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习仲勋“关于西北地区农业互助合作运动”

　　<习仲勋>

## [这是习仲勋在中共西北局召开的农业互助合作工作会议上的总结报告]

　　这个会议开的很合时，很必要。农村生产互助合作运动是土地改革以后最大的事情，大家讲的很多，我只讲几个问题。

　　一、西北地区关内四省土地改革基本完成了。新疆去年冬天起普遍进行了减租，今年秋后也要实行土地改革。解放以来农民不断提高起来的生产积极性，在土地改革之后，越发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同时也表现在劳动互助和生产合作方面。今年西北地区农业劳动互助组织发展很大。据手头不完全的统计，西北五省一市已经有62万多个互助组（只是213个县的统计，其中有生产合作社129个），有600多万劳动力组织到互助组来。陕西省关中地区组织起来的劳动力占所有劳动力的45%左右；个别地方，象高陵县，几乎80%的劳动力都组织到互助组来了。甘肃、宁夏两省一般也是如此。青海省多些，一般在80%左右。新区农村的劳动互助运动，主要是去年和今年发展起来的。今年发展更大，各省比去年都发展一倍以上。

　　这个趋势是很自然的。土地改革解决了农民生产的主要条件，即土地和一部分主要的生产资料，但是并未解决农民所有的生产问题。这里有一个材料，长安县高家湾村调查，全村167户农民，土地改革后，8户雇农完全无牲口，107户贫农只有36户有牲口，还有71户没有牲口；52户中农也有5户缺少牲口。大车、水车都很缺，雇农两样都没有；贫农107户只有两辆大车、3辆水车；中农也是52户才有4辆大车、4辆小车、6辆水车。其它农具，贫农还缺的不少，中农也有缺的，雇农缺的更多。很明白，组织互助来解决生产困难已经成为农民的迫切需要了。

　　再举一些材料。陕西省白水县魏家村高三进互助组8个人，9天时间锄了194.6亩麦田，平均每人每天锄2.7亩，同时未组织起来的16个人，10天只锄了174亩，每人每天只锄1.1亩，互助组的劳动效率一个人就顶两个多人。

　　10多亩棉田去年种11天，今年组织起96个互助组，4天半就种完了。谆化县高家村赵建台等9个互助组，组织起来余出一部分劳动力搞副业生产，两个月赚得12石粮食。许多地方打水井、修水渠都因为组织了互助组，很快便成功了。还有使用新式农具和药械，也都是组织起来好办。也很明白组织起来利于农业生产迅速发展，并使之不断提高，逐渐摆脱落后状态。

　　农村互助合作运动这个大发展，又是农民群众对党和人民政府高度信任的结果。农民们一听说是毛主席号召他们组织起来，都积极响应，“毛主席的话没错”。农民群众是充分相信党的领导的，但是，我们许多党的组织和干部，在领导农民中间，在领导农村这个劳动互助和生产合作运动中间，却存在很大的盲目性。这个盲目性对农民群众的积极性，对农村互助合作运动，都有很大的损害，并且将会严重地损害党的威信。

　　这个盲目性表现在运动的混乱状态。自流现象仍然是不少的。“好搭好，赖搭赖”，“拉撒合拉撒”，也是自流。许多互助组还缺少领导，发生问题没人解决，一些互助组甚至被富农及地主分子把持。我们已经组织起来的这60万个互助组并不都是牢靠的。有不少是形式的，凑数的，“硬编组”，“抄单单”，一个村里一个早上就搞起十几个互助组，“出门是互助组，到地里都不见互助组了”。有些互助确实组织在一起劳动了，但是，一不计工，二不算账，“吃亏的吃亏”，“便宜的便宜”，总之问题很多。

　　现在已经到了必须改变这些混乱现象，消除运动的盲目状态的时候了。

　　土地改革后，我们在农村，一方面应当继续帮助农民个体经济的发展，一方面又必须坚决引导农民经济经过劳动互助和生产合作逐步走向集体化。这是我们党确定的方针。毛主席在1943年一篇题目叫做《组织起来》的讲话里就说过：“在农民群众方面，几千年来都是个体经济，一家一户就是一个生产单位。这种分散的个体生产，就是封建统治的经济基础，而是农民自己陷于永远的痛苦。克服这种状况的唯一办法，就是逐渐地集体化，而集体化的唯一道路，依据列宁所说，就是经过合作社。”他在同年另一次题目叫做《论合作社》的讲话里并说：“如果不从个体劳动转移到集体劳动的生产方式的改革，则生产力还不能获得进一步的发展。因此，建设在以个体经济为基础（不破坏个体的私有财产基础）的劳动互助组织，即农民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就是非常需要了。只有这样，生产力可以大大提高，．”他说“这样的改革……就是生产制度上的革命”。他把这个改革叫做破坏了封建剥削关系之后的“第二个革命”。共同纲领也在第34条上规定了“在一切已经彻底实现土地改革的地区，人民政府应组织农民及一切可以从事农业的劳动力以发展农业生产和副业为中心任务，并应引导农民逐步地按照自愿和互利的原则，组织各种形式的劳动互助和生产合作”。毛主席这些指示和共同纲领这些规定都是说的十分明白的。

