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叙伦“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三十周年”

　　<马叙伦>

　　三十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着中国人民，为复兴祖国，进行坚持不懈的反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及其集中的代表者国民党反动统治的人民民主革命，终于打垮了几千年的封建制度，驱逐了美帝国主义为首的帝国主义势力，划除了官僚资本主义的堡垒，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从这个党的诞生，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不过二十八个年头，这种“丰功伟绩”，是中国历史上空前的新记录“没有共产党没有新中国”，完全是人民的正确评定。

　　我现在把我所看到的事实来作证明：

　　一、旧中国的人民尤其是知识分子，一向是夸耀着“中国为礼义之邦”，开口道德，闭口道德。他们具体举出来的，是：臣忠、子孝、妻顺一类，抽象讲的是：礼、义、廉、耻一类，末代的反动统治阶级头子蒋介石，脚下行的是卖国主义，手底写的是新生活的道德：礼、义、廉、耻。一般人民从他们的祖先被几千年封建统治阶级强迫灌输的有利于它的阶级的道德，搞得头脑糊涂，“习非成是”，甘受压迫、剥削，认为“理所当然”。结果是：方孝孺可以牺牲十族，为的只是主子家的叔侄名位问题。李世民、朱全忠有什么道德？却进了历代帝王庙，人民走过庙门，还要给他们下马致敬。

　　道德是有阶级性的，旧中国的道德，是以封建统治阶级的利益为出发点的，例如统治阶级的头子死了，还要拿成千成百的奴隶杀了去奉侍他的幽魂，做奴隶的也认为“理所当然”，是他们应尽的道德上的任务。孟轲晓得“民为贵……君为轻”，可是他又说：“亲亲而仁民”，那末，假使他作了统治者，他必定先照顾他的家族，把人民放在后面了，这就因为他也是统治阶级出身的原故。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首先确定了一切都是为着人民的利益。它领导了它自己的阶级和农民阶级、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四个民主阶级，定出了共同纲领，共同努力实行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纲领里规定的国民公德是：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护公共财物。文教政策的主旨是发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这就确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最高的道德是爱祖国、爱人民，最大的任务是为人民服务。中国共产党是全心全意地这样作了。它的表现，就在整个的政治成绩上，已是“有目共睹”，现在只举几件较小的事来说，可以看出过去统治阶级换朝易代认为了不起的“移风易俗”，在共产党领导下，真不值得提了：例如国民党反动派统治时期，什么禁娼、禁烟、禁赌、禁纳妾、禁贪污等等，“法令森然，县为厉禁”；但是结果，反而“变本加厉”。现在是除了有特别情况的绝对少数的地方，还有娼妓残余；贪污也还有绝少数的发见，此外烟赌纳妾，并不需“大张晓喻”自然消灭。这是由于共产党和毛主席英明正确领导之下，有了全盘有计划的政治，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和学习提高政治、思想水平的作风结合起来教育干部，推广到人民大众，由老区到新区，从城市到乡村，这样，就把整个社会推动了，在明移暗化之中，自然地“纳于轨物”，迅速地收了效果，也就是说提高了一般人民的道德。因此，使大家感觉到新中国的气象迥然不同。

　　二、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制度，过去引起了中国人民的羡慕，有些人到了华盛顿，像真正在自由天地中，有些人甚至恨着自己为什么不投生在美国人家庭里，现在大家晓得他们这种“代议制度”，正是他们统治阶级为他们自己少数人谋利益的工具，大多数工农人民是从未沾着边缘，也从未为他们解决他们自己的利益问题的。可是，帝国主义者起初诬蔑苏联为极权主义国家，现在又来诽谤我们的新中国了。这种“吠声吠影”的伎俩，在他们的明智人民中固然已有了解或者更加揭发的了。现在我把亲身经历的来说：

