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光在中共苏南区委召开的有关“三反”、“五反”队长会议上的讲话

　　<中共苏南区委纪检委书记、陈光>

## [陈光，时任中共苏南区委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原题为：迅速结束“三反”、“五反”，全力转入生产]

　　（同志们：）

　　今天是区党委召开有关“三反”“五反”队长会议，主要谈如何迅速结束“三反”“五反”，全力转入生产的问题，现在分如下几个问题来谈：

　　（一）“三反”“五反”在苏南已进行了半年多，从开始学习文件到反浪费、反官僚主义以及反贪污所得的成绩是很大的，而且是主要的。但是由于时间的拖长，因此影响了当前的生产建设及正常的业务工作，所以中央确定凡是未搞“三反”“五反”的部门（包括县、区、乡和机关）在秋收之前一律停止“三反”“五反”。为什么这样确定？因为当前的生产季节到来，夏收夏种是农村中最紧张的生产季节。为了不使生产受影响，城市应该围绕和沟通城乡间的交流，因此也是最紧张的阶段，也必须把“三反”“五反”停下，否则会影响今年的生产和今后城市与农村一定生产计划的完成，并不是因为“三反”“五反”搞得不好而停。凡是没有搞“三反”“五反”的地区，“五反”今年不搞，“三反”在秋收以后再考虑。中央的确定主要从完成今后的生产计划方面考虑，更重要的关键是为今年是建设准备最后的一年，一切工农业生产都要环绕明年的五年建设来进行，因此必须贯彻与完成今年的工农业生产。今年的生产任务如不能完成，对明年大规模的经济建设影响很大。目前我们对五年建设的准备工作还不够，特别在农业生产方面，病虫害甚大，因此在农业生产上必须集中力量向病虫害作斗争。现在大家都向“老虎”纠缠，如果再结束不下，对生产影响很大，削弱了对生产的领导。

　　从国营经济来看，花纱布公司打出三四十只老虎（现在只有二三只），每只老虎要派一二人看守，这样就有五六十个干部不能生产。最大的问题是领导与领导间，群众与群众间闹不团结，因而对打击的老虎没有很好的处理。类似这样的情形，其他部门也有，不过没有花纱布公司突出。花纱布公司最突出的是领导意见不一致，影响群众之间不团结，有些积极分子考虑将来做二三年经济工作后，可能也会像现在的老虎一样被打，因而工作消极觉得做不下去。还有些同志采取不负责任的态度，缺乏实事求是的精神，一种是怕背思想右倾包袱，一种认为从前猛攻错了，现在互相推卸责任。根据这些情况，中央指示，迅速结束“三反”“五反”，全力转入生产是及时的正确的，如有单位再不迅速结束，“三反”“五反”还是继续搞下去，这是对生产的认识不足。“三反”“五反”是为今后建设铺平道路，如掌握不好，无限期拖下去，就要与生产产生矛盾。要统一解决这个矛盾，就要迅速结束“三反”“五反”，我们必须把中央的精神贯彻好。

　　“三反”“五反”的目的是肃清“三害”和“五毒”，只有铺下经济建设的康庄大道，才能发展生产、繁荣经济、活跃市场、税收有望。有些同志对“三反”“五反”认识不足，表现在结束“三反”“五反”的问题上，不能及时掌握进行调查研究，对打下的老虎采取不负责任和怕负责任的态度。其次表现在对生产认识不足，没有把搞好生产和迅速处理问题结合进行，以稳定大家的情绪。由于处理的粗糙，因而引起一些人的思想包袱。再有一种表现对“三反”“五反”单纯的从经济观点出发，缺乏从政治意义来看，因而在资本家中企图都搞一点，所以在计算中有过高的现象。“三反”中也有些情形，如银行中说“三反”是解除贪污分子的经济武器，在追赃上也有过头现象，这是对中央的政策领会不够。我们对追赃要确当，贪污分子经过定案之后只能追到贪污数的大数，不能超过大数之外，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一般不计算，对特殊或情节严重的才追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要根据中央的政策作到适可而止。