　　解放后3年，农村变化很大，经过土地改革，农村经济更是从根本上起了变化。再举上面举过的长安县高家湾村调查材料看，那里是去年春上才完成土地改革的，今年107户贫农中间有104户经济都上升了，只有3户因为是孤老或者有人害病未曾上升。土地改革才过了一年，贫农内有30%现在都上升成中农了。估计今年两季庄稼都收了之后，贫农的总收入将比去年增加20%到25%，比土地改革前增加40%。相当多的贫农将有力量在今年夏收或秋收后买牲口和添置农具。还有好几个调查材料，所说情况也大致相仿。到高家湾调查的同志估计，今年秋后，贫农上升做中农的将要达到70-80%。这个估计可能太高。大致象陕西关中地区，即完成土地改革有一年以上的地区，再有两三年，其它今年刚完成土地改革的地区再有三五年，中农要变成农村人口的大多数，这点倒是可以预见的。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加以领导，任由农民经济自发地发展下去，那么还会有另外的情况，就是农村阶级重新分化，少数人变做富农，而大多数人又再行破产，农业生产依旧长期停在落后状态下很难提高，农村经济发展十分迟缓而且痛苦。新民主主义国家里，富农经济虽然可以允许保存，但是它绝不是我们农村经济的发展方向，而且要受到限制。这当然不是说我们是什么“许穷不许富”，我们正是要求所有农民都富裕起来，比富农更富裕，即采取集体劳动办法赛过富农。土地改革后，农民中间一定程度的阶级分化也固然还不可以完全避免，但是，只要采取组织农民互助合作办法，加上国家经济上和技术上的帮助，大多数农民就可能保持中农的地位，避免重新破产，而且一天天富裕起来。事情就是这样。

　　把农民组织起来实行劳动互助和生产合作或者任其自流发展，乃是两条道路的问题。斯大林同志在《论列宁主义的几个问题》那本书上说：“在我们国家里，农民经济可能而且应当按什么道路发展呢？农民经济，按绝大多数农户来说，是小商品经济。而小商品经济又是什么呢？它是站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十字路口的经济。它即可能发展到资本主义方面去，如现在资本主义国家里的情况那样，也可能发展到社会主义方面去，如在我们国家里，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所要发生的情况那样”。他又在《论列宁主义基础》一书上说：“列宁在他论合作制的论文中正确指出，我们俄国的农业应当按如下道路去发展，即经过合作社吸收多数农民来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将集体制原则灌输于农业，最初灌输于农产品销售方面，然后灌输于农业品生产方面的道路去发展”。发展农村劳动互助和生产合作，就是“将集体制原则灌输于农业”的一个重要办法（另一个办法即发展供销合作社，我们准备以后再讨论它），前途是农业经济集体化，是社会主义。如果任由农民经济自流发展，前途则是资本主义，对于大多数农民和全国人民又是苦难重重。后者就是放弃工人阶级领导，是右的倾向。在农业互助合作运动上的自流现象，其错误就在这里。

　　毛主席在《论人民民主专政》的文章里说，“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农民的经济是分散的，根据苏联的经验，需要很长的时间和细心的工作，才能做到农业社会化。”列宁在《论合作制》一文里也说过：“但是为要经过新经济政策做到使全体农民个个都参加合作社，这就需要一个较长的历史时代。在最好的情况下，我们也要花一二十年的功夫来通过这一历史时代。”那些不愿花“功夫”，不愿做“细心的工作”，不准备通过“较长的时间”，不准备“逐步地”去“吸引”农民参加集体化的人，是不了解农民的，必然脱离农民群众。群众哪里可以去命令的呢？农民们说：“秋后看，要看事实，要经过他们自己切身经验。很明白，对于农民，只能“逐步”“吸引”，这里我也暂且不去说到其它条件等等了。劳动互助和生产合作，无论如何终归是由个体走向集体的一种过渡形式。这就是说，它们都是“以个体经济为基础”，是“不破坏个体的私有财产基础”的。离开个体经济基础，它们也就不可能吸引农民过到集体化去。不照顾个体经济，过高过急地去要求农民，甚至粗暴地侵犯农民个体利益，当然是错误的。以上就是西北地区目前农业互助合作运动的基本情况。

