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少奇在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会议上的讲话   <刘少奇>   召集这个会议是因为最近开工商业联合会的会议,主席找这些资本家谈了两次话:一次是××堂的少数人,一次是××堂的几百人。跟资本家谈了很多话,恐怕我们党内没有谈,党内的思想还不统一,资产阶级把会开完跑回去跷尾巴,使各地方很难办,使我们党内的领导方面陷于被动。另外一方面,确实在我们党内关于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这个问题还有一些意见上的分歧,不统一,不一致。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要全面地来进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要全面规划,同农业合作化一样,在二、三年之内要把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搞出一个头绪来,公私合营基本上要完成。面临着这个任务,在这紧张的时期,我们党内的思想不完全统一,认识不一致,那是不好的,所以要开这个会。我们准备明年五月间还开一个中央全会,再来讨论农业合作化的问题,另外就是讨论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问题。准备明年五月的时候,中央要通过一个决议案,现在发一个指示。主席要召集这个会议,意思就是这样的。   现在资本家情绪很多不安,小资产阶级也不安,农民也不安,中国有六亿人口,有五亿几千万情绪不安,动荡,不晓得怎么样,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原因是甚么呢?就是我们现在要来改变两种所有制,要来废除两种私有制,一种是要把小生产的私有制——农民的个体所有制改变为集体所有制;一种是要把资本主义所有制改变为国家的全民所有制。所以,牵涉的人很多,所有的农民牵进来了,小手工业者牵进来了,小商小贩牵进来了,所有的资本家牵进来了。要改变他们的所有制,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因此,他们动荡不安,感觉到掌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不晓得明天怎么样。毛主席讲,现在资本家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在这个紧要关头,如果我们不加紧宣传,不说清楚,或者我们在政策上犯错误,再加上反革命分子一鼓动,就可能发生大问题。所以,我们领导在这方面要抓紧。现在不牵涉到的只有一个工人阶级,我们在座的人没有问题,我们在座的都是工人阶级,只有一个工人阶级没有变动,他是无产阶级,没有土地,没有个体私有,也没有资本主义私有,这一部分人全中国只有几千万。因此,要搞社会主义,就要靠这几千万人,靠工人阶级提出办法。所以,没有无产阶级专政,没有无产阶级坚强的领导,社会主义是不能建成的,废除这两种所有制是不可能的。要建成社会主义社会,就要废除这两种所有制。只要我们抓紧了这一点,废除两种所有制,建立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那末我们就是基本上没有违背马列主义,就不会犯重大错误。至于如何废除,用甚么方法,采取甚么形式,要多少时间来废除这两种所有制,特别是废除资本家所有制,可以根据各国客观条件来决定的,这是马克思、列宁都讲过了的。   党的路线是要实行和平改造,对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废除采用一种赎买的办法,用赎买的政策来进行改造。这就跟废除地主所有制——封建所有制的办法大有不同。对于地主阶级,我们是打倒的办法,是没收的办法,而对资产阶级我们不是采取打倒的办法,也不是采取没收的办法,而是采取赎买的办法。大体上,废除资本家所有制有这么几种办法:一种是没收,打倒,这是苏联采取了的,东欧各国也是采取这个办法的。还有一种办法,刚才××同志也讲了,就是我们名义上不说没收他,因为我们有社会主义经济上的巨大优势,我们可以用挤的办法,就是不给任务,不给原料,不给你生意做,把生意统统揽到我们国营商店,你还不是死路一条?这是挤垮的办法。