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定一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的发言

　　<陆定一>

　　我们把两条道路的问题提出来，是不是危言耸听，是不是“过火”了呢？完全不是的。我们第一次会议通过了宪法，宪法规定了走社会主义的道路。但是就在通过宪法之后，我们就查出了潘汉年的叛国案，就查出了胡风反革命集团。潘汉年和胡风，都曾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都曾亲自投过票赞成宪法。他们表面上顺着我们，但实际上，他们是既反对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政权，又反对社会主义。他们要走另外一条道路，即反革命复辟的道路。潘汉年和胡风已经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决定依法逮捕审判，这是完全正确的措施。

　　潘汉年是长期埋伏在革命阵营内部的内奸。胡风所干的，是理论上的“挖心战”。说得形象化一点，大家看过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一个五彩电影，叫做“冷酷的心”，胡风就是那个影片里的“荷兰鬼”。

　　为什么在我们的代表之中，会出现潘汉年和胡风这样的反革命分子？为什么他们用两面派的手段来破坏革命而不用公开斗争的手段来反对革命？难道这是偶然的么？

　　这决不是偶然的。

　　这表明：

　　第一，随着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事业的进展，阶级斗争不是缓和了，而是尖锐化了。剥削阶级里的反动分子，反对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政权，反对社会主义。这些人民的敌人决不是软绵绵的，他们为了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匪帮的利益，为了剥削阶级的利益，是要用尽一切手段坚决斗争的。不难设想，在实现五年计划的过程中，这种斗争还要加紧起来的。

　　第二，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权在人民群众中有无限的威信，公开反对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权是立即会被人民识破的。在抗美援朝胜利，日内瓦会议和亚非会议之后，帝国主义者知道，用军事进攻的方法来推翻人民政权，来实现反革命的复辟，是没有什么把握的了。于是，他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从内部来破坏我们，这就是采取孙行者钻到肚皮里的战术，在政治法律、财政经济、文化教育、学术思想、统一战线、建党工作等等各个战线上来同我们进行斗争。为着进行这种斗争，他们就要披起好看的外衣，采取两面派的手段。

　　人民日报编了一本书，叫做“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这本书对于每个革命者是一本极有教育意义的书，我愿意推荐给大会的每个代表。对于这本书，所有的反革命分子都是很注意的，因为那里有胡风反革命集团的许多密信，在这些密信中他们互相倾诉着不可告人的反革命的私房话，这些私房话正是得到每个反革命分子的共鸣的。我们希望，每个革命者要更加注意这一本书，要从这本书里学会本领，懂得在我国目前的条件之下反革命是怎样想法怎样活动的，懂得什么叫做两面派手段，懂得外表上看上去很“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胡风及其反革命集团中的分子是怎样在背地里忙忙碌碌为反革命服务，懂得在自己这个部门自己这条战线上反革命分子可以怎样钻进来、怎样同我们斗争。如果我们大家能够因此提高了警惕性，学会了辨别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本领，学会了把这些反革命分子揭露出来的本领，那末，我们就从胡风事件中得到了宝贵的收获，这种收获就能帮助我们顺利地完成和超额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

　　有一种想法是危险的。这种想法以为，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实现，将是风平浪静的，将是不经过严重的斗争的。应该知道，我们十分希望五年计划的顺利完成和超额完成，反革命却十分希望五年计划的失败。去年和今年，在实行粮食统购统销政策的问题上，可以看出是经过了严重的斗争的。对高岗、饶漱石反党集团的斗争，对潘汉年反革命集团的斗争，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斗争，都是极其尖锐的阶级斗争。每一个这样的斗争，其结果都会影响到五年计划的成功或失败，顺利完成或受到挫折。因此，不能把实现五年计划的过程，仅仅看作是技术工作的过程，而应该同时把它看作是阶级斗争的过程。

　　必须把反革命分子坚决、彻底、全部、干净地肃清出去。对反革命分子的任何宽容，都是对革命者的残忍。有人以为，胡风不能算反革命分子，因为他没有武器。照此说法，那末，戴季陶、陶希圣、陈布雷、陈果夫、陈立夫也应该不算反革命分子了，这岂不是极其荒谬的说法么？我们应该经常记住，在党政军民工矿企业所有的工作人员中，绝大多数即百分之九十几的人是好人，其中有些人有些缺点错误，但都是属于好人一类。但同时，决不能因此忽视了在这些工作人员中的确有少数是反革命分子，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那我们就会受到极其重大的损失，因为他们是一定要进行破坏工作的。如果我们大家都麻痹大意，反革命的全部阴谋得到成功，那就是反革命的复辟，就是我国倒退几十年。我们全国人民，人人都有责任，提高警惕，肃清一切特务分子。为了把这些反革命分子肃清出去，我们必须反对自己队伍中对反革命分子麻木不仁的右倾思想，这种右倾思想是只能帮助敌人，只能害我们自己的。

