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南农村群运中关于依靠贫雇团结中农的材料   <西南局秘书处二科整理> ## 小平同志批:   抄送各省区市党委参考。    三月一日   一、通过大规模的清、反、减、退运动,西南各地农民已有进一步发动,农协组织也进一步的整顿与扩大。目前全区会员人数已达一千四百八十余万人(计:川东十二月底统计二百三十万人,川南一月底统计三百万人,川西十二月底统计一百八十万人,川北一月中旬统计二百七十七万人,贵州一月中统计二百七十万人,云南尚是去年八月五十二县的统计五十五万四千人,西康一月初统计十万人,重庆一月初统计四万六千七百九十三人),约占全区农业人数四分之一。在整顿与发展中一般注意到依靠贫雇农与团结中农,如川南宜宾思波三村改选农协领导后,选出七个贫雇农二个中农作委员。川东永川小南乡六个保整顿后六十个委员中中农二十七人、贫雇农三十三人。但在某些地区和部份干部中仍然存在“依靠贫雇农与团结中农”不够的现象,兹综述如下:   二、关于依靠贫雇农不够的表现主要有以下几点:(一)减退运动中贫雇农未被积极发动起来。川东万县五梁乡土改时发现尚有许多雇农未入会;璧山来凤乡八保减退运动中只发动了群众七分之一,几乎全是有租佃关系的;涪陵聚兴乡个别乡保的诉苦大会上贫雇农无一人发言;川北南部四合村土改实险中贫雇农不积极开会,迟到或不到;南充滢溪乡减退运动开始开群众大会几乎全是佃户参加,十二、十七两保开会只有两个贫雇农参加,致使运动不能展开。(二)某些农协中贫雇农未形成领导骨干。如川东土改实验了的三个乡许多农协领导中都是中农占优势;兴隆乡十二保虽然中农只占三分之一,但主要负责人小组长几乎都是中农;川南宜宾思波乡五个村农协领导中中农占百分之四十二点一,一村十五个委员中九个中农,四村正、副主任是贫雇农,但当家的却是中农成份的武装部长。(三)有些地区到县、区开会或受训的农民代表多数为中农所包办。川南水南镇五、六、七保到县、区受训的农民代表多为中农所包办,有的变成了“开会专家”,但三个保一三一个贫雇农代表,参加过县、区农代会或学习的共只五人。   贫雇农未充分发动的原因,一方面由于贫雇农大多生活困难,误不起活路,雇工怕被地主解雇等等,但主要的是:(一)在减退运动中没有适当的满足贫雇农经济上的要求,有些是由於佃富农少,未很好追出恶霸果实,如川东璧山来凤乡十保押金一三六老石,佃富农二户只调整出黄谷十八石,贫雇农一百二十人每人只分得三十多斤。但有些是分配不公与不注意到照顾贫雇农,川南资中水南乡有贫雇农未得到果实,可是公路边开小店的倒每人分到果实二、三斗,因此许多不愿在家搞翻身,宁愿去参加修铁路。川北南部有中农生活很好分了八十斤果实,而贫农李何氏即一颗不分,贫雇农不满。(二)干部思想上对“依靠贫雇农”的观念不明确,甚至有些干部看不起或讨厌贫雇农,如有许多新参加工作的干部喜爱中农,因中农在减退中得果实多表现积极,而对贫雇农则认为没文化、不会说、经济上的要求是落后。川东大竹六区九十多个工作干部一般都认为贫雇农“减不到租,退不到押,怎么能积极”;另有同志竟说:“穿的那么烂,还能工作”。川北、川东均有少数地区减退运动中开佃户大会,把无租可减无押可退的贫雇农撇在一边。(三)在农协领导中其他成份占优势排斥贫雇农,贫雇农受压抑,如云南就有农协干部说贫雇农:“笨头笨脑,三针子打不出个屁来”。川北南部四合村土改时贫雇农不积极,经再三启发谈心反映出原因是农协主席、自卫队长、村长都是中农,平时对贫雇农不好,常常碰钉子,分果实不公。川南宜宾思波乡三村原来农协委员中是二个中农、三个知识份子、三个贫雇农,许多贫雇农反映:“人家识字明理,懂政策,会办公,咱们黄泥巴脚杆不顶事”。相反,川南资中四区农代会中强调了贫雇农的领导后,五天中就有四一四七个贫雇农入会。(四)工作干部特别是新干部对在减退运动中充分发动群众,树立贫雇农的领导认识不足,满足于单纯的完成任务,形式上的轰轰烈烈。有些押退了,群众没有发动,川东江北有农协还在地富手中掌握。璧山来凤乡干部表现帮农民“包打天下”,包办农协一切工作,结果贫雇农不积极。涪陵有区长杨永康同志连农民口号语“老子”之类不准讲,以致诉苦大会上贫雇农发言不热烈,个别乡贫雇农无一人发言。川南资中水南镇有些保工作干部急于完成任务,觉得“发动群众一时也整顿不好”,依靠少数“可靠份子”工作,用生硬方式退押金,以致贫雇农认为与自己关系不大,情绪不高。   