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柯庆施在全国工商联一届二次执委会汇报会上关于上海私营工商业改造问题的发言

　　<中共上海市委第一书记、柯庆施>

　　听了各位的传达，对我们帮助很大。这次会议开得很好，特别是毛主席和二位总理①的指示很有意义，可以说，把我们的改造工作划分了二个不同的阶段。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我们已做了很多的工作。最近上海局和市委都开了会，研究了这问题。现在上海的合营企业的生产值已占私营企业的45％，江苏等地已超过了50％以上。工作虽然做了很多，但是问题也很多。问题有二方面。一个是掌握自己的命运问题没有根本解决。三笔公司汤蒂因自从当了副经理以后，她很谦虚。但是不大敢找事做，也不大敢反映情况了。因为现在她是负责人了，不能随便讲，否则要负责任。这个思想说明有一个思想问题未解决。没有共同的看法，所以发生了很多问题。另一方面，我们还没有把过去合营工作的经验进行总结，使干部心中有数、有办法。这次主席和总理指出社会主义改造工作必须提高，不但积极地去做，而且要推进一步。为什么呢？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私营工业不改造，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就有矛盾。无法生产更多的工业品来满足市场的需要。现在农业生产合作社到年底最少的地方已有35～40％组织起来了，江浙、山东、安徽等地更多，已达50％以上，以此推算，明年合作化问题可以基本上解决。农民一组织起来，生产提高是肯定的。生产一提高，生活就需要改善，而且还牵连了一系列的问题。这样市场的要求更大。今年苏北一支香烟可以调四斤半鱼。4000余辆脚踏车一下子就卖光了。双轮双铧犁，本来预计今年有剩余，结果现在已不够。今年又是丰收，从全国平均数来看，还不是最突出的丰收。但组织起来后就不同了。最近开会讨论消灭血吸虫问题，大家认为7年内可以基本消灭，因为农民组织起来以后就容易了。将来除了大的水灾外一般的水灾、旱灾没有问题了。虫灾在几年内也可消灭，在合作化运动迅速发展中，毛主席提出要求，在12年内淮河以南平均每亩田要生产800斤粮食，苏州、松江地带，要在1000斤左右，淮河以北达500斤，黄河以北也须达到400斤，这些产量比现在要多一倍、二倍，甚至三倍。这是否能做到呢，各省都说有把握。合作化以后各方面都要改变面貌，文盲也要在7年内消灭，每个人至少要识1500——2000字。病虫害的消灭和文盲的消灭都是这几年的事情。毛主席说：“12年内要把蚊子、苍蝇和麻雀都消灭。”所以变化很大。但是工业生产是否赶得上这个形势呢，这是很大的问题。今后若干年大家的收入都要逐渐增加，而人口最多的是农村，农村的面貌现在已有改变，今后的改变更大。所以工商业如果不积极地改造，生产力就赶不上需要，现在已赶不上了。像布已经脱销。据说呢绒的产量，全国平均每人只能有5分。将来的趋势看上去还要增加呢绒的生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要迅速改变生产关系，其次，资本主义工商业在国家向前迅速发展过程中，存在很多困难。它非但无好处，而且增加了混乱和破坏情况。当然这个破坏不仅是指抽逃资金，而是自然的破坏。工人阶级天生要反对资本主义的。旧的资本主义管理方式已不行，工人不听话，而且职员也不听话了。假使不改造，私营企业的混乱情况还会增长。非但企业会因此而受到损失，而对工商界掌握自己的命运来说也是不利的。将来会说不出自己所以不能掌握命运的原因。从生产上，从管理方式上来看，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必须进入一个新的高潮。前几天有一同志参观一个合营工厂，问该厂资方的情况，资方说：“工厂像船一样，不合营就要搁浅，合营了也就解决了这问题。”这情况我们也了解得很清楚。现在考虑的问题，如何使得这工作推到更高阶段。最近申请合营的人很多，要求派员的人也很多。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多干部可派。所以陈云同志提出，要把全行业管起来。不管不好，管起来才能对生产安排，管理制度等各方面进行初步改革。另一个问题要大家考虑怎样分批合营。我们有些同志接到要求合营的申请书，不知怎么办好。我说：谁要求，就答应。事实上有很多厂不合营，有很多问题就无法解决。所以陈云同志说：“大家要研究一下，如何规划，需要多少时间，分多少批。”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如何能更快的解决。去年一年只搞了200个，这样的速度不行了。现在有很多厂不能不管，否则会影响生产或者生产会停顿。规划就是今年怎么搞，明年怎么搞，不搞的今后怎么办？这些问题弄清楚以后就好办了。这个问题要在人代会上提出，事先要请大家考虑研究。我们市委也初步研究了一下，认为教育是一个大问题。每个工商业者的思想上都有程度不同的问题，但真正抗拒社会主义改造的还是少数。当然有一些人要做破坏工作，但很少，只有5％左右，而且程度还有不同。一般的都是思想问题，有啥好处没看到。所以要对工商界进行大规模的教育。过去做了一些，在座各位都出过力。但是教育的面不广，过去中小工商业者受到教育的比较少。这责任主要由我们负。现在要全面进行。刚才丕老②说，这次传达要使每个工商业者都要听到，这样做很好。方法问题可以商量。要成立专门组织，运用各种方式，做报告，办训练班都可以。听说杭州就是办训练班的，每天花半天时间进行学习，上海也可以试行。上海现在已有100多个工商界讲解员，这数字太少了，至少要1000多个。这项教育工作很重要，毛主席和二位总理都抓得非常紧，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问题。学习内容主要是讲清基本道理。时事、政策也都要学习。最主要的问题是搞通如何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要解决思想问题。我们将要编一本小册子，就叫它《政治常识》吧，这里面要针对大家的思想，讲清道理。还要包括国际国内时事，社会主义改造的政策，社会进化史等问题。现在有很多人还不懂资本主义一定要被社会主义所代替的道理，也不晓得我们的国家制度比资本主义国家进步等问题。道理在我们手里是肯定的。要不要社会主义改造，不管从哪一方面讲，资本主义是不能存在了。从对国家的富强来说，也是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好。解放几年来情况有很大的改变，从个人来讲也是如此。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道理总是存在的，我们要反复地向他们教育，讲清道理。要解决“舍得舍不得”问题，前途问题等等。可以向他们这样说，将来的环境一定比现在好。苏联一个工人的工资有1000多卢布，生活比我们好得多。到了共产主义社会肯定要比现在好，决不会坏。所有的思想问题都要打通。在这方面我们要加强工作。整个合营工作分三个阶段，第一准备合营；第二正式合营；第三合营以后的问题。准备阶段要考虑生产安排，制度改革等问题，因为照老样子下去会造成很大的浪费，不浪费对国家对人民来讲都有很大的意义。大家商量一下，如何来规划。合营本身有三个问题，一是人事安排，一是清产定股，还有利润分配，这些问题现在都已有了办法。假使大家的思想问题解决，那更好办。定息比四马分肥要好得多，但实行起来还是有困难的，如棉布行业有400多户，一半企业赚钱，还有一半亏本。整个来讲，利润很低。所以这个标准就很难定。照盈的情况定不行，照亏的情况定也不行。所以要好好协商。但是这个办法本身是好的。人事安排中要考虑一个问题，有些人有技术，将来企业国有化之后，变成工人，工作就无问题；有些人没有技术，那么还须要培养他们，将来才能做国家工作人员。所以在人事安排中要注意这一点，非但要使大家有事做，而且要考虑他们将来的问题，而且还有他们的家属的问题。社会主义改造以后，原则上过去拿多少薪水，以后仍旧拿多少，但是这样做，对工商界本身来讲是不利的，因为工人要想到他们要进行工资改革，而资本家的工资仍旧不动。我讲这句话，并不意味着现在要调整，而且将来要成问题。听说大家在讨论中谈到降低生活水平问题，我们也要考虑到如何使大家收入不降低，基本生活有保障。企业合营以后，如何发挥它的潜在力，人改造以后如何发挥他的作用。我们要把过去的经验总结一下。采取哪些步骤才能使改造工作搞好，使企业也搞好，使工商业者本身又得到锻炼（包括政治上与技术上的锻炼）。今天在改造过程中对你们照顾，将来再照顾，你们是处在被动的地位，这样并不好。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总结经验，考虑办法。我们将提出初步意见，请大家研究，决定下来后，大家也有数了，思想也安定了。我们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已走上了新的阶段。这问题上要求各方面都发挥力量。不但对工人阶级进行教育，使他们积极地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工作，青年团、妇联也要规划，考虑如何对资产阶级子女、家属进行教育。我们的任务，特别是要培养大批的骨干分子，这工作首先要靠工商联、民建会来做，其次，是民主党派来做。因为今后不是一个一个厂合营，而是一个行业一个行业。规模比以前大了。所以各党派各团体都要考虑，如何配合，积极保证做好这一工作。周总理说，毛主席也讲，这次我们工商界是走在前面了。苏联本来也预备这样做，但由于资产阶级与帝国主义勾结，他们对资产阶级就不采取和平改造的方法，我们的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条件两样，我们可以这样做。将来我们在世界上创造了范例，很多国家可按这条道路走，做好这件事，全国来讲，要看上海，做好了，有世界意义，因此上海工商联、民建会和各位的责任可不小啊！我们无论如何要做好。毛主席说：中国有6亿人口，虽然解放了，还受人家气。非但台湾如此，香港如此，连澳门也如此。一个小小的葡萄牙也要来欺侮，澳门是葡萄牙用海盗方式来夺取的，还不像香港那样订过条约的呢。把国家搞好，我们不再受气，这是子孙万代的事情。我们坚决不欺侮别人，也不让别人欺侮我们。这次人代会要通过对私营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方针，具体问题还要与你们商量。

