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纯德关于太原市“五反”运动的报告

　　<太原市人民政府市长、韩纯德>

## [此件是山西省政府委员、太原市人民政府市长韩纯德在山西省各界代表二届首次会议上的报告。]

　　太原市的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窃国家资财、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运动，经过三个月来的紧张斗争，现在行将结束，已获得初步的胜利。我今天把太原市“五反”运动的经过情形和问题，向大会作报告。

## （一）处理的原则和结果

　　我们遵照中央公布的处理标准，即根据资本家的有无违法行为及其违法行为的轻重大小，违法性质的恶劣程度；并根据他们在“五反”运动中是采取坦白悔改的态度，还是采取拒不坦白怙恶不悛的态度来划分的结果，太原市私人工商业者的违法情况是：

　　守法的538户，即占9.7％；

　　基本守法的3880户，即占69.8％；

　　半守法半违法的812户，即占14.5％；

　　严重违法的106户，即占1.9％；

　　完全违法的36户，即占0.7％。

　　此外，尚有187户，即占3.4％的户未最后划定。

　　经过这样划分之后，我们又按照中央公布的办法，本着“过去从宽，今后从严；多数从宽，少数从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工业从宽，商业从严；普通商业从宽，投机商业从严”等项基本原则，分别予以处理。现在除少数严重违法户和完全违法户正在经由人民法庭判处外，其余均已大体处理完毕。

## （二）事实证明，资产阶级的进攻是猖狂的，是严重的

　　太原市的资产阶级，和全国的情况一样，在解放以来，在工人阶级和共产党的领导之下，解除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重重束缚，在政治上获得了相当的地位，选派了他们的代表人物参加到人民代表会议和人民政府中来，在经济上也获得了空前的利益。

　　大家都记得，当太原市解放以前，尤其到解放前夕，太原市的私人工商业，在阎×暴政下，大批倒闭。所余工业410余户，商业760余户，亦已一蹶不振，奄奄待毙，喘不过气来。解放以后，我们完全遵循了党的政策和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后共同纲领所规定的政策，团结了资产阶级，并发展了私人工商业。

　　但是，在解放初期，资产阶级中的许多人，由于他们蒙受了阎×欺骗宣传的影响，思想上存在着种种的顾虑，对于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公私兼顾，劳资两利的经济政策，并不相信。他们怕斗争，怕没收。怕自己经营的事业大了，所以有许多大的分成小的，坐商改为摊贩。怕税重，不敢大胆发展生产。对于这些，共产党和人民政府曾经反复地向他们作了宣传解释。到1950年，国家财政状况曾表现一度紧缩，私人工商业因而也遇到一些困难。在这种时候，我们及时采取措施，调整了工商业，调整了公私关系，组织私人工业加工定货，帮助他们改进经营方法，改进技术；调整了税收，并且贷给他们大量的资金，克服困难。以后并联合资本家举行了土产展览会，带上他们一块作买卖，到外地参观，建立贸易关系。为了帮助工商业者克服困难，工人阶级在这种时候表现了最识大体，深明大义，主动降低劳动条件，约束着自己的待遇，但是劳动效率却与日增高。

　　经过这样一系列的措施，就使私人工商业在解放以后短时期内，不但很快喘过气来，而且获得了空前的发展，获得了国民党反动统治时期从来没有过的利润。到去年年底，全市私营工业和解放前相比较，户数增加到4倍强，从业人员增加到5倍多；和抗战前相比较，户数亦增加到2.3倍，从业人员增加到1.3倍。私营商业和解放前相比较，户数亦增加到4.7倍，从业人员增加到1.7倍。工人阶级和共产党对资产阶级，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的了，应该说是没有对不起的地方。资产阶级完全有足够的条件和机会，在工人阶级和国营经济的领导下，经营自己的事业和获得正当的利润。

　　但是资产阶级在获得了政治上的地位和经济上的高额利润之后，他们不但毫不感激，毫不知足，反而认为工人阶级可欺，认为共产党可欺，忘恩负义地报以愈来愈凶恶、愈来愈猖狂的进攻。他们违背共同纲领，进行各种破坏活动，他们向国家机关进行行贿、偷税漏税、盗窃国家资财、偷工减料、盗窃国家经济情报。他们寡廉鲜耻，唯利是图，损人利己，不择手段。我们太原市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知识分子，正在努力建设工业化的太原市，为山西省会工业化做了不懈怠的工作，开展了多次的竞赛运动。而违法的资产阶级却针对着我们的目标，千方百计、无孔不入地破坏我们的工业建设和国防建设。特别是许多厂矿的基本建设工程，由于奸商偷工减料的结果，使工业生产遭受难以计算的损失。不仅危害今天，而且危害了将来。例如太原钢铁厂的基本建设，在奸商贿买干部以后，即以高额包价承揽了工程，大肆偷工减料，仅工程直接损失即达200亿元左右。资产阶级这种破坏，不仅限于工业建设方面，而且还严重地破坏着农业建设。例如山西省机器公司在1950年给农村制订1500部水车，经私营××五金行买了一部材料，均以劣货顶好货，获取了1000余万元的暴利。结果水车运到农民手里，统统不能使用。

