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任远在中共吉林省委市地县镇委干部会议上的讲话（节录）

　　<中共吉林省委统战部部长、宋任远>

## 一、对于双重改造的认识

　　和平转变，逐步改造，是我党消灭资本主义所有制的既定方针。在社会主义经济已占压倒优势并日益巩固其领导地位和小私有的个体经济大规模合作化的情况下，迫使资产阶级除了接受国家资本主义一途外，已无其他道路可走。因而全行业的公私合营和实行定息分红制等办法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新时期已经到来，作为资产阶级的经济基础来说，只要一经接受公私合营，即已被消灭四分之三了。我省预计在今后两年内即可实现全部公私合营租合作的改造。这个进度是很迅速的。但是对资产阶级分子的思想改造工作如果不能相适应地跟上，不能做到大部分自愿，我们要想完成上述企业改造的计划是困难的，完成和平转变也是不可设想的。因而随着企业改造的迅速进展，也就愈显得对人的改造更加重要和迫切。

　　目前，在党内和干部中，对改造资本主义企业的认识，是比较明确了，但对在改造资本主义企业的同时改造资产阶级分子的认识尚有若干问题。例如：（1）认为改造资本主义企业是应该的，企业对国家有利，而资产阶级则是革命对象，无法改造，只要把企业改造好就算完成改造任务。（2）主张先改造企业后改造人，等将来宣布国有化后，再去单独改造资产阶级分子，或者认为只要把企业改造好，资产阶级分子自然也就可以改造过来了，用不着再去做改造人的工作。（3）认为资产阶级分子思想腐朽落后，又多是年老无能，用处不大，有无皆可，不必白卖力气。（4）有些干部不愿做改造资产阶级分子工作，怕被腐蚀，怕沾包，怕别人怀疑说立场不稳。

　　上述问题的存在和未被克服，我认为有以下两个问题需要进一步的明确。（1）资产阶级既是一个将要被消灭的敌对阶级，如何会有积极的一面？我理解是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既将从历史舞台上退出，对资产阶级分子来说，确实是最大的痛苦，我们不能设想他们会甘心情愿。这场斗争也必然是激烈复杂的。但是我们也还应注意到资本家有最会衡量利害的一面，只要我们的政策“网开一面”，“给饭吃、给选票”，不是突然消灭而是逐步改造，他们就会衡量一下，究竟是反抗有利，还是接受改造有利？因而在政治、经济逐渐被包围的情况下，是会有大多数人带着苦笑的面容来投降的。这种因素只要我们能够加以利用，就会发挥积极作用，减少破坏和损失到最小限度，对建设社会主义是有利的，如果否认了这种积极性的存在，改造政策的根据也就不存在了。几年来实践完全证明，这种积极性不但存在，而且是越来越大的，已经有着越来越多的人看清：“既然是大势所趋，必须上船，那就先抢个好座吧！”也有的慨叹：“什么也不如成分可贵啊！”。（2）资本家长期剥削工人，公私合营之后，还允许他们有担任企业中领导职务的机会，这不是有失工人阶级立场吗？须知剥削是建筑在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基础上面，而不是剥削阶级出身的人永远不能改变剥削行为。因之我们所要消灭的只是资本家所有制，而不是资本家的人身，只要一旦资本家所有制被全民所有制代替，资本家势必变成了自食其力的社会主义劳动公民（也不可能变成其他）。

　　劳动的内容不外体力和脑力两种。很多资本家原来就是管理工厂的，其中精明强干的也不乏其人，那么究竟是发挥他们的熟练劳动（管理工厂）还是一律都去作体力劳动对建设社会主义更为有利呢？显然的是前者而不是后者，更何况今天我们正在运用统一战线的方法，逐步地消灭资本家生产资料所有制。如果，只要企业不要人，势必增添更多的混乱和破坏，那才是有害于工人阶级的长远利益。

## 二、改造资产阶级分子的几个主要办法

　　我省几年来对资产阶级分子的改造工作，取得了一定成绩，积累了一些经验。改造的方法多半是偏重于一般号召以及部分人参加社会活动，虽然这种方法今后仍可采用，但必须创造一些新的办法以适应新形势的需要。