　　我们行的民主集中制，虽然仍就是代议的形式，但基层的选举完全为人民自己掌握。解放了的人民，有他们自己雪亮的眼睛，有他们自己投票的方式，有他们自己信仰的人选。人情说不到，金钱化不上。被选的人，工、农、兵、商、学、政各方毫无限制，惟一的条件就是你够不够得上人民选你，这就和资本主义国家民主选举有基本的区别了，不论什么会议上，个个都可以说话，也要大家个个说话，说的不对的给你解释，解释了还不了解的让你再考虑。解决一个问题，总要每一个人都能心悦诚服，在法律上是只要多数通过就可以了，但我们的领导者毛主席的“示范”，总是要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才把大家的意见，集中起来解决一个问题，这就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所以办什么事既少错误，也行得通。

　　我还有一个经验，就是每一个决定施行以后，发现了缺点或错误，或者人民有了表示（只要是与人民大众有利的正确的意见），没有不服从人民的意见，而勇于改过的。最好的例子，是这次严厉地镇压反革命分子，政府固然执行共同纲领的规定，但也是由于人民不断地喊出了“宽大无边”的口号。这样的服从民意，是完全符合真正的民主的精神的。

　　至于有些人们听了“人民民主专政”这个名词，觉得专政两个字总不大好。这些人们或者是没有读过毛主席的《论人民民主专政》，或者读了尚未通。因为这个专政是“人民民主专政”是四个民主阶级对反革命的专政，当然是对人民有利的。

　　三、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民主革命争取胜利有力的武器。它团结了全国民主阶级，团结了其他爱国民主分子，孤立了国内外的敌人，帮助了自己，减少了牺牲，加速了成功，这是毛主席英明领导的决策。但我以为这个武器的运用是有根本的条件的，国民党反动派统治头子蒋介石能不能运用这个武器呢？我可以作肯定的答复：不能。因为他不可能有应有的根本条件，这个条件只是四个字——“忠诚、老实”。蒋介石只知道使权术，讲笼络，根本是一个政治性的强盗，也就是反革命的头子，“忠诚，老实”在他的字典上是找不出来的，所以他决不能运用这个武器。反过来说：共产党是以“忠诚、老实”教育它的党员的，他们说一句是一句，话既不随便说，说了就得算数。所以有些人们怀疑统一战线是共产党的手段，就是要他招他来、不要挥他去的，这种没有革命立场的恶意猜测是没有批评的价值的。我所接触的中国共产党党员拿“忠诚、老实”来处事接物，我是深切认识了的，由于有了这样的基本条件，所以统一战线愈拉愈长，团结愈紧。最大的证明，就是表现在各民族的团结上。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在历史上只有虚伪的强迫的什么“万国来同”，实际上有些少数民族被压迫得将被消灭，我们看一看清朝的官写的什么《平定方略》，私人写的《西域闻见记》等一类的书，充满了血腥气味。因此，帝国主义就有机会向各少数民族钻空子。这是清楚的事实，现在不仅共同纲领上明白规定了一律平等团结互助的民族政策，而且一定要做到“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各民族友爱合作的大家庭”，而且已经这样作了。这次西藏的和平解放，是空前的例子，也就是统一战线工作极大的成效。

　　四、旧中国的妇女是在“夫为妻纲”和“夫死从子”“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条律底下生活的，统治阶级包括资产阶级中的少数妇女有偶然的机会，学得“吟风弄月”的文艺，古代有一个女子黄崇嘏居然应试中了状元，但是伪装了男性的。这是说明旧中国的妇女不是没有才能，而是受了封建的束缚，不能发展她们的才能。也就说明她们是该无知无识没有政治权利的。最近五六十年中，极少数的妇女才被解放，有了要求知识的权利，最近二三十年中，才有极少数的妇女得参加政治工作。至于农工妇女依旧连识字的权利都没有，直到国民党反动统治崩溃的这天都是这样。早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地区，一切妇女都翻了身，我亲自听到农民妇女李秀真同志的讲话，丰富的革命知识，慷慨淋漓的词调，真是一篇“出口成章”的好文章，使我有“自愧不如”之感了。现在各级政府，各种机关里面的工作人员中，妇女占的成分平均数是不小的。他们的工作能力，有的还大大超过了男性的同志们。目前中国的妇女，不是生的时代问题，而是在反动统治底下夺了她们的权利，抑制了她们天才的发展，到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了她们，才有这样的成绩。尤其要提出来说一说的，历史上一个花木兰，至今还是时时被人们称道着，我们看一看现在人民解放军和人民海、空军中的女战斗员、服务员真是成千上万呢。