还有一种赎买的办法。这三个办法都是最后实现全民所有制。那末现在我们就可以考虑一下,用没收的办法好不好?一九四九年要没收也可以没收的,现在如果要没收也还是可以,这个办法还可以考虑。最近有一个人写信来了,他说要没收。我们说,党内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不完全一致,还有分歧。恐怕还有不少的干部在那里等着,认为资本家总有一天要没收的,在座的同志是不是还有这种想法?这个办法在许多同志脑子中间并没有放弃的。因此,今天还可以讨论一下,用没收的办法好不好。挤垮的办法在我们很多同志中间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不是合作社要让步吗?或者踏步吗?他们表示不高兴,为甚么要把生意让给资本家做?我们在合作社里面请的苏联专家,他就是历次表示反对,说你们这个合作社为甚么要把生意让给资本家做?这是苏联同志,我们的顾问,他就是反对的。为甚么不一下挤垮?为甚么还要把生意让给资本家做?这种思想在我们同志中间有,苏联同志中间也有。用挤垮的办法,使他破产,使他失业,结果包袱还是要我们背。另外一个就是赎买的办法,我们现在就是赎买的办法,现在也宣传这一点,向资本家讲这一点。形式上我们不是拿一笔钱,或者发一笔公债给资本家钱,把工厂买过来,而是分作若干年,或者十多年以内,工人替他生产一部分利润,用四马分肥的办法,用定息的办法,付给资本家一笔利润,到最后,利息不付了,就是全民所有制完全实现了。三种办法那一种好,请同志们讨论这个问题。统一认识,恐怕在这个问题上要统一一下的,不然我们党内同志中间认识不一致,有的要采取这个办法,有的要采取那个办法,另外的同志还要采取其他的办法,苏联同志也有他的办法。在阶级斗争这样紧张,五万万几千万人动荡不安的这样一个时候,我们的思想不统一,认识不统一,办法不一致,这个事情危险不危险?是很危险的。所以,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应该统一认识。刚才讲了,没收的办法是不大好的。在一九四九年那个时期我们还来不及,社会主义经济还没有,那时期就一下没收,会搞个稀烂,经济上不利,政治上也不利。特别是理由也不充足,资本家原来跟你合作,他也不反对你,他说你们建立了政权,我还要跟你们共产党合作,愿意接受你们的领导,我们说我不领导你;他也愿意开工生产,给你生产货品,我们说不要,一定要自己干,要把它没收,理由也不那么充足。而那个时候我们自己的干部又派不出,农村里面没有土地改革,干部只能到农村里面打地主去,就没有干部在城市里面来打资本家了,那个时候对资本家采取打倒政策是非常不利的。一九五○年的时候,不是有同志对资本家要挤一下吗?毛主席说四面出击,农村里面地主还没有打倒,在城市里面就向资本家出击,在朝鲜向美国人出击,这是很不利的,这是很危险的。所以,那时来一个调整工商业,退让一下,使资产阶级高兴,那是完全正确的。一九四九年不采取没收的政策,在政治上、经济上证明是对的。那末今天是不是可以没收?今天这个理由更不好说,人家接受你的领导,工商业联合会也成立了,政治协商会议也都来了,跟你搞统一战线,又给了选举票,通过了宪法,加工定货,努力跟你搞(当然也有一些五毒),这时候忽然一下把它没收,那就更没有信用了。理由很不充足。因此,政治上就很不利,站不住脚。同时,对我们和帝国主义斗争、国内阶级斗争也是很不利的。经济上也很不利,挤垮它要破产,破产就要受损失,破铜烂铁、坛坛罐罐就要打烂一些。所以毛主席也讲过这个问题,说挤垮,把他赶到马路上去要饭,然后再去收容他,或者要他劳动改造,你不杀他总是要劳动改造的,要吃中国人的饭。地主也一样。地主当然我们杀了一些,但是杀的总是一少部分,大部分地主还在这里吃饭。所以,不论是对地主阶级也好,对资产阶级也好,总是要改造过来的。地主如果不杀掉他,关在牢监里面也是劳动改造,劳动改造之后,还是变成劳动者。没有关在牢监里面的,在乡下种地的也是劳动改造。那末,资产阶级如果不杀掉他,也是劳动改造,都是要变劳动者。总而言之,这条路是不可避免的。马克思就讲过,无产阶级不解放地主,不解放资产阶级,不解放一切小生产者,无产阶级自己是不能解放的,无产阶级它只能最后解放,这是马克思算定了的,它的命运就是如此。如果共产党也可以讲一点命运的话,无产阶级就是这么一条苦命,它必须解放别人,它自己才能够解放。总而言之,你采取没收办法也好,挤垮办法也好,赎买的办法也好,最后还是要把它收容起来,加以改造,使他变成劳动者。因此,用现在这样的赎买的办法,统一战线的办法,就是造成一种形势,使他非走这条路不可,这是最好的办法。