲:“我开个工厂,我是为了提高生产呀”,有些人是不一定这样的,实际上它开工厂唯一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它不管国家不国家,生产不生产,这样的资本家今天有没有呢?有的。但是有些资本家他开工厂不是“唯利是图”,而是为了要使中国富强,多搞一点工厂,跟帝国主义外国人争这一口气,为什么这样东西也制不好,哪样东西也制不好,洋火也要买外国的,香烟也要卖外国的,争口气是小事,我们中国有了烟了,不买你外国的烟吃了,这是大事。的确有些资产阶级是这样。这是资产阶级在进步的时候,他这种思想是代表人民,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服务与人类利益一致的,所以还有它的进步作用。   但是到历史发展到一定时期,情形就会不同,拿中国来讲,就是到了我们要搞社会主义的时候,国家工厂已经发展,不是今天的百分之十而是占了百分之三十、四十、五十、工业化已有相当程度、工厂不是太少,而是相当多,在哪个时候,可能发生很多矛盾,如果这个工厂还是抓在资本家手里,就有着基本的矛盾。开个几百人的工厂,作的东西呢!是为了供给社会,为社会生产的,生产是社会性的,但是占有是私人性的,私人的占有性与生产的社会性就构成了矛盾。如个人占有了洋火,纱、布、哪末他就要赚钱,他赚多了,于人民就不利,而人民则要你不赚钱,要对他有利,在这种情形下,人民要求工厂国有化,不能你私人来搞,大多数人民的利益要求社会主义的步骤,国家要实行一种社会主义的政策,社会主义的政策,就是工厂国有化而不是私有,如果哪时还是私有,就对大多数人不利了,现在美国、法国、英国就是这样,私人占有对人民不利。在中国这个社会到了哪时,大多数人民要求放弃自己的工厂,使它国有化,如果你真相信没有资本家不行,没有剥削、社会主义不成,还要站在资产阶级立场,反对国有化,反对社会主义,哪么你还搞什么马列主义呢?马列主义对你就没有用了,一切马列主义都学不会,因为它哪个结论哪个思想是相反的。   在这个时期如果采取另一个政策,今天看的很清楚,大多数人民要国有化,采取社会主义步骤,个人利益与大多数人民利益发生了矛盾,我们在这个时候考虑之后,还是拥护真理,拥护人民的利益好,哪末拥护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就要牺牲个人的利益,这是不可调和的,因为不可调和,就要下个决心,还是拥护个人呢?还是站在人民立场,为人民服务呢?所谓站在人民立场,哪就是不站在反动阶级立场,反动阶级是违背大多数人民利益的,这是不可调和的。如果说可以调和,我们共产党为什么不可以调和呢?哪么共产党是不对,每次革命,每次流血死人,为何不和和气气慢慢搞呢?如果,这样也可以把事情搞好,而共产党不赞成这样搞,那么共产党错了。问题是这样搞不行,如果它是一个反动阶级,它要拥护它本阶级的狭小的少数人的利益,在中国吗!就是拥护蒋、宋、孔、陈的利益。人民的利益与蒋、宋、孔、陈的利益有调和的可能没有呢?有采取改良主义的可能没有呢?中国曾经有人企图这样做过,不是没有想过,第一次政治协商会议时,就曾经想这个办法,想用旧民主主义改良一下,蒋介石你让步吧,改良一下,慢慢的搞,你已经赚了点钱,就给你蒋、宋、孔、陈吧!我们不管两百亿美金也好,几百亿美金也好就这样算啦!以后你不要再赚了。我们是让过步的,共产党本来是搞新民主主义的,但哪次搞了旧民主主义,没有成功的。哪次我们也估计:一方面我们有这样大的根据地,有一百多万那么大的人民解放军,别一方面,马歇尔骗了我们一下。哪时压力很大,全国人民要求,各党派都要求,你蒋介石可得答应了吧!这还不是它自动改良,是各方面逼着它改良,它都不干,所以没有调和的可能。那时共产党才向人民声明,要斗争,要革命。历史上凡有一个革命主张,就有一个改良主张的,孙中山主张推翻满清,但是保皇党康有为、梁启超他们这一伙人就主张改良,有个《清宫秘史》我也看过。毛主席看这个东西的时候,曾经批评过说:几十年来我们就有斗争,与改良主义斗争,现在好了!映了《清宫秘史》,宣传改良主义,太不成话了。《清宫秘史》是宣传改良主义的,有这么一种印象:假如哪时光绪怎么样,怎么样……哪末革命就可以不要,孙中山也不要了,我们这一套也可以不要了。但是改良主义都试过的,没有调和的可能,因此只有一个问题,到了社会发展到一定的历史时期,就是最大多数人民利益要求推翻这一个阶级(在现在是推翻地主阶级,要土改,把它的土地拿出来)要求工业国有化,哪时你来反对社会主义,哪末就要站在资产阶级立场,对马列主义哪是用不着的,而且也学不会,学会也没有用。