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一波“为巩固‘三反’‘五反’运动的伟大胜利而斗争”

　　<薄一波>

## （在党的三十一周年纪念大会上的报告摘要）

　　报告首先指出：“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和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窃国家资财，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运动，是今年上半年我们国内所进行的最伟大的斗争，是今年毛主席在元旦献词中所指出的‘一条新的战线’，这条新的战线是分为机关内部和社会工商界中两个方面进行的。在这个伟大的斗争中依靠毛主席的正确领导、全党的努力和人民自己的团结已经取得了彻底的胜利。目前群众运动的中心已转入巩固胜利的阶段”。

　　薄一波同志对“三反”“五反”伟大斗争的重要意义加以概括地总结说：“‘三反’‘五反’，斗争是在中国革命胜利以后，关系于中国革命前途的决定性的斗争。这次运动所要回答的问题，是我们国家究竟是要走向社会主义还是要走向资本主义这样根本性质的问题。从表面上看来，这个问题在革命胜利以后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实际上在‘三反’‘五反’运动以前，这个问题还是严重地存在着。在这个问题上，过去三年来的情况是这样：资产阶级内部已发展了一种向共产党向工人阶级进攻争夺领导权的猖狂的倾向，他们不满足于人民民主经济制度下的资本主义经济成分所处的被领导的但是合理的地位，而要求不加限制的超出共同纲领的‘自由’发展，企图使资本主义经济成分居于领导地位，变我国为他们所幻想的资本主义的国家。而他们所用以积蓄自己力量的方法，主要就是行贿、偷税漏税、盗窃国家资财，偷工减料和盗窃国家经济情报，一句话，就是施放‘五毒’。他们最初还只是个别地搞，而且比较小规模地搞，经过三年的发展，他们已开始有组织地搞，而且大规模地搞了。由于资产阶级内部的不法分子施放‘五毒’，撒布资产阶级腐化堕落思想的结果，加上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污毒，就便我们党内、我们国家领导成分内，也滋长了这种不良的倾向，即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倾向。不仅那些新被吸收进来还未加以系统改造的成分有这种倾向，部分老干部也被资产阶级思想腐蚀了。有些共产党员已经蜕化到在资本家的工厂、商店中入股、分红、放高利贷，沉醉于资产阶级的腐化堕落生活。在过去战争和农村环境中曾经起过良好作用的机关生产，三年来有些已变成‘机关资本主义’了。在农村中，资本主义倾向也很严重，互助合作运动在某些地方长期停滞不前，有些则向富农经营方式发展，就是农村党组织中右倾思想十分严重的表现。这种泛滥于城市和农村的资产阶级思想和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污毒，如果听其自由地发展下去，我们的革命事业就有变质的危险。事实上，有些共产党员如刘青山、张子善之流，过去在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斗争中，他们曾经是勇敢的坚决的，但在对待资产阶级的问题上，他们却站到资产阶级方面去了，这怎样能够希望他们为社会主义的前途而奋斗呢？所以，如果没有伟大的‘三反’‘五反’斗争，并在这个斗争中取得胜利，就有亡党亡国亡头的危险。这就是在过去半年内全体党员，全体国家工作人员和全国人民之所以如此忘我地投入这一斗争的原因。”

　　薄一波同志追溯到“三反”“五反”运动辉煌的成绩时，说：“反‘五毒’‘三害’的斗争所得到的胜利，是十分辉煌的。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是一个移风易俗的社会改革运动，他改变了人们的传统的观点，过去认为钻营、吹拍、偷窃是干才，现在认为是可耻了，对于我们党来说，则是一次普遍而深刻的整党运动。这个胜利的基本内容，是使我们党，工人阶级和全国人民认识了资产阶级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的作用、地位，这就是说，一方面认识了资产阶级有其进步的一面，必须团结它鼓励它。这是主要的一面；另一方面也认识了资产阶级仍有其落后的一面，特别是施放‘五毒’，向党和工人阶级进攻，必须给以回击。经过斗争，我们对‘五毒’‘三害’已提高了警惕性，并在运动中初步解决了如何对待资产阶级及其思想这—个极为重要而复杂的问题。

