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维新关于镇压反革命工作给毛泽东的报告   <河北省丰润县、李维新> ## [李维新:中共河北省丰润县委书记]   (毛主席:)   仅将河北省丰润县镇压反革命情况,和近日召开的专门讨论镇反的各界人民代表会议的情况报告给你。   全县共有老区363村,人307,318口;半老区72村,人70,896口;新区125村,人114,679口。共560村,人492,893口。   3月初旬开始至5月15日止,共逮捕反革命犯314名,经省批准死刑已杀掉94名。先后在处决犯人时召开群众大会26次,到会群众17万余人,当场控诉者50余人。两个月收到群众检举控诉信件1,525件,亲到政府控诉的204起,当堂对质的人80名。并召开区、村干部会议35次,各界人民代表会常委扩大会、各界人民代表会各1次(450人)贯彻了政策。   自大张旗鼓镇压反革命以来,县、区、村各级在各种大小会议上,都把镇压反革命作为重要内容之一。县、区报告员都深入到农村作报告。七区副书记美文同志,一天有计划的开三个村的群众大会。党员、团员、村干部、宣传员、教员、学生等,都通过大会讲话、小会座谈、黑板报、人力广播、演剧、漫画、读报等方式进行宣传,各村刷写了“惩治反革命条例”。   运动开始,县委领导上首先克服了思想上的不大胆,纠正麻痹思想,树立了敌情观念,推动运动逐步开展。广大群众由于过去怨政府“宽大无边,有天无法”的情绪,开始不相信我们,试探着看我们的态度。真看到我们杀反革命之后,进而拥护,说:“政府早就该这样办。”由不敢具名控诉进行到具名盖章,由不敢控诉进而到法庭对质。如六区商各庄被害家属唐玉润说:“我早就知道王俊奎(杀人犯)在北京,就是怕说了不顶事,这回政府给我作主了。”遂亲到北京协助政府将该犯逮捕。村干部、群众凑盘费到东北、天津、北京、唐山等地协助政府逮捕反革命犯的就有17起。村干部因不满意过去我们对反革命的“宽大无边”,工作情绪不高,躺倒不起,现在已积极起来。如三区萧家庄村长、治安员过去工作消极,知道政府坚决镇压反革命后,主动检举该村恶霸地主王福恒,经逮捕后立即广播给全村说:“咱们这才真翻了身。”并发动群众控告王犯。白沫子村干部,过去不敢工作,区干部到村就没人给找房号饭,现完成了二年的公量尾欠,抗旱植棉也超过了任务,三区12万斤的尾欠,一区拖下下的10万斤附加粮,10来天也完成了。4月份税收工作,由于商人预交,提前10天完成,县计划18万斤,实征23万多斤。抗旱种棉,几乎完全挑水点种,完成7.8万多万亩。超过1949年5倍,超过1950年2万多亩。   人民阶级觉悟提高,党、群关系进一步密切。去年全县约50余村闹清算村干部。固然我们村干部个别的有毛病,但其中有坏分子挑拨离间,企图借机夺取政权也是有的。今年这情况是极个别的了。群众反映:“这一镇压反革命,地主也不敢反攻了,过日子可积极了,快好好种地吧!”处决犯人时,连续出现本村民枪决本村犯人。六区杨官林村反攻地主吴门氏被处决后,尸首没人给抬。烈属张国利说:“政府可给咱们报仇了!咱们抗属和村干是一码事,得很好团结起来,别受反革命分子挑拨,别再上他们的当。”东马庄犯人家属起尸车将进庄时,群众讽刺地说:“穆国藩来了,快跑敌情吧!”犯人老婆哭着叨念说:“我打算和你一起死去。”群众说:“那口棺材能盛三人,你快死吧,满盛的下!”   七区几个集日,群众总是拥挤不开,互相议论说:“为啥还不到咱们这边杀反革命犯来呀?”该村主动的搭好台子,好多日子前就等着处决反革命犯。召集30个村的群众大会,连下通知4个钟头即到齐。在各个公审控诉大会上,苦主连续不断的控诉,惨不忍闻。三区詹官屯陈老大娘,听到处决杀他儿子的反革命犯罗善芳的消息,带着病,天未亮就到会场;十区处决反革命犯高亚东时,被害家属王大嫂,手指该犯一字一泪控诉杀他丈夫后母子的孤苦惨情,群众无不下泪,一致喊出:“要求政府为死者报仇!”四区处决反革命犯杨申后,一医生说:“这小子早就该杀,解放前可字号啦,见面非叫三爷不行。”特别是十一区处决宋犯后,会场欢声雷动,掌声经久不息。群众都说:“这才叫大快人心,宋继泽这小子死了可去了我们心里病!”