如果今天你不是反对土改,而是真心拥护土改,那是代表真理,代表进步的,哪末就可以学会马列主义,虽然你以前是地主阶级出身,而现在你不是这个立场了,从能够离开了这一点,能够拥护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因此他就能够拥护真理,拥护真理,就能学会马列主义,学了以后,就能帮助你去消灭地主阶级,帮助你去搞土地改革,能够帮助你拥护人民利益,问题就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将来我们是要搞社会主义的,但是现在不搞,而且在最近十多年内是不搞的,因为现在工业只占百分之十,要发展到百分之四十、五十,那怕你跑的怎样快,总还要十年、二十年。现在工业统统只有百分之十。而且这百分之十还是两部分,一部分国有,一部分私有,其中国有只占一半(包括钢铁、煤碳、纺纱……等),因此,如果现在就采取社会主义步骤,把工业收起来,对人民没有利益,而且人民也不愿意这样搞,如果搞,就要伤害工业生产的积极性。在农村里面,我们曾经宣传过劳动致富,什么叫劳动致富呢?就是劳动发财,农民是喜欢发财的,曾有些地方,因为没收地主的财产,把私有观念动摇了,农民就不大放心,因此我们就作了这样的宣传,使它生产积极性提高。伤害私人工业家和个体小生产者的生产积极性,这是破坏作用,这是反动的,就是所谓“左”的错误。因为它破坏生产积极性,妨碍生产力的提高。所以,马克思说:“空想的社会主义是反动的,错误的。”我们曾经反对过农业社会主义思想,下过这样一个结论:“说它的性质是反动的空想的农业社会主义思想”。所以现在过早的采取社会主义步骤,过早的国有化,集体化,是违背大多数人民的利益,违背进步的。   今天资本家办工厂要多办几个,办的大一点,这是不是剥削呢?当然是剥削,但是这个剥削有进步作用。剥削的好,现在人民不是怕你剥削,而怕你不剥削,它叫你剥削多一点,而不是叫你剥削少一点。我到天津的时候曾讲过,说:“你这个资本家,现在有几百工人在门外等着,要到工厂里面作工,剥削一下,我就有饭吃,老婆孩子就能活下去,如果不剥削,不让我工作,那就不得了!”工人要你剥削,请求你剥削,你剥削人家许可,不剥削人家就苦得很。所以,问题是什么呢?就是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资本主义的经济生产带有进步性,它也能为人民服务,在这个时期,它能与大多数人民的利益一致,与国家利益一致。现在资本家不是这样讲吗?一个大私商,你跟他讲话,他说“我作生意,原来是没有饭吃,因此开一个铺子,我才找到饭吃”你开这铺子,什么东西都卖给人民,这就是为人民服务嘛!   现在有两种服务方式:一种是国营经济为人民服务,一种是私营经济,它也能为人民服务。这两种经济,当然是国营经济最能为人民服务。将来会有那个时期,只有国营经济能为人民服务,而私营经济不能为人民服务。如果到那时还有私人经济,那就违背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就违背马克思主义,到那时资产阶级要站过来了,一切问题解决了,不站过来,一切问题解决不了,而且这个问题是不可调和的。   就个人来讲,是可以自由的,可以站过来,也可以站过去,可以革命,也可以反革命,也可以不革命。基本问题是一个想头,一念之差的距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个人来讲,可以这样认识。可是彻底改造,那就相当困难。因为生产方式、生活习惯搞惯了,一个人作地主作了好久,从来没有劳动,从来没有跟农民在一块,生活习惯,讲的道理都不是农民的,但是可以“一念之差”,地主不作了,问题就解决了。彻底摔掉地主阶级,站过来,站在劳动人民方面,拥护土地改革是认识了,但是站在这方面是格格不入的,劳动起来手疼,讲起话来也不同,你讲的话我觉得不好听,我讲的话,他们觉得不好听,搞不好。这种生活习惯的改变,是要经过一个过程的,甚至可以说是要经过一个痛苦过程的。但是,立场的改变,站过来,站过去,那并不是困难的。   因此,只有站在无产阶级立场,才能学会马列主义。道理很简单:无产阶级是比任何其他阶级不同,无产阶级愿意跟大多数人民的利益一致,过去这样,现在这样,将来还是这样;对大多数人民好,对无产阶级也好,无产阶级跟劳动人民,最大多数人民的利益没有冲突,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其他的阶级呢?