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岗“清算教育工作者中的资产阶级思想”

　　<山东大学校长、华岗>

## 一

　　在目前中国的教育阵地上，要真正实现共同纲领的文教政策，做到学校向工农群众开门，使教育为人民大众服务，为国家建设服务，不但必须坚决地肃清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思想，而且应该清算教育工作者中的资产阶级思想。

　　封建思想、买办思想和法西斯主义思想的反动性和危害性，已经被大家所公认，而且它们底社会基础已被铲除或正被铲除；虽然要彻底肃清封建思想、买办思想和法西斯主义思想，这需要我们有相当时期的努力，因而对于封建思想、买办思想和法西斯主义思想的斗争，依然是目前中国教育工作中和整个文化战线上的重要任务，但他们在人民群众中的实际影响和作用，显然已经逐渐削弱和日渐被肃清。资产阶级思想则因为它们在中国依然保存着社会基础，又由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在解放后有了新的发展，因而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也就相应滋长起来，并从各方面对革命阵营大举进攻和侵蚀。正如高岗同志所说：「资产阶级一面承认我党的领导，一面则在各方面尽量扩大其思想影响，并采取各种新的方法和形式，在政治上和经济上与工人阶级争夺领导权。」（见高岗同志：「克服资产阶级思想对党的侵蚀，反对党内的右倾思想」）在教育阵地上，特别是在大学教育阵地上，这种情形也表现得很明显。就整个教育思想阵地说，虽然我们树立了毛泽东思想的旗帜，虽然我们提出了「人民教师必须成为马克思主义者」的要求；但在实际上，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教育思想，还在极大的范围内存在着。不仅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还保存在许多学科的讲授上；而且资产阶级那种铺张浪费的不良作风，也还存在新中国的教育阵地上。

　　资产阶级的根本特质，就是唯利是图和损人利己。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虽有其积极进步的一面，那就是由于他们长期仍受过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压迫；因此，他们中间一部分代表人物，在一定时期内和一定程度上，参加过或同情过革命，解放后，他们且参加了一部分建设工作。但是，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还有其黑暗腐朽的一面，那就是由于他们和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及官僚资本主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本身也同世界各国的资产阶级一样，具有唯利是图、损人利己、投机取巧的本质。最近在全国所展开的轰轰烈烈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斗争中，充分暴露了资产阶级在解放后依然不改故态，常常以行贿、欺诈、暴利、漏税等等犯法行为，盗窃国家财产，危害人民利益，腐蚀国家工作人员，以遂其少数人的私利。正如周恩来总理所指出：「这种情形如果不加以打击和铲除，而任其发展下去，则我们革命党派、人民政府、人民军队、人民国体日益受着资产阶级的侵蚀，其前途将不堪设想。」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和资产阶级思想意识，是产生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根源。因为资产阶级依靠剥削为生，根本轻视劳动，自然也就不会珍惜劳动成果，而只图享受浪费。资产阶级把剥削他人劳动看成天经地义，把损人利已和投机取巧当作最高道德，无限制追利润，只要能够弄钱和多多弄钱，任何手段都可使用，自然也就养成贪污习惯、加以资产阶级不能有计划进行生产，又极端鄙视劳动人民，拼命压迫劳动人民来维持自己的剥削地位，结果也就养成了资产阶级的腐朽的官僚主义。要彻底铲除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必须用革命方法改变资本主义生产制度，改变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和严格清算资产阶级思想意识。在今天中国来说，就是必须以共同纲领为准则，使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在社会主义性质国营经济领导之下，进行合法经营，并以毛泽东思想来改造资产阶级思想和小资产阶级思想。

