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大学等校师生在讨论“红楼梦”中的思想情况   【本刊讯】人民日报号召大家重视李希凡、蓝翎提出的对俞平伯研究“红楼梦”的资产阶级的观点、方法的批判后,在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引起了普遍的注意。不少教员和学生在讨论中初步认识到这是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在学术研究的战线上的斗争。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语文教研室一些团员说:过去听了俞平伯的报告,觉得他掌握的材料比较多,却没察觉到他还有胡适那套资产阶级的反动的观点、方法。北京大学中文系有的学生说:过去看“红楼梦”,只学习它的艺术技巧,而忽视了它的社会政治意义。有的同学说:过去也以为“红楼梦”光是写曹雪芹的家事的;北京大学有个党员看后,联想到自己剥削阶级家庭的没落,很有些凄凉和惋惜的感觉。   因此,学生们感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掌握它的实质,是非常重要的。一些同学批判了自己过去对政治不够关心的倾向。   人民日报给予新生力量的大力支持,使青年教师和同学们感到兴奋。他们认为过去文艺界、文化部门对青年的培养和支持是很不够的。北京师范大学的学生还揭发了“文艺报”压制新生力量的一件事情,事实经过是这样的:该校教员徐杰曾对同学们说:现在是过渡时期,古典文学中的反封建的思想已失去了现实意义,研究古典文学,就只是学习它们的艺术性。中文系四年级一些同学不同意这样错误看法,写了稿子寄给“文艺报”,不料“文艺报”给退回来了,原因是写得不够好(大意如此)。   但有的人对这次思想批判的意义以及对俞平伯的错误的认识是模糊的。如北京大学有些学生还很欣赏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和“红楼梦简论”,认为俞平伯有独到的见解;他考证秦可卿之死,是钻研得很深的。人民大学有的学生认为俞平伯考证了许多材料,对古典文学还是有贡献的。有的人很替俞平伯惋惜,说:“这样一来,他三十年的心血全完了”;“这是内部问题,袁水拍的批评太厉害了”。也有人认为这是“文人打笔仗”。人民大学一学生说:文艺界不开展批评则已,一批评就“扣帽子”;过去,“文艺报”不也是这样“扣”人家吗?   不少教员对这次思想批判有很多顾虑,不敢动。如北京师范大学语言组一教员说:“这回‘搞’俞平伯,下回不知该‘搞’谁哩!”有的教员认为:这次思想批判比过去的思想改造运动还要“厉害”。北京大学有的教授以为这次只是“洗洗澡”,“一阵风过去就完事了”,因此,希望这阵风“快些来”;但更多的是怕“过关”。有的教员怕“整”到自己身上,所以先发表意见,批评俞平伯,以便争取主动,以攻为守。因此,北京师大有位研究生对这些教员表示不满,说:“强盗应该先自首。”   俞平伯在北京大学一些党员面前,承认自己是有错误的,要检讨;对一般人,则说:“我还未开始研究‘红楼梦’哩!只是在搜集材料。”   这次思想批判,暴露了北京大学中文系教学上存在的问题。北京大学有个学生说,俞平伯曾要他考证屈原写‘九歌’的原因;他到图书馆钻了很久,写成文章,俞平伯看了还说他“阐发得不够”。但是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搞这样的考证。北京大学中文系不少学生以为,研究我国古典文学就是搞考证,而“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搞这些呢”?因此不愿意学这门课程。有的学生则根本否定考证的作用。现在大家对这个问题的意见还不一致。   北京师大二、三年级的一些学生看到李、蓝的文章得到人民日报的重视,觉得李、蓝这下可一举成名了,於是也想写文章。北大有个别同学对李、蓝有些妒忌、不服气,说:李、蓝光批评别人,却没有对‘红楼梦’作出正面的估价,而批判别人是比较容易的。   此外,除中文系外,一般学生以为讨论“红楼梦”和自己所学的专业关系不大,所以有很多人没有仔细看李、蓝的以及其他人的文章。北京师大语言组一教员说:“这是古典文学的事,和语言学没多大关系。”清华大学很多学生虽然也知道有这么回事,但觉得自己功课忙,文学水平低,这又和理、工科关系不大,所以没仔细看有关的文章。    (此稿转载自中国青年报十一月十七日“情况与资料”)   1954年12月3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