　　二、今后计划呢？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和经验，今后要求如何？采取什么方针呢？

　　按比较恰当的估计，去年，1951年，我们西北全区农业生产总值，大约比解放前增加十分之一左右。我们要求，今后四五年内，争取全区农业生产总值比现在再增加二分之一左右。条件较好的地区，例如陕西关中等地区，还争取更高些。在现有条件下，这个要求大体是恰当的。到明年，西北五省农业地区就都要完成土地改革了。土地改革后，我们无疑地必须将农村的全部工作集中到发展农业生产和农村副业上面。西北地区目前的农业生产状况还是很落后的，某些条件短期内还难有大的改变，这点又规定了只有首先依靠我们努力去充分发动农民群众的生产积极性和组织起来的力量，再加上其它必要的和可能的帮助，使农村现有的生产能力尽可能地发挥出来，并逐渐改善自身条件，继续提高。只有确实把我们农村工作的全副精力来尽这样的努力，四五年内使西北农业生产水平在大体上提高半倍，是可能的。

　　在农业互助合作方面，我们计划，今后首先在两三年内，争取一般农业地区都有60-70%的劳动力确实地组织起来；在互助组中，常年互助组争取占到20%左右；每县都办一个到两三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期望依据这个基础，到5年后做到有一半以上农户组织在长年互助组内，每个乡都有一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按照经验，这个要求也大体是恰当的。

　　目前我们组织起来的60万个互助组，80-90%都是小型的，临时性的，简单的劳动互助组，即一般叫做“变工”或“换工”之类。这是一种最初级的形式，但是适合农民原有的互助习惯，结合方便，也适应农民当前迫切需要，可以解决劳动或牲口或农具不够的困难，可以应急赶时耕种、锄草、打虫或收割等等，也可以余出一些劳动力去从事其它生产，已经大见好处，因此容易被最大多数的农民接受，便利大量发展。

　　看不起这种互助组是不对的。在今后两三年内，我们仍然必须首先积极地、大量地在所有农村推广这种互助组；并且不怕麻烦、反复地每年、每季都用很大的力量去进行工作，帮助它们解决各种困难。如果普及地、确实地而不是形式地在两三年内做到有60%的农户都组织到这种互助组来，就给我们农业互助合作运动继续前进打好了基础。

　　常年互助组在陕西老区已经占有互助组中30-40%。劳动互助运动有了一些基础，简单的变工不能满足农民继续提高生产的要求，这种互助组就必然也必要逐步发展。它比一般临时的和季节性的简单变工，好处更大，可以进一步和提高技术以及经营某些副业结合，可以置用某些单个农户置不起或用不了的新式农具和大牲口，可以办到某些农户办不到的事情，例如打坝、修渠等等。经过这种较定型的互助组，就能把农民群众的集体劳动习惯逐渐巩固起来。目前这种互助组，在陕西多些，一般约占互助组数10-20%，但是还不稳固；其它各省都很少。四五年后，它应当为互助组中的多数，否则不能适应农村生产发展。但是，两三年内，它在一般新解放区还以稳步发展为宜。因为它内容较丰富，组织性较大，所以问题也较复杂、较多．它的成立和巩固，需要经过不断解决内部许多问题，并需其中有一定的核心分子，要短时间内发展很多是不可能的。这种互助组仍然不宜太大，一般地以小型为好。其内容有较简单的和较复杂的，也一般地应当由简渐繁。长安县王蟒村互助联组是一个新发展，目前还只宜试办。各地领导机关目前应当着重研究互助组的经验，密切帮助巩固已有的，带动其它。各地委、县委都要亲自指导一两个这种互助组，深入地、有系统地进行研究。

　　至于农业生产合作社，则一个时期还应当控制在试办范围内。这种农业生产合作社无疑地是将来由小农经济过渡到社会主义集体农庄的基本形式。若干年后，它也无疑地将是那时农业互助合作运动的主要形式。我们必须看见这点，必须做此准备。但是，发展这种农业生产合作社需要有一定的条件：“群众在生产中的需要、互助运动的基础、领导的骨干、群众的积极性、并有充分的酝酿等。”而且，要普遍推广还需要一定相适应的其它经济上、技术上的条件。我们应当准备用三五年的时间有领导地，依据条件有计划地加以试办。今年和明年各省委、各地委先直接试办一两个，然后指导各县都来试办。西北地区今年办起129个农业生产合作社，少数是有某些基础的，或有计划试办的，大多数则是盲目办起，缺少必要的基础和条件，没有领导的。米脂县一个县今年一个春天就“发展”63个社，子洲县也是一个县一办便是二三十个。这是盲目追求多，还有盲目追求大。这100多个农业生产合作社，即应分别整顿。有相当基础和条件的，列入试办计划内，加强领导，确实办好。无基础、无条件、勉强办起又无力领导的，说服群众改成其它互助组。