　　学校里面的贪污浪费现象，虽然不像财经部门那样骇人听闻，但也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而铺张浪费的现象，则同样十分严重。特别是在大学里面，经过深入检查，发现有许多设备都不切合教学需要，并发现有不少学校随便添购仪器，结果一无用处，徒然浪费了国家的资财和人民的血汗，尤其严重的，就是有些教育工作者，至今还盲目崇拜欧美资产阶级所谓物资文明，结果有许多仪器在中国已经可以自己制造，并且同样适用，却一定要买美国货或英国货，使国家遭受许多不必要的损失。被这种资产阶级思想意识所支配的学校，必须成为个人主义和本位主义的繁殖场所。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常常孤立地和片面地看问题，把自己所学得的那一点东西，当作无上宝物，有一点成就即自高自大，而且十分自负，不愿接受别人的意见，结果陷于故步自封。把个人利益和小集团利益摆在第一位，不从全局和整体出发考虑问题。具有这种资产阶级思想意识的教育工作者，就不可能以集体主义和新爱国主义教育青年，当然更不可能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来武装自己和武装学生。

　　例如有些教师在讲授某一课程之先，不能正确说明该项课程在当前国家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使学生明瞭学习该项课程的真实意义，以端正学生的学习态度，却对学生说什么「我这门课程不是冷门，你们学成以后一定有出路」等等。这就无异暗示学生说「别的课程都是冷门」，只有他所教的课程才有价值。这显然在学生中培植个人主义，而不是以集体主义的意识去教育学生。沾染上这种资产阶级思想意识的学生，就建立不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新人生观，更难养成「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护公共财物」的新公德，将来出校走上工作岗位，自然也就不能真正为国家建设服务。

　　既然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和资产阶级思想意识是产生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根源，既然在学校里面也同样存在着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污毒，因此，在学校里也就应该无例外地进行反贪污、反浪费和反官僚主义的斗争。不过教育机关和财经机关究竟有它各自不同的特点，学校首先是思想阵地，所以在学校里面进行反贪污、反浪费和反官僚主义的斗争，重点应该放在清算资产阶级思想意识方面，使学校师生在这次运动中受到一次普遍和深刻的教育，在思想上树立起对唯利是图和损人利己等资产阶级思想意识的仇视和憎恨，树立起热爱劳动和爱护公共财产的思想和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应该通过这次运动，严格检查一次教学工作中的资产阶级思想意识，并给以系统的和彻底的批判，为发展新民主主义教育扫清道路。

## 二

　　资产阶级思想在教育方面的另一表现，就是书本和实际生活的脱节。列宁曾经把这种书本和实际生活的脱节，看作是「资本主义社会所遗留给我们的最大祸害之一」。他说：「它强迫学生去通晓一大堆无用的，累赘的、死板的知识，这种闭塞着青年头脑。」（列宁：「论青年团的任务」）毛主席在一九四一年所作「改造我们的学习」中，就曾这样指出过：「有些人对于自己的东西既无知识，于是剩下了希腊及外国故事（限于故事），也是可怜得很，从外国故纸堆中抽象地搬来的。几十年来，很多留学生都犯过这种毛病，他们从欧美日本回来，只知生吞活剥地搬外国，他们起了留声机作用，忘记了自己创造新鲜事物的责任，这种毛病也传染了共产党。」所不幸的是，现在中国有些大学里，依然还很严重地存在着这种毛病，有许多教师的讲义，还是从欧美资产阶级故纸堆中抽象地搬来的，和今天中国的现实根本脱节。例如有些医学院里教病理的教授，可以把非洲、澳洲等处特有的病症说得很详细，而对于中国社会所常见的病症，反而说得很简单；又如讲授植物病虫害的先生，可以把美国各地植物病虫害说得头头是道，而对于中国农村里面所普遍存在的病虫害情况，则非常隔膜；再如教文艺学的先生，对于哈姆雷特和奥勃洛莫夫等，可以如数家珍，而对于中国现代人民文艺，反而异常生疏。