　　五、历史上说的四民是士农工商，“士为四民之首”，就因为他们是知识分子，实际，在古代史上的士，还是统治阶级呢。为什么这样区别人民，农是旧中国主要的生产者，所以虽然屈居第二，毕竟还位在工、商之上；但这种待遇是和他们实际的利益没有关系的，他们依然是过着半奴隶甚至牛马似的生活。“工是末技”，更被贱视了，商在古代好像特别被轻视的，但他们毕竟是“多财善贾”的资本家，历史上出了几位像吕不韦这样的人，汉朝商人还有做大官的，所以实际上商比农、工的社会地位还好得多，有许多还是官而兼商的，尤其是国民党反动派统治时候的四大家族和许多豪门资本，在工农看起来，真像是天上神仙罢。中外的历史上，古代商人的子弟倒有受教育的机会，只有工农好像世世被锁在黑暗地狱的，所以说：“工人之子长为工，农人之子长为农”，他们永远得不到知识，他们非在严重的剥削之下，再节衣缩食，分储寸积，爬到富中农的地位，子孙总是作瞎子的。几千年历史，直到国民党反动派统治崩溃这天，他们这样的生活没有得到改善。中国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政党，革命胜利的工人自然翻身了。可是贤明的工农联盟政策，也解决了农民问题。共同纲领里规定了“加强劳动者的业余教育”，现在已在工厂中实行。但是，我们的教育方针确定了一切学校首先要为工农开门，就是说我们革命的主要力量是依靠工农，尤其是农民在革命中的贡献是特别大和特别多，并且在新中国的建设上主要的还要依靠工农的劳动力，所以，首先必须使工农大众的本身和他（她）们的子女都成为知识分子。我们的革命军队中的干部中的工农分子，现在已尽可能抽调出来给他（她）们学习文化补充知识了。农村尤其是已经实行土地改革的农村，公立的和人民自办的学校数量是大大增加了，农民的子女，一般地说有了入学的机会，这样的培养工农本身和他（她）们的子女，也是超历史的大事。

　　六、“春秋无义战”孟轲这句话是有意味的。旧中国历史上的战争，除了若干次有保卫国家的意义外，几乎都是那些统治阶级互相侵略的战争，军队便是供给他们侵略的工具，兵卒便成了残害人民的对象。他们几乎是百分之百没有知识的，他们的统治者领导者也不给他们知识的，只把他们当牛马似的驱使，他们只是盲目地给他们拼性命。只有攻取了一个城池，有公然可以奸淫掳掠几天的权利。这样的兵卒，自然得不到人民的好评，反招来了“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民谣；我们如果拿现代社会主义国家的军队和战斗员的意义来看，那末，这种民谣是对军队和它的战斗员的一种侮辱。可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反动统治者蒋介石的军队和它的士兵的情况，那末，这种民谣，也有它的客观的理由了。

　　中国共产党负起了人民民主革命的重大任务，组织了人民解放军，它的完美品质、纪律已经是世界闻名了。人民解放军是二十多年革命斗争中长成的，它的品质上已经完全不是过去的军队可比的了，它的战斗员也都受了革命的教育，了解革命的意义；他们有为人民服务的坚定意志，有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他们认识自己的任务，服从组织，建立了铁似的纪律；他们善于集体奋斗，也能“人自为战”；他们把部队看作自己的家庭，人民是他们的亲友，到那里便帮助那里的老百姓，像他们的子女一样。过去人民看见军队来了，会逃避一空，现在人民解放军到那里，老百姓都争先恐后和他们拥抱，真亲密得和亲属一样，这种情况，已不尽在国内是这样，我们抗美援朝志愿军在朝鲜和朝鲜人民也搞得像火一般的热，这就因为受过革命教育，了解到世界人民是一家，我们人民解放军中纪律是严肃的，但领导的和被领导的和他们的相互间的情感是像血肉般的结合着，这是阶级爱的表现，也是不可战胜的一个因素。至于还有一个特点，是民主化也实行到军队里，这怕要吓死帝国主义罢。还有一个特点是军队学校化，怕帝国主义者也不相信罢。这种开历史新纪元的军队和它的战斗员是由中国共产党、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领导和训练才能组织、培养出来的。