　　如前所述，太原市多数工商业户有不同程度的违法行为。在这些违法的资本家中，向革命进攻最凶恶、最猖狂的，一般又是过去曾和官僚资本有密切联系的。他们在解放以后，一部分人混入国家经济部门，窃据要职；一部分人在外边专门投机倒把，有些并和封建把头、旧军官等相勾结，他们里勾外连，系统地、大量地向国家经济进行盗窃。在土木建筑、五金、电料、木作等行业中许多户的违法性质，尤其恶劣，对人民国家危害也最严重。仅××营造厂与××营造厂两户向国家盗窃的结果，所给予国家的损失，即达220亿元。这些行业中，许多户是白手起家的，人称之为“皮包公司”，但在短时期内，即以诈骗盗窃的手段，变成了亿万富翁。××营造厂经理×××来太原时，仅有40—50万元本钱，一年工夫，即扩充到23亿元的家当。××营造厂也仅仅是几个把头完全凭盗骗手段起家的。他们在这种猖狂的进攻中，甚至发展到恶霸式的把持。以五金和土木建筑两行业为例，××五金行与××五金行包了太原钢铁厂、太原机器厂和山西省机器公司，作为他们进攻的目标；××五金行的吸血管则伸入施工所和铁路局；××五金行包揽了太原建筑公司的买卖；××五金行包了信托公司和中国建筑器材公司；××五金行和×××木厂插入西山煤矿；××营造厂是对准太原钢铁厂进攻；××营造厂插入中央贸易部工程所；××营造厂插入重型机器厂和经纬纺织厂。他们各据一方，把持垄断。由于别人插不进去，因而可以不讲质量，不讲规格，获取暴利，严重地破坏了我们的工业建设。

　　在这样的进攻下面，使我们的一些国家企业，实际上变了质，甚至有些部门完全被资产阶级篡夺了领导权。尤其是一些经营、采购、会计、仓库等部门更为严重，在那里已谈不到社会主义的性质和工人阶级的领导了。不法的资本家为了获取非法利润，不惜采取极为卑鄙下贱的手段，在国家经济部门一方面安置坐探，盗窃情报，仅据19户五金行不完全的统计，即盗窃国家经济情报317次。最近又破获了以××布庄大奸商×××等为首的坐探网，在国营贸易和合作社等九个单位安置坐探，非法组织所谓“商情会议”，大肆盗窃经济情报。仅据初步的统计，即使国家和人民财产遭受200多亿元的损失。由于资产阶级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结果，他们就可放肆地兴波助浪，扰乱市场物价，致使劳动人民在生活方面，蒙受不应有的痛苦。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勾引干部下水，使我们许多艰苦朴素的同志，在进城以来，被他们所腐蚀和断送了。现在，已经再没有人否认资产阶级这种猖狂进攻了，出自资产阶级口中的一切谬论，已在无数铁的事实面前被粉碎了。

　　因此，我们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大张旗鼓地开展了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窃国家资财、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五反”运动，并且已经取得初步胜利，这是完全必要的。

## （三）按照共同纲领，彻底肃清资产阶级的“五毒”思想和行为

　　虽然如此，我们的“五反”运动仍然是一次对工商界的改造运动，它的性质是捍卫共同纲领，巩固工人阶级领导，积极改造工商业者。因此，“五反”运动，是一场严重的阶级斗争，但它是统一战线内部的斗争，这个斗争的目的，就是要打退资产阶级三年来向革命所举行的猖狂进攻，取缔他们违法越轨的行为，改造他们的思想，使他们严格地遵守共同纲领和人民政府的法令，老老实实地沿着新民主主义的道路前进，而不再有违法越轨或背道而驰的行为。经过“五反”运动，消灭了“五毒”，才能使资产阶级在工人阶级和国营经济的领导下，经营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业，并获得正当的利润。

　　我们执行了中央所规定的严肃和宽大相结合、改造和惩治相结合的方针，已经分别地处理了全市的工商业户。全部处理过程，也是对资产阶级的一次深刻的改造运动。在过关时，许多违法的工商业者，在广大工人、店员的督促下，被迫交代了问题，承认了错误。有些人还竟采取抵赖、狡猾的态度，企图混过关去，但他们在铁的证据面前，特别是经过工人、店员强烈的批评斗争以后，才过了关。还有极少数人，其违法情节严重恶劣，但拒不坦白，抗拒运动，最后受到了应得的惩罚。