　　有不少教育工作者，都认为学校规模越大越好，院系分得越多越好，修业年限越长越好，每班学生则越少越好，把资产阶级学校那一套旧型正规当作神圣不可侵犯。如一个学院一定要分若干系，本科一定要四年毕业，医学院必须六年七年毕业，专修科一定要三年毕业，以为不这样就不像个大学。在办学方针上，很多都不是从当前国家建设需要出发，而是凭少数人的空想来定方针，甚至完全从资产阶级的学校旧规程出发。

　　这种脱离实际的资产阶级教育思想，如果不加以清算和改革，我们的大学教育就不能担负起培养大量高级和中级建设人才为国家建设服务的根本任务。这是因为我们的国家在各方面都在迅速地进步，并且正在积极地准备工业化。为了进行工业和其他各方面的建设，需要在最短期间培养大批的干部。根据各方面的初步估计，在四五年内，全国经济建设约需高级技术干部和管理干部十五万人左右，中级和初级技术干部五十万人左右，高级师资一万余人，中级师资十万余人，初级师资一百五十万左右，高级和中级医药卫生干部二十万人左右。其他如财经、政法、民族等方面，都需要大批的干部。如果按照资产阶级旧型正规的方法来培养，根本无法满足上述的要求。必须彻底抛弃脱离实际的资产阶级教育思想，对现有学校加以根本改革，首先要打破旧型正规思想，开办大量的速成学校和速成班次。为了在短期间依靠现有学校培养大量干部，就需要使现有学校发挥几倍以至几十倍的力量，就需要使课程和教材尽量精简集中，教学方法尽量切合实际，修业年限尽量缩短，并大量举办专修科、速成班、补习学校、补习班或函授学校。同时，必须打破资产阶级铺张浪费的恶习，用不怕因陋就简的办法，来解决大量培养干部所遭遇的物质困难和师资困难。学校的修建必须力求朴质，以便用较少的金钱修建较多的校舍。师资的配备和学生的招收，也必须不拘一格。总之，我们必须掌握革命建设初期的特点，以革命的精神和革命的办法来克服困难，首先满足目前国家建设的需要，将来再一步步改善提高，一步步地实现新民主主义的正规化。共同纲领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教育方法为理论和实际一致，我们必须根据新中国建设方针，切实改革旧的教育制度、教育内容和教学方法。

## 三

　　资产阶级思想在教育阵地上所表现出来的又一危害作用，就是在表面上标榜「为学术而学术」和「纯技术主义」，而在实际上则利用各种方式和方法，对人民散播资产阶级的反动政治观点，藉以毒害人民和维持资产阶级的剥削地位。在旧的资产阶级学校里，我们可以听到许多「超阶级」、「超政治」、「纯科学」和「纯学术」的宣传，实际上正像列宁所判定：「这是透顶的虚伪。」（列宁：《论青年团的任务》）因为在阶级社会里的基本要点，在于人们划分为阶级、分为剥削者和被剥削者。任何一个教育工作者，也和其他人们一样，不是属于这个阶级，就是属于那们阶级，不是为这个阶级服务；就得为那个阶级服务，决没有超阶级和超政治的可能。资产阶级的教育原则，完全根据资产阶级的利益而制定。其目的在于以资产阶级的立场和观点来教育人民，使被教育者由于接受资产阶级思想意识的熏陶和麻醉，而变为资产阶级的俘虏。资产阶级学者所以要提倡「超阶级」、「超政治」、「纯科学」和「纯学术」，正是要被剥削者离开或甚至抛弃自己的阶级立场和政治原则，不去和资产阶级作斗争，让资产阶级好安安稳稳地剥削人民。