正像马克思对英国工人阶级说的,在适当的情况下面,实行赎买的办法,这是最有利的,实行赎买的办法,那就是和平改造。   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和平改造有没有可能?这个可能就是要看条件。马克思讲过,在一定的条件之下,和平改造是可能的。现在我们充分有了这种条件。国际的条件:一个是苏联,一个是中国的资产阶级跟国际资产阶级割断了关系。说它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也很难讲,但是它们的经济联系和政治联系一般是割断了的。国内条件:政治上,无产阶级的领导,共产党的领导,强有力的人民民主专政,工农联盟的巩固,再加上一个农业的合作化,小生产者的合作化,这样就可以说完全地把民族资产阶级包围起来了。跟帝国主义关系割断了,跟农民关系割断了,跟其他的小生产者关系割断了,包围在这个地方,共产党面对着它,要它走社会主义道路。经济上,现在我们有极大的政治优势和经济优势,社会主义经济在面前,你不接受你就垮台,就破产,接受了,就统一安排,你也有饭吃。所以,从国际条件来看,从国内条件来看,造成了一种形势,逼着他非走这条路不可。对于资产阶级,对于剥削者,接受和平改造,接受社会主义,不逼是不行的。这个逼就是一个阶级斗争的形式。同时,我们还采取了赎买的政策,一个给他利润,另一个安排他的工作,政治上给选举票、地位。国际条件,国内条件,加上我们对待资产阶级的政策,在生活上、工作上、政治上加以安排,使得资产阶级无路可走,我们把它完全包围起来了。在这种形势下面,在这种条件下面,再加上教育,资本家是可能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和平改造可不可能?答复是可能的。一面逼,一面教。各位同志们不要回去故意去逼,因为整个形势已经包围起来了。现在给各位的任务就是要教,要向资本家进行教育,要向他们说清楚,要向他们指出来,走社会主义这条路前途是光明的。而现在我们有六年的经验,六年的经验证明,我们过去的路线是正确的,今天可以更进一步。而且资产阶级也有过去六年的经验了,它也懂得了,共产党它也摸了一下,不是三头六臂,绿眼睛,红头发,有甚么问题提出来还可以安排安排,资产阶级在这里面也得到了教育。因此,我们党对于资产阶级,现在没有人讲过去的路线是不正确的。可是有人怀疑,这个写信的人就讲:为甚么还不没收?在一九五○年、一九五一年的时候,我接到几封信,也是这样讲,为甚么不没收资产阶级?因此。就怀疑:我们过去六年的路线是不是正确?资产阶级在过去六年中间是不是有成绩?是不是有利于国计民生?是不是起了积极作用?我们的统一战线政策是成绩大,还是缺点大?是利多害少,还是害多利少?资产阶级还是有进步,还是有退步?资产阶级过去和我们斗争了六年,是不是学得更狡猾了?反对共产党更有办法了?因为它摸到了我们的脾气,知道如何对付共产党,譬如刚才讲的,降低成本就不愿意呀,对工人收买一下呀,大家提高工资,提高成本,多得利润。资本家这几年学会了这一点,跟我们斗争。但是资本家也还是有进步的,所以我们说,和平改造是可能的。得这样一个结论。这些问题都要在思想上面搞清楚。   其次,……就是说,我们要消灭资本主义所有制,不是采取没收的办法,也不是采取逼的办法,当然要造成一种形势,要逼,不只是采取逼的办法,而且要采取教的办法,统一战线的办法。要使资产阶级内部起变化,这就要在资产阶级里面产生那么一部分人,起来积极赞成社会主义,这个事情就好办。他们内部没有这个分化,没有产生这样的人,这就难办。为什么还要在资本家里面找积极分子呢?同志们必须清楚,必须知道,资本家中间的积极分子他能够起一种作用,那种作用是共产党员不能起的作用,我们讲话也不行的,要资本家去讲,他就好讲话,工人阶级中的积极分子这种作用是起不了的。所以,现在资产阶级里面有几个积极分子不怕共产。宣传共产,宣传社会主义,应该说这是很可宝贵的干部。他能够起的作用,在座的同志都不能起的,你们不能做那种工作,做不了的,我们也不能作,只有他才能作。刚才讲了,两个副总理的报告,不如老婆的一席话。两个副总理不能起他老婆所起的那一种作用。所以,在资产阶级中间,在资产阶级的老婆中间,在资产阶级的子女中间,有一批积极分子,赞成共产,宣传共产,这种积极分子是很可宝贵的,对于我们今天的斗争、对于今天的阶级斗争形势是很有帮助的,他们有功劳,等于在战争中打一大仗,在阶级斗争中他起的那种作用,等于高树勋。邯郸战役中,我们邓小平同志、×××同志很感谢高树勋。为甚么呢?因为没有高树勋,那一仗不能打得那么胜利的。