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城县油坊店乡怎样开展查田查阶级斗争打倒了地主阶级?   <赵定远> ## 中共河南省委批示:   一、油坊店乡的土地改革覆查工作已作过三次报道,今再把赵定远同志3月27日的报告发表,供参考。他们紧紧掌握了在斗争地主以前作到充分准备,即武装了农民的思想,划清了敌我阶级界限,查出了顽抗的敌人,在斗争中对受地主欺骗的农民执行了“代藏无罪,自报有功”的政策,挖了地主的底;并适时地运用人民法庭打倒了敌人;在斗争后注意抓紧了追要果实及时分配,满足了雇贫的经济要求;同时,经过民主选举,把运动中的积极分子选到领导岗位,从组织上进一步巩固了优势,这样的方法经验是正确的。   二、各地土地改革覆查当中对开展斗争打倒地主的经验望多报告。    4月8日   商城油坊店乡土地改革覆查补课工作,查田查阶级深入斗争的阶段,已搞完了。现将深入斗争中的几个问题,报告如下: ## 开展斗争前的准备工作   由于贫雇的优势是在对敌开展斗争之前通过“分粮过年”、“处理干部贪污”两个行动口号下形成的,虽说在扎正根子、诉苦串连、组成队伍时,大多数雇贫农和一部份中农都诉过苦,对地主阶级开始仇恨了,有一定的认识,是不可否认的,但由于还没有向地主阶级开展斗争,所以,农民的阶级觉悟,还没有得到显著的提高,也很难划清农民与地主的阶级界限。因此,我们在斗争之前,作了比较充份的准备工作。   首先是召开了农民代表会议,讲了阶级,使每个代表先掌握了武器,先从理论上划清农民与地主的阶级界限。在讲阶级时,采用了提出问题,结合实际,大家讨论的办法,对的肯定下来,不全面的加以补充,错误的加以纠正,不知道的给以解释。这样仅仅一天的时间,大家便基本上懂得了啥是地主,啥是富农,啥是半地主式富农,啥是小土地出租者等几个主要界限。根据在代表会上讨论的情况来看,共53个代表(乡农协主要干部包括在内),有29个代表根本不懂,有24个代表多少懂得一些,其中有一多半是错误的。经过讲了阶级之后,各个代表的情绪很高,头脑清醒了。如农协主席曾文芝同志说:“这次算明白了,懂得啥是地主啥是富农了,认识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了。”代表会后,再分别向小组进行传达并展开讨论,使广大农民也一般的懂得一些道理,便于对敌开展斗争。   其次是以农协小组为单位,查政治上不老实、经济上不彻底以及漏网的地主。这样便查出占有55石稞的大地主张子益,政治上最不老实,在解放时,私出6石稻给原忠心为地主阶级服务的地主代理人曾文成(前任乡长),订立“双保险”密约。因而张子益从解放到现在,仍然是在农民之上,摆来摆去,造谣破坏,欺压群众的统治者。在经济上,当然也就谈不到彻底了,从反霸倒押金到现在,只交过稻103斤。又查出另一个占有75石稞的大地主祝子文,在政治上根本没向农民低了头,经常说怪话,他本是个被管制的对象,但他根本不服管制,他说:“我愿意到那就到那里,谁也管不了”。甚至连自己是地主成份都不承认。在经济上,从反霸倒押金到现在,只交过70斤稻。再一个地主张雨山,因他是个军属,便依军属的势力,反抗群众,到处叫喊,不承认是地主。又查出漏网的地主张酿伯和欧万林(小地主)两家。   全乡的敌情掌握之后,便召开了农民代表会,作了分析,确定了斗争对象,大家一致要求先彻底打倒地主张子益,而后再打倒祝子文和张雨山,并交代了政策和斗争办法,强调了说理说法面对面的斗争。这时,地主张承滔,看见农民起来了,地主代理人曾文臣被打倒了,便畏罪自杀了。这一事件,对干部群众,以及地主阶级内部,都有不同的影响。干部害怕负责任。