只有仅仅的一点历史时期,它可以代表大多数人民的利益,过了这个时期就不能代表了。文、武、周公那个时候是代表地主阶级,站在地主阶级立场就是站在大多数人民的立场,过了那个时候就不行了。孙中山先生那个时候:搞“实业救国”,现在也还是这样:站在资产阶级的立场,彻底整顿自己的工厂内部,清除官僚资产阶级的影响,努力把工厂办好,是可以代表人民的。所以也有这样一个时候,站在资产阶级的立场,就是站在大多数人民的立场,能代表人民,但是过了这个时候就不行了。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就是站在大多数人民的立场,无产阶级跟最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完全一致,这一点却是永远的。所以无产阶级就能够拥护真理,能够提出最进步的政策、方针,它无所顾忌。不怕摔掉什么东西。无产阶级是最下层的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后的阶级,无产阶级以后再没有别的阶级了。所以无产阶级想解放自己,必须先解放别人,解放农民,解放其它劳动人民,及其它一切被压迫阶级,其它一切被压迫阶级得不到解放,它自己也得不到解放,其它一切被压迫阶级解放了,他最后才能解放,所以它能大公无私,彻底革命,它没有一个阶级的狭小利益。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及其他一切阶级,都有它的私人利益和狭小的、代表少数人的阶级利益,不能大公无私,所以就阻碍它、限制它认识真理,拥护真理,信崇真理,甚至不能不反对真理。因为无产阶级它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它的利益跟全人类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它就能够彻底的,无限制的认识真理,拥护真理,信崇真理。问题就是真理的问题,就是最大多数人民利益的问题,社会进化利益的问题。而只有无产阶级才有这个特性,历史上规定它如此,不是个人愿如此,想如此,我想要资产阶级代表大多数人民的利益,那只是空想,这是历史规定了不可改变的。所以我们说:只有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才能彻底学会马克思主义,认识真理,无阻碍的拥护真理与研究马克思主义这门科学,它的理由就是这样。   其他非无产阶级的人,可以学习马克思主义,也可以认识这个真理,但是到了那种时候,就发生这样一个问题:你要拥护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就要离开你那个阶级。对个人来讲是可以离开的,而且并不困难,只是“一念之差”(生活习惯的改变是有很多困难的),一个代表无产阶级的人,他要反动了是“一念之差”。我们就有很多共产党员,本来是真想革命的,但是后来当了叛徒,跟蒋介石一道反对共产党。比如叶青,他曾经就是我们的宣传部长,大革命的时候,曾任广东省委书记,他就是研究马列主义,宣传马列主义的,后来被蒋介石抓到了,枪毙的时候一枪没有打死,被老百姓救活,后来又被抓到第二次枪毙时就不行了,就反动了,而且做了蒋介石的宣传部长,写了一个反对马克思主义的文章,而且也和当我们的宣传部长的时候一样,文章写的生动活泼,基本上他是昧了良心的,他自己晓得那个文章是错误的,因为他学习过马克思主义(在苏联学过)。所以立场的变更是容易的,共产党员——无产阶级的战士,一下可以变过去,因此,其他阶级也可以一下变过来。但是要搞好就要经过学习,经过斗争,经过痛苦,经过生活方式各方面的改变。有这样一些过程,但是立场的变更并不困难的。   在你们的学习报告会上,讲一个“人民立场”,这话也可以讲的。现在是有阶级的社会,人民中间是分成阶级的,人民是四个阶级,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这四个阶级现在在主要问题上是一致的。资产阶级也能一致,但是在这中间资产阶级是最勉强的,比如现在我们要搞一个计划经济,物价不要涨,因此棉纱就要统购一下,在这一点上资产阶级就比较勉强,我纺的纱为什么不能到市场上多卖一点钱呢!为什么一定要卖给你呢?孔祥熙也搞过统购,可是他不是代表多数人民利益的统购,我们现在搞统购是为大多数人民的利益。