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训在历史上是个什么角色?   <邓友梅>   武训在社会中的影响,并不是影片《武训传》和李士钊编的《武训画传》出版后才有的,它们的出现只是把这个影响更推广了,一些作者们牵强附会和故意夸张他的“进步”意义的结果,使得人们更容易模糊武训精神的本质。但是我们如果以正确的阶级立场和科学的历史观点去分析他,马上就会一针见血地看出他的真面目,看清他在历史上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武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让我们先检查一下他“兴学”的动机吧。   武训生在堂邑县武家庄,二十岁以前的经历和一般农民没有什么大差别,所不同的是他的大部时间在地主家“扛活”,因为不识字吃了些苦头(如馆陶地主李某因他贴倒门对不准他吃饭,并罚他在雪地里站了一夜),而产生了对“知书明礼”的人的羡慕。二十岁时地主李某欺他不识字而赖了工钱,这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因而对李某(只是李某,而不是地主阶级)产生了某种愤懑,但他却没有从此认识到他所受的这些痛苦是从何而来的。他没有认识到李某的欺诈行为正是地主阶级所共有的对待农民的本来面目,而只认为是自己不识字的结果,因此便产生了“识了字便不会受这些欺侮”的思想,因此便选择了这条消极的本末倒置的『行乞兴学』的道路。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他一开始的“兴学”动机里,但没有一点反对封建压迫的革命意识。这样,我们可以说他一开始的动机就是错误的。   思想上没有革命动机,行动上自然也不会有反抗地主阶级的表现。他用磕头、哀告、求人侮辱、吃脏东西等等丑恶的方法来获取地主阶级一点可怜的恩施。甚至人家指着他鼻子臭骂时,他还叫“大叔大爷别生气,都不生气俺出去”。农民受到这样的侮辱,有时也会忍耐,但这并不等于没有反抗思想,而是“敢怒而不敢言”;可是武训却是一种完全的驯服。   他不仅对地主阶级毫无反抗,而且在行动上百般依赖,如他讨乞来的钱,每凑够一个数目时,他哀求着一些“进士”“举人”之流,来替他收管、放债,显然他对于地主阶级这种吸血式的高利贷剥削,是认为完全合理的。   “义学”修成了,他又用跪求的方式请那些有“功名”的人物来执教。为什么单请这些人呢?武训认为他们“有学问”,教出来的学生也一定“成材”。至于成什么“材”武训自然明白,他本身就是个封建道德的拥护者(拙文《关于武训的一些材料》已选过他男女授受不亲和尊重“节妇孝女”的例子,这里不多谈),难道还会有什么反对吗?   如果说武的兴学“成功”全是刻苦行乞的结果,这也不是真话。因为当他得到封建统治阶级授给他以募捐特权时,他还是充分地使用了它(如山东巡抚大刽子手张曜送给他的缘簿);而且放高利贷滚出来的利息不正是从农民身上剥削来的吗?如果把这些都置之不谈而单单捧出他的“刻苦行乞”的举动来,恐怕也不是忠实于历史的态度吧!   我们再看看武训所修的“义学”所起的作用。   “义学”里都是所谓有“功名”的人教出来的学生。他们学到的是“仁义道德”、“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道理”。请问被这些思想灌满了一脑袋的学生会干些什么呢?当然不会去“造反”,“好”的自然要当官去替“皇上”“效忠”,“坏”的也还是封建制度的维护者。他们是会推动社会向前发展呢还是会阻滞社会向前发展呢?显然正是阻滞革命、阻滞社会发展的力量。这就是“武训精神”的结果。   过去被武训的“行乞兴学”的浮面现象所模糊而不认识武训本质的人是有不少的,但是现在应该认识清楚了。   敌人认为善的,正是我们认为恶的。今天在伟大的革命运动中涌现了成千成万的人民英雄,我们有什么理由还把这个为封建统治者服务的披了羊皮的走狗捧出来呢?   来源:《人民日报》1951年5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