所以,敌人营垒里面的起义的人能够起我们队伍里面的人不能起的那种作用。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夺取的,要夺取资产阶级的堡垒,需要资产阶级里面有一些人起义,起来赞成共产,而且是积极分子。这个地方又可能认识不一致了,为甚么还在资本家里面找积极分子呢!他们能够做甚么工作?资本家老婆能够做甚么工作?可是资本家的老婆晚上回去一席话就比两个副总理还厉害,要这样看他的作用。这个问题要认识一致,不然闲话还会来的,“早革命不如迟革命”,“革命不如反革命”,“共产党不如资本家”。为甚么有这些话?他说,你们重视资本家,不重视共产党员,不重视工人,重视资本家的积极分子,不重视共产党的积极分子,这不违背马列主义了,叛变阶级了?所以,这是一个重要问题,这个问题思想上也要搞通,不然就觉得这个事情做得没有劲,因为中央指示了,不做也不行,但是做得懒洋洋的,做得不那么认真。在土地改革中间,我们也召集地主开会的,那末现在我们在跟资产阶级搞统一战线,改变资本家所有制,进行公私合营,应该召集资本家开会,作报告,解释清楚。有关的各部部长、副部长,局长,各地方的负责同志,省长,市长,党委书记,应该在目前这个时期多有几次,或者可以说经常地召集大的、中等的、小的资本家开会,向他们宣传社会主义,向他们作报告。先去调查清楚他们的思想状态,有些甚么问题,有些甚么顾虑,然后我们研究一下。不要怕跟资本家讲话,而要好好地跟他们讲话,能够谈心就更好了。公私合营的办公室里公私两个经理面对面坐了,本来是可以谈心的,我们这个经理坐在对面就不跟他谈话,他送支烟给我们吃,我们说不吃,这样下去,这怎么行呢?使资本家觉得走社会主义、公私合营,如此而已!将来还有甚么前途?当然不要被资本家腐化了,但是可以跟他深入的谈话,宣传共产,不共产不好。   最后,要变资本家和资本家代理人为劳动者,为工人,为国家经济机关的工作人员,是不是可能呢?将来我们各级党委管理的干部中间也有他们,是不是可能?我看这个问题在我们党内有些同志是怀疑的,而且怀疑这是不是违背马列主义。××就提出这个问题,说让资本家管理国营工厂那怎么行呢?有这么个问题。变为劳动者,无非是种地,作工,国家机关里面办事,学校里面教书。而资本家他是管过工厂的,很多资本家管过工厂,资本家代理人就是管理工厂的人。当然,里面有些是不大能够作事的,有些是很能够作事的,精明干练的人有,懂技术的人也不少,甚至他的管理能力超过我们的共产党员,超过我们的同志,如果把他说通了,他不用资本主义的办法来管理工厂,他也用我们的办法,用社会主义的办法来管理工厂,如果管得很好,那为甚么不可以呢?把资本家说通了之后,改造之后,有的甚至可能比共产党员管工厂管得好一些,这种情形是可能的。将来资本家也可能这样,因为他跟他自己工厂的工人常常有矛盾,过去打过他们,破坏过工人罢工,工人不喜欢他,将来有些资本家不愿意到自己的工厂中去,而愿意到别人的工厂里面去,这个应该允许的。可能到自己的工厂去,工人就反对他,到别人的工厂去他能干,办法也能改变。在我们领导之下,有些资本家很可能对管理工厂是有办法的。当然应该教育。刚才我也说了,毛主席讲过这个话,将来在我们的机关里面,如果说有这么一些资产阶级分子,那这个消灭资本主义残余的斗争就比较更复杂一些,时间更长。   还有,要使资产阶级分子接受社会主义改造,不怕共产,是要准备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面来最后完成这件事情,不是一下子没收,也不是一下子挤垮。如一下子没收,一下子挤垮,同地主一样对待,他就会感到很难受,就要反对。如果分成多少年,慢慢地这么改变习惯,改变生活方式,到最后实行共产的时候,就是说宣布利息都不付了,到那个时候,不给利息也可以维持生活了,生活习惯也已经改变好了,没有觉得不方便了,这就是毛主席讲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就是准备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面,比如说十年,慢慢地逐步地来改变。……当然这要改变习惯。资本家现在在那个地方商量,将来变为国家工作人员怕调工作,调到那些地方怎么办?将来有些资本家要把房子退掉一点,汽车恐怕也没有的坐了,有很多这种问题,一下突然改变也嫌难受的,逐步改变是可以的。资产阶级怕肃反,这要安定他们,是反革命就是反革命,不是反革命就不是反革命,不是反革命就不牵连他们,要安他们的心。统一战线以后是不是要?阶级消灭了,以后还要统一战线,因为还有这么多资本主义残余,机关里面还有这么多人,还有这么些党派,大家团结起来,开开会,为甚么不好呢?