私人纱厂,国营纱厂的纱一块卖给国家,按计划发展,国家对资本家的利润有一定的保证,使他有钱可赚,但是不能赚的太多,这样办对资产阶级有利,利益就统一起来了。但是纱厂资本家多少带有勉强性不大自然,不过中间还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将来会发展到不可调和,那时如果你还是站在资产阶级的立场,那就不可调和了。   我们将来要进入社会主义,只要我们现在的合作搞下去,将来是可以和平进入社会主义的,因为还有多少年的合作嘛!在多少年当中就可以摸清楚,资产阶级摸清楚了,共产党摸清楚了,多数人民的利益我们也摸清楚了。到那时候就可以不需要采取激烈的斗争,可以采取说服、法律,开会表决等的办法,甚至可以给他一点代价,用各种方式,采取社会主义步骤,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可以和平过渡,这个可能性是有的,我们从现在就培养起,到将来不仅使之成为可能,而且使之成为现实,我想是有希望的,到那时候如果资本家赞成国有化,基本问题就没有了。但是也许有少数人反对国有化,怎么办呢?就消灭它,很简单。因为有这种被消灭的可能性,那就只好站在这边,赞成国有化,真赞成了也就是站在大多数人民的立场上,与无产阶级的立场一致了。   所以我们讲“人民的立场”是有阶级性的,现在资产阶级立场跟人民立场还有一致性,但是将来就不会一致了,将来只有无产阶级的立场才是人民的立场,能够代表人民,其他一切阶级不能代表人民,因此我们从现在就培养起,到将来就会有很多人自觉地站在人民的立场,跟无产阶级的利益一致,有很多带勉强性的也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也可能有少数人一定站在他那个阶级的立场上,站在反动的立场,现在不到那一天,还不要伤害它,到那一天国家决定了,法律颁布了,就一定要这样办,不这样办就不行,所以到社会主义时,资产阶级有可能站在人民立场,而站在人民立场就是拥护真理,代表大多数人民的利益,代表社会进步的利益,因此也就可以跟无产阶级一致,可以学会马克思主义,可以认识真理,用得真理,因为马克思主义这个真理,是为人民服务的,基本问题就是个人利益、阶级利益与大多数人民利益的矛盾问题。   个人是有个人利益的,“人民”就是无数人,姓张的、姓刘的、姓李的,男的、女的,中国的、外国的,工人、农民,这些人集合起来的。那么个人利益与整体利益、与人民利益是可以发生矛盾的,但不是不可调和的,反动阶级的利益与人民的利益是不可调和的,结果是反动阶级被消灭,但还有些个人利益和人民利益是可以调和的,譬如一个工人与今天工人阶级的利益与人民的利益是矛盾的,他要多挣一点钱,现在国家就不能给多加,增加一个人,别的人也要增加,大家都要增加就办不到了,这就是个人利益与多数人民利益的矛盾,部分的、个别的与整体利益的矛盾,这就应该是部分利益、个人利益服从整体利益,少数人的利益服从多数人的利益。真正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没有后悔,牺牲了个人为了大家,这是值得的。我们经常教育我们的党员就是这样:当着个人利益与整体利益发生矛盾的时候,是应该牺牲个人利益服从整体利益,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服从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共产党员对这一点不成问题(不过也有些共产党员成问题),能够这样,学习马克思主义就能学习的好,学了以后也能够用,立场也就稳了。因为很多的共产党员还不能作到,不是共产党员的能作到这一步,那么,他就比共产党员更进步,更好。现在还有很多工人,他们是无产阶级的工人,也不能作到这一点,我们能作到,那就比他们更高明,觉悟更高。   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有这一点:个人、少数、部分的利益服从整体利益,暂时的利益服从长远的利益,一个民族的利益要服从全人类的利益。为了全世界人类的利益,牺牲本民族的利益,这叫做国际主义,也就是马克思主义。现在我们援助朝鲜战争就是如此,但有些人认为这样作花钱多,牺牲性命,这些人的目的是好的,但暂时避免战争,对长远利益就不利,对世界人民不利。我们的基本原则是,暂时利益服从长远利益,部分利益服从全体利益。