　　（一）做好争取资产阶级分子接受全业合营的宣传教育工作，自从全国工商联第一届执行委员会第二次会议文件和人民日报社论发表之后，省内私营工商业者震动很大，由于对我们的具体政策还缺乏了解，许多资本家心情沉重，总觉得“多年积累，一旦丢掉”实在“善财难舍”。有的拿着人民日报社论到处议论，不少地区出现了自发地筹备全业合营、酝酿私私并厂并店的现象。也有想乘全业合营机会，抽逃资金，安排后事，光卖货，不进货，千方百计化生产资料为生活资料，将企业财产变为家庭财产，将财产变为现金。困难户依赖思想严重，靠政府、等大户，认为反正是全业合营，政府也不能把我抛在外边，消极经营，等待合营。坏人挑拨造谣也发生了，打架分家的事件增多，还有个别人自杀的。表现在对公私合营和私私联营方面，中小厂店表示愿意，较大企业不愿意，困难户愿意，营业情况好的不愿意，一般中小业者愿意，钱多的资本家不愿意，资本家代理人愿意，股东不愿意，年轻的愿意，年老的不愿意，男的愿意，女的不愿意；大厂不愿带小厂，富裕户不愿带困难户，先进的不愿带落后的。他们怕被拖垮吃倒，吃了亏，有“强找强”、“富找富”的现象。上层分子虽较积极，但顾虑也较大，他们主要顾虑合营后在政治上的地位和在企业中能不能被安排和保证有领导职务。一般资本家怕合营后降低工薪，不能维持生活。老年人顾虑年老无能怕被排除，将来生活无着。私营企业中的工人也有波动，埋怨党和政府为何不早给我们作报告交代政策。

　　从上述情况来看，好似孕妇产前的阵痛，我们要作好接生工作，抓住有利条件，防止和减少混乱及破坏。当前除应抓紧领导积极进行各项全行业合营的准备工作外，还应该主动地展开一个强大的宣传攻势，广泛的宣传全业合营等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的重大措施，着重宣传赎买政策和全业合营、定息的好处，说明这样做对工人阶级对国家有利，对资本家自己也是有利的，使资本家懂得个人前途必须与国家的前途结合起来，以减少“吊桶”，安定情绪，认清前途，掌握命运，接受合营。须知资本家能否接受企业公私合营及定息办法，是关乎到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谁战胜谁的有决定意义的一战，也是资产阶级分子多数人能否改造得好的重要一关，我们必须大力争取尽可能多的资产阶级分子过这一关。

　　（二）以公私合营企业为改造资产阶级分子的基地。全行业公私合营和定息制度一经实现，资产阶级分子除了手中所多的一张股票外，在社会经济地位上就更接近于企业中的国家干部，因之，我们改造资产阶级分子的条件也就更为有利了。但这决不是说已经万事大吉，可以不必进行阶级斗争了。全行业公私合营普遍推行之后，我们同资产阶级间阶级斗争的重点，必然的将由市场上的限制与反限制斗争转变为公私合营企业内部两种经营管理方法的斗争，即社会主义经营管理方法战胜资本主义经营管理方法的斗争。两种经营管理方法的斗争，就是两种社会制度带有根本性的矛盾的反映，是我们同资产阶级斗争的一个焦点，必须教育合营企业内的国家干部和工人群众重视这个问题，不能只当作一工作方法问题来看待。斗争的方式是教育资产阶级分子认识社会主义经营管理方法的优越性，批判和抛弃资本主义的经营方法，站到社会主义这方面来，并耐心帮助他们逐步学会社会主义的经营管理方法，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新的劳动改造。遇有原则分歧，我们的干部必须坚持原则，随时警惕资本主义经营思想的侵蚀；但在日常具体工作中一定要发挥他们的经验和技能的特长，这就必须一方面根据他们的条件，适当的安排工作，组织学习，使他在工作实践和学习中不断得到教育改造，凡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应该让他们去做，有成绩则给以鼓励，有缺点也要诚恳批评，帮助他们进步。防止公方干部包办一切，把他们放在一边不管，让他们吃干薪，坐冷板凳，有职无权。另一方面要在日常工作中注意帮助他们培养劳动观点和劳动习惯，不断加强政治思想教育，给他们指出改造为国家企业工作人员的光明前途。以企业内部的教育工作为基础，还要适当地结合着企业外部对他们本人和对他们家属进行的教育工作。这样就有可能帮助他们顺利通过这一关，进一步完成变剥削者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的改造任务。