　　我们必须注意思想工作。如果敌人懂得要在理论上来进行“挖心战”，难道我们可以把思想工作视若无睹么？

　　为了实现人民民主革命的胜利，我国曾有过两次历史性的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运动，一次是一九一九年的五四运动，一次是一九四二年的延安整风运动。五四运动把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送到中国来，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让我们想想，如果没有五四运动，没有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来到中国，那末，中国革命面目一新这件事是可以设想的么？当然是不能设想的。延安整风运动，批判了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的错误，总结了二十多年中国共产党奋斗的经验，再次确立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方针。这次思想运动，提高了中国共产党的理论水平，保证了我国人民在抗日战争中的胜利和全国解放的胜利。显然，如果没有延安整风运动，那末，在抗日战争和全国解放的过程中，我们可能还会跌交，还会犯错误的。

　　我们从上述的事实中，就可以看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威力，看到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这一件事对中国革命的极端重要性。我要再说一遍，我这里说的不是一般的重要性，而是极端的重要性。由此，我们也很容易懂得，为什么胡风反革命集团进行“挖心战”时会提出这样的纲领，这个纲领的第一条就是反对提倡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必须牢牢记住，反革命分子所最怕的，就是提倡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而中国人民要解放，要把中国建设成社会主义社会，就一定要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一定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作为指导思想。

　　如果为了完成人民民主革命，就需要进行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运动，那末，为了实现社会主义，难道却反而没有必要来进行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运动了么？当然不是这样。恰恰相反。社会主义革命，是比民主革命更广泛更深刻的革命。这个革命要永远消灭一切剥削阶级，要把千年以来习惯于在一小块贫瘠的土地上单独生产的几万万农民和成千万的手工业者变为合作社中富裕的集体的劳动者，要全国六万万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团结一致艰苦奋斗。为了实现社会主义，必须进行比之从前更广泛更深刻的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运动。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今年三月曾经做了决定，进行宣传唯物主义和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思想运动。要求在八年之内，即到第二个五年计划之末，使全体(大约五百万)干部和知识分子的绝大多数懂得什么叫唯物主义，什么叫唯心主义，有那几种唯物主义，那几种唯心主义，以及什么叫做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并且经过他们，向全国人民进行唯物主义的宣传。

　　绝不可以把唯心主义者同政治上的反革命分子混同起来。有许多唯心主义者在政治上是好人，是能够和共产党合作的。但是反革命分子一定是唯心主义者，胡适胡风就是明白的证据，他们都是主观唯心主义者。

　　唯心主义者虽然有很大一部分能与共产党合作，共同进到社会主义社会，但是决不可以把唯心主义的思想作为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指导思想，因为唯心主义是资产阶级的思想。在我国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的时候，资产阶级思想的作用是，抗拒改造，阻碍社会主义建设，阻碍进步，腐化劳动人民，瓦解劳动人民的团结，一直到腐化和瓦解中国共产党。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必须以工人阶级的思想即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作为指导思想。

　　经过这样大规模的理论工作，就会使绝大多数的干部和知识分子提高嗅觉，学会在实际工作中去同帝国主义思想和封建思想，同资产阶级思想和富农思想，同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同各种腐化堕落的倾向进行斗争。

　　经过这样大规模的理论工作，就会形成全国人民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基础上的思想上和政治上的一致性，来实现社会主义建设与社会主义改造。

　　这一个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运动，对于宗教徒和一切非共产党员，当然应当在宪法所规定的保证宗教信仰自由，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章程所规定的自愿原则的基础上进行，即是说，除了共产党员必须学习和学校按规定的课程讲课以外，别人都是依自愿为原则。我们同反革命分子胡风之间的一个根本相反之点，就在于我们是积极提倡学习马克思主义，而胡风这个反革命分子则提倡大家不要学习马克思主义，要保持反动思想。

　　我相信，全国的大多数知识分子和干部，全国大多数人民，将会逐步热烈地参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努力进行思想改造，提高警惕，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我们要用这种实际行动，给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挖心战”以有力的回答。

　　五年计划，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这是一个社会主义的计划。制定五年计划，实现五年计划，这都决不是风平浪静的事情，而是阶级斗争，是社会主义道路和反革命复辟的道路两条道路之间的尖锐的复杂的斗争。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的工作，必须有相应的思想运动和政治工作来保证它的完成。让我们团结起来，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的领导之下，为社会主义奋斗，为第一个五年计划的顺利完成而奋斗！

　　来源：1955年7月27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