不管你过去是那一个阶级出身,过去的生活情形怎样,实际经验怎样,只要你能够掌握这一条,那就证明你不是站在那一个阶级考虑问题,决定问题,而是站在真理的立场,社会进步的立场,来考虑问题。我看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阶级立场的问题,有些党外同志总是觉得这些话讲的不很好,比如说“斗争”“不可调和”“革命阶级”无产阶级的立场,别人不行“剥削者”……这些话讲起来不那么好听,有点刺激,有些工商业家向我提出过:“‘剥削者’‘资本家’,这些名字是不是可以改一下?阶级斗争不可调和,必须要斗争到底,这些话少讲好不好?”他们说:“马克思主义的书籍越看越刺激,”我说,“好!改一下,那么改成什么呢?剥削者、资本家也很好,很进步嘛!现在人家还请你剥削。”这些问题,不是我们故意讲,因为这是真理,真理就要宣传,不能够隐蔽的,向大家讲清楚,不怕人家误会。无产阶级敢于讲阶级斗争,剥削者、被剥削者等等,其他的阶级就不敢讲,不能够拥护真理,宣传真理。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这个矛盾要靠斗争来解决,因此必须要强调斗争才能够解决问题,和平斗争这个方式,我们也曾经想过,是否可以和平土改呢?我在第二次政协全国委员会议上的土改报告,就有一点和平土改的倾向,对富农的问题我们已经作了让步,不侵犯富农利益,在农村中就少了一部分敌人的力量。但是对地主阶级就不能用和平的方式,比如说土地改革法首先是地主不服从,他要隐蔽财产,分散财产,把农民搞苦了,结果就破坏了法律,这就非靠斗争不可,因为这是真理,不如此强调就不行,强调另一面就不是马克思主义,就不是真理,就达不到目的,不能够把真象事实老老实实地、毫无保留的、不怕人家误会、不怕人家刺激、不怕人家难过地向人家讲。中国的哲学及佛教里面讲“超脱一切”,就是说能够无顾虑的去接受真理,拥护真理、宣传真理。如果拥护本阶级以及个人的利益,就限制了他去拥护真理,把真理告诉人民,限制了他认识马克思主义。就是他学习了马克思主义也没有用,因为马克思主义不是保护它那个阶级利益的。学习马克思主义、共产党,最用心的是蒋介石、阎锡山,我们搞土改,他也搞;我们搞审查干部,他也搞;我们搞整风,他也搞。他用心学这些办法,想用共产党的东西来反对共产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他学不来的。毛主席在1949年12月讲军事政策时说:我们公开的声明,我们的军事十大原则不怕敌人学习,这些办法敌人学不到。最近朝鲜战争也是这样,美国人也研究过我们的军事政策,为什么我们没飞机、坦克、大炮、机关枪也少,就能够把敌人打败了呢?他想学我们的办法学不到的。   拥护真理要有勇气,历史上为了拥护真理,宣传真理,不知道有多少人牺牲、流血,耶苏被钉在十字架上,共产党宣传共产主义要杀头,坐班房,就是杀了头也要讲。叶青为什么不能坚持真理呢?就是缺乏这种勇气,他学习了马克思主义,也不行了。到了必要的时候,决心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在内,这就是最彻底的,无所顾虑的。   至于讲策略,总是少牺牲一点好,既然能够留下来不必牺牲,就想尽一切办法把生命留下来,不要决心牺牲一切,这是灵活性,也就是策略,那可以。所以我们共产党有很多话引人误会,比如策略这个问题,人家就说“共产党有阴谋”,为大多数人民谋利益,进行斗争,没有策略是不行的。有阶级社会就有政治吗,就有策略,战略吗,讲宣传,人家就说:天天来宣传我,我受了宣传了,这不好听,但我们还是那样,就是宣传,宣传真理吗!过去孔夫子周游列国为了传道,我们是是真理就要宣传,有些话是可以修改的,讲的可以妥当一些,但有些话就是必须要讲的,好听也讲,不好听也讲,人家赞成也讲,不赞成也讲,将来总要赞成,我们是靠真理吃饭,不是靠你赞成我就能吃饭,不赞成我就不能吃饭,你赞成我是真理,不赞成我还是真理,结果他将来是要承认错误的。   第二:是改造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问题。从有人类以来,人类就改造着客观世界。什么叫人?马克思讲:“人是制造工具的动物。”人也是动物,不过它与其他的动物要区别开来,因为人不仅能使用工具,而且能够制造工具,猴子也晓得拿着东西打人,拿石头打一个果子,但是它只能够使用工具,不能够制造工具,只有人才能制造工具。他制造工具干什么呢?为了要去改造客观世界。从把石头磨光作成石斧去砍别的东西,那时候起,人与动物就区别开来。