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宏毅在中央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问题的会议上的发言

　　<北京市副市长、程宏毅>

　　我完全同意中央负责同志的报告和中央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问题的决议草案。现在我谈一下北京市私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问题。

　　按照中央的方针和指示，今年我们在按排和改造私营商业方面有了很大的进展。1955年10月份国营和合作社商业零售额已占公私营商业零售总额70％，各种形式的国家资本主义商业零售额占公私营零售总额13％，私营商业零售额占17％；国营和合作社商业批发额占公私营商业批发总额93％；国家资本主义商业批发额占公私营商业批发总额的2％，私营商业批发额只占5％。粮食、棉布、百货、文具纸张、茶叶、新药等16个行业已全部或大部实行了经销、代销和批购；土产食品、服装、鞋帽、糕点糖果、五金、电料等11个行业的部分户也实行了经销、代销和批购。一年来我们在安排和改造私营商业的工作中，采取了对私营零售商全行业统筹安排和经销。代销的做法，曾经解决了我们掌握批发环节后对私营零售商利用不够的缺点，并把私营零售商初步纳入了国家计划轨道，限制了他们的投机活动和剥削范围。但是也遇到很大困难，不好解决。首先是私商户与户之间营业不平衡，过肥过瘦的情况仍很严重，并且肥户因货源受国家控制而经营消极，瘦户又单纯依赖国家照顾而不积极克服困难。其次是由于群众愿意到国营商店和合作社买东西，国营商店和合作社顾客拥挤，售货员过累，消费者还要求早开门、晚关门、中午不休息，而私商经过安排虽能维持，但仍然点密、人多，营业清闲。因此，需要进一步采取各种各样的过渡形式，进一步对私商进行改造。

　　第一，对资本主义零售商业户，如棉布业，我们是在经销的基础上，进行全行业的公私合营。私营棉布零售座商在经销以后，有些户营业额大，利润过高，有些户营业额小，经营赔钱（曾占户数1／3）。由于我们对完全掌握了棉布货源，就在商品品种和数量上对过肥户加以限制，对过瘦户给予适当照顾，促使棉布商全行业接受公私合营。由于全行业公私合营后，统一计算盈亏，就解决了过肥过瘦问题，减少了我们安排工作中的困难。

　　第二，私营零售商业中，各行业都有一部分连家铺，在有些行业中，户数还很多。这些连家铺的特点是老婆孩子一齐动手，多数经营人民日常生活用品，如油盐杂货等，他们分散在各个街巷里，营业时间较长，和居民联系密切。如果进行公私合营，则户小分散，派不出那么多干部去管理；如果并店合营，则对居民不便。特别是公私合营后很难完全吸收他们的家属作为从业人员，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如棉布业全行业公私合营后，西四区有两户连家铺，有两个家庭妇女虽然实际参加营业，但没有转入公私合营商店，全家只有1人参加公私合营商店，收入较前减少，因而对公私合营表示不满。同时他们经营的商品种类很多、很零碎，一时还不能代替。因此，我们认为对这些连家铺的改造暂时采取经销、代销的形式好一些，并且可以允许他们自行经营一部分国营商业没有掌握货源的零星商品。然后再研究进一步改造的办法。某些行业进行全行业公私合营需要吸收连家铺时，根据棉布业全行业合营的经验，我们认为需要注意解决以下几个问题：（1）对辅助经营的家属尽量吸收或安置，以免使其收入减少很多，影响家庭生活。（2）在清产核资当中对家庭日用和店铺使用不易划分清楚的用具等，不要当成企业资产合进来。（3）有的家庭商店，如附近居民需要时，即使公私合营以后也不应该撤点。

　　在按行业进行改造时，要根据各行业的具体情况，分别采取不同的形式，如对棉布业进行全行业改造时，采取全行业公私合营的形式；百货、文具、纸张等行业则一部分公私合营，一部分经销、代销；油盐酱醋、猪肉等行业主要是经销、代销。

　　第三，商业摊贩数量很大，经营很分散，过去我们主要是在经销的基础上采取联购联销，联购分销的方式进行改造。如对集中在市场摆摊的百货、棉布、服装等摊贩，组织了联购联销组，对分散或流动的蔬菜摊贩，组织了联购分销组。经过联购联销或联购分销以后，改变了经营作风，增加商品品种，便利了居民购买，也便利了我们领导管理和安排改造。

　　第四，对私营饮食业，几年来，我们对其中的一些大户组织公私合营外，还对一些集中的摊贩，如东单饭摊的全部摊贩组织了合作食堂。这些饮食业摊贩组织起来以后，改变了经营作风，改善了卫生条件，便利了消费者，也降低了费用。