有好处。在国际上也有好的影响。   我昨天跟许滌新同志谈话,说资本家中间有这样一种抱怨,说资产阶级中的积极分子难当,负担很重,要带头违法。说是我们的税收机关要自查补报,要积极分子自己查一查,你是不是有违法行为,你应该带头。他说,我没有违法行为,我这个怎么好带头呢?那不行,你是积极分子,要带头违法。我们财政部去检查一下看,问一问税收机关有没有这个事。这是天津的毕鸣岐讲的。那个毕鸣岐已经是要到朝鲜参加慰问团了,明天就要走了,我们的税收机关不让他走,非得带头违法不可。还有,说是天津一个积极分子,后来公私合营了,公私合营之后,跟一个完全违法户摆在一道工作。他从前是斗过这个违法户的,那个完全违法户也在那里当售货员,这个积极分子也在那里当售货员,那个违法户就挖苦他说:“你带头,你积极,你积极得好,还不是跟我一样!”他说,积极一番,下场如此!还有厂内的活动跟厂外配合不一致,有些资本家外边有很多活动,公股代表总是抓着他,让他参加厂内的工作,外边总是要他参加外面的工作,两头不讨好。负担很重,带头违法,安排不当,现在资本家中间有这么一些抱怨。这些话不晓得讲的怎么样,可能是资产级阶借此向我们进攻,可能不完全是事实,可能有些事实,借此攻击一下。但是如果有这个情况,那就不好。刚才讲的积极分子起作用,那么重要的作用,他如果真带了头,真是积极分子,而这个税收机关、粮食店这样安排积极分子就是不适当的,没有摆在适当的地位,只使用,结果使用完了之后没有照顾。现在有这么一些问题。   还有一个全面规划,不要一股风,应该很有计划、很有步骤地来进行这个工作,各方面配合,党委要抓这个问题,抓紧领导,这是一个紧要的时期。而这个全行全业的公私合营,刚才讲了,这是我们跟资产阶级可以说是决定胜负的斗争,看是不是可以这样讲。消灭资产阶级,决定的一着就是这个全面的公私合营,这是起决定作用的。当然,我们以前也跟资产阶级斗争,三反五反把它集中地斗了一下,后来又松一点了,以后要不断地跟它斗争,以后还有斗争,刚才讲了,长期的,还有斗争,与资本主义残余还有斗争。那末,其中总有一个决定胜负的斗争吧,改变所有制,有一个起质的变化、起决定性变化的斗争,那种斗争就是这个公私合营的斗争。这也是毛主席讲过的,主要的斗争就是公私合营。跟资产阶级的斗争,解决战斗,就是在公私合营这个过程里边把这个战斗解决。到了最后,要宣布国有化的时候,所有资本主义工商业国有化的时候,那个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好多斗争,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所以,不是把斗争摆在宣布国有化的时候,而是要把现在看作是一个严重的斗争,把公私合营看作是一个带有决定性的斗争,淮海战役,这一步作好了,这一个战斗胜利了。这也是谁战胜谁的问题。我们跟资产阶级斗争,到底是社会主义胜利,还是资本主义胜利呢?这个谁战胜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那末在甚么问题上解决呢?一个农业合作化。一个手工业合作化。一个资本主义公私合营。资本主义工商业公私合营了,农业合作化了,手工业合作化了,胜负解决了。所以,农业合作化的问题,手工业合作化的问题,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问题,是决定谁战胜谁的问题,是决定性的斗争,必须重视,必须抓紧,不能马马虎虎,不能随随便便。   刚才讲了,要废除两种所有制,两三年之内,三四年之内,这是一个紧要时期。农业合作化也是这样。全国除开工人阶级之外,全国人民都是动荡不安。因此,同志们要紧张起来,谨慎小心,团结一致,各方面配合一致,不要有本位主义,不要有个人主义,配合一致,把这个工作做好,那就可以取得社会主义决定的战胜资本主义的结果。我就讲这么一点。   最后,今天散会以后,明天一天,后天下午汇报各小组讨论的情形。讨论的时候,自由讨论,自由发表意见,有甚么思想不通的,有甚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以便统一思想。今天就散会。   来源:一九五七年九月,人民出版社资料室《批判资料: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1958.6—1967.7)   (版本二:) ## 刘少奇谈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问题 ## 刘少奇 ## 1955.11.16   [这是刘少奇在中共中央召开的有各省、市、自治区党委代表参加的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问题会议上的讲话。]   