　　七、从一般的政治情况来说，政治方面：为了巩固我们人民的政权，首先扑灭了威协社会安宁的土匪，全国范围内一百一十多万土匪，现在只剩了六七万了，已有计划有领导地在全国百分之九十四的县，已召开了人民代表会议或人民代表大会，某些地区已完全建立了人民自己选举的政权，具体表现了人民基本力量。在去年冬天和今年春天，有一亿三千万以上人口的新解放区实行了土地改革，现在全国已有二亿九千万农业人口的地区，完成了土地改革。这个消灭封建制度的基本政策的实行，一方面使农民真正得了解放，改善了他们的生活，一方面加强了人民对自己的政府的信仰和巩固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制定了社会改革基本的婚姻法和工会等。财经方面：已迅速实现了全国财政的统一，平衡了财政的收支，保证了物资的供应，因而制止了过去反动统治无法解决的通货膨胀的现象；这一点的重要性，是不仅国计民生都显示了安稳和进步，更给了帝国主义主观的、顽固了，以为我们国家只有财经方面不会有办法，终要向他们屈膝的愿望根本的失望的打击。中央政府又以空前的规模和速度解决了恢复交通，发展贸易，调整工商业，减轻人民负担等复杂的问题，尤其是兴修水利，治黄治淮的两件过去反动政权时代耗费人力财力而年年仍闹灾荒不得解决的问题，给了根本的处理。工农生产已迅速恢复。在这样的基础上来发展计划生产，使农业国逐渐变为工业国是有把握了的。文教方面：社会教育事业，已在逐渐推广，各县普遍地设立文化宫，使工农大众皆得到科学的文化娱乐。识字运动为扫除文盲的预备，已在猛进地开展。新的学校制度不久就可颁布，经常的和临时的教育机关，不但恢复调整了旧的，也创设了新的。从反动统治时代带来的严重的学生健康问题，由毛主席指示了“健康第一”，已在大力的进行保健工作。一百年来美、英等帝国主义尤其是美帝国主义的对华文化侵略，是他们想奴化中国人民的毒计，我们政府采用了断然的措置，已处理了接受美国津贴的学校、宗教团体、救济机关，给美帝国主义在华的残余势力根本驱除了。短短不到两年的在全国范围的措施，完全由于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英明的领导和决策而造成了惊人的成绩。

　　八、美帝国主义侵略朝鲜人民共和国的事件在去年六月二十五日发生了。中国共产党巨大的眼光立刻了解到“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分明是抄袭日本侵华的老路，就和各民主党派共同决策，在朝鲜人民共和国首都被陷以后，发表联合宣言，号召中国人民志愿援朝，参加抵抗美帝国主义侵略的正义战争，全国人民响应号召，在前线、后方努力支援，遏止了美国侵略势焰，使它受到重大的损失，影响到它在国际的地位，也给帝国主义的侵略阵营发生了重大影响，转变了世界局势，使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声望和世界地位日益增高。同时结合了新解放区的土地改革和全国的严厉镇压反革命分子使全国人民的团结愈紧，国家的力量愈强。我们相信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抗美援朝必定胜利。

　　我举了上面几点事实来证明“没有共产党没有新中国”的人民评定是绝对正确的，人民并不“虚美”，中国共产党也“受之而无愧”。但是中国共产党现在仅有五百余万党员，毛主席也同样只是两只眼睛两只手，怎样在三十年中尤其是近两年中能够建设这样一个国家做出这样的成绩？当然首先是得到全国人民的拥护，可是，人民决不是盲目的拥护，而是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所感召，是由上面所说这样的事实使人民尤其是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九十的农民身受了切肤的利益所感召。可是，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是有“法宝”的，这个“法宝”的名字是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我们中国人民一定是要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领导之下，把中国迅速地搞好，要把中国由新民主主义社会而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更进而入共产主义社会。美景无穷，乐园广大，我们跟着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脚步进去。我们更要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来表示我们庆祝它的三十大庆的诚意。

　　中国共产党万岁！

　　伟大的人民领袖毛主席万岁！

　　来源：1951年7月1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