　　关于调整、改组商业网：北京市现有商业网是在资本主义无政府状态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分布很不平衡、很不合理，如前门区是解放前即已形成的商业区，现在因为商店过多而很难维持。而东四、西四区商业网较少，居民感到不便。如以前门区、东四区公私营棉布业从业人员和居住人口比较，前门区平均每人供应600人，东四区平均每人供应2500人。因此在按行业改造私营商业时，需要按照居民区的分布和城市发展的需要，有计划、有步骤地全面调整、改组商业网。例如在棉布业全行业改造中，我们就结合进行了联营并店的工作、先把原有的93户私营棉布合并成为44户。其中有的是并店减点，如西单华兴等4户店合并为华光联记一户；有的是营业不好，资金多的和营业较好、资金较少的合并；有的是从商店过剩地区迁到商店不足地区，如华昌、天成两户合并，从布店过剩的西单区迁到布店少的西四区；有的是把过剩地区的布店撤销或抽调多余的从业人员补充不足地区公私合营布店和国营布店，由于现在还没有采取定息的办法，棉布业在联营并店、调整商业网中遇到资本家相当大的阻力。如大户、资金多的不愿和小户、资金少的合并；营业好的不愿和营业差的合并。对此，我们过去主要采取控制进货计划和商品品种，迫使资本家接受。现在再有了定息的办法，我们感到这些问题就比较容易解决了。

　　几年来郊区新建了不少的工厂、学校、机关、住宅，人口迅速增加，现在大约已有54万人。市委过去曾经决定，要大力解决这些地区的供应问题，但是由于我们对这一工作做得很不够，对新建区的商业网也没有全面规划，同时基本建设投资一直没有很好解决。因此，几年来在这些地区的国营和合作社商业虽有很大发展，但是还远远赶不上居民的需要，尤其是副食品和饮食、修理等服务性的行业十分缺乏。对此，我们正在准备大力发展百货、副食品门市部，和组织流动售货车定期送货等办法来解决。

　　此外，过去在私营商户合营后，曾经发生盲目调整商品品种的现象，同时，公私合营商户又不能像合营以前可以直接由外地购进某些商品，致使经营品种减少，消费者不满，这是需要我们加以纠正和注意避免的。

　　关于私营商业改造的初步规划：目前私营零售商共有31个行业、74个类型，42000户，从业人员近7万人，资本额3，300多万元，每月销货额2100万元左右。其中摊商约3万户，雇佣职工1人的和根本不雇佣职工的家庭商店约1万户，雇佣职工两人以上的资本主义商业户约2600户，从业人员6700人，资金约1900多万元。1954年年底以前，我们曾经在资本主义商业户中重点试办公私合营10户，但是缺乏系统的研究和总结。今年8、9月以来，我们在棉布业中试行全行业公私合营，预计1955年底以前还可对新药、茶叶、液体燃料（汽油、煤油等）及图书等4个行业的全部资本主义户和百货、文具纸张两个行业的部分资本主义户进行公私合营，这样到今年年底止，合营的总户数将有500户左右，占资本主义零售商总户数20％左右；连同其他各种形式的国家资本主义商业，共计占私营零售商总户数30％左右，销货额占私营商业零售总额50％左右。计划1956年再对油盐酱醋、猪肉、牛羊肉，土产食品、糕点糖果、国药、五金、电料、竹柳什物等行业1000户左右资本主义零售进行公私合营，至1956年底，公私合营总户数将达2000户，占资本主义零售商总户数90％左右；连同其他各种形式的国家资本主义商业，共计占私营零售商总户数的50％左右，销货额占私营商业零售总额的80％左右。1957年内对剩下规模较小的一批商户在联营并店的基础上进行公私合营，连同其他各种形式的国家资本主义商业，共计占私营零售商总户数的80％左右，销货额占私营商业零售销货总额的90％左右。

　　对连家铺的改造，我们准备暂时主要采取经销、代销形式，为了和资本主义户统一规划，统一安排，在改造进度上计划和资本主义户大体相同。

　　对摊商的改造，我们准备暂时主要采取“联购联销”组和“联购分销”组的形式，计划1956年发展至占摊商总户数50％左右，1957年发展至占摊商总户数80％左右，1958年发展至占摊商总户数90％左右。

　　对现有的小批发商，准备在今年以内将其中80％改造成为给国家代批、经批的国家资本主义批发商。

　　对饮食业的改造，我们准备对资本主义户分别采取公私合营、合作食堂等形式，计划在1956年全部小商摊贩发展至占总户数80％左右，1957年再发展至90％左右。

　　由于北京市私营商业过剩，有一部分势必在改造过程中被淘汰，其中有些可以组织移民开荒或者还乡生产，郊区半农半商户准备动员参加农业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