　　“如何认识和对待资产阶级的问题，是整个人民民主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的一个大问题，他是在全国胜利以后在国内问题上的第一个大问题。三十年来，许多人在这个问题上，由于不深刻了解资产阶级的两面性，犯过右的或‘左’的错误。三十年来，为数不多的老干都在毛泽东同志的教导下在这个问题上受到了锻炼，但是就广大的共产党员来说，就全体工人阶级来说，就绝大多数国家工作人员和全国人民来说，却是还没有或者很少受过这种锻炼。资产阶级自身也没有受过关于认识自己的系统的教育。经过‘三反’‘五反’运动，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应当如何认识如何对待，已逐渐成为广大群众的常识了。

　　“资产阶级不仅在过去有两面性，在全国胜利以后，也是有两面性的，不过两面性的内容有些不同罢了。过去的两面性主要是表现于革命与反革命方面，胜利以后的两面性，则主要表现于新民主主义与资本主义方面。‘五反’运动的中心任务，就是要反对它的‘五毒’，而团结他们在共同纲领。国营经济领导下走人民民主主义的道路。现在这个斗争是胜利了，这个胜利贯彻于政治、经济、思想各方面。

　　“我们的国家制度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的。但这并不等于说，大多数工人群众在‘三反’‘五反’之前已真正认识了自己的领导地位。事实并不如此，广大工人群众对自己所处领导地位的概念还是抽象的。资产阶级也只在原则上承认了工人阶级的领导，在具体问题上，只承认共产党的领导，而不承认工人阶级的领导，更不承认本地本厂工人阶级的领导。‘三反’‘五反’运动以前，工人群众的发动是不够的。这一次，工人群众真正发动起来了，广大工人群众在‘三反’‘五反，斗争中真正处于领导地位，真正发挥了工人阶级的领导作用，因而大大提高了工人群众的政治积极性和生产热情，我们华北参加工会的人数空前增加，工会的工作也有极大的改进，这就使城市中的政治面貌和阶级关系起了根本变化。党和人民政府的威信空前地提高了，‘三反’‘五反’运动证明我们党是永远不会腐化的。‘糖衣炮弹’虽然曾经打倒了某些立场不稳、意志薄弱、经不起考验的人们，却不能打倒久经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所教导的中国共产党。大批贪污分子被清除之后，大批的积极分子都涌现出来了。去腐而后生肌，在组织上我们也比过去健康了。

　　“‘三反’‘五反’在经济方面的胜利，是反对了资产阶级在经济上的盲目性，为国家实行计划经济准备了条件。资产阶级中的不法分子是不肯遵守共同纲领的道路，主张另辟途径，不受任何限制要盲目发展的。三年来他们是豕突狼奔，‘坐探’四出，明争暗盗，‘五毒’俱全。他们在国民经济中造成了严重混乱现象。经过这一次斗争，这些人们也受到了一定的教育，在新中国、在人民民主制度下，资本主义经济成分只能老老实实地走共同纲领的道路，服从国营经济的领导。由于‘五毒’消除和工人生产积极性提高，生产品的成本降低了，这是很大的一个收获。‘三反’‘五反’斗争在经济方面另外一个重要收获，是在人民中深刻地树立了‘节约’的观念，在社会主义和人民民主主义的国家中，‘节约’是建设国家的基本方法，然而不法资产阶级分子却在我们国家中传播铺张浪费和腐化堕落的思想，因此，在社会上有些地方，节约并不受人尊重，反而认为是‘小气’。现在广大干部和群众已经深刻地认识了贪污、浪费是可耻的，增强了爱护国家财产的观念，廉洁朴素到处受人尊敬，旧社会遗留下来的不良风气大大改变了。

　　“‘三反’‘五反’运动另外一个大胜利，是在思想改造方面。思想方面的收获，主要是划清了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思想界限。资产阶级的腐化堕落思想在我们进入城市以后，曾经在我们党内某些干部中有广泛的传播，有些人们因此羡慕过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甚至自己也想当资本家。贪污分子之所以在三年来突然增多，主要就是这种思想侵蚀的结果。因此，思想改造是作为‘三反’运动一个方面来进行的。所有华北各省、市，各机关都进行了交代资产阶级关系和清算资产阶级思想的工作，在知识分子中，把思想改造作为‘三反’运动的重点，因此，资产阶级思想受到了系统的同时是群众性的批判，资产阶级思想的罪恶是暴露无遗了，在群众中已经失掉了威信，它已很困难再蒙蔽广大群众，引诱广大群众走上错误的道路上去”。

