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其文在沈阳市工商界代表会上的报告：坚决反对工商业者的不法行为*

　　<沈阳市人民政府市长、朱其文>

## [这是朱其文1952年1月26日在市工商界代表会上的报告。他概述了沈阳解放三年来工商业发展的情况，同时用大量事实深刻地揭露了资产阶级“五毒”泛滥，号召工商业者彻底坦白，加强改造。]

　　（各位工商界代表：）

　　从工商界1月17日召开动员大会，开展反行贿、反偷漏、反暴利、反盗窃运动以来，所表现的事实来看，本市绝大部分的工商业者还没有清楚地认识到这一运动的意义与政府的决心。很多的不法工商业者还是用那种消极、等待、抗拒的态度与手法，或者说还是用旧的思想、保守观点来对待这个运动和人民政府。因此，工商界开展的反行贿、反偷漏、反暴利、反盗窃运动十天来的成绩是坏的，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但是，我们为了使这个运动取得彻底的胜利，为了在这个运动的面前让本市工商界所有业者能够得到进一步的教育，我们还本着教育改造的精神，我再一次向全市工商业者说明这一运动的意义。

　　三年来，沈阳市工商业是获得了发展。这一点，我想工商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否认。商业发展了，工业发展了，而且大家也赚了不少钱。私营工商业是当前五种经济的组成部分，在新民主主义社会里是允许它存在，允许它发展的。但它只能根据《共同纲领》所规定的方向来发展。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很好的发展。对这种遵循《共同纲领》奉公守法而得到发展的工商业，我们不仅是欢迎的，而且政府应该要保护它。这一既定的方针，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可是，三年来，沈阳市的工商界里，也确有很多工商业者不是遵循《共同纲领》的规定和奉公守法的精神而“发展”起来的，他们用偷漏、盗窃、暴利的非法行为，用旧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的老办法，发挥了资产阶级的黑暗、腐朽的一面。以损人利己、唯利是图的行为，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获得了暴利，获得不义之财。这就是我们要反对的一面；而且是要坚决消灭它的一面。从政府内部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来看，我们发现的贪污分子绝大部分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没有经过改造的旧的留用人员，而这些人员是与资产阶级的黑暗、腐朽的一面分不开的，绝大部分的贪污分子都是由于不法工商业者的行贿和勾引行为造成的。这也证明了本市工商界三年以来，虽然有的工商业者是正当的，老实的，但大多数的业者是继承了旧社会资产阶级黑暗、腐朽的一面，也发展了黑暗、腐朽的一面。这种黑暗、腐朽的一面，对社会的影响，对革命队伍的影响，不是在缩小而是在扩大。资产阶级用黑暗、腐朽的一面向革命队伍进攻、侵蚀，不是在停止，而是在打冲锋。这种野蛮的行为不能够不叫人民来痛恨、反对。同样的事情，在全国各地都是如此。正因为这样，才引起了全国人民的一致愤怒，才大张旗鼓地、雷厉风行地展开了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特别是反对资产阶级黑暗、腐朽的一面，反对他们行贿、偷漏、盗窃国家资财的非法行为。但很奇怪的是这些不法的工商业者，反认为行贿是他们的“交际应酬”，暴利是他们的“财运亨通”，另一方面他们又大事咆哮地说：“我们没有偷漏的现象，没有盗窃的行为”，“不过有的因帐码一时不齐，或手续没有办好，漏掉一点也是免不了的”。那末，是不是象他们所说的这样呢？好，请听我下面列举几点事实，看究竟叫做什么？也请工商业者自己来评证对不对。