　　另外在干部中间怕搞经济工作，资本家中有怕做资本家的，这是不可避免的偏向和错觉，我们应教育宣传以纠正这种从个人得失出发的观点。

　　由于逼供信而造成的打过头的情况，因此对干部产生不满情况也应进行教育。只有通过强烈的教育来扭转对“三反”“五反”中看问题的偏面性，使全体工作人员和资产阶级都正视目前国家对资产阶级的团结问题，不然就会产生不愿做经济工作或不愿与资本家打交道。如无锡市一个资本家请我们同志抽香烟，当时这位同志就认为行贿，当场要资本家检讨，这些都是偏向。

　　总之，通过这次会议在全苏南要有一个强烈的迅速的转变，这只有二个改革：第一，在一定的时期内把追赃定案工作做到实事求是，迅速定案；第二，全党迅速的大力转入生产，沟通城乡交流，农村中向病虫害作斗争。这要深入影响每个同志在生产中发挥积极性。

　　（二）结束“三反”问题。

　　1．“三反”的大体情况：

　　①打出的老虎已定案的数字：全苏南县以上机关（除军区）打出老虎总数为5578只，已定案的3649只，占总数的65.4％，已定案的（定实的真老虎）996只，占定案总数的27.56％，下降为中小贪污的2446只，占67.03％；打错的207只，占5.62％。

　　②追赃情况：全苏南贪污总数399亿4163万（原报数），已追回200亿4371万；未定案的老虎贪污数92亿21578万元[注：原文如此]，已追回71亿4606万；地市委以上机关已定案的比例数为81.4％，县以上机关占21.3％。从以上数字比例来看，结束“三反”的重点在县。

　　现在有些县有骑虎难下的现象，也是在前期掌握上有问题：苏南直属机关一般比地、市委好一些，地、市委比县好些，县最粗糙，在时间上可分二个阶段，在二月十五日前打得比较稳，在反右倾思想后就比较粗糙，普遍有逼供信现象。县的“三反”普遍在二月十五日之后才开始搞，大多数抓到就打。从这些毛病中可以看出，逼供信是“三反”“五反”工作作风上成为今后危害群众与贯彻政策的一个主要偏向。有些地方造成错误更大，逼死全家自杀。在苏州，一个区委书记在茶叶加工厂领导“五反”时，错误的提出土改要带掉几个富农，“五反”也要带掉几个工头及职员是老虎尾巴等错误口号，仅此命令使用肉刑造成一家6个人自杀，而被打职工达100多人。这是严重的逼供信，不仅使运动遭受挫折，而且在政治上影响极坏。这种现象不仅在苏州，其他各地也有，如太仓县税务局打出30多只老虎，逼死了3个人；还有单位个别轮流进行斗争，三更天在鸡鸣时承认了就叫鸡鸣老虎，这种现象就成为今天追赃定案中的胶质状态的原因之一。如丹阳县粮食局打出20亿粮食的老虎，现在仅查对50多万。在“三反”“五反”中困难是有的，但我们要想办法来解决这些困难。

　　③县的“三反”进度有四种情况：

　　a 已深入的单位（指深度广度方面都有）

　　b 已进行反贪污斗争，但未进入打虎，在反贪污斗争方面基本上是彻底的。

　　c 初步的作了反贪污斗争，但没有进入打虎，不彻底，还需要继续进行。

　　d 没有进行反贪污和打虎，这些单位比较少。

　　根据以上情况需要采取二个步骤来结束：

　　a 对前一二种情况的单位是必须迅速的结束“三反”，处理中小贪污分子，认真的做好退赃定案工作，需在六月十五日前结束；各县、地委、市委应组织结束“三反”工作委员会，由党委组织部、纪律检查委员会与政府的监委会、公安局、检察署、法院、民政等部门组成。抽调一些同志专门搞“三反”结束工作。在委员会有主任和副主任，成立一办公室。地委以党委和政法工作组为主，其他部门的中心工作搞生产。建设阶段工作不专门抽出一定的时间来搞，可在日常业务工作中进行，但不能妨碍生产，必须在年底搞好。干部的“三反”检查报告，县长、县委书记在六月底至七月中旬搞好，县委以下的同志可延到年底与年关鉴定结合进行。有些同志对“三反”检查采取不严肃的态度，如苏州市委副书记写了300多字的检查报告送到区党委，这种态度是不严肃的。当然我们并不是说一定要写得多才算检查深刻，而是要求在文字上精悍，内容丰富，对自己的优缺点要有全面的分析。

