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真同志的第四次全国公安会议上的讲话

## （记录稿未经本人审阅，如有错误，由记录者负责）

　　我主要是把主席的一些指示在这里讲一下。

　　三次公安会议和四次公安会议的决议，总结了党的公安工作方面的历史。过去我们是总结教训多，这两次会议主要是总结经验，而且主要是最近的历史和经验。第三次会议的决议是主席亲自写的，这一次的决议也是经过数次反复的修改和主席亲自修改的。

　　现在我讲下面几个问题。

## 一、三年准备中的镇压反革命运动。

　　中央对全国规模的计划性建设，有一个大计划（这没有公开宣传），即是“三年准备，十年建设”。三年准备是从去年起到明年止，后年——一九五三年起开始十年建设。全国工作都是根据这个总纲来订定的，当然这个总纲又是根据国际、国内情况确定的。

　　主席说：三年准备主要是三条，即三大运动。当然除这三大工作外，其他还有许多要准备的，譬如把工业情况搞清楚等。但三大运动是十年建设的前提。第一条是抗美援朝。不胜利结束朝鲜战争，建设是困难的。因为，这次战争的消耗，占全国收入70%左右；而且不打击美帝国主义的侵略，争取相当时期的和平，没有安定的环境，我们的建设就要受威胁，就没有保障。毛主席决定出兵朝鲜也就是这个道理。第二条是土地改革。因为现在还有很大数量的封建阶级存在，不消灭他们就无法进行建设；而且土地改革不完成，农产品和工业原料不足，建设就困难，因此，土地改革，建设就没有可靠的保障。第三条就是镇反革命。反革命不消灭就无法建设。譬如第一阶段镇反前，全国有上百万土匪，这样就到处皆匪，你怎样建设呢？反革命不消灭，你费了很大力气建设的结果，他一把火烧光了，你怎样建设呢？联共党史六条结束语中就有一条专门讲这个问题。

　　总之，没有这三大任务的胜利完成，建设就不好办，就没有可靠的保障；而且这三个工作是互相结合缺一不可的。这是一个总的思想指导方针，我们应从这方面去认识镇反问题。

　　主席把镇反工作划分为三个阶段，双十指示到十月底一阶段，十一月至明年四月底又是一个阶段，明年五月以后还会有个收尾阶段。这是指大规模的运动说的。主席划分这三个阶段是和整个三年准备的计划，即与土地改革，抗美援朝相结合的。今年冬季，在一亿数千万人口的地区进行土改，这和镇反是不可分的。如果我们镇反落后了，就会影响土改的胜利完成，因而也就影响三年准备的计划。当然，土改、减租退押不与镇反相结合也搞不好的。

　　这次公安会议有一条纯洁基层组织的问题，这是去年没体验到，今年发展了的。基层组织不纯洁，刀把在别人手里，镇反就搞不好，土改就不可能彻底。

　　许多同志要求讲讲党的领导问题，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有的同志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是不好的。假若说百分之九十我们都搞了，剩下百分之十不搞，那么我们就将功亏一篑。第一阶段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已取得很伟大的胜利，而且仗打得很漂亮，虽然在部分地区有偏差，有错误。第二阶段要打得更漂亮，这是应该而且一定能够做到的，因为我们经验多了，经过一个大规模的运动，而且有第三次和第四次公安会议的决议，群众受到了教育，全党特别是公安干部受到了教育。但是，第一阶段后有一些同志产生了骄傲的情绪，骄傲就会松劲，就会遭受失败，历史上有许多教训!?楚霸王开始打仗都打得很好，以后因骄傲而失败，自己也自刎于乌江。这也就是说，胜利后就容易产生骄傲，应该防止。我们的第一阶段很健康，第二阶段应更健康。从重要性来说，第二阶段是更重要的。消灭土匪是困难的，但从某些意义说又是不困难的，因为它是暴露了的，这同消灭隐蔽的反革命比较是容易些的。就是说，我们应估计第二阶段比第一阶段更重要，应对第二阶段任务的繁重性有足够认识，这是基本上完成三年准备工作的重要阶段，如果第二阶段搞得好，那么明年五月以后收尾就好办了，反之，假使第二阶段完不成，那么第三阶段困难进行，而且势必会影响“三年准备，十年建设”计划的完成。这是党和毛主席给予我们的历史任务，必须全党，特别是全体公安人员继续努力来完成它。