人的开始就是能够使用工具,制造工具,去改造自然世界,后来一步一步地发展,把经验总结一下。于是主观世界也改变了,恐怕主观思想的改变是依靠客观世界的改变而来的。改造客观世界在前,从基本上讲实践在前,精神、思想,观念在后。等到人把经验总结起来以后,再去指导事情,在新的基础上,新的规模上来改造客观世界。   这个问题,也就是知与行的关系,实践跟理论的关系,知行哲学在中国历史上早就有了,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的哲学结论是进步的,已经是理论与实践统一了,但是知行合一还不够,行在前,实践在前,知识是遵守于实践的,这就是唯物论,就是马克思主义。孙中山先生也讲知难行易,也讲知行问题,但是历史上讲的最完全、最透彻、最妥当的是毛主席的这一篇实践论,马克思主义还没有一篇讲“理论与实践统一”问题的文章,列宁也没有写过,许多书本上写认识论,写的也没有这么完全。在中国历史以及外国历史这是最好的一篇,我们这些人现在学习马克思主义到底是先把主观世界改造一下,还是先去参加点实际斗争,改造客观世界,然后再改造主观世界呢?这要看个人的条件怎样,大体上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有许多社会知识,生活知识,根据自己的知识,及几十年亲身的生活经验,就可以了解,可以假设(解释)马克思主义许多问题。经验不够,要设法取得经验,如参加土改就是很好的事,我们希望所有没有参加过土改的人,都去参加一下,就是共产党员没参加过土改的,我们也叫他去参加一下,对他有很大的好处,因为这是空前绝后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要放过去,参加土改不要好多时间,个把月就可以,不能作工作,去看一看也好,接触一下,我想这与他改造客观世界的实际经验有好处的,可以多得一点感性知识,他未参加过土改,缺乏感性知识,一个人生活在一个阶级、一个环境里面,另外环境的知识不多,比如说,对工人生活不了解,对农民生活不熟悉,那么就应该接触一下,工人、农民的生活。共产党讲:这叫作“联系群众”。一个人的环境怎样,他联系什么样的人,与他有很大的关系。我离开家乡将近三十年了,我在家时联系的农民不多,与地主,富农联系多,直到现在给我写信的人也多是地主、富农。贫雇农不常给我写信。他们报告给我很多乡村里面的情况,土改怎样杀人,个人的生活怎样等等。他们或许是我的同学,亲戚,也许是我的姐姐,经常同他们联系,不跟农民联系,就相信这些人忠实,不会调谎,把他们的思想、生活情况反映在你的思想里,这于你就有很大的影响。中央人民政府内务部谢老的儿子是个地主,住在农村里面,去年把他斗了一下,他就写信来给他父亲,信上说,他那个地方搞的错了。谢老把信交给了我们,我们就写信给湖南省委,去调查了一下,结果调查的材料和他信上说的完全不一样,于是谢老就不喜欢他了,此后也不同他通信了,这是儿子向父亲讲话都靠不准的。因此,我想平常与工人、农民、劳动人民接触少,联系少的去与工人、农民、劳动人民接触一下,了解一下,还是有些必要的。毛主席就经常请一些工人、农民来和他们谈话、产朋友,因此就经常得到一些真实的反映。   先改造主观?先改造客观?总的说来,实践在前,主观在后,就个人讲呢?可以实践在前,主观在后,先改造客观,然后翻过来改造主观,主观得到改造,以后再改造客观,客观改造以后,再改造主观,客观,主观,主观、客观……是不是永远这样呢?多年这样,永远这样。人类认识世界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在没有阶级社会以前,人类没有什么知识,有了阶级社会以后,才有知识分子出来,才有了主观、客观之分,精神与物质才分别开来。阶级社会有很大的进步,以后才继续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改造自然界,改造人类世界,改造社会,社会改造到现在,要搞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搞完了,再搞共产主义。到了共产主义,再没有改造社会了吧?到那时候改造就不成问题了。   来源:一九五七年九月,人民出版社资料室《批判资料: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1958.6—196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