　　现在中国还有不少的教育工作者，特别是被资产阶级思想意识所侵蚀过的大学教育工作者，还在有意地或者盲目地提倡什么「纯科学」和「纯学术」，而事实上正是这些提倡「纯科学」和「纯学术」的教育工作者，却在科学讲授中替资产阶级散播反动政治观点。例如有人在讲授制造罐头食物的时候，居然说：「罐头工业因战争需要而发达起来，世界上如果没有战争，罐头工业就没有发展前途。」这无异替资产阶级向学生宣传战争的必要，并无异表示一个提倡「纯科学」的人居然成了战争贩子。又如有人讲授自动电话的时候，竟公然说自动电话的发明是为了资本家便于指挥军警镇压工人罢工，这同样可以证明「纯科学」和「纯学术」的虚伪性。又如有人在讲授矿山地质的时候，居然照他自己从美国大学带回来的原封讲义，把资产阶级开采矿物时应怎样管理工人和防止工人罢工的论调，一古脑儿都教给了学生，这更可看出所谓「纯科学」的真面目。

　　抱有资产阶级思想意识的教育工作者，最喜欢高唱「超阶级」、「超政治」、「纯科学」和「纯学术」的论调，实际上都是透顶的虚伪，或者简直是透顶的荒唐。因为学校本身就是国家组织的一部分，教育制度是由社会关系决定的，所以教育工作根本就是政治任务。封建阶级的教育必须给封建阶级服务，资产阶级的教育必须给资产阶级服务，新民主主义的教育则必须为工农人民大众服务。不过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故意把教育的阶级性掩盖起来，而工人阶级则公开承认教育的阶级性，并给教育以真正的科学地位。

　　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在「共产党宣言」中对资产阶级提出过无法反驳的质问：「你们的教育不是由社会来决定的吗？难道它不是由你们藉以施行教育的那些社会关系来决定的吗？不是由社会经过学校等等实行的直接或间接干涉来决定的吗？共产党人并不臆造出社会对于教育的影响；他们只是要想改变教育底性质，只是要想使教育摆脱统治阶级底影响。」这是对于资产阶级教育最有力的批判，也是工人阶级教育本质的最好说明。

## 四

　　资产阶级思想在教育阵地上，还有一个消极的和有害的因素，那就是得过且过和反对根本改革的改良主义。中国资产阶级的社会经济地位规定了他们的软弱性，他们缺乏远见，缺乏足够的勇气，并且有不少人害怕民众，所以不敢对于革命采取积极的态度，而往往采取改良主义方针。在解放以前，中国工人阶级政党在教育阵地所倡导和实行的是革命教育，而资产阶级则提倡和推行「乡建教育」、「职业教育」、「平民教育」以及由实验主义教育所演变出来的「活教育」等等。解放以后，中国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在教育阵地上，依然保持有相当大的影响，不过它们采取了更多的化装形式。改良主义的最大特点，是反对用革命方法改变现状，而主张用点滴改良的方法来瓦解革命。在解放以前，它们「只是去鼓动实行那些不必消灭旧有统治阶级主要基础的变更」，藉以败坏群众的革命意志，并达到它们维持现状的目的。解放以后，它们在口头上承认革命，实际上则多方散播改良主义的思想来腐蚀革命和财坏革命。表现在教育阵地上，特别是在大学教育阵地上，它们也主张维持现状，至多进行一些改良，而不主张根本性质的改革。它们拿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做装璜，而在实际教学上，还是贩卖欧美资产阶级的那一套洋教条。资产阶级为了抵抗革命，甚至不惜借用封建主义的僵尸，来败坏民主精神和腐蚀人民的脑筋，电影「武训传」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经过革命方面的坚决斗争。才根本粉碎资产阶级这一阴谋诡计。

　　资产阶级不愿意以新事物代替旧事物，而是以种种努力去保持旧事物，使它得免于死亡。但新中国建设事业的发展，却急迫需要用革命精神和革命方法来改革旧教育和发展新教育。这就必须有系统地清算教育工作者中的资产阶级思想，认真实行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努力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获得工人阶级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一切都从国家建设需要出发，来改进教学和工作。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来教育全国人民，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去改造和克服资产阶级思想，是今天中国从思想战线上巩固人民民主专政与发展国家建设事业的根本前提。

　　来源：原载一九五二年二月九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