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坚决粉碎“地主之音”   <施文淇>   土地改革是一场系统的激烈的阶级斗争。它要彻底摧毁延续三千年来封建制度的基础,把地主统治的农村变为农民自己的农村,把封建的统治变为人民民主专政。在这样一个伟大的翻天覆地的革命运动中,一方面农民迫切要求土地,要求打倒压在他们头上的封建统治;而另一方面,地主阶级又绝不肯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绝不轻易把他掠夺来的政治经济特权,让位给原来受他压迫和剥削的“奴隶”们。在这阶级斗争极为紧张的时候,那些代表地主阶级思想意识的“地主之音”,居然到处播送流传。譬如有些人说:“土地改革我在原则上完全同意,不过我认为分了地主们的田,又要骂他们剥削,又要清算斗争,似乎不大公平合理。因为地主们大都是靠平日省吃俭用勤俭起家的。他们把积蓄下来的钱去买田,这是合法的储蓄。不信你看,浪费的人成不了地主。”   有人说:“既然说封建社会是封建土地制度所造成,那末我们今天进行土地改革,只要由政府下一道命令,让地主和农民们协商解决,把地主们多余的土地让给无地少地的农民好了,何必一定要发动农民来斗争呢?因为农民知识太低,下级干部又不能很好掌握政策,一斗起来必然要发生乱打乱杀等偏差。”所以他认为“为了防止这些偏差,决不能发动农民去斗争地主,最好由政府颁布一套详细的法令,训练一批知识分子去办理这件事。对地主也应给予民主权利,与他好好商量”。   还有人说:“富农也是封建社会的产物,他的土地财产也是剥削来的,为什么地主阶级要消灭,富农经济仍要保存下来?而且同是地主剥削来的钱,有的买田,有的投资于工商业;当时只是一念之差,而现在的待遇一要没收,一要保护,岂不冤枉?”所以他主张:“最好采用孙中山先生平均地权的办法,一面可使地主拿政府向他收买土地的一笔钱,投资到工商业,去发展工商业;一面可使地主少受委屈、痛苦,且同样可以达到耕者有其田的目的。”   更有人说:“土地改革虽好,但在分配之后,土地耕具反会零星分散。加以贫雇农缺少生产资料,二流子分得土地不能勤俭从事生产。与其这样,不如走农业资本主义道路,由地主和农民开办合作农场,这样对发展生产还有利得多。”   上面这些似是而非的论调,不管它是出自地主阶级及其“代言人”的嘴里,或者是部分工商业者或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的口中,实质上都是腐朽没落的地主阶级意识的反映。虽然有时披上改良主义的外衣,传播着和平土地改革的思想,但骨子里仍还是反对土地改革的反革命理论。   地主阶级以及和地主阶级有联系的“代言人”,他们存在着反对土地改革的思想毫不足怪,因土地改革根本就是对他们不利的。但问题在为什么有些工商业者和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尽管他们主观上并不想反对土地改革,但实际上他们却在转播“地主之音”,当了地主的“代言人”还不自觉呢?仔细分析起来,有下面几种思想在作祟:   一般出身于没落的封建士大夫阶级的人们,往往在思想上还残留着反动的正统思想。“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想法在他们脑中还根深蒂固。因此他们认为地主剥削、奴役农民是天经地义万世不移的“真理”。明明是农民的血汗养活了地主,在他们看农民之所以有饭吃,是因为有了地主的土地。明明是劳动人民创造了社会财富和文化,并养活了地主的子女去上大学、留洋,在他们则认为文化是由封建的知识分子的结晶,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地主占有的土地,明明是掠夺霸占来的,他们则说是由于“人杰地灵”、“忠厚传家”、“克勤克俭”所致。自己横行不法,喝人膏血,反而污蔑劳动人民穷困是因为没做好事、心不正、天报应,只有老老实实地当牛马、修来世。由于这种思想,他们是不甘心让捧牛屁股长大的“奴隶”,手指着他的鼻子叫他的名字,而忘记称他“大老爷”;他们看不惯农民不等他招唤,便跑进客房坐上他的“太师椅子”;甚至连农民在他面前吐一口痰,都像刺了他们的眼似地不舒服。因此他们把土地改革看作是“造反作乱”、“无法无天”,把阶级斗争看作是共产党“制造”的,把农村中的人民政权看作“小人当道”,把干部看作是“二流子”。他们装满了一脑子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他们把斗争地主看作是“大逆不道”,“不成体统”;他们把几千年来因欠租欠债而被他们逼死的农民们都视为罪所应得,然而在今天斗争会上农民在诉苦时打了地主几下,便“兔死狐悲”地大叫大嚷起来,到处传播“干部支使农民打人”啦,“土地改革有偏差”啦,“农村里乱得很!”啦,企图淆乱听闻,破坏土地改革。   其次是“过犹不及”,“适可而止”的中庸思想。他们认为既然分了地主的田就算了,何必还要骂他们剥削,当众斗争他们,那都是过分的举动,是有背“圣贤之道”,或者“人道主义”的。因此他们主张对地主宽大一些,要和他们好好商量,赞成采用孙中山先生平均地权的办法,或者主张沿用抗日时期老区减租减息的办法,和仿劳资协议办法进行主佃协议。总之,他们要设法使地主和农民双方都过得去才好。   