　　薄一波同志对“三反” “五反”的领导艺术，鼓励大家加以研究。他认为，“在全国、在如此短促的时期内，同时进行‘三反’‘五反’两个运动，而能够健全的没有偏差的获得这样伟大的胜利，主要是由于毛泽东同志英明正确领导的结果。

　　“毛泽东同志的英明领导，根据我们的体会，首先表现在正确的掌握了时机。这一运动是在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抗美援朝三大运动的基础上进行的，不可能设想，没有三大运动，而‘三反’‘五反’运动可以取得胜利。但这个运动也不能再行推迟，否则资产阶级的腐蚀将更加深。这一运动之所以能取得胜利，还由于正确的估计了我们国家的经济力量能经得起一个‘三反’‘五反’运动。当运动进入高潮时，全国市场曾暂时发生停滞现象，小生产有部分萎缩，工人失业现象略有增加；但当国家银行开始大量投放，国营贸易大量加工定货和收购之后，情况立刻改变过来。没有这样强大的经济力量，是不可能这样猛烈地同时进行‘三反’‘五反’运动的。

　　“其次，根据我们的体会，正确地掌握了对待资产阶级的政策，是取得胜利的另一重要原因。资产阶级是两面性的，我们也就正确掌握和运用了这个两面性。肃清‘五毒’是一个方面，这是必须坚决加以打击的；发展‘生产’又是一个方面，这是必须加以保护和鼓励的。‘毒’有大小之分，因此，实行分类对待，对于小‘毒’比如说对于基本守法户，一般是只给以思想改造教育，不予处分，对于中等的‘毒’害比如说对于半守法半违法户，则在教育改造之外，给以轻微的处分；只是对于极少数的‘大毒’即严重违法户和完全违法户才在退财补税之外，分别给以‘罚款’和‘徒刑’的处分。我们始终是贯彻了一面清除‘五毒’、一面团结其在国营经济领导下进行有益于国计民生的生产事业的政策，而且对大生产更加照顾，因为他们技术设备比较进步，产品量比较大，工人比较多。在退财补税问题上，也贯彻了恢复和发展生产的观点，退补的数量和退补的时间都以有利于生产为前提”。

　　“复次，是贯彻了改造与惩治相结合的方针。这里首先把新中国成立以前和成立以后的贪污盗窃行为区别开来，对于过去的贪污盗窃行为不加追究，但须作思想检讨。一般的贪污盗窃只要自动彻底坦白，检举立功，重的可以减轻，轻的可以免于处分。实行这一些方针的结果，绝大多数的犯有贪污盗窃行为的人，都被挽救过来了，只有少数罪大恶极而又死不悔过的人，才受到了应有的惩处”。

　　“放手发动群众与严密控制相结合，是此次‘三反’‘五反’运动在领导上的一个特征，一方面要限期发动、指名坦白，要充分发动工人、店员检举不法资本家；而另一方面又要规定各项政策和纪律，特别控制了打击的范围。在‘三反’‘五反’运动中一切检查、追脏、定案都是由广大群众自己动手来干的，这是充分走了群众路线，但在狂风暴雨般的群众运动中，又做到了‘反而不乱’的地步，关键就在于及时地恰当地规定了‘三反’‘五反’的各项政策和纪律，这种领导艺术是应该好好学习的”。

　　最后薄一波同志提出目前的中心问题是如何巩固‘三反’‘五反’的胜利。他说：

　　“‘三反’‘五反’胜利结束后，摆在华北党面前的任务，是巩固胜利的问题。”

　　“‘三反’‘五反’运动是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内部的斗争，其任务在于击退资产阶级不法分子的猖狂进攻，确立工人阶级的领导权，树立人民民主制度的政治经济秩序，为国家计划性的经济建设奠定基础，‘三反’‘五反’结束，正是新的建设任务准备工作的开始。因此，把‘三反’‘五反’运动的成绩巩固下来，对今后建设工作有重大的作用。

