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武训和“武训传”的几点感想   <梅林>   1.只要读过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和他的其他反封建的作品,那么,对于武训这样的人物在历史上所起的作用,大概是可以得到正确的解答的。 “……我翻开历史一查……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仔细看了半夜,线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喫人!’” “仁义道德”,只不过是“圣贤书”中的一点一滴,然而就已足以“喫人”;那末,全部的“圣贤书”呢? 而武训所办的义学,却正是教人读喫人的“圣贤书”! 为穷人解除痛苦而办义学么?正相反,乃在於驯练更多的喫人的两脚兽,乃在於更增加穷人被压迫被剥削的痛苦。 明明白白,武训是封建剥削制度的拥护者、封建满清王朝的忠实奴才。   2.满清王朝给武训建牌坊、封官衔、“宣付史馆立传”;反动派蒋介石,把武训看作“普及教育”的“圣人”,大肆褒扬和宣传,生怕人家不知道武训的“伟大”。   (这说明什么呢? 凡对封建统治者或敌人有利的,必对人民有害!)   3.或说,“以历史还历史”,对於武训不能以今天的看法看他,在当年,他只能如此。他能办义学,让穷人有机会识字已经很难得。他的主观愿望是好的,客观上所起的反作用,限于他的“思想”,他不能负责。   这是一种什么“以历史还历史论”呢?片面的和孤立的看事物的资产阶级的唯心“历史论”而已。   4.或说,使穷人识字总是好的,识字之後,诸多方便,而且比较“听明”,好像多长了一副眼睛。然而,这还是文字拜物教的说法。通过文字而来的喫人的“圣贤书”,难道是毫不重要的么?   看吧,如此“庄严”地处理了:武训躺在床上三天三夜,烈火燃烧,烟雾缭绕,宛如“圣者”的“悟道”;於是真的“悟”出“道”来:唯一的“报仇”办法,只有办义学,使穷人识字!?   难道我们的编剧人,导演者,也是文字拜物教者么?即使藉对学童教训而说明:“别忘记,咱们念书识字是为了穷人”;然而由於武训在历史上是否定的人物,是封建地主阶级“愚民”政策的执行者代表者,而用了那样“革命”的话来翻历史、予以肯定,予以表扬,却正是加深了对中国历史、中国劳动人民的歪曲和污蔑。   5.以武训这种封建剥削阶级的奴才,以武训这种到处屈膝叩头、满地爬行打滚、甘心自辱的奴才,拿来作为文化教育的“典范”,是从什么样的一种思想出发呢?除了完全丧失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而外,恐怕无话可以说明。   6.“武训传”映出这样长久时期,直到最近才被人民日报提到这样高的原则来加以批判,这说明了上海文化教育文学艺术界存在着严得问题。当然,最主要的是思想上的混乱和麻痹;然而,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呢?恐怕是有的:韬晦或者噤住了真正的文艺批评的斗争性。混真的膺品,坚决地和一切膺品进行斗争,在今后就成为十分必要和十分重要了。   必须对一切似是而实非、以假乱真的膺品毫无“顾虑”和曲容。通过“武训传”的失败教训,文化教育文艺界,特别是文艺批评界,应当取得这一个异当宝贵的经验。    一九五一、五、廿六夜   来源:《文汇报》1951年5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