　　沈阳市不法的工商业者拉拢我们的干部是采取了多种多样的办法，请吃饭、看戏、送礼、拜干亲、保媒、搭姘头，有的还搭上自己的亲闺女，亲姊妹来诱骗公家人员。甚至象某一家化妆品厂的经理，把年轻老婆拿出来勾引我们的一个公安人员，在她长期的殷勤招待，花言巧语之下，这位公安人员上了圈套，当着这位年轻女人取得了这个公安人员的信任以后，第二天经理就拿着这位公安人员给其老婆的信对他说：“我早知道老弟没有老婆，你既爱上你嫂子，咱们哥俩好说，我决不会告发你，只要你在大哥做买卖时照顾点都有好处”。奸商就用这种手段达到了偷漏、走私、盗窃国家资财的非法目的。还有一个税务人员，也在奸商的引诱、欺骗下，弄的身败名裂，虽然奸商向他行贿23个金元宝和3．8万元（已折成新人民币，下同），但是他现在弄的连衣服都穿不上，奸商名义上给了他金元宝，实际上又骗取他的金元宝存到自己的柜上，说是“投资生利”。然后就用美人计、交朋友，今晚这家玩，明晚那家打牌等办法，把这位税务人员弄得晕头晕脑地又把贪污的钱全部输给了他们，反正钱存在他们的柜上，输了钱照扣，还不怕你告状。结果，没穿的是这位税务人员，发财的还是那位奸商。这一事实可以说明所有奸商的阴谋毒辣的恶劣行为，这样的奸商，在沈阳是不少的，只一个部门的统计，受奸商“美人计”的诱骗而被拖下水的就有89人之多。难道这种行为就叫做“交际应酬”吗？这完全是对社会上真正的人情来往、一般交际应酬的一种污蔑。是的，他们是企图把国家的人员拉过去，利用他们盗窃国家经济情报和政治情报。他们了解了政治情况以后，他们企图瓦解革命阵营，进行各种破坏活动，妄图将人民的机关变成这些奸商营私的工具。奸商打听了经济情况以后，可以用各种方法盗窃国家资财，企图垄断市场，扰乱市场，抬高物价，发横财，得暴利。他们还利用这种人作他们在政府机关中的内线，企图庇护他们偷漏、走私，里应外合地盗窃国家的资财。某五金行的经理，用金钱、物资拉拢了公营建设制材厂的经理后，利用这个厂子的名义，进行盗窃、倒把等非法行为。光电料器材一项就偷盗了300多吨，造成国家的损失就达35．2万元之巨。鸿大铁工厂的经理王占恒，他给东北邮电管理局加工时，拉拢国家的工作人员，偷盗国家资财达34．5万元；给被服厂加工时，偷盗了国家资财1万元；根据税务局检查王占恒自己所报的帐目从去年一月到九月就偷漏4万多元。王占恒在抗美援朝的捐献运动，也曾表现过“积极”，号召各工商业者努力捐献，但获得这么大的暴利横财的王占恒本人却只捐献了1802．5元。如文运铁工厂经理杨文运，1949年他的工厂仅两台旧床子，一个人领着徒弟干活，当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运动轰轰烈烈掀起后，他曾到处喊：“我要抗美援朝啊？”“支援前方呀！”但他却暗中到处钻营，企图捞一把。在抗美援朝加工订货中，承揽了一批汽车用的防滑链子，他用提高成本的方法每斤要价5．035元，但承包后他一转手包给别家铁工厂时，每斤最高价为3．50元，最低价每斤1．80元。在他第二次承包防滑链子时，又用多报损失率的诡计，竟盗窃了国家资财60副链子，窃得暴利1．5万元。更为严重的是只贪图暴利，降低质量，粗制滥造，结果，他们所造出的链子，送到前方竟有70％是废品，因而影响了抗美援朝的运输任务！

　　虽然如此，奸商们并不认为把公家人员拉过去为满足，他们千方百计地派人钻进来，装积极，假进步；钻进来以后，即盗用公家名义，藉公家人员的身份，达到他们“大发横财”的目的。奸商蓝拥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沈阳解放后，蓝在铁西区开设了一个土木建筑业公司，纠合了一群奸商、把头，凭着一台电话机，两张沙发，想在我们经济建设中获取暴利，后来竟成了我们东北荣军工程公司铁西分公司的经理，于是他就到处以“公营”“荣军”的名义，欺骗了许多国营企业。他曾偷用公司印章，私自承包过选矿工程，也曾用偷盖公司印章的空白介绍信，到风城私运过8大车木材。在修建工程中打着“公营”旗号用偷工减料，以少报多的恶劣手段，贪污了工程费14．38万元。他不仅自己发了横财，且破坏了公营企业的名誉，腐蚀了五个革命干部。