　　我们今后的计划、步骤、方针就是如此。

　　现在我们就着手首先把现在各种互助合作组织加以整顿，在今年种麦，秋收中努力帮助他们办好。这是给今后运动前进取得可靠阵地，不可松懈。

　　依据可能条件，依据可靠阵地，有准备地，有领导地稳步前进，才是正确的。

　　三、在组织互助合作中，还有以下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一）组织互助合作，必须坚决巩固贫农、雇农和中农以及农村中一切劳动人民的紧密团结。在互助组内，不得排挤贫民、雇农，也不得压抑中农，应该切实帮助贫农、雇农解决各种生产困难，同时必须坚决保护中农利益。对互助组外的个体农民，不得歧视，更不得打击，应当教育互助组主动地去团结他们。分得了土地的贫农、雇农，无疑地是互助合作运动的最积极的分子。但是，在土地改革以后，中农将逐渐成为农村人口的大多数，坚持团结中农，无论如何都是我们党在考虑农村政策上最重要的一点。

　　（二）不计工算账，不能保证农民间的互利。畜工和人工交换比例以及使用其它牲口、农具的报酬，在目前许多地方缺少牲口、农具的情况下，不可定的低了，伤害农民照管和添置牲口、农具的积极性，也不可提的过高，使贫农、雇农吃亏。计算办法要适合当地农民习惯，简便易行，不要太繁太杂，列宁说过：“高明办法要尽量少些，巧妙办法要尽可能稀罕”。

　　（三）互助组一定要首先搞好生产，收入比一般农户多。是否做到这一点是检查互助组工作好坏的标准。如果不是这样，如何能够把互助组巩固下来，又如何能够影响周围农民都组织起来呢？同时，互助组又一定要首先搞好农业生产，好种多收。剩余的劳动力：第一，用到土地加工上，如改进农作法、改良土壤以及修渠、打坝、增加水地和种果树、造林等等，这些事情是很多的。第二，按当地条件，进行拦羊、养猪、看牲口、打山货、搞手工业以至赶车、赶脚各种副业，和农民生产结合起来。但是，互助组不要经营商业，不许进行雇佣劳动剥削（必要时雇短工和技术人员则是可以的），防止资本主义成份滋长。

　　（四）为了扩大生产需要，在互助组内，置备一些农具和牲口作为公共财产，是可以的，但主要应当是添置一些单个农户办不起的大型农具或新式农具或大的牲口。有些互助组把各家自有的一般农具都去折价归公，则是不对的。某些农户原有的牲口、大车等，如果使用上和计工上有问题，应该先去合理解决这些问题，也不要轻易地收买做公有。不论互助组和农业生产合作社，生产所得应当首先“归私”，其公共财产必须在增加了“私人财产”之后，经过全体成员的自愿，逐渐地积聚起来。过早的追求过多的公共财产，有害无益。

　　（五）在新区，原则上不应当吸收富农加入互助组或农业生产合作社。对现在已经入组入社的富农分子，如果是带雇工加入或者借机取巧进行剥削他人劳动的，必须坚决清洗出去；如果并未带雇工，而且确实守规矩，计算还工和找补工资还都合理，群众也愿意，组内社内领导骨干又较坚强，也可不令其退出，但不得担任领导职务。在老区中经过平分土地而现在已经不再有雇工剥削的富农分子，也确实守规矩，经过群众同意，可以允许他加入互助组，但同样不得担任领导职务。互助组和合作社内任何人都不许带雇工入组入社。互助组和合作社也不允许雇长工耕种或做工。

　　（六）地主分子在未经群众同意改变成分时，一律不许加入互助组。至于农村中自新土匪，伪军士兵，下级军官，伪职员，伪保长等，如果原是劳动人民出身，又不是管制对象，以及一般流氓和其它游民分子，只要他们愿意劳动生产，经过群众同意，始可允许他们加入互助组（但是不能当领导人），以便帮助和监督他们劳动改造。