　　（三）抓住两个坏子。从资产阶级的整个队伍来看，已经分化，并将继续分化。就我省情况来看，当前进步分子约占25％左右，中间分子约占50％左右，落后分子（其中包括反革命分子或其他坏分子）约占25％左右。今后各地区应从资产阶级分子当中培养更多的核心分子。核心分子应具备下列条件：认识和掌握他们自己的命运，必须和整个社会的方向相结合，靠拢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在爱国守法和接受社会主义改造中起带头作用、骨干作用和桥梁作用。这类人当前为数虽尚不多，但是极关重要，他们能够起共产党员所不能起的作用，一定要教会并推动他们去争取中间分子，否则也就失去了核心分子的作用，只要这部分人能下定决心共产，瓦解资产阶级的整个队伍就好办了。今后培养核心分子工作，不仅要培养男的，也要注意培养女的。其次是中间分子目前为数较多，数量多，是运动的主力，我们如能把他们争取过来，就更便于争取、分化落后分子，孤立最顽固的分子。我们注意这两个环节，并不是不做分化和争取落后分子的工作。必须克服过去那种只愿接近进步的，不愿接近中间的和落后分子的工作方法。

　　培养核心分子应有规划，并要建立管理制度，统战部门应把这项工作当作干部管理工作中的重点。

　　（四）灵活的运用又团结又斗争的政策。在具体策略运用上，一定要分清主要和次要方面，也就是什么地方应当抓紧，什么地方应当放宽。如果要想不分主次，四面围攻，其结果，不是反抗就是躺倒，必须是“网开一面”。如果在主要方面或者主要环节上，进得较大较快的时候，在次要方面和次要问题上，就不妨有意识地放宽放慢一点。比如实行全业合营、定息办法，正是大踏步前进，加紧了消灭剥削制度，在对待人的方面则给予宽大待遇，使他们有工作，有政治权利，才能有利于藉以换取和鼓舞他们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积极性。斗争与团结也是随着形势的发展而灵活运用的，比如对接受改造的就要注意加强团结，对抗拒改造的，就应进行适当的批评和斗争，“五毒”猖狂时我们就搞了“五反”斗争，老实时，就应多加说服教育，决不是斗争、斗争、再斗争。除了反革命分子或其他坏分子外，其余都应当以鼓励与批评相结合的教育方法，加以改造。

　　（五）工商联和民建会应以推动与组织资产阶级分子的思想改造为自己的主要任务。通过政治思想教育，使他们积极接受社会主义改造，不怕共产，掌握命运。教育内容应是逐步提高的。教育的方针应是普及与提高相结合。工商联应着重搞普及教育，民建会着重搞提高工作，但又应互相配合；企业内部的学习又要与工商联和民建会的教育工作结合起来。

　　当前工商联工作太弱，缺乏领导，人员复杂，制度混乱，须加以整顿，充实领导力量，才能很好把任务担负起来。民建会的组织应适当发展，在没有民建组织的中等城市，可考虑建立组织，发展一批会员。把他们组织起来，总比分散的好抓些。

　　（六）注意做好资本家的子女和家属工作。并将这项工作与对工商界的教育工作结合起来。做好这项工作，对于从内部分化与瓦解资产阶级有重要作用，除了青年团和妇联会分别担负这项工作外，街道组织亦应适当配合。

　　来源：吉林卷编写组《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吉林卷》  出版社：中共党史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