　　我们相信：经过这一运动以后，对于资产阶级说来，是一次较深刻的改造。在这一胜利的基础上，继续深入下去，将使我们的经济政策得以贯彻，使国家经济建设事业健康地走向繁荣发展的道路，这是没有疑问的。但由于资产阶级损人利己、损公利私、唯利是图的特性，和他们追逐利润的无止境的欲望，却经常地驱使他们要采取有害于国计民生的手段，经常地驱使他们用资本主义生产的无政府状态和自由竞争，来抵抗、破坏与代替工人阶级与国营经济的领导与计划性。如果不加改造，不加限制，任其泛滥下去，他们就会越过共同纲领，破坏国家和人民的建设事业。当然，这种改造是以共同纲领为标准，彻底根除他们的“五毒”思想。这样才有利于国家人民，也有利于资产阶级。所以，必须按照共同纲领，彻底肃清资产阶级的“五毒”思想和行为，以尽量发挥其在国家经济建设中的积极性，是极迫需要的。特别是继续充分发动工人，百倍地提高工人阶级的觉悟，和资产阶级的思想行为划清界限，加强工会组织，实行工人对生产的监督，使其不再违法，更为极迫需要。

## （四）经过“五反”运动，提高了广大工人、店员的觉悟程度和组织程度

　　在“五反”运动中，充分体现了工人阶级力量的伟大及其领导作用。

　　“五反”运动以前，私营行业中的工人和店员，无论在政治上或经济上，都没有彻底翻了身。资本家违背了劳资两利的政策，漠视工人阶级利益，采取了欺骗、收买、挑拨、愚弄、恫吓、陷害等无微不至的手段，残酷地压迫和剥削工人。在政治上剥夺工人民主权利，限制工人参加工会，阻挠工人学习政治、文化，甚至工人在人格上亦处于不平等地位。在经济剥削上，没有比较合理的工资制度，或根本没有固定工资，而且拖欠、克扣、同工不同酬是极为普遍的现象；劳动时间无限延长，有的竟延长至17至20小时，在皮毛业、铜锡业等不少行业中，工人整年没有休息，劳动条件极为恶劣，以致因劳积疾者很多。工人说：“我们还没有得到真正解放。”

　　经过“五反”运动，广大工人、店员在保卫工人阶级领导权的目标下，站在运动的最前列，和资本家开展了面对面的阶级斗争，无论在政治上和组织上都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在斗争中，广大工人、店员粉碎了资产阶级的欺骗、收买、利诱、威胁等各种各样的阴谋伎俩，揭发了资产阶级的违法行为，初步认识了资产阶级的本质，划清了劳资界限，因而阶级觉悟和主人翁的地位大为提高。

　　在斗争中，贯彻了党的政策，争取和团结了广大职员和守法的工商业者，扩大了“五反”统一战线，广大工人、店员受到一次很好的政治训练。

　　此外，在工人队伍本身，也涌现了成批的像×××、×××、×××、×××、×××等忠诚、勇敢、和群众有密切联系的积极分子，成为今后工人运动的骨干。并与工会组织内部的阶级异己分子开展了严肃的斗争，把资产阶级安置在工会组织中的坐探和走狗驱逐了出去。工会组织不仅逐步纯洁，而且在运动中得到发展，在1月至3月底有1699名工人加入工会，并有187人加入青年团。

　　伟大的“五反”运动，充分地证明了工人阶级对国家的忠诚，和捍卫共同纲领的勇气和力量。没有广大工人、店员的充分活动，“五反”斗争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即使胜利了，也是不可能巩固的。

　　为了把“五反”斗争贯彻到底，彻底消灭“五毒”，使资产阶级循规蹈矩地按照共同纲领办事，接受工人阶级的领导，就必须继续充分发动私营行业的广大职工群众，百倍地提高工人阶级的觉悟，建立和整顿工会的组织，以便确立和巩固工人阶级的领导，正确地贯彻劳资两利，发展生产的政策。

## （五）资产阶级只要按照共同纲领办事，就有光明前途

　　在“五反”运动中，我们已经给予那些向革命进攻最凶恶、最猖狂，对国家人民危害最大、违法性质严重恶劣的少数不法资本家以严厉的惩办，但对于违法资本家中的绝大多数，尽管他们违反了共同纲领，对国家人民已经犯下了罪，而我们仍然采取了宽大对待的方针，即是说，向他们采取了教育改造的方针，没有判他们罪。所以说，“五反”运动，并不是人民政府对资产阶级的政策已经改变了，并不是消灭资产阶级。说这种话的人，不是无知，便是有意的歪曲事实或造谣破坏。我们承认资产阶级在工商业方面的有利于国计民生的经营，这是共同纲领所规定的，也是我国人民在现阶段所需要的。所以说，在新民主主义整个历史时期内，是允许资产阶级合法存在的，他们经营合法事业，赚得合法利润，不仅允许，而且是得到政府保护的。但这不是说，我们可以允许那些不遵守共同纲领，不受领导和限制的资本家任意自由发展，盲目生产，贪图暴利，胡作非为的。

　　“公私兼顾”的政策，必须继续贯彻，但必须是在国营经济的领导下才能正确实现。如果再有人敢于违背共同纲领，抵抗国营经济的领导，继续为非作恶，他们必然要受到国法的制裁。所以，只要工商业者按照共同纲领办事，遵守人民政府法令，服从国营经济和国家生产计划的领导，他们依然可以有充分的条件和机会，发展他们的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业，他们的出路是光明的。

　　来源：中共山西省委统战部、中共山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山西卷》，中共党史出版社，19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