最近,在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开会时,毛泽东同志就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问题,找参加会议的资本家谈了两次话。对这个问题,还没有同各地的同志谈,党内的思想还不统一。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要全面地进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要全面规划,同农业合作化一样,在两三年之内把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搞出一个头绪来,公私合营要基本上完成。面临着这个任务,在这紧张的时期,如果我们党内的思想不完全统一,认识不一致,那是不好的,会使我们党的领导陷于被动。所以,中央决定开这个会。   现在,资本家的情绪很不安,小资产阶级、农民的情绪也不安。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原因是什么呢?就是我们现在要改变两种所有制:要把小生产者的个体所有制改变为集体所有制;要把资本主义所有制改变为国家的全民所有制。所以,牵涉的人很多,农民牵进来了,小手工业者牵进来了,小商小贩牵进来了,资本家牵进来了。要改变他们的所有制,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因此,他们动荡不安,感觉到掌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不晓得明天怎么样。毛泽东同志讲,现在资本家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①。在这个紧要关头,如果我们不加紧宣传党的方针政策,或者我们在政策上犯错误,再加上反革命分子一鼓动,就可能发生大问题。所以,我们在这方面要抓紧。现在没有牵涉到的只有一个工人阶级。他们是无产阶级,没有土地,也没有私有资本。这一部分人全中国有几千万。要搞社会主义,就要靠这几千万人,靠工人阶级提出办法。所以,没有无产阶级专政,没有无产阶级坚强的领导,社会主义是不能建成的,改变这两种所有制是不可能的。   注① 1955年10月,毛泽东在讲到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问题时,曾用“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句歇后语形容资本家在社会主义改造到来时忐忑不安的心情,强调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要加强对资本家的思想政治工作,使他们认清社会发展规律,掌握自己的命运,接受社会主义改造。   要建成社会主义社会,就要改变资本主义所有制和个体所有制,建立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只要我们抓紧了这一点,在这一点上不动摇,那末,我们就基本上没有违背马列主义,就不会犯重大错误。至于用什么方法,采取什么形式,用多少时间来改变这两种所有制,特别是废除资本主义所有制,这是可以根据各国的客观条件来决定的。   党的路线是要实行和平改造,即采用赎买的办法来废除资本主义所有制。这就跟废除封建所有制的办法不同。对于地主阶级,我们是采取打倒的办法,没收的办法,而对资产阶级我们不是采取打倒的办法,也不是采取没收的办法,而是采取赎买的办法。大体上,废除资本主义所有制有这么几种办法:一种是没收的办法,这是苏联采取了的,东欧各国也是采取这个办法;一种是挤垮的办法,就是不给任务,不给原料,不给生意作,把生意统统揽到我们国营商店、国营工厂里面,这在名义上不说是没收,实际上还不是死路一条?还有一种是赎买的办法。这三种办法的目的都是最后实现全民所有制。现在我们可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用没收的办法好不好?一九四九年要没收是可以没收的,现在如果要没收也还是可以没收的,问题是这个办法有好处没有。