　　还有一个问题，通过这次传达后，要求合营的一定会更多。所以工商联要考虑一下，排排队，做好准备工作，否则我们会被动的。我们要估计到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会超过5年计划规定的任务，我看一定会超额完成的。因为现在大家已看到很多例子，思想再搞通，发展就会更快。如农业合作化运动，准备在1957年完成，但毛主席的文章一发表，情况就两样了。本来估计在第二个五年计划中期完成合作化，而现在估计，明年就可基本完成。上海郊区原来合作社仅占30％，现在一下子就发展到60％。还有很多人要求入社，我们干部只得说好话，请他们稍微慢一些。江苏的情况也是如此。所以我们对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问题，也须要有思想准备。这次工商联的会议开得很好，毛主席及两位总理的指示，使我们的担子更重。担子既然落在我们肩上就不得不挑，这担子应由大家来挑。我今天趁此机会把上海局、上海市委开会的情况向大家讲一讲。如何结合起来呢？要大家负责，想办法把这工作做好。毛主席已把关键问题讲清了。我们现在有了武器，但也有困难，不过我们不怕任何困难，都可以解决。最后希望大家把下面的情况摸一摸，订出规划。在这次人代会上要提出基本规划的。

　　（注：）

　　①指陈云、陈毅两位副总理，下同。

　　②指上海市副市长、市工商联执行委员会主任委员盛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