皂神庄李某,解放前因宋匪继续打枪,吓的害了精神病,这次亲见该犯伏法,几年的魔症立时好了。   敌人反动气焰下降,去年春十一区(新区)一个月内破线9次,今年半年全县只有1次,其它案件也减少很多。新区因是“和平土改”,地主在政治上没有被彻底打垮,群众虽分了房子,不敢搬人,今年则搬进去。三区瓦房庄地主张会山,将土地改革时藏起的骡子、胶车,主动交给农民处理;五区大孟各庄顽伙冯启安向政府登记后订了立功宣誓四条;四区曹坨子曹九如(当过顽伙)要求挖河去立功赎罪。在立功赎罪口号下,经犯人自报互报,全县起出头大、小枪9枝,子弹800余发。总之,自镇压反革命运动以来敌人气焰下降,作到了敌人孤立,朋友同情,群众拥护。   工作中仍存在的问题是:政策贯彻得不普遍深入,运动发展不平衡。二区、六区因工作落后了一步,有些明显反革命犯还没捕起来,有的群众认为已杀掉的还不如未捕的罪恶大,猜疑:“没捕的及没杀的反革命犯和我们有亲戚!”村干部有的借机受贿,如二区小令公庄干部于振苍、于万祥在4月时,向该村还乡顽伪分子于振彪讨要物资,经人调解给了人民带200万元,后经区发觉纠正,此外,在县、区领导思想上已表现有“左”的空气,粗枝大叶的工作作风,如单听杀掉反革命后的好反映,究竟另方面反映如何则不了解,如一商人沈德普说:“现在可别说啥啦!”一60多岁的老太太看到处决犯人后说:“这玩意儿得死多少人哪?”有的顽伪、党、团、特分子已畏罪潜逃。   我们于6月7日召开了二届二次各界人民代表会议,重点是贯彻中央三次公安会议精神。会议之初,代表态度可分三种情况,党员、村干部、苦主发言积极,恐怕我们不能继续杀下去,有这样的想法,即凡是经他们检举政府已捕起者,都得统统杀掉,以免出狱再报复。如于林庄村长说:“咱们打算革命就得将反革命弄清了(杀光)。”边各寨治安员听说该村吴绍堂判缓刑,立即跑到公安局说:“不将他立即执行真不对头啦,他的罪恶你们不知道吗?”张官庄代表张春(村支委)说:“缓刑是为舍呢?坏人多杀几个有啥关系呢?”里堡寨代表高树勳(村支委)说:“我看缓刑不如早杀他,省着糟蹋小米。”商各庄康玉润(苦主)说:“用不着他们生产,咱们少歇两个响,啥都有了。”“怪不得这截没有杀人,政策真是变了!”工商界、教育界代表不爱发言,有顾虑,怕说差了,人说他们立场不稳,有时候挤着说一句,也是抱着“左比右了强”的想法;也有的代表认为我们政策是一阵一阵的,怕说不好,摸不清咱们态度,说多了倒伤人。三区孙庄子60多岁的代表徐老大爷说:“台湾如果解放了,你们再看,咱们一个也不能杀了,现在西藏解放了,政策就变了一下。”   针对以上不同思想动态,由专署公安处陈处长作了详细讲解,最有较的是通过举例,如俘虏政策、政治上、经济上对人民的好处等,表明态度,对血债纍纍不杀不能平民愤恨者,仍要坚决迅速杀掉。   会前准备了成熟力量(计35名县负责干部),到各小组启发诱导,说明利害,通过讨论公安局提出的14名案犯(杀、缓、关、放的均有)的具体事实,交代了政策,如苦主杨张氏说:“我听到报告中有一个缓期执行,立时就轟轟的魂不附体,饭都吃不下。经过代表们讨论,知道了罪大恶极的不缓,我才放心了。』   16个字的政策是广大人民最关心的大事情,会议集中力量着重解放了这一个大问题,充分的发扬了民主,到会代表都认真负责地向政府提供了很多宝贵意见,在大会发言时,用具体材料要求政府把一个判成缓刑的反革命犯改为死刑(已通过作为悬案)。代表一致认为比上几次开的好,说话真顶事,一商界代表说:“人民(命)关天大事,交咱们讨论,是从来没有的事。”经过这次会议,我们认为必须向全体代表肯定一条,即我们过去已杀掉的反革命犯都是对的,以去掉有的代表特别是少数干部的想法,认为“过去的是否有应该缓刑的?为啥现在提缓刑?以前不提是否算错了呢?”绝大多数代表经讨论政策后,认为缓期执行这个方法对人民有好处。   我们认为这次会开的好,收效大,代表情绪高,既未伤害群众的饱满情绪,又能较顺利的贯彻了政策。    1951年6月14日   来源:《华北各省县委书记关于镇压反革命工作给毛主席的报告(第一辑)》,中国共产党中央华北局办公厅编印·1951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