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 ——记上泉村棉农售棉经过   <磊思>   “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这一至理明言,在过去和现在农村的一切工作中,都证明是完全正确的。   从这次购棉、储棉工作来说,什么地方重视了对农民的教育,什么地方的成绩就比较大。不只是完成了购、储棉任务,而且使农民的政治觉悟大大提高一步。凡不重视思想教育工作的地方,其结果多半相反。这里仅把河北省武安县上泉村的购棉储棉工作从失败到成功的过程——该村购、储棉工作组的工作方法转变前后的情形作一对照,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上泉村是武安县有名的产棉村庄。去年该村农民在政府的号召和扶植下,种了七千二百多亩棉花,共收棉八十多万斤。除过去卖给合作社及顶交公粮用去了一大部分而外,家家都还有存棉。该村的购储棉工作组,在开始一个时期,由于不懂得教育农民的重要,没有掌握这一有力武器,以为不管怎样,只要让棉农拿出棉花来就行。他们没有分析土地改革以后农民的思想情况——由于缺乏政治教育,许多农民还弄不清国与家的关系,片面的“发家致富”等资本主义思想正在生长——不去积极地解决这一根本问题,只采取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消极办法,动员棉农售、储棉花。棉农说:“卖棉花好说,你拿好麦子来,有了好麦子就卖。”(当然不能否认物资供应的重要)于是工作组马上设法运来好麦子四万多斤;棉农嫌棉花价格低,工作组就给提升价格(提价的办法是错误的,各地不应学习);棉农嫌“分级”人员技术低,怕分不好吃亏,工作组就调来较高的“分级”人员。但在满足了棉农小麦等物资的需要以后,再继续动员棉农售棉时,棉农就说:“没有棉花了!”实际上存棉只卖了一半(六万多斤),还有一半他们要等以后卖大价钱。   后来,邯郸专署专员石蕙轩到该村检查购棉工作,发现了上述问题,便立即扭转工作组的思想和工作方法,指示工作组:不仅要满足群众经济上的正当需要,而且要对棉农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同时,他又帮助工作组召开了一个群众大会。在这个会议上,石专员用通俗的语言,活生生的事实,向农民讲解了国与家的关系、工人与农民和工业与农业的关系。很多年老农民怕听不清,挪动着往前凑。听得每句话后,都在点头称是。话刚讲完,就有一百六十二人当场自报卖棉一万一千多斤。石专员的这种作法和农民的爱国热情,给工作组以很大启示,确实了解了向农民进行爱国主义的政治教育,是工作成败的关键。于是工作组便根据石专员的指示,协同村级干部、积极分子,以棉农座谈会、互助组会及家庭会等方式,开展群众性的爱国主义教育和购、储棉运动。在一次座谈会上,棉农吴老考说:“头回,我卖了五百七十斤花,还存下二百九十斤,不愿再卖了。可是我听了石专员的讲话,觉得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工厂的工人,心里老不自在。我到合作社门口偷看了一眼,见人家老往里背花,我的脸就有点发烧。谁也爱国,咱能落后吗?”他回到家去,把全部存棉一点也不剩地都送到合作社里去了。另一次座谈会上大家谈到,全村六百多户,一半人家使上手电灯,一千多人穿上了球鞋,半年多全村买进四万多尺洋布,盖了百来间新房,添了三十多头牲口。棉农王元梅说:“这都是毛主席领导的好,是过去作梦也梦不到的时光。”谈到种棉花为什么能发家时,王九元说:“还不是因为工厂多了,工人生产大了。工厂越多,咱们就越富。”谈到农民和工人的关系,苏中子说:“煤、铁、锅、碗、白糖、碱面、洋布、球鞋、手电灯……那个不是工人给咱造的。‘戴草帽’的(农人),一天也离不开‘抡铁锤’的(工人)。”郝先元说:“兄弟俩谁也离不开谁,工人是老大哥,他们用什么,咱们就种什么。咱们用什么,工人就给造什么。”该村多数家庭都开了家庭会,商量爱国售棉的事。刘景奎在家庭会上问妇女们:“你们想穿花布不?”她们说想穿。刘景奎说:“想穿,咱们就得把棉花卖给国家,送到工厂里替你们织成花布。”他在全家同意以后,把一千多斤棉花卖给了国家。经过这一系列的爱国主义及工农联盟思想的教育,全村棉农把剩下的六万多斤籽棉都拿了出来,卖给国家。总数达到十三万斤。   从这里说明,农民的落后思想,不是不可以改变的。只要把国与家的关系弄通,他们是爱护自己的国家、民族的,是可以把我们的宣传口号,变成他们的实际行动的。很明显,经过教育后,农民不只是把棉花卖给了国家,而且为了今后源源供给纱厂用棉,该村棉农更加积极地投入了除治蚜虫的斗争。他们的棉花已锄了四遍,又在锄第五遍。   当然,对农民进行教育不是一次两次就可以算完的,而是一个长时期的任务。要农民和我们一道一直走到社会主义社会,需要不断地艰苦地对农民进行政治教育。   来源:《人民日报》1951年8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