我们说,党内的思想不完全统一,还有分歧,就是指的这个问题。恐怕还有不少的干部总在那里等着,认为资本家的资产总是有一天要没收的,这个办法在许多同志脑子中间并没有放弃。用挤垮的办法在我们很多同志中间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应该挤垮,为什么不一下挤垮?为什么还要把生意让给资本家作?我们现在是采取赎买的办法。我们也宣传这一点,向资本家讲清这一点。形式上我们不是拿一笔钱或者发一笔公债给资本家,把工厂买过来,而是分作若干年,或者十多年,用‘四马分肥”的办法,用定息的办法,付给资本家一笔利润。到最后,定息没有了,就是全民所有制完全实现了。三种办法哪一种好,请同志们讨论这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要统一一下认识,不然,在阶级斗争这样紧张,五亿几千万人动荡不安的时候,我们党内思想不统一,认识不一致,有的要采取这个办法,有的要采取那个办法,还有的同志要采取其他的办法,这是很危险的。所以,这是很重要的问题。   采取没收的办法是不大好的。在一九四九年那个时候,社会主义经济还没有,就一下没收,会搞个稀烂,经济上不利,政治上也不利。资本家跟共产党合作,愿意接受共产党的领导,也愿意开工生产,我们说不要,一定要自己干,要把它没收,理由不那么充足。而且,那个时候农村里面土地改革没有完成,我们党的干部主要集中在农村,派不出更多的干部到城市里面来。一九五○年的时候,不是有同志主张对资本家要挤一下吗?毛泽东同志说,不要四面出击,农村里面地主还没有打倒,在城市里面就向资本家出击,这是很不利的,这是很危险的①。所以,那时来一个调整工商业,退让一下,是完全正确的。一九四九年不采取没收的政策,在政治上、经济上证明是对的。那末,今天是不是可以没收?今天这个理由更不好说。资本家接受了共产党的领导,成立了工商业联合会,参加了政治协商会议,拥护宪法,努力完成加工订货(当然也有一些五毒行为),这时候忽然一下实行没收,那就没有信用了,政治上就很不利,站不住脚。同时,对我们同帝国主义的斗争,对国内的阶级斗争也是很不利的。经济上也不利。挤垮的办法也一样,挤垮,他就要破产,破产就要受损失,破铜烂铁、坛坛罐罐就要打烂一些,破坏一些。毛泽东同志也讲过,把资本家挤垮,把他赶到马路上去要饭,然后还是要救济他,要他劳动改造,不论是对地主也好,对资本家也好,总是要把他们改造过来,变成劳动者。这条路是不可避免的。马克思就讲过,无产阶级不解放全人类自己就不能最后解放。如果共产党也可以讲一点命运的话,无产阶级就是这么一条苦命。总而言之,我们采取没收的办法也好,挤垮的办法也好,赎买的办法也好,最后还是要把资本家收容起来,加以改造,使他们变成劳动者。因此,用赎买的办法,统一战线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正象马克思对英国工人阶级说的,在适当的情况下面,对资本家实行赎买的办法,这是最有利的。   注① 参见毛泽东《不要四面出击》。   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和平改造有没有可能?这决定于条件。马克思说过,在一定的条件之下,和平改造是可能的。现在我们就是有了这种条件,有了这种充分的条件。国际的条件,一个是苏联的存在,一个是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跟国际资产阶级割断了联系。说它们一点联系也没有,当然也很难讲,但是它们的经济联系和政治联系一般是割断了的。国内的条件,政治上,有无产阶级、共产党的领导,强有力的人民民主专政,巩固的工农联盟,再加上农业和手工业的合作化,这样就完全把民族资产阶级包围起来了,要它走社会主义道路。经济上,现在我们有极大的社会主义经济优势,资本家不接受改造就要垮台,就要破产,接受改造就统一安排,也就有饭吃。所以,从国际条件来看,从国内条件来看,造成了一种形势,逼着资本家非走这条路不可。同时,我们还采取了赎买的政策,给他利润,安排他的工作,政治上给选举权,给地位。在这种形势下面,在这种条件下面,再加上教育,资本家接受社会主义改造是可能的,和平改造是可能的。   现在,各位同志的任务就是要向资本家进行教育,向他们解释党的方针政策,向他们指出走社会主义这条路前途是光明的。要调查清楚他们的思想状态,有些什么问题,有些什么顾虑,然后研究一下。在目前这个时期,有关的各部部长、局长,各地方的省长、市长、党委书记应多有几次,或者可以说经常地召集大的、中的、小的资本家开会,向他们作报告,向他们宣传社会主义。   