　　（七）对劳动力较弱的烈士家属和军人家属，互助组应当吸收他们入组，积极帮助他们劳动生产改善生活条件。至于缺乏劳动力的烈属、军属要代耕的，则按照人民政府规定的办法办理；但是如果互助组成员和烈属、军属双方都愿意用参加互助组的办法解决代耕问题，也是可以的。对孤、寡户，也适用这个原则。此外，小土地出租者（或小土地经营者），如果有劳动力转入农业劳动的，可以允许他们加入互助组；但是如果无人参加农业劳动只出土地的，则不能加入。互助组内，对妇女劳动力，依据男女同工同酬原则，按其实际劳动情况评工记分。有些地方把妇女一律按半劳动力计算，是不对的。

　　（八）乡村干部在互助组内不应当要求任何特殊权利。农村中共产党员和青年团员应当积极参加互助合作组织，并成为其中积极劳动、遵守纪律、办事公道的模范。

　　（九）互助组和供销合作社应当联系起来，可以采取订立“结合合同”办法，互相保证按计划进行供应和推销。这样，互助组可以经过合作社取得国家经济更有计划的帮助，并可以逐渐使自己的生产和国家计划相结合。

　　（十）现有国营农场应当进行整顿、，办得很坏的立即彻底改造。明年每县都要办起一个国营农场，作为示范。各省需要增设农具工厂和农业技术推广站。目前在解决农具问题上应当先以大量地增补当地通用的农具为主，逐步地推广适合当地条件的新式农具。在推广农业技术上，也必须采取科学指导和群众经验相结合的方针。

　　（十一）关于农村教育方面，反对不向群众宣传或很少宣传，也反对只是抽象的，空洞地讲社会主义而不和实际联系，不具体解释党的目前政策。农村里开会太多，不解决群众实际问题的会议太多，应当改变。我们准备明年或后年，在西北农村中普遍开展识字运动，并期在若干年内获得成功，使广大农民得以提高文化水平。

　　最后讲到领导问题。一个互助组要办好，第一要有一个有力的、正确的核心，第二要有经常的政治工作，就是说，要有共产党和青年团进去工作。离开党的领导行不行呢？不行的，那样互助组要起变化，走错路，以至瓦解。如果党不去掌握领导，富农、地主和坏分子就要跑进去捣鬼的。党必须办好这样两件事：一件是在各个互助合作组织内，不断地注意发现积极分子，加以培养，作为骨干，并把它们中间一些优秀人物吸收做青年团员或共产党员。一件事对各地互助合作运动实行具体指导，经常深入群众中间，了解问题，并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只坐在机关里指手划脚是不成的。开互助组代表会议，也是训练干部，指导运动的一个办法，各县每年都要开一两次这样的会议，各区各乡最好每个季节都开一次，总结经验，研究问题。还有一个重要办法，叫做抓住典型，推广开去。上面我们规定各地委，各县委都要亲自指导一两个互助组，就是这个意思。

　　在土地改革以后，发展农业生产便成了农村中压倒一切的工作了。还有比发展农业生产更大的工作么？没有了。组织互助合作又是发展农业生产的中心环节。是不是这样呢？我们目前正在通过互助合作组织来发动一个热烈的爱国丰产运动。许多工作都可以通过这个爱国丰产和互助合作的运动去办好，农村工作中一系列的问题也将通过这个运动去解决。例如建设人民民主专政的乡村政权问题，可不可离开生产和农民的互助合作这件事情呢？离开生产和互助合作这样和群众关系最大的事情，所谓建设民主政治又有什么内容呢？很明白，农村的一切工作都要围绕发展农业生产，发展互助合作运动进行。我们各项工作都要按照新情况，使自己变得适合于这个新任务。做农村工作的同志都要学会组织互助合作运动，做经济工作的同志以及其它象文化、教育等等工作的同志也都要去学习这门知识，并且到群众中间认真地工作起来。毛主席有一段话，说：“我们共产党员，无论在什么问题上，一定要能够同群众相结合。如果我们的党员，一生一世坐在屋子里不出去，不经风雨，不见世面，这种党员，对于中国人民究竟有什么好处呢？一点好处也没有的，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人做党员。我们共产党员应该经风雨，见世面，这个风雨，就是群众斗争的大风雨，这个世面，就是群众斗争的大世面。”（《组织起来》）现在在西安的文艺工作同志们正在进行整风。为什么我们有些作家很久写不出东西来呢？就是因为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世面”。和群众斗争和群众的实际生活隔离了，哪里会有什么“新鲜事物的感觉”，哪里会写的出好作品来呢？我想，大家应当好好读一读上面举的毛主席哪一段话。全党同志都应当时刻记住这一点。

　　我们这个会议现在要结束了。今年秋收前后，各省、各专区和各县都要召开一次这样专门讨论农业互助合作的会议，拟出当地开展这项运动的计划和办法，并动员全党加以贯彻。

　　来源：原载《群众日报》1952年8月l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