　　以上这些活生生的事实，难道是个别的现象吗？难道不叫做行贿、暴利、盗窃的行为吗？至于偷漏国税更是普遍现象，仅根据去年1月至4月工商界反偷漏运动中自已坦白的就有1万余户，加上政府检查出来的共有21000余户，几占本市工商业户的三分之二以上。这又难道不叫做有意识地偷漏国税，而是帐码一时不齐，手续没有办好的个别现象吗？如果以上这些事实，是行贿、是偷漏、是暴利、是盗窃的行为，那么，这些行为叫不叫“应该”“合法”？如果不应该，不合法，那就是叫做损人利己、唯利是图和卑鄙无耻的行为，这种行为，就是资产阶级黑暗、腐朽的一面的反映。而资产阶级这一黑暗腐朽的一面，既没有停止而是在发展；对于革命队伍的影响，既没有缩小而是在扩大；同时，他们又天天在千方百计地“拉过去”，“钻进来”，进行各种非法活动，腐蚀革命队伍的干部，分化革命队伍的人员。这是不是资产阶级的反动进攻？人民对于这种反动的进攻，应不应该给以毁灭性的反击？因此，我重复说一句，我们反对的不是资产阶级积极的一面，也不是工商业者应得的合法利润；而是反对资产阶级的黑暗、腐朽的一面，堕落的思想和不法的行为。不如此，就不能保持革命队伍的纯洁，就不能积累资金来壮大国防力量，发展经济，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

　　同样，在工商界中，这种暴利行为也是正当工商业者所反对的。在这次运动中我们也看到有些正当的工商业者勇敢无情地检举了一些不法的工商业者，因为这些奸商扰乱市场，抬高物价，谋取暴利的非法行为，也影响了正当工商业者的正当营业。

　　但是，自从沈阳市二届七次人民代表会议和工商界反行贿、反偷漏、反暴利、反盗窃运动的动员大会以后，到25日止，虽收到工商业者的坦白书已有19747件，但绝大部分都是假坦白或坦白不彻底，他们还想用假坦白来蒙骗政府。有的明明是罪过很大，知道逃不出人民的天罗地网，他又不得不露个头，说一部分，不说全部；说小的，不说大的；说过去的，不说现在的；说轻的，不说重的。显而易见，他们不但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根本就忽视了政府的法令，而是千方百计地进行破坏活动，来破坏这个运动，有的对政府人员进行威胁、利诱，订什么“攻守同盟”，企图不坦白并阻止坦白，甚至逼成了人命；有的煽动革命干部逃跑，叫他脱离革命，永不得救，有的奸商怕工人、职员、会计、外柜检举，就用歇业、关厂子、行贿、解雇来阻止他们检举。政府有命令处在运动中间，不经政府允许，任何业者不得歇业。但是奸商又利用春节放假的机会，变相歇业，天天用“今日公休”的方法蒙混政府，当我们的工会干部、工人、店员、职员、会计、外柜不上奸商的圈套时，奸商就又用不发工薪，不开伙食来逼工人走，有的甚至殴打工人，谋杀工人。有的奸商，天天开小会，派遣亲信到工人中间打探消息，甚至有的行业负责人竟妄图组织什么“三道防线”来抗拒政府，抗拒运动。

　　我们要告诉他们，政府对这次运动的态度是严肃的，也是坚决的。这个运动对建设我们新的国家迅速走向社会主义有着伟大意义，因此，我们一定要反下去，反到底，不彻底胜利决不停止。如果说还想企图幸免，或拒不坦白或坦白不彻底，政府一定予以法律制裁。对那些用各种阴谋手段破坏运动的，如果他们还不改，他们的前途一定是很黑暗的。因此，我希望沈阳市全体工商业者，要在这一运动中勇敢地彻底地坦白。我们对老实彻底坦白的人，还可重者从轻，轻者减免的方针进行处理。如能彻底坦白并检举别人，根据具体情况，还可以将功折罪，直到免予处理。对于坦白出偷漏、暴利、盗窃的钱款，只要补交原数，不罚款亦不处分。检举别人有功者，还可酌情减免或分期偿还。

　　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伟大斗争，又是一个划时代的新思想、新风气的建设运动，我希望本市全体工商业者要用勇敢地彻底地坦白的精神，为改造自己，为争取这个运动的彻底胜利而奋斗！

　　来源：辽宁卷沈阳分册编委会《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辽宁省卷沈阳分册》,出版社：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日期：19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