某些地方由于农协中没有贫雇农参加作骨干,农协就表现了软弱,领导不健全,运动不能深入的开展,如各地农协中大吃大喝或工作不积极,大都是农协不纯或贫雇农未形成领导的缘故。川南资中水南乡几个保农协大都为中掌握,以致发生集体贪污及浪费果实。川东巴县界石乡九个农协委员中六个中农,主任包庇亲属,副主任不敢与地主斗争;十二保同样情形,群众向地主连续斗争追退果实,农协干部自己得到果实后提出回家生产,并有装病不来的。由于形成的和平退押,地主气焰也打不下。宜宾思波乡退押后地主还威胁农民说:“你们分我的田,还要费点力气”。地主刘朗轩说:“你们不是查封建吗?我这个封建还未被打垮”。川东三个乡的土改实验结果都出于贫雇农未很好发动,农协中中农占优势,以致开始群众思想混乱,进行中形成“和平土改”风平浪静,农民政治上翻身不够。   三、团结中农的问题,各地都或多或少发现一些侵犯中农的现象,经过西南局的指示,各地领导思想上明确起来,但有些工作干部与农协干部尚不能将保护中农利益的精神在具体工作中贯彻。表现在:(一)农协中排斥中农,如川北射洪金华镇农协吸收中农很少,二十四村拒绝中农入会。(二)提高中农成份(有些由不会划阶级所致)。川东酉阳一区小坝乡一保富农三、四户,被划了十八户;永川一区三保有四十一户富农重评了三十户(结果不详)。川南资中水南镇九保以“平均每人占三石田以上为中农,五石以上为富农”,还有凭估计的;泸县金龙乡有中农周树清雇用了放牛娃儿订作富农;另刘林发七口人,有二十石田,两人主要劳动,因上半年借二石黄谷给别人上粮认为有高利贷剥削,订为富农。(三)动员中农献果实,这些现象较普遍,名为自动,实含有强制。川东永川周溪区熊家乡一保村干部召开佃户会议动员乐捐,“谁捐的多,谁就是好会员”。捐出六百石谷子,自卫队员每人分了三十斤;另有许多农协硬性提扣押金果实,给农协作调剂金。巴县有佃中农张松林退押十五石即被扣十一石六斗;陈江合也被扣了一半。永川一区十六保农协要佃中农张兆民拿退押一半作调剂金,张不同意,即捆其妻,并挑去谷一石八斗,张妻后吊死。川南隆昌龙市乡十五分会普遍将中农果实提二成,有的地主还未退押即令佃户拿出。(四)乱搞斗争,川北射洪有贫雇农诉中农的苦,致地主趁势造谣说:“今年斗地主,明年斗中农”。川南资中部份乡保农协干部公开讲:“斗了富农该斗中农了”。第七分会干部说:“斗了富农,希望中农来坦白,否则还要斗得厉害点”。   形成的原因:(一)贫雇农认为中农是绅粮,得果实多,眼红存在着“扯平”的平均主义思想,自贡五区农代说:“要使贫雇农情绪提高,团结中农,打垮地主,只有中农先在经济上和贫雇农团结,分点果实出来”。有的认为“不是我们,你得那么多?”(二)干部思想上单纯的救济观点,片面只从经济出发来发动贫雇农,以致有的觉着贫雇农起着“惨酷的模范作用”,饿肚子工作不能坚持长久;有的则觉着贫雇农出力很大,应该得些果实。   由于侵犯中农利益的结果,造成中农思想上很大顾虑,许多中农认为果实“迟早保不住”,怕斗争;有的把果实捐农协,自贡四区中农李青云将果实捐农协,农协不要便买了十万元的东西送农协;有些则大吃大喝起来,如何顺斌退押一百多万元大吃大喝,买棺材、老衣;袁德清也同样并送线与洋纱给姐妹;中农詹德明退押一百多万元已胡乱化光;有的则献出来吃大锅饭,不从事生产。川东部份地区由於情绪动荡,大吃浪费,也引起贫雇农不安;另外引起了地主造谣钻空子破坏,如说:“今年斗地主,明年斗中农”。川南隆昌石燕乡地主利用中农李根和的顾虑,把一口棺材折谷二十二石抵押,李认为棺材没有人要可以免斗。   四、总的说来,“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是一个团结发动农村百分之九十的群众的总路线问题,任何片面的注意一方面都会影响工作的开展,不能作到很好深入发动群众。目前有些地区调整农协领导时,又忽视了团结中农,川东江津李子乡改选农协领导,十一个委员中贫雇农十名,中农只一人。川南宜宾思波乡调整农协领导时,简单提出“贫雇农当家”、“贫雇农作主人”的口号,引起中农不满与不安,许多原来积极的中农不积极了;而另一方面,由于团结中农不够,形成贫雇农对领导没有信心,如有向工作人员说:“XX(中农)可不能下台,没有他办不好”。   来源:《西南工作资料》第十七期,1951年4月20日