　　整编问题：原通知在六月一日开始，我们考虑可能有困难，现已请示华东，大概可在六月底结束。

　　b 对第三四种单位主要是停止“三反”待秋收后根据苏南的工作情况来决定。如果没有新的任务，可能再继续进行搞，对已经打下的老虎和贪污分子需在六月十五日前清理结束；对有材料而未打的老虎可作自觉交待；对过去有检举但尚未交待的，应说明政策鼓励在今后生产中立功改造，表现特出的可以戴罪免罪，以后如继续再犯要罪加一等。使所有的贪污分子放下包袱，安心的积极的生产，立功赎罪。同时必须发动群众，对贪污者进行教育帮助与监督，使贪污者在群众的帮助下改正错误。对没有交待尚继续犯错误者可继续收集材料。

　　2．如何做好追赃定案工作：

　　做好追赃定案工作的基本关键是解决思想问题和领导问题，现在追赃定案中存在的问题主要是思想障碍和领导松懈。

　　（1）思想障碍表现在：A有些好的同志怕在数字比例中出毛病，唯恐不能保持30％的老虎数字。如果在30％以下怕批评右倾，因此有些单位就打听苏南和华东的比例，完全机械的以比例来套是不正确的。由于各地情况不同，因此下降的比例也不同，如掌握不稳，下降的比例可能较大。所谓右倾思想不是从比例数字来检查，而是以不枉不纵的关键来衡量。B不负责任，纵虎归山，贪污犯和曾犯右倾思想严重者，重又抬头，藉口打过头而有不满情绪。如花纱布公司右倾分子说风凉话讽刺积极分子，有这种现象的单位必须进一步说明政策，并进行批评教育。

　　目前领导上主要抓住追赃定案这一环节，从而解决思想问题，其他都是细节问题，定案是分别真伪和执行政策的关键，所以领导上应多作考虑。定案工作上大体规律如下：

　　无锡县打出中小老虎64只，已定案13只，占20.5％；

　　吴江县41只老虎中已定案5只，占11.5％；

　　溧阳县41只老虎中已定案4只，占10％；

　　松江县81只老虎中已定案12只，占15％。

　　下降老虎：无锡69％，吴江34％，溧阳44％，松江16％；

　　打错的老虎：无锡16％，吴江5％，溧阳2％；

　　已定案的：无锡99％，吴江51.5％，溧阳59％，松江27.5％；

　　未定案的：无锡0.9％，吴江48.5％，溧阳41％，松江72.5％。

　　打得比较稳的地方大体上20％左右已定案，最高的30％。华东强调定案中不要机械，应实事求是，从不枉不纵出发。

　　（2）解决领导问题：“三反”工作委员会成立后，领导必须亲自掌握做好定案工作，首先摸出一个大致的规律，从比较粗糙和细微单位中作出一个规律，然后根据定案的经验该降者降，该升者升。

　　定案中如牵涉工商界问题，中央指示：凡是“三反”“五反”中牵涉工商界行贿及追赃等问题，无论任何机关任何部门要证实材料，或向工商界追赃时均须首先经过市节约检查委员会批准，统一办理。任何机关、任何部门均不得不经批准直接向工商户传讯、追赃和罚款。凡属行贿、受贿证据确实者，如贪污分子及工商户均已承认，可依法处理；如仅为一方承认或检举人检举，必须物证确凿，方可依法向人民法庭（或人民法院）起诉，酌情办理。凡仅一方承认而对方否认或被第三者检举，而双方均不承认，又均无确实证据者，即可由双方具结，分做结论，以了此案。除根据中央的精神外，还可采取小型会议打通工商界思想。在追赃定案中要严格禁止逼供信，如再有逼死人的事情发生，要以政纪法纪来处理。

　　在方法上各地根据具体情况出发，创造经验，但必须防止草率了事。以前虚报数字的单位，在降低过程中要认真处理分别真假。

　　量刑问题上降职的比例数超过了中央的比例，有的达到10％到15％，可能在老虎增减上产生的。老虎在变而量刑计划未变，现在要求各机关修正量刑计划，做到大体统一。

　　来源：中共江苏省委党史工作办公室、江苏省档案馆编《“三反”、“五反”运动　江苏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