## 二、关于高潮和不平衡问题。

　　全国规模的高潮已经过去了，再不会有捕一百八十万和杀五十四万的情况了；过去全国有一百多万土匪，以后也不会有了。因此我们说：全国规模的高潮已经过去了。但是，以后还有没有中潮和局部性即地方性的高潮呢？还有。所谓潮是由于反革命弄起的（老百姓有这样一个神话，说潮是水底的鬼怪掀起的，我们镇反的所谓鬼怪就是反革命）。但是我们不去消灭反革命也就没有潮。因此，所谓潮就是，一方面由于反革命闹鬼，另一方面我们要消灭它。因此，我们不能抽象地以“高潮已经过去了”作布置工作的根据，因为我们的工作既然是不平衡的，有彻底的地区（县、区、乡和城市），有不彻底的地区，有根本未触动或差不多未触动的地区，就应分别情况，实事求是地按当地情况来办事。在镇压反革命确实已经达到了彻底程度的县、区、乡及某些市区，不但没有高潮，而且也没有中潮了。但是彻底不彻底，不要轻易做结论，要好好检查，象华北、东北这样老区，有些原来曾以为差不多的区乡，现在工作一深入还发现有被反革命分子把持的；北京有个工厂，以前已清出各种反革命分子四百多，以为差不多了，这次一清，又清出一百多。我们应从这些地方取得经验，镇反不彻底的地区，还要继续发动群众，实行镇压。这种地方按着过去不彻底的程度，就还有不同的潮，有的地方是中等的潮。根本未触动或差不多未触动的地区，在发动起镇压反革命运动时会有高潮，特别是在镇压反革命能和土地改革相结合的地区，一定会有地方性高潮。因此，我们不能笼统地根据全国高潮是不是已经过去来布置工作，要根据系统，周密的调查与研究，加以分析，一个个县、区、乡，一个个城市街道和工厂等来解决。

　　总之，要彻底镇压，把一切反革命搞清楚。凡是该杀必须杀的一定杀。有人说，上次会议规定数字太严，大家限在数字中，毛主席说，数字总有，但要毫无主观。该关必须关的，一定关，该管必须管的，就把他管起来。凡是不该杀、关、管的，或介乎两可之间的，一律不杀、不关、不管，否则就是犯错误。上次会议把杀人权收回了，这次规定关、管也要经过批准：乡村由县批准。彻底不彻底应以此做标准，即是该杀?必须杀的是否杀了，该关必须关的是否关了，该管必须管的是否管了，若杀了、关了、管了，就是彻底了，对他们没有杀、关、管，就是没有彻底。我们要根据这样的思想，把一切县、区、乡城区、街道、工厂、学校搞清楚。我们的任务还是很繁重的，绝对松不得劲，否则将来会遭受损失，最后还得补课。但是，严重的灾区不搞，因为群众无心镇反，这一点必须坚持。

　　我们常常好说工作是波浪式的，镇反工作也是如此。我们一下抓了一百多万，不收缩一下整顿整顿，脑子热了就会犯错误，因此，这是有意识的。党的发展也是这个规律，发展了一个阶段就要巩固.我们有一些同志说：“你看，大杀了一批，现在又该纠偏了；纠偏过后，又该杀了”，很象我们的党总是在错误中过日子。党的政策是没有错的，而实际是他不懂得这一规律，不了解波浪式是正常的状态。

## 三、清理“中层”。

　　这次清理“中层“获得很大成绩，如中央一级39100人中清出有问题的14000人左右。各地区都是有很大成绩的，但是有的地区还未搞。这工作很重要，虽然是统一战线形式领导，但主要还是公安部门负责。清理“中层”这次是很健康的，清理出很多人没有搞乱，这一方面是由于主席抓得紧，和各级党委掌握得紧；另一方面是由于有一九四三年整风审干的经验，那时出了一些乱子，但成绩是主要的，错误是小的，那是由于有毛主席“大部不抓，一个不杀”的方针。一九四三年的错误，在于总想把问题一下搞清楚。这次坦白完后剩下一些嫌疑分子，有些人非要彻底弄清不可，若这样搞就要犯错误，我们要适时结束，先一般问题，后政冶问题，先易后难，能做出结论的即做结论，疑案留待长期调查，将来发现问题时再说，这就是说，打一网是一网，不可能一次彻底。主席告诉我们，不要希望一种形式解决问题，要用各种形式来解决问题。这样就可以保证我们不犯错误，否则，搞乱了就会影响整个成绩。