要在资产阶级分子中间培养一批核心进步分子,每一个城市里面应该有几十个或者几百个。他们应该是不怕“共产”,而且下决心准备“共产”。他们不仅自己下决心,而且向其他的资产阶级分子去宣传,去影响其他的资产阶级分子。这个问题是毛泽东同志提出来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说,我们要废除资本主义所有制,不只是采取逼的办法,而且要采取教的办法,统一战线的办法。要使资产阶级内部起变化,就要在资产阶级里面产生那么一部分人,他们积极赞成社会主义。这样事情就好办,他们内部没有这个分化,没有产生这样的人,这就难办。那末,有没么多共产党员,有这么多工人阶级里面的积极分子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在资本家里面找积极分子呢?同志们必须清楚,资本家中间的积极分子能够起一种作用,这种作用是共产党员和工人阶级中的积极分子起不了的。刚才陈云同志讲了,两个陈副总理①的报告不如资本家老婆的一席话,所以,在资本家中间,在资本家的老婆中间,在资本家的子女中间,有一批积极分子,赞成社会主义,宣传社会主义,这是很可宝贵的,对于今天的阶级斗争形势是很有帮助的。这是一个重要问题。对这个问题思想上要搞通,不然做这个事情就觉得没有劲,做是要去做,因为中央指示了,不做也不行,但是做得懒洋洋的,做得不那么认真。   注① 指陈云和陈毅。   要变资本家和资本家代理人为劳动者,为工人,为国家经济机关的工作人员,这是不是可能呢?我看这个问题在我们党内有些同志是怀疑的,而且怀疑这是不是违背马列主义。变为劳动者,无非是种地,做工,在国家机关里面办事,在学校里面教书。而很多资本家是管过工厂的,资本家代理人就是管理工厂的人。当然,其中有些人是不大能够做事的,但有些人是很能够做事的,精明干练、懂技术的人不少,他们的管理能力甚至超过我们的同志。如果把他说通了,他不用资本主义的办法而用社会主义的办法来管理工厂,能够管得很好,那为什么不可以呢?把资本家改造之后,有的甚至比我们的同志管工厂管得好一些,这种情形是可能的。当然,将来在我们的机关里面,如果有这么一些资产阶级分子,那消灭资本主义残余的斗争就会更复杂一些,时间更长一些。   使资产阶级分子接受社会主义改造这件事情,是要准备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面来最后完成的。不是一下子没收,也不是一下子挤垮,而是分成多少年,慢慢地逐步地使他们改变习惯,改变生活方式,到最后不给定息他们也可以维持生活了,生活习惯也改变了,没有觉得不方便了,这就是毛泽东同志讲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统一战线以后是不是要?阶级消灭了以后,还要有统一战线,因为还有这么多原来的资本家,还有这么些党派,大家团结起来有好处,在国际上也有好的影响。   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要有一个全面规划,不要一股风,应该很有计划、很有步骤地来进行这个工作,各方面要配合,党委要抓紧领导。现在是一个紧要的时期,全行业的公私合营是我们同资产阶级决定胜负的斗争。当然,我们以前也跟资产阶级斗争,“三反”“五反”运动把它集中地斗了一下,后来又松一点了,以后还有斗争。其中一个决定胜负的斗争,一个起质的变化、起决定性变化的斗争,就是这个公私合营的斗争。这是谁战胜谁的问题。我们跟资产阶级斗争,到底是社会主义胜利,还是资本主义胜利呢?这个谁战胜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那末在什么问题上解决呢?一个农业合作化,一个手工业合作化,一个资本主义工商业公私合营。资本主义工商业公私合营了,农业合作化了,手工业合作化了,胜负问题也就解决了。所以,对农业合作化的问题,手工业合作化的问题,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问题,必须重视,必须抓紧,不能马马虎虎,不能随随便便。同志们要紧张起来,谨慎小心,不要有本位主义,不要有个人主义,要团结一致,把这个工作做好。这样,就可以取得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决定性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