还有一种是有着温情主义思想的人,他们没有看到地主和恶霸们剥削压榨农民的真实情况,往往给地主在被农民斗争时表现的那付“苦相”、“可怜相”以及地主们的“诉苦”、“装穷”(苏南丹阳县在土地改革后曾有四十个地主们同天出来讨饭)所欺蒙,不自觉地对他们表示同情,甚至于觉得农民们的斗争“太过火”、“太激烈”、“太残酷”了。   还有一向生活在城市中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长期受着反动派的蒙蔽,加以自己根本不了解农村的真实情况,对土地改革的正义性必要性认识不够,对土地改革是个激烈的阶级斗争的认识模糊,所以很容易为“地主之音”所惑,因而发生种种改良主义的、脱离实际的空想来。如有的认为中国的贫弱主要的是由于帝国主义的侵略、反动政府的腐败、人民的散漫成性,而与地主阶级无关;有的认为江南地少人多,地主对农民的剥削又“很轻”,可用解除农民的痛苦,发展生产的办法,也可采用欧美解决土地问题的办法,如实行土地村有制、移民开荒、推广农民科学技术、举办合作农场、向海外殖民、以及先减轻封建剥削,将来实行土地国有等,温和稳健地走向工业化,何必一定要实行土地改革呢?   更有的好高鹜远,醉心于大农经济和集体生产,因此对于土地改革后农民在分散的零星的土地上耕种发生怀疑。他们认为要发展生产力,必须发展大农经济、合作农场,采用机器生产,而无视于中国社会的实际情形,幻想一步登天地达到农业生产集体化的空想。因此他们想利用地主阶级开办合作农场,天真地希望国家和广大人民帮助他们成其“好事”。   总之,正因为这些思想还没有彻底从人们的头脑中根除,往往使得一些工商业者和知识分子,甚至个别革命干部,做出破坏土地改革反革命的罪行来。例如,一月二十三日《解放日报》公布的华东空军预科总队司令部秘书葛风,因假冒该部名义,威胁干部和群众,企图包庇地主亲属,破坏土地改革被押制裁,就是一个显著的事例。   我们为了顺利彻底地完成这个历史性的伟大任务,我们除了必须要和地主阶级展开政治、经济乃至武装等斗争外,还要在思想上理论上展开战斗,必须彻底粉碎“地主之音”以及“地主之音”在我们头脑中的毒素和影响。这种潜伏在我们脑中的无形的思想敌人,较之不法地主、恶霸的破坏行为还不易防范。我们必须加强警惕、提高认识,才能把埋伏在头脑中的地主阶级思想予以揭发、肃清。   怎样才能把我们的头脑武装起来,使大家不但不会被“地主之音”所蛊惑、麻痹、毒害,且能进一步地去粉碎“地主之音”?现在我将个人在学习中摸索出来的初步的不完整的体验写在后面:   第一,我们对土地改革的认识,必须要从整个国家和广大人民的长远利益出发,来提高政治觉悟,和端正自己的立场。障碍某些知识分子最大的绊脚石,是封建统治阶级的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思想。必须铲除了这种思想,才会感到在农村中“一人肥千人瘦”现象是中国社会长期停滞、落后、贫困的根源,要使中国富强,必须使中国占绝大多数的农民人口获得彻底解放,以肃清调和主义和改良主义的思想。   第二,我们要从原则上去认识:保留富农经济和发展工商业是为的提高生产力以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将来过渡到社会主义。因此必须分清敌友,对地主阶级内部不同人也要分别对待,不可头发胡子一把抓。   第三,许多知识分子因长期处在封建社会,环境的限制,使他们看不到封建制度的实质,正所谓“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所以必须彻底了解地主阶级封建剥削的罪恶,了解劳动人民是社会上一切文化和财富的创造者,才能扫清“地主是勤俭起家”、“收租是将本求利”、“农民靠地主生活”以及“农民贫困是由于懒惰浪费”等错误看法,也才能了解土地改革的正义性。   第四,要相信群众,相信群众的力量与智慧。要知道今天的土地改革,在无产阶级的领导下,只要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组织了反封建的统一战线,就一定能战胜地主阶级,而且能正确执行国家的土地政策。应克服知识分子轻视农民认为“农民知识低”、“斗争有偏差”以及同情怜悯地主等错误思想。   第五,要彻底明了消灭封建,只有组织起农民彻底打垮地主阶级才能实现。所谓以主佃协议、办理合作农场、发展农业资本主义、实行平均地权等,都是旧民主主义的幻想。旧民主主义的妥协的办法,在中国是不可能彻底消灭封建制度,解放农民,发展生产的。   最后一点,就是每个中国人民,只有在自觉的基础上,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作为武器,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才能消除残存在脑中的一切落后、腐朽的旧思想。只有正确地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才能学通土地改革政策,一切具体问题也才能迎刃而解,也才能顺利地通过土地改革这一“关”。   来源:《人民日报》1951年5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