　　“‘三反’运动中最大的教训之一，是有些共产党员在进入城市后，受了资产阶级思想的腐蚀，经不起考验、羡慕统一战线中的资本家，入股、分红、放高利贷，过腐化的生活，对党隐瞒，对资本家推心置腹，或者是居功自傲、革命多年了要息一息、要吃点喝点闹点，划不清界线，自觉地或不自觉地被资产阶级所腐蚀，或者虽不像上述两种情况严重，但自己甘居落后，停滞不前，一切不用脑筋，以保持现状为原则，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这也是极容易接受资产阶级影响的。今后必须在思想建设方面下功夫，确立工人阶级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批判非工人阶级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特别要批判资产阶级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树立工人阶级的领导思想。划清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思想界限，正确地对待资产阶级的进步方面和反动方面。要批判在我们国家建设中在各种业务政策上的资产阶级影响，决不能听任其资产阶级的错误思想到处传播。资产阶级在这次‘五反’运动中，其‘五毒’受到了打击，但这并不等于说资产阶级今后就只留下进步的一面了，永不会再向共产党，工人阶级进攻了，恰恰相反，只要这个阶级存在，它就同样会继续发展其坏的一面（当然好的一面也会发展），我们必须继续批判。因而，某些共产党员所发生的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虽然受到了清算，也不等于说已清算的就再不会发生或过去虽没有发生过以后也就不会发生，恰恰相反，仍然可能再犯，必须警惕，要经常不懈地对资产阶级的错误思想及其他反动思想作斗争。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确实遵照华北局的决定，学习毛泽东选集，目前则应首先学好《实践论》和《矛盾论》，学习是一个政治任务，不能等闲视之。

　　“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现象之所以大批发生，而又长期得不到克服，主要原因是缺乏党章上所规定的应有的民主生活，没有批评和自我批评，许多领导干部官僚主义作风甚为严重，高高在上、虚浮骄傲、死气沉沉，因而得不到群众的教育和监督，今后必须充分发扬民主，必须按照党章定期召开党的代表大会或代表会议，必须坚持党委制。这些主要的制度建立和健全起来之后，就可以保证‘三害’不再发生。领导干部必须遵照毛泽东同志教导，把倾听群众的意见列为经常的重要工作之一，群众的检举揭发权，应当受到绝对保障，不得侵犯。华北局最近所决定的巩固‘三反’胜利成果的五项制度，各省、市均应切实遵照执行。

　　“上面几件事做到了，‘三害’就不容易再发生。但要根绝‘五毒’，则必须树立新的公私关系和新的劳资关系。

　　“在公私关系方面，首先应确定监督资本家不准再施‘五毒’，再犯‘五毒’的分子必将受到政府和人民的严惩。资本家经营工商业获得合理利润应予保障，其经营利得一般应有一个合理的适当的分配，既能照顾国家税收和工人福利，又能照顾工厂的公积金和资方的合理利润。加工订货合理利润的标准，在‘五反’后资本家迫切需要有所规定，在照顾到各种货品的不同供求情况、照顾到制造者贩卖者和消费者三方面的利益并照顾到市场物价稳定的条件下，按照中财委的规定，就是按照不同情况，保证私营工厂按其资本计算，在正常、合理经营的情况下每年获得百分之十左右、百分之二十左右、百分之三十左右。这个利润是按正常合理经营的中等标准计算的，这对资本家说来是有利可图的。在保障合理利润同时，资本家必须保证经过工商局、各加工企业、工商联和工会按照各地各企业的实际情形商订的具体的加工订货的规格，必须保证税收，既不准再行偷工减料、也不准继续偷税漏税。国营贸易公司应严格按已定规格验收货品，不故意挑别。在商业方面，应适当规定公私比重。在保证市场物价、保证消费者的利益和保证私商不操纵市场的条件下，应适当决定国营和合作社商业的发展速度。并积极地把私营商业组织到城乡交流中来，这在华北是很必要的。

　　“新的劳资关系，在‘五反’运动之后，在大部分私营企业中，劳资关系一般是正常的。有些大企业在资方对职工福利有所改进后，工人生产的积极性已大为提高，劳资关系也大为改善了，这是新气象。但在另外一部分私营企业中，特别小的作坊、商店‘劳资关系仍不正常’，必须加以调整。我们认为在‘五反’运动之后，应该考虑工人阶级如何以恰当的形式去帮助资本家实行生产改革、民主改革和订立生产计划，这当然不是强制的，而是经过适当形式取得双方同意的。还应考虑经过适当的形式，帮助资本家不要再犯‘五毒’。资本家的生产管理、人事调配和财产使用权，在遵守政府法令的条件下，自应予以合法保障”。

　　来源： 国防大学中共党史党建政工教研室编《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第十九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