　　（四、工厂、学校的清理问题。）

　　关于工厂、学校的清理，我的意见不很成熟，今天可提出来大家研究，交换一下意见。

　　工厂：可以搞也就应该搞，大体经验是：先抓一批罪恶明显的反革命分子，发动群众控诉，然后才能思想动员，用清理“中层”的办法去搞。要搞的名单必须经过审查批准。如青岛、上海、鞍山都有很好的经验。工厂中凡是可杀应该杀的只杀十分之一，凡是可捕可不捕的一定不捕不关，曾有个老工人本来是要控诉的，但他怕控诉后捉去杀了，一家大小没办法，又住在同院，他顾虑到今后借米借钱的事。故一定要依据原则来办。现在工厂中的党员，老工人较稳，要以他们组成领导骨干。该杀不该杀，该捕不该捕，一定要问一问正派的好的老工人，可捕可不捕的名单经过批准后交工人管制起来。

　　学校，主要是领导骨干问题，只要有了领导骨干，问题就好办。如老区的学校好搞，原因是有骨干分子，而新区的学校老干部很少，没有我们的骨干，并很不纯，有很多是国民党、三青团分子，所以一定不能搞，否则会搞乱的特别是中学。武汉、张家口、迪化等地进行的经验，搞好的很少，都停下了。故目前中学一定不搞，将来再研究，大学可以考虑，今年各大行政区可先搞个典型取得经验，然后再决定是否普遍搞。中小学的教职员可利用假期集中起来学习，只要把教职员搞好，学生就不成问题。高中学生在毕业时可做一次鉴定来交代问题。这问题现未写成决议，仅提出大家商议。

## 五，党的领导与统一战线问题。

　　党的领导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合法的还是非法的？过去很模糊，我们应该明确是公开的、合法的。实际上我们党在领导着，但不说不承认，反会引起民主人士的怀疑。我们已说过，共同纲领也写着是无产阶级领导的，所说无产阶级的领导，并不是随便找一个工人就能领导，而是代表无产阶级的共产党实行领导，所以，为什么不可以承认党的领导？应该公开承认，不这样才是犯错误。

　　党的方针，政策的领导，具体做是政府部门、公安机关，故我们不能隐瞒。不知那里来的一股风，似乎党的领导不能提，当然党委不能包办公安机关，但不能不要党的领导，其他部门都是党的领导，公安机关不能例外。事实上土地改革，、抗美援朝，没有党领导就不行。那么，镇压反革命没有党领导也是不行的。

　　（民主人士要求什么都与闻，甚至想了解侦察?工作，参加侦察会议，这是不行的，侦察工作是业务性的，是秘密的，如同水利部、农业部的业务不需每一个人与闻一样，因此，民主人士的与闻，是要在党的领导之下。）

## 六、公安干部的立场、作风问题。

　　公安干部的思想以什么作标准？是以党纲、党章、毛主席思想作标准。因为公安机关与其他部门不同，是青一色的。我们要严防非无产阶级思想，特别是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侵蚀。我们整天与民主人士、开朗士绅在一起，不要认为他们不会影响我们，其实，他有他的生活方式、作风，如政法委员会就有这种经验，他们总想影响我们，连一个术语都要坚持。我们是领导他们改造他们的；我们随时要自觉，否则会受影响。因此，应以毛主席思想、党纲、党章作标准，一切不合这个标准就是非法的。公安机关要保持纯洁的党性，没有纯洁的党性，就不配作公安工作，要坚定阶级立场，提高阶级警觉，如党性不纯，阶级立场不稳，嗅觉就不灵了，就有敌我不分，被敌人利用的危险。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自己思想多少有些毛病，才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行为看着顺眼，失去嗅觉。

　　第二条是提高工作能力，光有党性是不行的，二者不可缺一。我们要从这两方面来提高我们自己，这样就应与非无产阶级的，不合乎党纲、党章、毛主席思想的意识、作风作斗争。领导上要抓紧对全体公安人员的教育，特别是对大批警察要很好的教育改造他们。现在有这样的人，对同志犯的错误不指出不纠正，这是害死人的。所以领导者对下一级一定要严，要耐心的教育，见错误随时指出，告诉他纠正，这才是真正的爱护同志，关心同志。毛主席说：公安人员要热爱人民，对敌作尖锐斗争，这样使敌人惧怕他，人民热爱他。只有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干部。

## 七、学习问题

　　目前应来一次学习，学习第三次、第四次公安会议的决议，时间是三天至一星期，在全体公安干部中进行，这样大家才能提高，大家才可能掌握这些经验，使工作做得更好，成绩更大。

　　第四次公安会议在毛主席的亲自领导下，罗部长的充分准备下胜利地完成了。

　　来源：《公安会议文件选编，1949.10-1957.9》1958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