群众则有两种情况:一种认为张承滔的畏罪自杀是“死一人保全家”的死对抗,一种则被死吓倒了,不敢斗争了,而对地主阶级产生怜悯。如有的说:“他死了,留下3个小孩怎么办?”地主则藉事向农民开展攻势。如张子益说:“这次斗争啥家伙都没有,只有拿我的血和肉给群众了”。因此,我们先抓住了这一具体事实,由上而下地进行讨论,端正了认识,不但没有被地主阶级的“畏罪自杀”所吓倒,反而揭发了“地主死一人保全家”的阴谋,农民对地主阶级的顽抗,有了新的认识,对地主阶级的仇恨心更增加了,斗争勇气更大了,情绪更高了。这时农民与地主阶级处于尖锐的斗争高潮,农村斗争空气开始紧张起来,广大农民积极的要求向地主阶级开展斗争。 ## 打倒了地主阶级,树立了农民的统治   (1)先集中全乡的火力,向政治上最不老实,经济上最不彻底的地主阶级当权派,也是地主阶级统治集团的骨干分子张子益、祝子文开展斗争。这一战役打的好坏,对打倒地主阶级,树立农民的统治关系很大。因敌人很强大,农民还没有真正的和地主进行过面对面的斗争,因而在“彻底打倒地主张子益”的口号下,又作了充分的准备,主要是发动被张子益欺骗的农民起来,挖他的底,坚决的参加斗争。因过去在土地改革时对受地主欺骗,保存地主东西的农民,在干部政策的执行上,有严重的错误,就是骂农民是“狗腿子”“是地主的通风杆”“包庇地主”,有时听地主的话,反而向农民逼要,个别的农民,逼要的痛哭流涕。首先由乡农协的领导上,向被地主欺骗的农民作了检讨,并宣传了“代藏无罪,自报有功”“自觉自愿,不追不逼”的政策。将政策交给群众之后,情况变了,受欺骗的农民,开始说话了。如中农冯兴元,稞地主张子益的一只羊,在土地改革时,地主没向农会报告,他自己也不敢报告,就开始背上了包袱,苦恼了一年多,这次觉悟了,他牵着地主的羊送到乡农会说:“我把地主的羊交给农会,来顶他欠咱们农民的果实,以后没人再说俺包庇地主了。”并表示决心参加对地主张子益的斗争。中农童大科,把地主张子益放在他家的一张桌子也报出来了。就连过去和地主张子益通气,对张子益假斗争的雇工梅庆余,也发动起来了,暴露了地主张子益的实情。   准备充分后,便向地主张子益开展了斗争。在开始斗争时顽抗很大,或者是狡辩,信口胡说,不认事实;或者是默不作声,低头不语,后经算剥剥账,农民诉苦,面对面的讲理斗争,有人证物证,并指出时间、地点后,顽抗的地主由硬变软了。如李少彬向地主张子益讲理说:“1949年8月14日,你告我说,不让我当干部,要杀我的头,是为啥?”“你1950年9月28日在乡政府造谣说:美国在朝鲜一炮打50里,炮打之后,50里地没人烟。不是你说的吗?”又如李鸿轩诉苦说:“张子益,你于民国21年腊月间,把我的耕牛霸去,卖给李少彬,有没有?”“你借我的大锅二口,打破了没有给我是为啥?”再如李宏彬诉苦说:“你依你地主的势力赶我不让种你的田,住你的房子,你非让我请酒席两桌不行,结果,我花了3石稻。你为啥这样厉害,你是啥心?”周元清的父亲诉苦说:“我‘屋里’(指他老婆)去向你要俺的‘大簸箩’晒稻,你为啥拿木棍把我‘屋里’一棍打倒在地。有没有?”李丰新家讲理说:“你为啥给曾文臣6石棵,私订‘双保险’密约,为什么?有没有?”就这样诉苦、讲理、算剥削账的在20人以上,地主张子益在农民充分讲理、诉苦算剥削账的火力下低了头,在有人证、物证、时间、地点的具体情况下,不得不承认其一切罪恶。但又用新的办法,继续顽抗,就是“苦穷”“抗交果实”。因而二日又运用了人民法庭,经广大农民控诉,判处3年有期徒刑,赔偿分散农民果实稻5石后,才最后彻底打倒了地主阶级当权派张子益。第一个战役完全胜利了,群情高涨。   接着又判处了另一个顽抗地主祝子文后,地主阶级的主要骨干分子,完全打倒了,地主阶级内部开始土崩瓦解,投降的投降,缴械的缴械,地主阶级威风完全打下去了。   (2)地主阶级的主要骨干分子打倒之后,便分片组织了4个小战场,分别斗争不老实的中、小地主。顽抗的给以坚决斗争,投降缴械的宽待,自动认错、交出果实者,表示欢迎,政治上已老实经济上已彻底且劳动较好的,应成为地主学习的榜样。根据4个战场斗争的情况来看,一部份地主愿向农民低头认错,情愿交出果实,一部分地主仍然顽抗,不愿交出果实,给予坚决的打击后,彻底打倒了。如地主张祝氏,她误认为自己是个寡妇,农民对她不敢怎么样,3口人23石棵,从反霸到现在,没交过果实,这次斗争时,她把好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准备抵抗,结果,也打倒了。这次大、小会共斗争了8个地主,占全乡25户地主的35%。   (3)经过这一场尖锐的斗争之后,打倒了地主阶级,绝大部分农民从思想上基本上划清了农民与地主的阶级界限,开始认识了只要是地主就有罪恶,克服了以前所谓“没有血债”“没有当过保长”“没有欺压过群众”等是“好地主”的糊涂思想。地主偶有活动,也有人向乡农会报告了。觉悟比较高的农民,更自觉了,开始把自己和全体农民联系起来了,会体贴农民的痛苦了,认为农民的苦,就是自己的苦了,而且会把没田、没房、讨饭、帮工等苦,都归结到地主身上,阶级觉悟提高了,从思想上彻底的分了家。而地主,从斗争以后,对农民确实害怕了,心里不满,也不敢说破坏话了,见了农民规规矩矩了。经过这次斗争之后。扩大和巩固了农民的队伍,全乡共69个湾,已发动起48个湾,占全乡湾数的69%强。另21个湾,也部分的有了发动。全乡应发动的280户,除少数户根本没发动外,差不多户户都有了一些工作,但全家发动的只69户,占全乡应发动户数的26%;全乡总人口1373人应发动的651人,已发动起379人,占全乡应发动人口的58%强。其余272人觉悟还很差或还没发动。经斗争之后,全乡共涌现出大、小领袖34人(内有妇女7人)。现在农协委员会,在广大农民中的威信很高,已确实成为该乡的领导核心了,而且绝大部分大、小领袖是成份纯洁,斗争勇敢,作风民主,为人正派的群众领袖。所以说,农民的阶级统治,已建立起来了。在经济上,这次斗争地主的果实和干部退出贪污的果实,二项合起来,计稻3079斤,人民币125万7400元,衣服、家具等,以当地最低价的6成估计,可折款232万7000元,以450元折合1斤稻计,共可折稻7963斤,和现稻加起来,共合稻11042斤。这批果实,填了穷坑,满足了雇贫农,解决了122户的春荒问题。如胡大嫂4口人,这次分了60斤稻、2个大床、1个水桶、1个好毯子、1个小水筒、1个斗等东西,很高兴地说:“这次算填了穷坑了。”现正调整田地,开代表会时,代表们都是举起双手,拥护调田,先从曾家湾开始调田,满足了6户贫雇的田地、柴山的要求,每家都是哈哈大笑。 ## 几点经验   (1)从整个斗争中来看,地主阶级的顽抗是很突出的,特别是抗交果实更为普遍。他们认为自己没当过土匪,没有血债,就是个地主有啥关系,就在斗争时群众只能是说理说法斗争,又不能随便扣押和吊打,坚持一下,就过去了。所以他们采取了新的办法对抗农民,在斗争会上,甚么剥削也承认,斗啥承认啥,就是抗交果实。农民再三追问时,就闭着了眼睛,死不吭气,有的一顿饭时还不说一句话,或者是装穷哭叫,拿死吓人。因此,只有讲理斗争,是对付不了顽抗、耍死狗的地主的,必须结合人民法庭,才能真正的彻底的打倒地主阶级当中的骨干分子和顽抗分子。只有把骨干分子坚决的打倒之后,中、小地主,才会投降缴械。如人民法庭公审地主祝子文时,让全部地主参加,对地主阶级震动很大。祝子文判处有期徒刑后,吴寿山、何俊卿等几个地主,当场就交人民币抵果实。所以讲理斗争必须结合人民法庭,对那些坚决抵抗的地主,必须适时的依法惩办,才能使运动顺利的开展。否则,便容易发生非法斗争。   (2)在说理说法斗争中,必须强调政治斗争,结合经济斗争,先政治后经济,政治经济相结合。且必须从3方面着手:首先应来一场算剥削账的划阶级斗争,这一场斗争很重要,对农民来说,容易通过算剥削账,认识地主阶级的罪恶,使农民认识“土地回老家,合理又合法”的道理,认识所得的土地房屋、农具、粮食,都是自己的东西;对地主来说,可使其真正认识自己是剥削农民的地主。其次是揭发其政治上的一切破坏活动,这对地主阶级打击也很大。再次是追要果实斗争,以达到经济上彻底的目的。   (3)在斗争中要自始至终贯彻对农民的思想发动,在斗争前要讲阶级,交代政策,使农民掌握武器。农民懂了阶级,接受了政策,这本身就是很大的提高。再查地主政治上不老实,经济上不彻底,查漏网,把政策和具体情况结合起来,这又是一个提高。在斗争中要尽量发动农民参加斗争,和地主进行讲理斗争,由不敢斗到敢斗,这又是一个提高。在斗争后,要自上而下的检讨、总结、肯定优点,认识缺点,指出了今后的发展方向,这又是一个提高。就这样连续参加几次斗争后,农民的思想觉悟就提高了。事实上,对农民的思想发动,是贯彻在各个方面、各种工作中的。如个个谈话,发动诉苦,发动参加小组会、代表会,当小组长,当代表,在开会、调田、分配果实等一切活动中,都有思想发动。因一个农民的思想觉悟,是逐渐提高的,由不觉悟到开始觉悟再到自觉,由不敢斗到敢斗,由不愿当干部到敢当,由会员到小组长,由小组长到代表,由代表到农协委员,由自私自利到不自私自利,再到大公无私,再到个人利益与阶级利益结合起来。如果把思想发动看的太神秘化了,也就错了,或者只把发动诉苦,参加斗争看成是思想发动,诉了苦,参加了斗争就满意了,思想发动就完了,也是不对的。   (4)在斗争中要坚决贯彻农民自己解放自己的群众路线。要大大地扩大和宣传农民代表会的权力和强调运用农代会。要大大地宣传和提高农协委员会的威信,要自始至终加强农协委员会的活动。要加强对农协小组的领导。要善于把运用农代会和加强农协委员会和加强小组活动,密切结合起来。这对树立农民的统治,自己当家作主的思想,关系重大,如讲阶级查情况,确定斗争对象,总结斗争,分配果实、调田等,都由农代会讨论作出决议,在民主形式上,不要过于复杂,只要确实酝酿成熟了,完全用举手表决的方法。现在农代会的威信很高,经过无数次的代表会后,广大农民从实际中体验到代表会的权力和选举代表的重要。如贫农张少杰家俩口儿说:“以前办事,由主席一人当家,现在大家办事,代表会当家。”但在代表会闭幕之后,就要加强农协委员会的活动,领导广大农民,把代表会的决议,逐步实现。在农协委员会内,也同样要充分的发扬民主,建立一定的民主制度,防止主席包办。此外,还必须加强农协小组的活动,发挥小组的能力,建立正常的小组生活,讨论农代会和农协委员会的决议,吸收农民的意见,倾听农民的呼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如九组李少彬和周元清,是前贪污干部,在这次斗争中,不执行小组决议,逃避斗争,在小组会上进行了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后,效力很大,表现积极了。   (5)因为春耕季节到来,只能完成查田查阶级这一步,现正忙着调田发证,因而民主团结和总结教育就不可能搞完了。所以我们在对敌斗争搞完后,召开了农代会,把这次在斗争中涌现出来的积极分子选进乡政委员会去,选进妇代委员会去。最优秀的群众领袖,当了乡长、副乡长、妇女主席,副主席,民兵队长、副队长。这样把30多个大、小领袖都选进领导集团中去,很自然的就加强了人民民主专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